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毕竟伊织和他身份不同，能抽出时间来帮帮他就算是天恩浩荡了，万一惹得伊织不高兴，他的科研项目可就要变成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了。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对伊织并不是“无可替代”。
技术高超的剑士只要交手就能明白对方的信念，这点放在任何一个领域的大师身上都可以，他这种科学家也不例外。只是和伊织合作几次，他就明白对方的各项能力实际上不弱于自己。
之所以这么倚重他，是因为伊织作为“王”和“战士”，只能将一部分时间投入到科研里，需要一个人来代替他推动各个项目。
如果有必要的话，伊织是有能力独自开发的——萨尔阿波罗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并不希望发展到那一步。
比起蓝染伊织，以前的老板拜勒岗根本就是个文盲！也完全无法理解科学的甜美，对世界的本质和运行规则没有任何兴趣！
萨尔阿波罗只是图方便才屈身在他麾下，实际上对其没有半点尊重。
而在换了老板之后，他的待遇不降反升，不仅在地位上仅次于“王与王后”，还获得了许多来自尸魂界的技术资料，前段时间老板甚至还带来了很多闻所未闻的神奇材料。
最令萨尔阿波罗惊喜的是超级计算机，有这玩意帮助测算数据，模拟实验，研发速度岂止是倍增啊！
当初他在拜勒岗麾下是一身反骨，但如今却成为了新王的忠犬……世事变化就是如此神奇。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怨言:
他有时候觉得伊织就不该去管那么多杂事，和他一样专心于某个领域就够了，如今这样多方面兼顾完全就是浪费才能。
“好了，说吧，具体情况如何？”
伊织站在高塔边缘，望着沉睡在寂静中的虚圈。
一只兽形亚丘卡斯在他身后跪下，恭敬说道:“已经确认过了，毫无疑问就是她！
我们的人已经和她接触过，但被拒绝了，她说……”
“说什么？”
“她说……谁是虚圈之王都与她无关，当初她拒绝了拜勒岗，如今也会拒绝您……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说罢，亚丘卡斯咬紧牙关，恨恨道:“狂妄的家伙，竟然把陛下和伪王相提并论，以您的身份都亲自发出邀请了，她却如此无礼，真是该死！”
“无需生气，自由的意志是谁都无法强行改变的，我不会强迫别人当我的臣子……不过，她确实有些狂妄了。
我和拜勒岗没什么不同吗……有趣。”
伊织目光凝视着遥远的某一点，微微一笑:“那就让她亲身体验一下好了。”
……
咚！
“不，这不可能……唔！”
骨剑重重砸在地上，身材丰满矫健的深肤色美人半跪下来，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从一旁立刻冲上来几个兽形的亚丘卡斯将她护住。
“住手！”
“赫利贝尔！赫利贝尔你没事吧！”
“混蛋……”
“你们退下！”
虽然下半张脸都被骨质面具遮掩，但扔能看出几分丽色，深黄色头发的雌性瓦史托德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野性，比羚羊骑士更胜一筹，整体形象则类似于凶猛的肉食鱼，臀后还长着一条粗壮的尾巴。
她严厉地斥责了试图保护她的同伴，然后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看向击败她的男人——
正是穿着白色风衣的蓝染伊织。
“虚夜宫的新王……竟然是人类？不，死神吗……但这不合常理的力量到底是……”
“赫利贝尔，这个名字我很早就听说了。”
轻松击败对方的伊织并没有多么居高临下，语气十分平静，甚至可以用温和来形容。
这态度与他此行带来的几名护卫截然不同——护卫们十分厌恶敢于拒绝伊织的赫利贝尔。
“你是连拜勒岗都会拉拢的强者，也是极为少见的瓦史托德，听说你生来桀骜，从来没有服从过任何人……今日一见，言行倒也说得上礼貌，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狂妄。”
男人顿了顿，用轻松但不容拒绝地语气说道:
