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超次元召唤师 第206章

不过很快两人便回过神来，惊异之下也连忙去试着唤醒如是安稳沉睡的蔡贞姬。

当蔡贞姬睡眼朦胧地醒来，渐渐回过神后就惊喜自己的身体无碍后，蔡邕和蔡琰也都忍不住彻底松了口气，又笑意上脸。

在蔡邕和蔡琰将事情告知蔡贞姬后，蔡贞姬知道受人活命之恩，也顾不得大病初愈，打算亲自去感激一番。

蔡邕和蔡琰见蔡贞姬宛若几年前没患病之前的完好，也就不做过多劝说。

不过在出发前，蔡邕却忍不住说了一声，“一会你们只是道谢便是，其余为父去应付。”

“父亲？”姐妹二人疑惑地看向自家父亲。

蔡邕叹然，“他是奔着施恩图报而来的...”

“这...”姐妹二人愣然。

蔡邕又说道，“若是刚好遇上随手而为的施恩，却不会叮嘱在旁边房中等候。再看现今世道，大乱伊始，人心不古，为父那些薄名现今却成索命之蛆了。”

“这，父亲是否多虑了？”蔡琰忍不住如是一说。

蔡邕摇头，“董卓干得，别人又何尝干不得？”

听自家父亲如此是一说，蔡家姐妹也忍不住心有所虑。

蔡琰当然清楚董卓为什么要强行征辟自家父亲了，无非就像利用自家父亲在士林里的威望而已。

而蔡贞姬虽说数年间都卧病在床，却是那种偶尔才会昏迷不醒的情况，对外界的事情也通过父亲和妹妹有诸多了解，也就同样能明白过来。

蔡邕又说道，“只希望是为父多虑了。不过你们二人一会切记不要轻言便是。”

“女儿省得。”X2

两女应声后，蔡邕便先离开这处房间，在门口等候女儿们更衣，并顺便吩咐几名守在外面的仆从，让他们不用守候，都各自去休息。

那些仆从离开后，蔡邕才看向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灯，可那些下人却毫无察觉的房间。

——真是神鬼莫测的手段...受此人大恩，却不知是祸是福...诶...

暗叹一声之余，蔡邕也并无他法，只得自个儿伤神了...

第342章：‘友好交流’-前篇

蔡贞姬房间的左侧，其实是蔡邕的房间，右侧则是蔡琰的房间。

父女三人在这里下榻后，为了方便照顾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蔡贞姬，便如此安排。

秦斌选择谈话场合，当然不会选择女儿家的房间了，也就选了蔡邕的房间。

这是这处官驿里最上等的客房，品级不够高的官员根本没资格入住，而蔡邕原本也没资格入住的，毕竟此刻他只是白身，却架不住董卓的人安排了一切。

是的，董卓的人有跟着蔡邕一家，毕竟都放言如果蔡邕不去洛阳就要杀蔡邕全家了，董卓又怎么可能不让人盯着蔡邕一家呢，更何况蔡邕可是有‘前科’的。

灵帝早年，蔡邕就曾经在朝中被司徒刘郃，将作大匠阳球等人迫害，差点儿就和身为卫尉（九卿之一）的叔父蔡质一同被弃市，斩首弃市的弃市。

后灵帝有感蔡邕才华，免除了蔡邕死罪，只是将蔡邕与家属流放到了朔方郡，不得因赦令而免罪，不过在第二年就遇上了大赦，灵帝有感蔡邕才高，便特赦了蔡邕，让其一家可以回到原籍。

只是没多久的，蔡邕又得罪了小人，被人诬陷诽谤朝廷什么的，朝中灵帝宠臣也都诬陷蔡邕，蔡邕害怕这次无法幸免，居然直接带着家小跑路了，跑到汉庭中枢控制力略为乏力的会稽吴会（今绍兴），这一躲，就是直到至今，前后差不多十二年。

所以说，董卓如果没派人盯着，蔡邕还真就有可能带着家小再次跑路。

而董卓的人，秦斌也都处理了。

这倒不是全杀了，而是让其都窝在院落角落里‘发呆’而已。

蔡邕在等候女儿们更衣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事情，也更是心知这是脱了狼群却又要落入虎口了。

在蔡邕忧心忡忡之际，蔡家姐妹也利索地更衣整装，从房间里出来了。

蔡邕看了她们一眼，她们都认真颔首回应，蔡邕便带着她们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在里面传出了一声‘进来’后，蔡邕才带着女儿迈入房间。

