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他们接到虚圈远征军的紧急联络，要开门准备接应远征军回归，心知者绝对是出现了意外情况，不然不会如此仓促。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远征军难道……
嗡！
终于，覆盖在穿界门上的结界开始波动，一层朦胧的白光显现，将深邃的黑暗通道遮掩了起来。
宛如一滴水落在水面上，先是泛起轻微的涟漪，而后逐渐扩大到整体，穿界门内的光幕逐渐摇晃起来。
呼！
一道稍显狼狈的身影从穿界门中走出，他神情严肃中带着几分慌乱和茫然，愣了一下后赶紧闪开，随后一个个身穿死霸装的队士从光幕中鱼贯而出。
看他们身上的血迹和凌乱的装束，其中大多数人都经历过战斗，从未能携带辎重装备这一点来判断，应该是场不怎么体面的败仗……
咕嘟！
负责接应的死神喉咙上下一动，感到一股震怖：
远征军全员精锐，并且可是有队长级人物坐镇的！
这样一支部队竟然狼狈逃回了尸魂界，究竟是遇到了多么可怕的对手啊……
“这就是全部了吗？”一名席官对着名单开始甄别身份并进行人员统计。
虽说概率极小，但虚的能力千奇百怪，没准就有能模拟成人形的，所以从虚圈回来的远征军必须接受全套的基础检查才行。
“咦？”
等到大致统计完，席官看了眼穿界门，那光幕中再也没有人影浮现，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顿时脸色苍白起来。
他抓住一个远征军队员，手上极为用力：“斋藤大人……没有斋藤大人！她没回来吗！？ ”
“斋藤大人她……她为了给我们断后……唔！可恶！”
那名险死还生的队士控制不住地跪趴在地，疯狂锤着坚硬的地面，混着鲜血打出一条条裂缝，滴滴热泪掉落下来。
“都是我们没用……我也想回去的……但是除了四天王之外，大家都只是拖累而已！可恶啊啊、如果我能更强一点……”
“队长没回来……斋藤不老不死，阵亡？”
那名席官倒吸一口凉气，卍解级的高手在整个尸魂界都极其罕见，而斋藤又是活了千年以上的武斗派，她若是在虚圈牺牲了，那对护廷十三队来说将是巨大的损失！
恐怕，连总队长阁下都会因此而震动吧！
“怎么可能……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席官还是不敢相信一名队长就这样死了，“是虚潮暴动吗？”
“是乿虚……数量确实很多，但更重要的是……我们遇到了传说中的【瓦史托德】！”
那名队员抬起头来，眼中是无尽的愤恨：“如果不是那个首领大虚，队长根本不可能被留在虚圈！”
“瓦史托德！”
席官睁大了眼睛：“那不是传说吗……竟然真的存在啊？”
虽然震惊，但冷静下来一想，如果是出现了瓦史托德，那么事情就说得通了。
在真央灵术院的教材中将“大虚”称作普通队士无法匹敌的存在，其中最低级的基利安就已经能让席官级别的死神慎重对待，而亚丘卡斯被认为是“队长级”才能妥善处理。
至于瓦史托德？
因为过于稀有，教材里语焉不详，但评价是很直接的：
凌驾于队长（正常水平）之上的存在！
假如这名瓦史托德同时还统领了众多大虚……那么确实拥有击杀斋藤不老不死的实力。
“这个报告书该怎么写啊？”负责接应的席官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应该立刻上报给高层，只有要让队长们来处理才算稳妥！
他又看了穿界门一眼，眉头微皱，决定还是继续等待下去。
从队士提供的情报来看，斋藤不老不死为了给远征军断后而独自面对瓦史托德与虚潮，生还几率恐怕小之又小……但他职责所在，必须继续维持穿界门，直到虚圈那边的装置停止运行。
如此，才能断定再无生还者！
这个决定是正确的，随后竟还真有几个被落下的队士赶了回来，但里面并没有斋藤不老不死，令席官格外失望的同事彻底掐灭了最后一丝期待。
就在席官打算离开，将现场交给其他人维持的时候，穿界门忽然再度波动了起来，并且比之前更加明亮！
“什么？”
席官惊愕回头，却看到一名双马尾的独眼少女身穿染血羽织从通道中走出。
