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鹤小姐神情复杂地看了看罗德，又看了看他身后笑盈盈的美艳假尼姑，最后幽怨地咬着嘴唇点头，跟随牛车驶回了京城。
此刻，红白巫女服的银发少女迈着轻快的步伐，领着黑发少年走在去往山顶神社的参道上。
天色渐晚，太阳已经彻底沉入西方，本就凄凉的深秋山林在入夜后更加静谧。
“啊，下雪了。”
八百比丘尼忽然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夜空。
轻柔的白雪纷纷落落。
没有风，只有雪从天而降。
明明还没有进入冬天，夜空中却飘下了雪花。
罗德呼出一口白气，将胳膊收进和服的长袖。
“我们继续赶路吧。”
“好。”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飘雪中步行了二十余分钟之后，眼前一成不变的山林景色忽然变得豁然开朗。
“我们到了，大御神大人。”
八百比丘尼说道，这便是您的神社。
于是，一座小小的神社出现在罗德眼前。
虽然跟草庵相比规模要大上好几圈，但也绝对称不上是气派，寒酸的神社孤零零地坐落于夜幕下的无名山丘上。
廖无人烟的风景与静谧无声的空间，仿佛这里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啊咧。”
八百比丘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带着十分为难的表情解释道。
“今天没什么参拜的客人呢，明明平时就有很多人的。”
平时也不可能会有人来这种破神社的吧。
罗德一眼识破了她的谎言，淡淡道：“你不用放在心上。”
古今中外，香火最兴旺的神社、寺庙往往都是掌管生育的，再次就是跟钱财、仕途有关。
湿婆之所以会成为印度教中信徒最多的神祇，绝不是因为他是战斗力最高的破坏神，而是因为湿婆是生殖的象征。
观世音菩萨在普罗大众中至高无上的尊崇地位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为了求子求财，又有多少人会虔诚地信仰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呢。
很显然，罗德的神职当中并不包括这些人们所向往的世俗之物。
八百比丘尼边走边说道：“嘿嘿……虽然很想劳您移驾去往本社，但那儿距离京都未免太远……
宽宏大量的大御神大人，请用这个穷酸的支部将就一下。”
“唔姆。”
罗德还是第一次听说神社还分总部跟支部，什么二十四小时营业连锁便利店啊。
他从外部环视了一圈，发现虽然时节已经进入深秋，但神社内部竟看不到半点落叶，想来是有经常被打扫吧。
“做得好。”
罗德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
八百比丘尼先是一愣，随后清秀俏丽的脸庞染上喜悦的红霞。
“非……非常感谢您的认可，这是我份内的工作。”
工作态度得到大老板赞赏的巫女高兴地握紧了拳。
看着她紧张的神情，罗德微微一笑，坏心眼地问道：“这里很穷酸我就不计较了，那么本社那边就很气派吗？跟伊势神宫相比呢？”
他所说的伊势神宫，是供奉天照大御神的神社。
神社中保存着象征太阳女神对高天原统治正统性证明的三神器之一，八咫镜。
在伊势神宫里，就连祭祀都是由天照大神的子孙拥有皇室血脉的未婚女子来担任的。
扫地的巫女都是天皇的女儿，伊势神宫自然是不同凡响，日本境内又怎么可能会有第二家比得上的神社。
罗德的玩笑话果然让八百比丘尼面露难色，她支支吾吾地说道。
“虽、虽然在豪华程度上比不过伊势神宫，但大家都有很用心的在经营哦！
嗯……在心意上是不会输给伊势神宫的。没错，重要的崇敬大御神大人您的这份心意！”
“大家？”
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的信徒吗？
罗德感到不可思议。
八百比丘尼道：“啊，本社的巫女是我在旅行中收留的无家可归的孤儿……我让她们留在本社代替我管理神社。俢”
“原来如此，毕竟以你永远不会老去的容颜来说，长期呆在一个地方做抛头露面的工作也确实不合适。”
“您能体谅属下真是太好了。”
罗德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跟着八百比丘尼走过长长的台阶，又穿过神社的正殿。
他在巫女的带领下参观了一圈神社。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地方，或许比不上那些赫赫有名的大神社，但罗德却有一种回到家的安心感。
最后，他们来到正殿后方的庭园之中。