不过很快他们就微微一愣。

因为此时房间里秦斌和小白正研究着汉代漆坐具。

这是一种踞坐（跪坐）时候用来坐的小椅子。

主要是秦斌在研究，毕竟小白是没什么概念，而秦斌却只听闻过，却没机会去博物馆看过这种坐具的实物，也就十分感兴趣了。

不过在蔡邕带着两名女儿进来后，秦斌也将坐具放到一旁，并正身踞坐与放中间的席上，又朝面前空席摊了一下手。

蔡邕与二女则先正身作揖一礼，礼毕才上前来，蔡邕于秦斌面前一米外的正前席正身踞坐。

而蔡家姐妹则是落后蔡邕一个身位，左右作伴地踞坐而下。

反倒是秦斌这边，只有秦斌和貂蝉是按礼而入席，貂蝉在秦斌右后侧，眼观鼻鼻观心，姿正体得，小白则是飘到一旁，开着家庭群直播间，镜头对准这里。

对于小白这种飘着的姿态，蔡家姐妹倒是惊异好奇的很，却不敢多看，而蔡邕反倒是没太上心，主要是他在江东见过左慈，而左慈也常常这般飘着。

这或许就是仙神般的大能的习惯吧。

蔡邕是如此想的。

而后蔡邕便带着两女儿拜下。

“阁下活命之恩，邕难无以为报，只得再三拜叩，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所用，邕自当舍命以报！”

“大恩难报，只此拜谢！”X2

秦斌微微点头，“我知道了，起吧。”

父女三人都心中一愣，主要是，通常情况下，这不是该客套一番，哪怕是场面话也得有一些吧，怎么...这么直接啊？

虽说心中愕然，父女三人却也顺势而起。

“敢问伯喈公长女名讳。”

此时秦斌又开口，可问及的却是蔡贞姬的大名。

蔡邕父女三人再次为之一愣。

不过随即，蔡邕便拱手应道，“回阁下，长女名瑜，表字贞姬。”

“瑜、琰，皆美玉，是为珠联壁合，相得益彰也，伯喈公起得个好名字。”

“阁下谬赞。”蔡邕微笑谦礼而回。

秦斌微微颔首，又说道，“今伯喈公是要回洛阳顺了那董卓的意思？”

好吧，蔡邕父女三人再次被秦斌唐突弄得有些...无语了。

如是眼前这人与人交流的切题断语毫无一丝技巧一般。

实情却是，秦斌纯粹只是因为史书上没记载蔡邕长女的名讳，出于好奇才有先前一问。

而说话交流技巧秦斌当然懂，可用不用，现在的他已经可以随意了。

当然，蔡邕哪怕心中多是他想，却也没表现出来，而是即时回应，“却是无奈之举，若非贞姬前些天病情恶化，董卓部众不好逼迫，或许我等早已在洛阳了。”

“既然伯喈公无意为董卓效命，那便别去了。”

“阁下何意？”

“随我去青州吧，现今青州诸郡国黄巾此伏彼起，匪盗为祸数之不清，各地主官自顾不暇，朝廷又鞭长莫及，却是需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秦斌这话一出，蔡邕脸色变换几许，才言道，“不知可有朝廷调令？”

秦斌含笑摇头，“没有。”

“如此，阁下又如何整顿那青州？”

“先斩后奏，再又伯喈公上表一番便是。”

蔡邕苦笑，“阁下真要如此，与那叛逆之徒何异？莫不是要效那张举、张纯之事？”

张举原为泰山太守，张纯原为中山国相，都是汉庭郡级主官，不过在几年前，张举自称天子，张纯自号弥天大将军、安定王，聚众造反，联合乌桓丘力居卷席青、徐、幽、冀四州，直到今年才因张纯被门客刺杀，张举接连败给公孙瓒等人，乌桓丘力居又在年初率众投降了幽州牧刘虞，绝望之下张举最终自缢，这场明目张胆的造反大戏才算落幕。

而在中平年间，也就是黄巾之乱之后，类似张举、张纯这种明目张胆造反的还有不少，规模和影响力一点都不逊色的就是中平元年开始的凉州韩遂、边章叛乱的倒是不多，也只有张举和张纯这次造反了。

顺便一说，凉州那场叛乱也是今年年初才勉强镇压下去的。

至于诸如益州叛乱、荆州叛乱等等，这些规模不算很大的，不为后人熟知的中平年间的叛乱，看似影响力很小，却就是这些此伏彼起的叛乱，再加上频繁的天灾人祸，让偌大的大汉帝国急速走向崩溃。

话归正传。

面对蔡邕的问题，秦斌平静地回应道，“那天子之位，有德者居之。”

