反派重生后才发现自己有青梅 第112章

神志比较清楚，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喉咙开始痛，外加流鼻涕。

病程以正常的节奏推进，林湘菱却有些不耐烦。

生病不能学习，实习那边也要请假。

好在过年这几天，按理说实习生本来就不需要去，林湘菱也不需要请假……否则林昀一定会注意到的，她不想让林昀知道她在生病。

看了姜浅溪的朋友圈，知道他们三个在外面玩得很开心，如果林昀知道她生病的话，会不会为了她赶回来呢？

这想法看似一厢情愿，把自己太当回事，实则是怕给林昀添麻烦……以林湘菱对他的了解，没准还真会这么干。

大年初四，林湘菱的头脑依旧有些昏沉，却毅然决然地选择去实习。

投行部的气氛认真，严阵以待，林家二伯林海盛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这里，并且，不到早上九点便和普通员工一样到了公司，实属罕见。

林湘菱去问了同事，才知道前两天林海盛发动人脉，去游说了个教授来参观。

教授就职于京城的一所顶尖大学，头衔眼花缭乱，比起北沧大学的那位院士，甚至都不落下风，由于地域方面的优势，与企业合作的经验丰富，对于林海盛新成立的公司来说，可能会更有用。

“海盛总很重视这次合作，很可能关系到新公司的起步是否顺利……你快去洗个脸，精神面貌好一点，等下开会都得旁听的。”

领导叮嘱林湘菱一句，便匆忙离去，对这位实习生，他是很放心的，比关系户努力，又比通常受基金会资助的穷学生踏实。

林湘菱去了趟洗手间，才发现自己现在的脸色确实很差劲，看来这次生病的影响确实蛮大。

她明明不常生病的。

仿佛遇到林昀之后，整个人方方面面都改变了性质。

“京城来的教授……唔……”

林家二伯的新公司，好像是做人工智能来着？

如果换做笙笙在这里的话，教授应该很愿意和她交流吧，去年秋天的时候，听说那些名校招生办的老师，都抢着请她吃饭呢……

啪！

小手沾了冰凉的水，拍打在略微泛红的脸蛋上。

别想有的没的了，林湘菱！

专心做好眼前的事。

就算，现在完全比不上她们两个，也要努力奔向未来。

有一说一，陈绮菈年纪大，见过的事情多，对所谓爱情的理解比较全面……林湘菱就要幼稚多啦，她自己没有得到过无条件的爱，她的养父母对她都当做赢取彩礼的商品呢，所以，她始终觉得自己不够格，她不愿意相信不对等的爱。

会议室里。

林湘菱见到了传说中来自京城的教授。

精瘦，鬓角斑白，面相严谨。

林海盛亲自做报告。

主要内容涉及新公司的业务选择与预期，以及作为资方，林氏金融能提供多少资金支持。

传统媒体喜欢将学者塑造成不慕名利清高形象，实际上，想在现代科学体系下做点东西出来，一般都得花挺多钱，优秀的教授都擅长给课题组里搞钱，甚至于很多教授的日常工作就是搞钱，根本不接触科研实务。

林湘菱打起精神，默默观察。

唔，有意思！

教授先生看起来对林氏金融的财力很满意呢，还特地和林二伯提了他那个在北沧大学读博士的儿子。

但是在有关业务的介绍时，教授很明显走神了，说明他不认同林海盛拟定的经营方向。

果然，林湘菱猜得没错。

听完报告，教授擦了擦眼镜，有点遗憾道：“林总，您给出的条件很不错，在我们可选的合作对象中，绝对是一流水准，但是……恕我直言，你们有点太急功近利了。”

“哦？此话怎讲。”

“你们预想的是，前两年投入大量的研发资金，第三年开始盈利……这根本不可能，人工智能，它是个新兴学科，但也得要积累的，林氏集团应该没有相关的经验，三年？时间太紧凑了。我们的课题组有很多优秀的学生，但我们也不会接完不成的工作。”

“原来如此，受教了。”

“诶，算不上，互相交流而已。”

两人客套着。

林海盛却开始眉头紧蹙，思量些许，问道：“那么，教授您觉得，我们合作的话，大概要多久才有机会盈利呢？”

“您认为呢？”教授将问题抛回来。

嘶……林海盛为难了，他当即明白，这是在考验林氏金融的团队，对于人工智能行业的理解是否深刻啊，若是答得不好，这波生意，恐怕要凉。

人家教授也说了，林氏集团，只是一流的备选方案。

林海盛眼神暗示助理。

助理眼神暗示投行部的总监。

总监暗示旁听的诸君。

诸君蒙圈。

你问这个谁懂啊！

143、故作坚强小香猪（3000）

二伯其实有点急的。

目前来看，在继承权竞争方面，他和大哥难分高下。

这是比较高情商的说法，低情商来讲就是卧龙凤雏，都没有体现出明显的亮点。

其中固然有林老太把持大权、不好施展拳脚的因素，可就连两兄弟自己都清楚，他们的才华，和父辈根本没法比。

林老爷子是北沧商界的传奇，号称开了天眼的男人，总能准确地把握住市场趋势。

林海盛也尝试地设计过几个创新性质的金融衍生品……结果是一地鸡毛。

从那时起，林家老二便认识到了自己的水平：按部就班地守成，耍点小聪明将财务报表润色地好看点，走人脉拉关系，再包装一些华丽的概念……这大概就是他的极限了吧。

大多数人其实都很平庸，就算是名门之后，基因也大概率回归至平庸档次。

新创立的人工智能公司，应该多久开始盈利？

林海盛甚至根本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之所以在计划里写第三年，是因为，林老太大概会喜欢这个节奏，说到底是林老太想搞点新鲜玩意，否则，守着林氏集团的传统业务赚钱不香吗？

