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江户。
某间巨大宅邸深处,有着被数重结界守护的、如同要塞般固若金汤的魔术工房。
魔术工房的主人是一名魔术师不,用本地化的说法应该是阴阳师吧。
诞生于最负盛名的阴阳道家系的这个男人,土御偂门泰广从幼时起就以自己的姓氏为荣。
但是
所谓神秘,正因为是人类无法轻易掌控之物才弥足珍贵。
尽管他是那个安倍晴明的后裔,生来血脉中就寄宿着远超常人的素养,但土御门一族体内作为阴阳师的力量却早在百年前就开始走下坡路。
拥有魔术素养的血脉逐渐稀薄,到了泰广这一代已经变得非常平庸。
再加上,近年来随着南蛮贸易一同进入日本的西洋魔术更是对本土阴阳师造成了极大冲击。
这让身为土御门现任当家的他备感压力,这样下去别说复兴家族了,自己在幕府的官职说不定都要丢掉。
男人的愿望十分平凡,就是希望能够在自己这一代完成土御门的振兴。
但是他也清楚地认识到,以自己的资质只会让家族的未来变得更加灰暗。
万幸的是,土御门拥有一位伟大的祖先。
在那个魑魅魍魉、百鬼夜行的平安时代,被誉为史上最强阴阳师、抵达了魔术顶点的天才。
在安倍晴明留下的遗产中,他知晓了平安时代曾隐秘举行过的名为圣杯战争的魔术仪式。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土御门泰广将自己的人生赌在了圣杯战争上面。
在晴明的文书中,只留下了不完整的圣杯与圣杯战争的信息,仿佛在表明「剩下的就你们自己想办法搞定吧」。
男人竭尽自己的全力,又历经数个偶然与奇迹,才制造出勉强足以召唤一骑英灵的降临仪式,土御门泰广将其称呼为【盈月】。
被召唤的英灵是Caster,因为他是个恐惧引人注目的怪人。
根据晴明的记载,是七骑从者中最弱的存在。
但是,虽然是正面战斗最弱的从者,却也有着其他职阶并不具备的力量。
在Caster的辅助下,土御门将盈月改造成了能召唤多骑从者的水准,并疏通了德川幕府的关系。
不论哪个时代的统治者都是一群愚蠢之辈,幕府被土御门的花言巧语欺骗,批准了他在江户举办【盈月之仪】的奏请。
万事俱备
接下来,他只要赢得盈月之仪就可以复兴土御门一族了!
在这个神秘稀薄的时代,土御门家将会诞生出一位能够与安倍晴明、芦屋道满相提并论的伟大阴阳师!
当然,这个男人虽然是魔术的庸才,却也不是蠢材,他当然知道「正常来说,Caster不可能在圣杯战争中获胜」的道理。
所以,土御门泰广和他的Caster在圣杯战争的底层规则中做了手脚。
只是这样还不够,既然已经作弊了就应该做的更彻底一些。
盈月之仪是一场豪赌。
并非三骑士而是召唤出Caster同样是一场豪赌。
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赌的更大一些呢?
抱着这样的念头,土御门泰广踏入了以人类之身绝对不可以踏入的禁忌领域
在Caster和数十名亲族的注视下,土御门泰广平静地走到祭坛上,将放置在祭坛中央的包裹打开。
被包裹在奢华布料当中的,那是一块断刃的碎片。
虽然只是一块断裂剑刃的碎片,但当它被揭开时,在场的阴阳师们都感受到了一股浩大的气息。
“哦哦哦哦哦哦……”
阴阳师们肩膀颤抖地发出惊呼,感受着荡漾在空气中的这股惊人力量。
那是即使在神秘封锁的岛国也失却已久的神明的气息。
土御门泰广渴望的是盈月之仪的绝对胜利。
想必这件圣遗物,一定能够切实地召唤出拥有此等力量的最强从者。
即使与其他六骑英灵同时作为对手也无妨,即使与整个日本、整个世界为敌也能够轻易蹂躏人类之世的古老存在。
据说那是最凶最恶的破坏化身,统御大海的风暴之神。
八百万神明与之相比根本不值一哂,这位神明是令最尊贵的太阳[天照]也黯然失色的可怕幻想。
土御门泰广并非对神话时代感兴趣。
他只是理所当然般地选择了所有日本人都知晓的最强从者,为此才将【十拳剑的碎片】当做了圣遗物。
为了获得这小小的碎片,土御门家几乎倾尽了所有,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为了土御门的大愿
男人在心中喃喃。
“那么,开始吧。”
土御门泰广表情兴奋地念出召唤神明的祭词。
他明明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然而,即使被告知自己的行为可能会令日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也已经无法阻止他近乎疯狂的执念。
或许在看到安倍晴明留下的遗物时,这个男人就已经被里面【万能的愿望机】这几个字给诅咒了吧。
数分钟后
甚至不需要确认真名就可以确定,毋庸置疑的最强,同时也是更甚于最强的最凶最恶之性质。
某个绝对不可以被召唤的神明在此地现界了。
……
……
……
土御门工房深处的阴暗大厅内,身穿狩衣的阴阳师们纷纷伏倒在榻榻米上。
并没有任何人的命令,单纯只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惶恐、令他们的双膝失去了力量。
在他们前方的上座,有一名容貌俊美的少年盘腿而坐。
仅仅是坐在那里就散发出强烈存在感的缘由或许是他浑身缠绕着的凛冽神气以及强烈魔性。
少年罗德以深红的瞳孔凝视着擅自叨扰自己安眠的凡人们,面露不快之色。
……他妈的,老子刚才还搂着提妈和安娜在床上睡大觉,怎么两眼一睁身边就多出十几个大男人来了?
