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伊织站在海面上,水花濡湿了他的脚脖,最后随着大蛇的身躯轰然倒下,掀起两人高的大浪向他和塞拉扑来——
哗!
浪峰如同一道水幕般自然分开,躲过了这两人后撞击在沙滩上。
鲜血渐渐在水中蔓延开来,但其凝而不散,莫名的形成一条蜿蜒蛇形,缓缓朝着伊织脚下涌来,流入到那柄天丛云之剑里。
皎月之下,海天之间,少年持剑斩蛇,漆黑的死霸装点缀上仿佛梅花般的猩红。
塞拉静静看着这一幕,美丽的容颜上绽放出与普通人造人截然不同的生动表情,似乎对这幅美景看得入了迷。
而更远处的阿塔兰忒则深吸一口气,神情严肃而恍然。
“确实,八岐大蛇这样的怪物,不会死得那么干净,就算肉身被斩,它的邪念也会污染附近的水与土……那些魔兽是这样,这条大蛇也是这样。”
区别只在于,魔兽是被邪念所污染,白玉大蛇却几乎等同于邪念本身了。
如果不是时日尚短,并没有诞生出什么灵智,那么这条大蛇几乎可以匹敌一流从者……只可惜,或者说还好被伊织扼杀在了摇篮里。
等等,难道说这样的大蛇不止一条吗?
阿塔兰忒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伊织在不断猎杀八岐的邪念,那么他的灵基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可惜的是,不会有人回答她的这个疑问。
第143章:给我个面子.jpg(4K,加更)
这段时间,伊织和塞拉并不仅仅是在游山玩水,也是在清理八岐大蛇的遗毒,虽然人不在图利法斯,但那座小城能安稳至今,伊织的贡献并不算小。
阿塔兰忒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但不太清晰,怀疑伊织还有别的底牌。
因为按正常逻辑,美狄亚和天草四郎都在积极扩充实力,筹备战争要塞,而伊织若是仅仅提升个人灵基,未免显得准备不足。
即便拉上莫德雷德和贞德,也很难动摇红黑双方的军势吧……
而等女猎人凝神向海面上望去,那大蛇的身躯已经渐渐消散,而黑发少年的气息有一瞬极度兴盛,但很快便再度衰弱下去,似乎变回了一个只有二流水准的普通从者。
但这一次,阿塔兰忒已经确信了这只是表象……
果然,想要阻止美狄亚和天草四郎,再夺取倢大圣杯用来拯救孩子们——也只有和伊织合作这一条路了!
“嗯?”
伊织正在用天丛云剑吸收龙蛇之血,忽然有阵夜风吹过,一枚樱色的花瓣随风掠过伊织眼前,粘在了他耳边的发丝上。
同时,轻浮但令人放松的声音传了过来:
“……”
少年凝神倾听片刻,那花瓣如同幻影般消失,而他则露出喜悦的笑容。
“终于来了啊……迦勒底!”
他转过身来向塞拉说道:“我们走吧,master。”
“好的。”
塞拉撩起耳边散乱的发丝,平静地柔声说道:“出发吧berserker,无论要去什么地方。”
这段时间她很开心,旅程途中确实在狩猎邪念,但路上看到的风景却并非虚假之物。
自她诞生以来,几乎都是与魔道知识和各类礼装作伴,为了完成家族的悲愿而化身为无血无泪的工具,别说享受欢愉,就是纯粹的闲暇时光都很少,连如何睡眠来高效率恢复体力,都是有着严格规定的。
唯独在遇到伊织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还有这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不需要追求什么意义,也不需要计较获得与代价,和魔术师的思维方式迥异,是一种散漫而放松的生活。
没有规矩,没有目标,没有计划,没有痛苦……一开始塞拉觉得无所适从,甚至为此感到羞愧,但当她适应之后却有所醒悟,或许单纯的“快乐”就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只是每个人追求快乐的方式不同,常人享受爱情和亲情,野心家渴望权力,圣人践行着自己的正义。
如伊织这样的人,则是可以从冒险中收获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尽管他从来不自我标榜有多么伟大,但塞拉觉得这其实才是“英雄”应该有的模样。
而塞拉的快乐……她还不是很清楚。
但有一件事可以确认:
她与伊织相处的这段时间,内心受到的触动比之前的人生加起来还多!