之所以冒险，还不是为了做出成绩，和大哥拉开差距？

教授喝了半杯茶，看到林海盛和几个新公司代表懵懂的模样，暗暗摇头，他谈过太多次生意了，类似的情况其实不少见，毕竟AI是投资热点，现在经济形势好，老板们手里闲钱多，无头苍蝇往里撞，很正常的啦。

看来，林氏集团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认真地进入AI行业。

不禁有些索然无味。

扫了眼房间里，那些不起眼的投行员工，教授忽然问：“你们呢？也别光干坐着，发表点意见呗，畅所欲言。”

但是很少有人能在正式场合突发状况下夸夸其谈，即使肚子里真的很有货。

唯有林湘菱弱弱地举起手：“老师……”

“诶，小姑娘你好，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唔，盈利应该很难吧，因为是做产品，算是重资产模式了……大概也要至少五年呢。”

“哦，那如果是轻资产模式呢？”

“……只做解决方案，第二年应该就能赚钱了……吧？”

林湘菱不太确定，语气怯生生的，教授却是很鼓励地点头：“说得不错，和我预估的差不多。林总，我的主要顾虑呢，这位小姑娘替我说出来了——AI它是个不成熟的领域，做产品，前期投入很多，很繁琐，还要面临一些政策风险，我怕你们顶不住。”

林海盛惊异地瞧了眼林湘菱，嗯？

这小家伙好像很懂啊。

旋即抓紧问道：“那么，教授，我们能否转变方向，用她刚才说的那个什么……轻资产？”

教授笑而不语，只是看向林湘菱。

小姑娘乖巧水灵又很聪明的样子，长辈们见了她往往第一印象都很正面，俗称讨人喜欢。

更何况，林湘菱的发言确实很有见地。

咕噜。

林湘菱吞吞口水，总体而言还是蛮镇定：“提供解决方案的企业，需要极好的人员素养和充足的背书，否则难以获得订单提供者的信任。”

“展开说说，最好能举出实际的例子。”

“例子……比如一个由名校博士组成的团队，最好带头人在相关学科领域有比较高的地位。”

“没错，就是这样。”教授耸耸肩，“林总，以你们的情况呢，做解决方案不合适，做产品估计你们也舍不得那么多投入，我想咱们还是不太适合合作，或许你可以找其他地方院校的课题组。”

这说法蛮给面子的，言下之意便是，林氏集团不够格做他们的孵化企业。

高新技术，热门方向的研究者们，在这个时代有很多选择，还真没必要死磕林氏集团。

林海盛颇为不爽，但也没办法。

教授临走的时候问了林湘菱的名字。

“林湘菱……”教授转向林海盛，“是你家晚辈？”

“不是，恰好也姓林而已。”

“哈哈这样啊。”教授感慨道，“有想法，敢表达，是个好孩子。贵集团的人才储备，果然不同凡响啊。”

林海盛感觉教授应该不是单纯地拍彩虹屁。

不愧是母亲看中的人啊。

于是他决定开始努力去拉拢林湘菱了，问她等到新公司成立了，要不要来实习。

“一些决策性质的事务，你也可以参与进来。”

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实习生的范畴，就连关系户也很少有这待遇，投行部的领导连忙给林湘菱使眼色，敦促她答应下来。

林湘菱面色如常，只说考虑一下。

回家的地铁上，她的脚有点软，紧紧抓着扶手。

今天的经历多少有点梦幻了。

在高管们的注视下和教授对话，当然压力拉满，不过林湘菱可以靠着意志力顶下来。

这种事情，习惯了就好。

想要独当一面，必定要经受此等锻炼。

不过，有一个崭新的问题，摆在林湘菱的面前。

要不要接受林海盛的邀请？

这件事，必须要参考林昀的意见，如果林昀需要她继续呆在投行部，那她绝对不会去别的地方。

本来打字也能讲清楚的，可林湘菱还是没忍住，约了和林昀晚上开视频，恰好最近的学习遇到几个问题也要问他呢……林湘菱盘点了充足的正当理由，才不是想看见他的脸、想听他的声音。

一切有关林昀能够勾起林湘菱内心触动的，她都要努力地去远离，否则只会越来越难过。

每天两次，借助小葡萄聊以慰藉就好啦，其余的时间统统用来提升自己。

林湘菱认为自己的心态姑且已经很稳定，她想得很清楚，再喜欢林昀又能怎样呢，归根结底，还是得发育。

在女孩子本该为心爱之人悸动的年纪，林湘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为情所困，说起来也是蛮可怜。

谁又不想无忧无虑天天粘着喜欢的人撒娇呢。

然而，当晚开启视频的时候，林湘菱的心绪几乎是立刻便开始跌宕了。

三人组准备回北沧，正在机场呢，姜浅溪就靠在林昀旁边，和他共用着同一条耳机听歌。

白色的耳机线仿若连着两人的红线。

画面中央是林昀熟悉的面庞，可林湘菱却看着画面边缘，挨着林昀听着歌摇头晃脑的姜浅溪。

嫉妒。

很明显那是名为嫉妒的情绪，从胃里翻涌上来，堵得林湘菱喉头发紧。

好在她早有预备，喝了口水缓解。

“林昀哥。”

“诶，在呢，发生肾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