“斋藤大人！”席官大喜过望，“你没死啊！”
“呸！”
斋藤露出不爽的嫌弃脸：“能说点好听的吗？快点准备宴席给老子接风，还有热水，虚圈里十天半个月也洗不上一次澡。”
席官自然连连称是，既然斋藤活着回来了，那么这次事件不管损失多大，都还在一个可接受的范围内，对正处于战争状态的瀞灵廷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还有人吗？”
席官看到光幕再次闪烁，紧接着是一名名不同程度负伤的精锐死神，脸上带着和常人不同的坚毅之色，以及一丝险死还生的庆幸。
稍等片刻，最后走出穿界门的事一对打扮相对整洁，样貌十分出众的少男少女。
“尸魂界、瀞灵廷……”
伊织望着远处那高低起伏，肃穆中透露出一股宏伟之感的黑白色建筑群，发自内心地笑了。
“终于回来了啊~”
——
“总队长阁下，斋藤大人已经到了。”
“让她进来吧。”
“是！”
随着木门被拉开，脱下羽织，只穿着普通死霸装的斋藤不老不死走进门，也不向山本行礼，直接盘腿坐在了蒲团上。
看着总队长微微躬着的背影，独眼少女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开口说道：“还有什么事吗？该说的东西我已经在报告里全说了，有啥问题还要专门找我过来？”
“斋藤，报告书太简单了，笔迹也十分潦草，作为队长竟然连基本的文书工作都做不好，真是成何体统！”
身穿羽织的老人缓缓转过身来，手中的粗木拐杖重重落在地板上，训诫一般的语气让斋藤咧了咧嘴。
山本元柳斋重国，单看外貌的话就是一个寻常老人，双眼低垂、皮肤松弛、皱纹深陷、脊背微驼，除了仿佛仙人一般的长眉和及腰胡须比较神异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令人敬畏的地方。
实际上，总队长阁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亲自参与战斗了，普通队士甚至没见过这位老人动手。
虽然对其抱有极大的尊敬，但也往往会猜测他的实力已经远弱于巅峰期，在一般队长之上，差距却没有大到无法弥补的地步。
当然，考虑到十三队是个暴力组织，总队长阁下已经维持了千年的“最强”之名，所以其实力应该确实是瀞灵廷第一。
按照很多的揣测，想要和总队长阁下匹敌……至少也得两三个队长一起上吧？
——以上是新生代死神的看法，资历较深或者实力达到一定水准的老手，却都会对这种揣测嗤之以鼻。
但队长们不会向普通队员解释，因为山本重国的强大是他们无法理解的。
毕竟，在兔子看来，胡狼和雄狮的威胁确实是差不多的，只有同为猎食者，才会明白其中差距有多大！
斋藤早在八百多年前就追随山本了，又是初代队长之一，自然清楚这个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头，在羽织下隐藏了多么强壮的躯体……
所以，态度轻浮归态度轻浮，事情还是要好好解释清楚的。
“简单来说就是意外遇到瓦史托德了，”斋藤补充道，“而且是两头。”
“很早以前就有人推测在虚圈深处存在着不止一个瓦史托德，这次虽然是意外遭遇，但并不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山本沉声道：“只是你所提到的骷髅大虚，似乎是作为‘王’来号令亚丘卡斯的，如果放任不管，或许会成为隐患。”
“确实，不过那家伙的年龄绝对不小了，力量固然强大但透着一股掩盖不住的暮气……这次也是我被骗上门才惹到他。”
“你认为对方并没有多余的野心吗？”
“恐怕是的……但如果真的开战，那就必须事先做好准备，我建议老头子你亲自出手。”
斋藤正色道：“那个能力太棘手了，现在的十三队虽然也有几个高手，却也只有你才有绝对的把握。”
山本闻言微微点头。
有些事情光从报告是看不出来什么的，而亲自和斋藤交谈过之后，从这位老部下的态度就能看出来，那只瓦史托德级的大虚之王确实厉害到了一定地步，才会让这个初代队长都放弃了单挑报仇的想法。
