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左手的中指上,是一枚金色的戒指。
右手的手掌中,握着一柄锡制的手杖。
从13岁的少年在一瞬间变为20岁青年的罗德,在盖提亚颤抖的注视中更进一步地说下去:
“通过刚才行使复活权能的消耗行为,我体内的母亲[BeastVI]的灵基暂时性地消失了
正因如此我才能够再度恢复为这个姿态,盖提亚……我才能再一次与你相见。
直到最后才察觉到我的真名,这一点真让人难过。
不过没什么,我现在心情很好。身为人类的窄小视点与失去兽之灵基得到的这份平庸感让人心旷神怡。
对于你,我就特别耐心地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罗德以平静的语调,摘出失却许久的真名。
“吾之智慧乃魔术王的传承;修复遗落的七十二柱恶魔,魔神目录[盖提亚]的编纂人。”
“吾之神髓乃深渊的叫唤;连接虚空穷极之门,一生万物、万物归一者[史托提丰]的侧面。”
“吾之奇迹乃是对五大魔法的■■;开启群星纪元,法之圣典[Liber AL vel Legis]的记录者。”
“吾之起源乃是告知世界终结的浪涛;背负六六六之数,彼方到来之灾厄[Master Therion]的转生。”
那是、
在诞生之后的一百多年间,与传说一同被刻入历史之中的禁忌之讳名。
“吾名为亚雷斯塔【神秘王】亚雷斯塔·克劳利。
冠位召唤师。魔人。泰勒玛之祖。银星。巴巴隆之子。人类史上最恶劣的男人……
诸如此类的浮夸称号有很多,不过现在还是容我如此自称吧。”
罗德敲了敲手杖。
“只是个被称作默示录之兽的、区区现代魔术师[Grand Caster]而已啦。”
注:史托提丰[Sut-Typhon],原为克劳利对圣守护天使[爱华斯]的一个称呼。
克劳利的弟子,肯尼斯·格兰特认为“史托提丰”与“尤格·索托斯”是同一存在。
型月采用了这个设定,用史托提丰代替尤格·索托斯,作为泡泡的唯一指定神名。
第332章 默示录之兽的终末[死]
1875年,冬木郊外,爱因兹贝伦城。
“哎。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也玩腻了。就算长得再可爱,如果不会谄媚男人果然也还是很无聊啊。”
少年挠了挠头发,然后一把推开躺在床上的银发女人,穿过房门来到了走廊上。
“艾德费尔特!”
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城堡中。
“在、在!”
少年的话音落下之后,从隔壁的房间里走出两位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美丽女性。
被烫成罗马卷的金发与白皙透嫩的肌肤昭示着她们曾经的高贵身份,只穿着内衣的丰满身体充满了女人味。
看上去像是姐妹的女人们在少年面前露出恐惧的眼神,漂亮脸蛋却强挤着谄媚的笑容。
“……您、您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Rider大人。”
“别这么害怕我嘛,又不会吃了你们。找你们有什么事情,对了……来房间里伺候我吧。
爱因兹贝伦的人偶果然和爱德菲尔特的美人姐妹就是没法比啊,嘻嘻嘻。”
不等对方的答复,少年就抓起两位女性的手腕,将发出轻喘的她们拉进寝室里。
直到几天前还是芬兰名门艾德费尔特大小姐的双胞胎姐妹,如今成为了魔窟爱因兹贝伦城的女奴。
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合理的,就算在魔术世界也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但如果是战争的话就是两回事了。
自本世纪初始,于极东岛国举办的名为【圣杯战争】的魔术仪式。
1875年,第四次圣杯战争的120年前第二次圣杯战争。
鉴于第一次仪式的失败,玛奇里·佐尔根在圣杯战争中加入了他发明的【令咒系统】,使得Master能够使役从者。
于是圣杯战争也变得像模像样了起来。
如今出现在这里的艾德费尔特姐妹就是作为外来魔术师参与到圣杯争夺战当中的。
爱德菲尔特,将居所构筑于芬兰的宝石魔术大族。
有着【测量矿石的天秤】之称,其家族魔术特性为【姐妹】。
本来魔术师是最忌讳其家系中出现复数继承者,但是他们却反其道而行,历代继承者都是两名,这也是【天秤】之称的由来。
文艺复兴时期的暴发户,喜欢介入世界上的纷争中,叼走魔术的至宝,因此才得了“世上最优美的鬣狗”这么个诨名。
当然,以艾德费尔特家的角度来看,问题在于那些无法将奥秘守护到底的人,自己才是能将其正确地管理、活用的那一方,他们有着这样的自负。
所以她们早早地就盯上了冬木的圣杯。
当然。
既然参加了赌上性命的战争,那么应该就做好了相应的觉悟迎接败北才对
“失去了Servant的你们还能活着,多亏了我向Master求情。要好好用身体报答我喔?Master他当初可是执意要我杀了你们呢。”
少年一边把美人姐妹扔上床,一边兴高采烈地说道。
“明、明白了,谢谢您。我们的主人……Rider大人。”
艾德费尔特的少女们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如今这两位披头散发、对比自己更年幼的少年极尽谄媚之能事的女子,在一周之前志得意满地踏上这片土地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现在的命运。