作为一名人造人,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体验到几分作为“人类”的感觉了。
因此,她心中对伊织无比感谢,并决定将她唯一能留在世上的东西——小圣杯的所有权赠予伊织。
如果生命的尽头早已决定,那么塞拉希望它能代替她去感受那个人手掌的温度。
……只不过,她在考虑这些的时候,似乎从来没有问过伊织对这件事的意见。
——
“天快要黑了,我们最好找间旅馆住下。”
黄昏时分,一身学生常服的贞德领着立香和玛修漫步在图利法斯的街头,主从二人组的打扮相当奇特,但好在迦勒底经验丰富,给玛修准备了能降低存在感,不被普通人注意的饰品类礼装。
加上最近的怪事实在太多了,偶尔几个感知灵敏的人注意到这边奇特的“cosplay组合”后,也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快步离开。
就这样,在没几个人的清冷街道上,贞德向两人解释道:“夜晚之后会有浓雾降临,野外的那些魔兽会进入到城里游荡,但只要在屋子里就不会有问题。”
“魔兽不会攻击房子吗?”玛修好奇问道,“为什么?”
“是一种类似避人结界的场地魔术,具体的我也不明白,但应该是某个魔女的手段。”
异常刚开始的时候,贞德为了保护图利法斯的居民,曾经在浓雾中驱赶游荡而来的魔兽,当时它们的数量还不是很多,驱逐起来难度不高。
也正因如此,她偶然间在城里见到了进行某些魔术仪式的红方caster,并以职介特权一眼认出了对方的真名。
“希腊的岛之魔女喀耳刻,你们应该知道吧?”贞德继续说道道,“她在此次圣杯战争中被召唤了,我怀疑这场迷雾也跟她有关系,但不知为何她特意布置魔术,保护了这里的居民……”
“这很奇怪吗?”立香有些不懂,“喀耳刻不应该这么做吗?”
“那可是在希腊神话中都以性格恶劣而闻名的家伙啊!”贞德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她竟然会顾虑凡人,这确实很不可思议。”
考虑到神代希腊普遍不怎么高的道德水准,贞德这句评价可以说是相当中肯。
不过立香却不这么认为,她笑嘻嘻地说道:“没准是喀耳刻在喜欢玩弄人类的同时,内心深处也喜爱着人类,只不过是表现方式极端、扭曲了点呢?”
“啊?”
“性格恶劣和喜爱人类是可以共存的哦。”
立香很自然地说道:“我就见过很多大闹一场后,为自己造成的破坏追悔莫及,明明很抱歉,嘴上却不肯说,非要偷偷摸摸去弥补错误的例子。”
玛修像是在忍笑一样连连点头,似乎也想到了一些往事。
贞德眨了眨眼,不可思议地说道:“世上还有这么别扭的人吗?”
“有啊,而且还不少。”立香心有戚戚然,“如果大家都能直率一些,我就不用成天那么胃痛了……”
“感觉你也很辛苦呢。”贞德看着学生模样的立香脸上竟露出社畜般的苦笑,不禁感到一丝心疼。
“嘛,习惯就好了。”
立香打起精神,笑道:“虽然傲娇的家伙有很多,但只要相处久了,这些别扭鬼还是蛮可爱的哦~”
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着,太阳开始接触到地平线,昏暗的光辉中森罗万象的影子都被拉长到了极限,一丝若有若无的雾气也在空中飘荡。
正当三人打算找一个地方暂且住下的时候,一只有着蓬松绒毛的雪白小兽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以从者都无法避让的轻盈脚步,三两下跳到了玛修身上。
“呀!”
“芙~”
有着一双大耳朵的绒毛小兽,模样介于猫狗之间,但可爱度却是两者的相加,跳进玛修怀里尽情享受着少女发育良好的那份柔软,让亚从者少女脸色羞红,不过俨然一副已经很熟练了的样子。
紫发少女吓了一跳,等看清楚后才松一口气:“原来是芙芙桑……真是的,这次灵子转移你也跟过来了啊,迄今为止都跑到哪里去了?”
“芙~”
小兽没有说话,只是朝里面拱了拱,让一旁的贞德神情古怪起来。
这只小动物……貌似不简单啊!