“目前和灭却师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注意力要集中放在现世，至于虚圈……暂时中止对虚圈的探索，等到战争结束再重组远征军吧。”
“还没结束啊？”
斋藤不屑地笑了：“一群残党竟然打得这么艰难，现在的十三队还真是没落了啊~
老头子，如果是以前的你，只需要一天的工夫就能把现世的灭却师杀光吧？何必如此麻烦！”
山本重国没有接话，斋藤也识趣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首先是作为总队长，山本需要坐镇尸魂界，轻易不能外出。
其次是十三队的规定，为了不破坏现世，副队长级别以上的死神如非必要，不会被派遣到现世去。就算真去执行什么任务，也必须封印大部分灵压。
现在是战争时期比较特殊，去现世的队长们并没有被封印，但瀞灵廷也严格限制了军队规模和队长数量，以减小对现世的伤害。
连队长都要如此小心，那就更别说山本了，以他的破坏力……连始解都不太合适在现世用！
斋藤也就是吐槽一下，可她也明白，山本已经与八百年前不一样了，做起事来有了许多顾虑，总是“以大局为重”，不再是那个肆意妄为的“炎魔”，绝不会率先破坏规矩。
“中止对虚圈的探索也好。”
斋藤大大咧咧地掀起死霸装，将腹部的伤口展示给山本看。
“我为了阻止‘衰老’的侵蚀，切掉了一部分内脏。
已经让四番队的精英看过了，虽然可以利用回道和再生技术进行治疗，但死神的内脏负责灵压的汇聚于转运，比治疗四肢要麻烦多了……短时间内我是用不了卍解了，也无法再担任远征军指挥官的职位。”
“这段时间不要多想，好好养伤吧。”
山本眼睛睁开一条狭长的缝隙，似乎也很关心斋藤的伤势，嘴上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安慰了两句。
“这些年来，也确实让你太辛苦了……”
“哈~”
斋藤豪爽笑道：“我不需要怜悯和同情，虚圈虽然是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但我还挺喜欢的！
再者说，相比那些早早就死掉的同伴，我能一直活到现在，甚至在这次事件中都能顺利逃脱，已经算是走了天大的好运了。”
“说起这件事，你在报告中对自己等人是如何逃脱的，始终语焉不详。
只说一名叫‘蓝染伊织’的队员奋力抵抗，给你们争取了时间。
你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有！”
斋藤收起放浪形骸的一面，转而正坐在蒲团上。
她注视着山本元柳斋重国，极为严肃地说道：“你应该将蓝染伊织收入门下——没有哪个死神能比他更能继承‘元流’的精髓了，这一点我敢确定！”
山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竟然能得到你如此高的评价，看来他并非寻常队士啊。
蓝染……这个姓氏我有印象，他姐姐便是一名未来可期的优秀人才，并且也在此次事件中大为活跃。
只是老夫很好奇，他身上究竟有什么特质，能让你如此看重？”
“他很强！”
斋藤如数家珍般说道：“死神必修的四门技艺，斩术、白打、瞬步、鬼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大多都会有所侧重，就算是活了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死神，也并不一定就能门门精通。
但蓝染伊织……他是极为罕见的全才，那种无懈可击且异常纯粹的强大就像你一样……不，成长速度甚至比你还快！”
“哦？”
山本睁开眼睛，直视着斋藤，而独眼少女坦然对视。
“何以见得？”
“就凭他已经掌握了卍解！”
第172章：尸魂界也有封建迷信？
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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