身为魔道名门的千金以及下任当主,她们绝不会屈服于死亡的恐惧。
通常来说,就算是被威胁性命也不可能会委身于敌人。
但若是凌驾于死亡之上的恐惧呢
在圣杯战争的第一夜,艾德费尔特的双子姐妹见识到了,区区人类根本无法认知的恐怖。
仅仅是被对方凝视着而已。
既不是魔眼也不是邪眼。
但是,作为存在的差距却将她们的灵魂摧毁了。
指甲、骨头、皮肤、肌肉、肺、胃、心脏、脊髓、血管、大脑,似乎都被一次性捏碎了。
呼吸停止,血流停止。
每一个细胞,就像石化一样地停止活动了。
曾名为艾德费尔特的人类的历史正在消亡,她们能够感觉到。
这头野兽巨大到连自己的残渣都不应该剩下。
粉碎。撕碎。溶化。
自称是Rider的野兽,哪怕只是被他盯着,就快要融化了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姐妹二人使役的Servant已经被打倒。
艾德费尔特的冬木初战,就这么在悄无声息之中宣告结束。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的脸?都说了不会吃掉你们的啦,我已经快两百年没有吃人了,虽然有在吃魔术刻印。”
少年歪着头观察脸色惨白的美人姐妹,安慰似的摸了摸她们的头发。
“好了,大姐姐。放轻松,乖乖地分开”
“……Rider。”
这时,门的一侧传来的低沉声音。
“喔,我的Master回来了。大姐姐们,我等一会再来和你们玩喔~”
少年抓起一条红色毯子裹住身体,从床上轻快地跳下,一边朝少女门摆手一边推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位穿着考究和服的中年日本男人。
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黑色与白色混杂的头发被梳理得很整齐。
他正是这位少年Rider在这次圣杯战争中的御主。
“跑腿辛苦了辛苦了,我要的和菓子带回来了吗。”
“在这里。”
少年从中年男人手中接过装着高级点心的袋子,一边吃一边跟着他朝起居室走去。
“怎么样,侦查有什么收获吗?”
和往常一样带着一脸让人捉摸不透的扑克脸,Rider的御主说道。
“已经确定大圣杯的降临地点了,是远坂家。”
“Tosa……ka……喔,远坂啊!唔,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名字呢。好,我们出发吧?
爱因兹贝伦和艾德费尔特已经被我干掉了,剩下的四家就在今晚全部消灭,然后我们去远坂家取大圣杯。”
对于少年的积极提议,魔术师摇了摇头。
“因为你在入侵爱因兹贝伦城时展现出来的出格表现,剩下的四家已经决定结成联盟,一起对付我们了。”
男人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城堡的窗外。
原本作为天然屏障的冬木森林地带,如今被夷为一片平地。
绵延数公里的不毛之地,仅仅是少年的一击造成的结果。
如此可怕的威力,如果剩下四家不结盟的话,他反倒要觉得奇怪。
“结盟了又怎么样?我会在一分钟之内把他们全部消灭掉的。Master你就在家里喝着大麦茶等待我的好休息吧。”
听到少年这么说,魔术师很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
自己的Servant是超出认知、超出规则的作弊英灵,这一点男人是非常拥有自知之明的。
从结论而言,少年就是Last Boss本身。
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显现的Servant,Rider。
他的存在,可以说是对圣杯战争最大的讽刺,是连第三魔法之类的单词都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的存在徒有英灵之名,却根本不能算是英雄一类,甚至连神灵、邪神都无法将其概括。
所谓的Servant,是从过去未来,这个地球上所有的时代里挑选出来的。
在等候召唤的英灵们停留的【座】上,不存在时间这一概念。
既能唤出过去传说中的英雄,也能唤来还没有出生的英雄之魂。
如果在亚瑟王生活的时代有圣杯战争的话,亚瑟王召唤出得到作为英雄偶像力量的后世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如果从这种意义上说的话
少年从遥远的太古起就存在了,恐怕在遥远的未来也会依然存在吧。
不是作为单独的个体,而是作为被烙入人理的【终末】与【灾害】的概念永远存在下去
Foreigner·默示录之兽。
自星海的彼方而来,坠落在原始地球上的陨星。原初之火。
被太古的神灵与精灵冠以畏怖的兽[Beast]之名讳。星球最初的访问者。
之所以世界各地的神代都留存着怪兽、神兽、巨龙之类的传说,恐怕就是因为人们无法忘记他的威严吧。
若是在未来出现了能够威胁星球与灵长的大灾害,那样的存在也理所当然地会用他的名字[Beast]来命名吧。
即使在降落地球时有57%的机能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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