——
黑夜降临,雾气再度笼罩了图利法斯,早有经验的居民们早早就躲回了家中,立香等人却没有住进旅馆,而是主动清理其了街道上的魔兽。
喀耳刻布置的结界并不是绝对防护,如果魔兽数量多到一定程度,其凶残的本性会因为同伴的刺激而不断提升,最终无视结界的威胁,强行进攻居民房屋。
到那时,图利法斯便会发生让人不忍目睹的惨案!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立香没有选择上床睡觉,强打起精神和玛修、贞德一起削减魔兽的数量。
平心而论,这两名从者属于一流水准,能力值和战斗经验无可挑剔,然而很微妙的一点在于,她们都是擅长防御的类型,相当缺乏进攻手段,基本就是靠蛮力用手中的武器硬砸……
在对付一些比较顽强的魔兽时,这种战斗风格无疑很没效率,两名实力出色的从者需要费不少手脚才能解决掉实力远不如她们的敌人。
这艰难的“刷怪”体验,就仿佛刷日常本时只带了单体从者,不得不挨个平A过去一样,实在令人心酸。
立香不由怀念起了自己在迦勒底的众多武斗派从者,但凡来上一个saber或者archer,推进过程都会比现在流畅得多~
该说立香很走运还是很倒霉呢,没过多久还真从浓雾中走过来一位“Saber”,只不过是敌对阵营的,并且职介是【Rider】。
“小心!是黑方的rider!”贞德率先察觉到狂猎之王的到来,将橘发少女护在身后,“她的真名是——”
“亚瑟王·阿尔托莉雅。”立香凝重地看着对方,淡淡念出了对方的真名。
“嚯?你竟然认出来了,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吗?小丫头。”
从浓雾中显现,阿尔托莉雅今天没有佩戴头盔,胸甲的样式也更加轻快一些,但骑在战马上依旧威风凛凛,在她身后是两只被毫不留情贯穿的魔兽。
她充满兴趣地观察着立香,不仅仅因为对方疑似自己的“熟人”,更是好奇橘发少女的出身来历。
据rider所知,这场圣杯战争应该没有其他御主了才对,而且……那个亚从者少女手里的东西貌似有点眼熟啊!
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可当rider多看了两眼,将十字大盾的模样和自己记忆中的某件东西慢慢重叠在一起——她眼睛都发直了。
“原来还有这种用法吗……”
“搜达哟(是啊),有趣吧?”
立香似乎能猜到rider在想什么,随后更是补充道:“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事呢。”
“哦?”此言一出,rider更是忍不住上下打量起了立香。
“看来你不是普通的魔术师,总感觉你和我之间存在着特殊的‘缘’……貌似是某个平行世界的我与你相熟啊。”
岂止是相熟,我甚至帮着你“儿子”,把你的棺材板做成了冲浪滑板——当然,这种事情就不需要特意说明了!
“这场圣杯战争真是出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家伙啊。”阿尔托莉雅感慨了一句,然后挺起长枪对准了ruler,顺便把迦勒底二人组也纳入了攻击范围。
她与立香、玛修有“交情”,但这并不妨碍她横枪立马,作为王者最重要的就是把公事和私情分开。
“贞德小姐!”
“稍安勿躁。”
贞德抬起手,示意玛修不要冲上来,然后凛然发问:“rider你想要干什么?”
“ruler,你难道不明白自己的立场吗?竟然敢在城里大摇大摆地出现。”
亚瑟王摇了摇头,她对贞德本身没什么意见,甚至觉得救国圣女很多地方让人钦佩,但除掉她是两大阵营的共识,毕竟无论哪一方想要独占大圣杯,贞德都会是个主力。
Ruler没有犯错,问题在于她被召唤到了这场每个人都作弊的圣杯战争里。
“把对应我的那两划令咒交出来,我就可以放你走。”
rider没有立刻攻击,而是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让贞德颇为诧异。
“你……要令咒?”
“我可不愿意让美狄亚那个女人成为我的御主,这世上也无人可以制约我。”rider的想法非常简单,“有了你的两划令咒,加上我自身的【对魔力】,将来就算跟美狄亚翻脸,她也奈何不得我……当是以防万一了。”
“原来如此,但是我拒绝!”
贞德一脸严肃:“无故让渡令咒是违规行为!”
“……真是个死脑筋的家伙,明明对你也有好处的。”
Rider眉头一皱,枪身上荡漾起黑红色的魔力:“既然如此我就用蛮力来让你屈服好了!”
“玛修,准备战斗!”
“明白,master!”
迦勒底二人组如临大敌,因为她们都很清楚这个形态的亚瑟王有多强的战斗力,光凭玛修和贞德恐怕难以匹敌。
贞德也握紧了旗杆,心想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藤丸立香这位“人理的御主”。
大战一触即发,但就在此时,几名从者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同时向后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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