他压抑着内心的困惑而不将其显露在外,只是皱起了眉头。
他只是皱起了眉头而已,伏倒在地上的阴阳师们就感到一股恶寒从背后窜过,纷纷咬紧牙关、强忍恐惧的悲鸣。
亲身体验过以后,他们更加清晰地认知到眼前看似孩童的神明究竟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这名少年,对于身穿不属于这个时代服饰、同时拥有着与人类相似容貌以及明显非人特征的少年而言,世上所有的生灵都是平等的。
平等的就如同蝼蚁般脆弱不堪的存在,只要被他瞪上一眼就会肉体炸裂、灵魂焚尽吧。
另一边,始终保持着沉默的罗德迅速地理解了眼下的状况。
看来,我是被卷入了圣杯战争当中啊。
从妖精国异闻带返回泛人类史才不到半年的时间,我怎么又被卷入莫名其妙的事件了
虽然罗德很想这么说,但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首先,若是没有他本人的同意,召唤应当是无法成立。
如果魔术师能够单方面召唤从者的话,那罗德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做,就光顾着各个圣杯战争的片场来回上班了。
哼……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罗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随后又看了一眼圣遗物,马上明白了自己会被召唤到此地的缘由。
啧,还真是会给我添麻烦啊。
虽然少年感到超级不爽,但是对已经死去的家伙抱怨也没有意义,他决定暂时接受现状。
于是罗德开口
有如自天上响起一般,庄严且绝对的神之宣言在魔术工房里响起。
“向余说明情况。”
明明他想说的是「你们这些傻b,快给我说明状况」,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向余说明情况」。
不过这也在罗德的预料之内。
然后,跪倒在少年下方的阴阳师当中一人即土御门家当主的泰广抬起了头。
“伟大而尊贵的古老之神啊,请允许我等蒙荫您的无上神力,请您带领我等获得盈月之仪的胜利吧!”
“”
罗德惊呆了。
这是多么朴实无华、俗套到爆的剧情展开啊。
无聊到罗德都说不出话来了,亏他还有一瞬以为自己是被某个不知名邪教团体给召唤了呢。
土御门泰广没有察觉到罗德的异样,继续说明道。
“借您之手取得圣杯,通过您的力量将万能的愿望机留在土御门家,除此以外我等别无所求。”
男人深邃的五官和声音一起颤抖着。
罗德意识到那并非恐惧,而是振奋。
这个男人内心其实在雀跃着,庆幸自己召唤到了最强的从者
何等的大不敬。
仅仅有这样的念头,这种把我当做使魔的态度就足够让你死上一万次也毫不惋惜。
话虽如此,罗德也并不打算就这么杀了他。
在少年降临到这个时代的同时,便也开始了以那双深红瞳孔对这个世界本身的观察。
然后,罗德同样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发现了不少有趣之处。
作为消遣还算不错吧,少年一边心中暗忖,一边关闭了千里眼。
“我等的悲愿是取得圣杯,以此实现土御门、阴阳术的复兴。”
一字一句里面都灌注了土御门泰久的执念,然而。
“无聊,晴明的血也堕落了呢。”
罗德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像是在说就为了这种事而把我叫出来吗?
少年环视了一圈跪伏在地上的阴阳师们,随后开口说道。
“既然把余召唤到此处,想必你们也已经准备好相应的祭品了吧?
可别说什么都在没在准备哦,我会在下一个瞬间将你们连同这间宅邸一起从江户地图上消失。”
“当、当然不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土御门泰广紧张地喊道,同时深深地压低了自己的上半身。
“在盈月之仪中,除却七骑从者之外,还为您准备了七名、不……八名无主的英灵。”
“嚯嚯……八名吗。”
少年本来阴沉的脸庞顿时浮现笑容:“不错,真是个吉利的好数字,余很中意。”
“这、这么说来,您”
罗德:“啊,虽然余没有听从你们安排的意思,不过余决定留在这个时代。
汝等,只要心怀感激即可。”
“那么,请恕我等僭越……伟大的神明啊,能够与您确认一下您的真名吗?”
土御门泰广坚定地说:“无论如何也想要确定一下从者的真名,毕竟这是圣杯战争的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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