蔡邕父女三人脸色瞬间凝重万分。

蔡邕沉声说道，“阁下请慎言，大汉承天四百余载，却不是一句有德者居之便可辱也！”

第343章：‘友好交流’-后篇

秦斌淡声说道，“我姓秦，祖上嬴姓赵氏。”

“...！？”蔡邕眼睛瞪大。

秦斌又说道，“当年汉高祖刘邦入关灭秦，后项羽逼迫，高祖退让，关中秦宗室大多被屠戮，却总归有一些改名换姓苟活山野市井，我先祖便是其一。

虽说大秦亡国久远，现今谈什么复辟之事纯属笑话。

然而，现今汉庭残暴，天下动荡，黔首蒙难，与那秦末何其相似。

沛公当年能为天下黔首大义而反那暴秦，今日天下人怎么就不能效仿沛公反那不屑汉庭？”

“......”

秦斌这话倒是直接糊脸了，弄得蔡邕老脸涨红，嘴巴张了又张，可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没办法，蔡邕如果要用忠君爱国之类的大义去压，那刘邦当年的行为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因为刘邦当初可就是真真正正有义务有责任效忠于秦帝国的秦吏。

可除了忠孝大义之外，蔡邕又无法反驳‘汉庭残暴’这个说辞，因为真的去看过汉帝国底层百姓的生活，就会知道‘汉庭残暴’这个说辞都是轻的。

远的不说，就说黄巾之乱为什么能起？

纯粹就是无数底层百姓被朝廷、豪强压榨逼迫的活不下去了，才会拿起武器，如同当年陈胜吴广反抗暴秦一般，反抗汉庭。

但凡汉帝国的百姓还能活下去，当年黄巾之乱也不可能快速卷席大汉各州，也不可能出现在张角等黄巾首脑死后，至今大汉各州反叛依然此伏彼起，烽火连绵不断的情况。

而蔡邕这些年一直远离朝堂，乃至于远离洛阳那种富裕繁荣的帝国中枢，所以能看到，也不得不看到汉帝国底层子民的惨状。

乃至于他本人就在前不久的北上洛阳途中，亲眼目睹过‘人相食’的惨况。

饿殍遍野的惨状又与高第门阀、豪强大族的朱门酒肉臭形成了极之刺眼的对比。

这都是蔡邕，乃至于蔡家姐妹亲眼目睹的，也因此，他们才更是无法反驳秦斌的话。

秦因残暴不仁而被民所唾弃，那汉残暴不仁，就不能被民唾弃了？

蔡邕父女三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也因为有学问，有底线，就更是无法胡搞蛮缠了。

再来就是，真正的汉儒，本质上还真就是理想主义者。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汉儒，或者说是两晋之前的儒家的立身之本，是真就奔着天下为公的信念与纲领去奋斗的。

这也是儒家哪怕在后来渐渐变质了，也依然还能在华夏盛行一千八百多年的根本原因。

秦斌见他们欲言又止，却又说不出话来，便又说道，“今天子年幼，权臣当道，废立之事就在眼下，汉庭声威再下一筹已是定数，加之外有四夷狼顾，内有天灾人祸连绵，各州大族豪强或是拥兵自立，或是养寇自重，不尊汉庭已久，多是在等那汉失其鹿而群起逐之，此般大乱伊始，他日中土狼烟不断已是定局，此等局势之下，你入得洛阳又能如何？总不会是寄望于董仲颖能听你劝谏吧？”

蔡邕老脸一红，他还真是有这种想法，甚至一度想过如果董卓能听他的劝谏修政修得，重整纲常，说不定还能延续百十年汉祚。

其实他也很清楚这事渺茫，却也只能去尝试一番，因为根本就别无他法了。

虽说反驳不了秦斌的话，不过蔡邕最后还是说了一句，“阁下不用多言，老朽绝不做谋逆之事——”

“董卓逼得了你，我也逼得了你。”

“？！！”X3

秦斌又说道，“不过我也不会真的拿你们一家子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将你们软禁几年，等我收拾好山河后，自然会让放了你们。”

蔡邕尽可能平复心中波澜，问道，“...这是为何？老朽虽有些薄名，却不至于让阁下如此吧？”

“有些事情单靠话语是很难说得清楚，到时候你亲眼看了就知。总之我其实和董卓的想法差不多，要的是你‘在’我这边，仅仅是‘在’就足够了，其他的，不重要。”

“......”蔡邕无言以对了。

不过此时，蔡瑜倒是壮着胆正身拱手，“敢问尊驾要如何去收拾山河？”

“贞姬！”蔡邕朝女儿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