雪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停下，并且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不多时，茫茫白雪覆盖了整个院子。
八百比丘尼点燃了庭园中灯台里的蜡烛，仅仅这么一点光，就隐约将庭院从昏暗中凸显出来。
银白色的暗夜。
小小的亮光似乎渗透到积雪的内部，变成寒冷的白色暗影。
若有若无的微光，仿佛从黑夜的底部散发出来似的。
枯萎的草木上都积了雪。花草树木，众生平等的一概埋没在雪中。
“在这里应该就可以了。”
八百比丘尼站姿笔直地转过身姿，面向罗德。
露出腋下的洁白上衣、腰部镂空的赤色袴裙、以系带红绳固定白色过膝袜，与玲珑浮凸的少女身体仿若浑然天成。
静立在雪夜风景中的银发巫女，无比清纯的姿态中透露着一丝妖艳感，美丽到了动人心魄的地步。
“大御神大人……”
八百比丘尼垂下眼睑，随即又抬头睁开双眼。
自樱花色的双唇中送出声音。
“接下来就拜托您了。”
“啊。”罗德道。
他将目光落在少女暴露在冷彻的空气中的白净肩膀，肌肤上面已积了些许雪花。
“那就开始吧？”
“好的。”
八百比丘尼点了点头，开始了下一步的动作。
她将纤长美丽的手伸向了腰部，抽开了巫女袴上的白色麻绳。
落英缤纷的雪花之中，少女在少年面前宽衣解带。
八百比丘尼默默脱去身上的衣物。
白雪吸收了一切的声音，庭园中就剩下布料与肌肤相互摩挲的暧昧声响。
包裹着丰腴女体的巫女服被灵巧地解开，一条一条的悄然坠落。
最后，极尽煽情的少女身体毫无保留地裸露在少年的视线当中。
“……”
当八百比丘尼浑身再没有半点身外之物以后，罗德感到自己理解了她会自称白比丘尼的缘由。
银发巫女的身体白得耀眼，和雪的白是同一颜色，雪在白皙却包含了暗夜之色的肌肤上聚积起来。
八百比丘尼的脚旁堆着的红白巫女服，好像是一团跳动的火焰。
雪花落在她娇柔妩媚的玉体上，随即融化，但马上又有新的雪花落下。
“大御神大人，有劳您看到令人不快的东西，实在抱歉，还请多包涵……”
“嗯。”
接着，八百比丘尼竖起一支手指、口中念念有词。
伴随着咒语，赤色不详的幽幽磷光染红了巫女乌黑的瞳孔。
随后妖艳而黑暗之物浮现在少女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之上。
像是车轮碾迹一样的纹路，遍布了八百比丘尼的全身。
胸部、臀部、肋部、腹部、背部、小臂、大臂、小腿、大腿……
缠绕着、缠绕着、缠绕着。
从锁骨到脖子、从脊柱到后颈、肩膀到手臂、从胸部到小腹、从后腰到股间……
蠕动着、蠕动着、蠕动着。
盘踞于少女之身，在雪白肌肤上缓缓爬行的魔性之物……是蛇的影子。
“……！”
看到罗德脸上流露出的讶异情绪，八百比丘尼感到非常难堪地涨红了脸。
“如您所见，这是蛇神的诅咒。”
八百比丘尼右手握住左腕、不安地放在腰部，深感愧疚地朝少年弯下上半身。
“我身为侍奉您的巫女，本该恪守纯洁无垢之身，没想到竟会染上如此不洁肮脏的邪物……还请恕罪。”
“不必介意，那并不是什么不洁之物。”
罗德像是理解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
“正因为你是我的巫女，所以才会被这种的缠上……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我早该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啧。”
说着，罗德快步朝八百比丘尼走了过去。
少女慌张地退后半步。
“大御神大人！请在那里留步……”
“我说了不必介意。对我的信仰越是深厚就越容易沾染上大蛇的诅咒……感到光荣即可，这是你信仰虔诚的证明。”
虽然本人已经这么说了，但巫女还是难以释怀，她只是不甘心地点点头。
“……是。”
罗德来到八百比丘尼身旁，在不知所措的少女面前单膝跪下，并用手去抚摸不断蠕动在肌肤上的黑蛇印记。
“呜！”
伫立在雪地里的玲珑娇躯激烈颤抖起来。
任凭八百比丘尼拥有洞察未来的眼力与头脑，也不会想象到自己跟崇拜的主人之间第一次的肌肤触碰，竟会是以这种形式实现。
罗德的手指顺着少女肌肤上的蛇影滑动，八百比丘尼的雪白身子也跟着一同颤抖，丰满胸脯随着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
“八百比丘尼……呃。”
少年仰起头来看向她，却发现少女早已经面红耳赤、连耳根都红透了。
明明被罗德看光了身子也满不在乎，但是在展示了身上的诅咒之后就变得如此难为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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