“王者的耐心是有限的，此次出手便算是我的面试好了，也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成为我的部下吧，赫利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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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加更）
赫利贝尔或许是头次见到伊织，但伊织却是很久以前就知道她了。
《死神》原世界线出现过的瓦史托德，以虚形态来称呼的话分别是狼，骷髅，鲨鱼，羚羊，蝙蝠，此外还有一个灵魂分裂后跌落到亚丘卡斯的萨尔阿波罗。
如果不谈小说或者游戏里的角色，那么这些就是虚圈的顶尖战力了，考虑到虚的庞大数量，瓦史托德说是万里挑一也绝不为过。
而有趣的是，在“虚”这么一个依靠吞噬人类灵魂，或者杀戮同类来进化的种族里，强大个体理应都是战狂，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比如说站在大虚顶点的瓦史托德们，普遍性没什么强烈的进攻欲，就连拜勒岗也只能算是傲慢，麻木，却说不上嗜杀。
狼王史塔克就是条咸鱼，羚羊和鲨鱼怎么看都像是正面人物，放瀞灵廷都能算是道德模范的那种，而蝙蝠是个忧郁的诗人，变态萨尔阿波罗直接弃武从文了……
而这也佐证了伊织的理论:
虚的进化程度越高便越远离兽性，接Jin人类。
对致力于征服虚圈的伊织来说，这几名瓦史托德是必须纳入手中的，一来个个都是队长级战士，可以极大提高虚夜宫的力量，二来作为最高级大虚，他们天然就是虚群首领，可以帮伊织减少管理成本。
而且他早就知晓这几人的性情，可以给予充分的信任。
这里面尤其是羚羊“妮莉艾露”，鲨鱼“赫利贝尔”，这两人都有一些骑士风度。
妮露是怜悯弱者，而赫利贝尔则不愿意通过吞噬他人的方式来变得强大，以至于在被大虚袭击时都只是将其击败，而不是杀了吞噬掉。
——从这就能看出来，能不能进化真的主要看天赋！
有天赋的像狼王，羚羊和鲨鱼，再佛系都能变成瓦史托德，而没有天赋的，就是成天打打杀杀也没啥用……
“果然……但你觉得我会屈服吗？”
赫利贝尔倔强的看着伊织:“拜勒岗没能让我跪下，你也不能！”
铮！
尖锐的枪尖抵住了赫利贝尔的脖子，一股风压爆开，原本围在赫利贝尔周围的三只亚丘卡斯被吹飞出去。
伊织眉头一挑，微感惊讶:
动手的竟然是妮莉艾露！
能让性情平和的羚羊骑士主动出击……是什么地方刺激到她了吗？
果然，妮莉艾露一招制住赫利贝尔后，目露冷光俯视着这个同类:“你竟然将伊织陛下和拜勒岗那种东西相提并论？实在是无礼至极！”
“阿帕契！罗兹！荪荪……唔！”
先是担忧同伴的情况，但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感让赫利贝尔清醒过来，针锋相对地瞪视着羚羊骑士。
“都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你这家伙……”
“用暴力手段或许能收服野兽，但绝对无法让我屈服！”
赫利贝尔语气冷峻:“拜勒岗也好，你的主子也好，说什么虚圈之王，不过就是坐在冰冷石椅上的自大狂罢了。
既没有好好统治，也没有让虚圈出现任何变化，只是单纯地享受着所谓的崇拜和畏惧，用自己的喜好来决定一切……沉浸在美梦里的暴君罢了！”
此言一出，顿时激怒了伊织所带来的护卫，而妮莉艾露的反应最为激烈:
噗！
枪尖方向一调，轻而易举贯穿了赫利贝尔的皮肤，将她肩膀钉在地面上。
“赫利贝尔！”
鲨鱼的三名同伴，外形分别为蛇，鹿，狮子的雌性亚丘卡斯不顾实力差距冲了上来，但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根本没用伊织动手，妮莉艾露只是瞥了一眼，长枪横扫而过便将体型庞大的巨鹿打飞出去，响转一闪连续两道撞击声，狮子和蛇也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给掀翻在地，脑袋被狠狠砸进了地里。
“住手……唔！住手！”
赫利贝尔咬紧牙关，但她刚聚起少许灵压便被回转过来的羚羊骑士再度镇压！
——之前和伊织对战（或者说单方面挨打）的后遗症太严重了，她和妮露明明是相同水平的选手，但现在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坐井观天的蠢货！”
羚羊骑士根本没在意那三头亚丘卡斯，只是让她们丧失了行动能力便继续拷问赫利贝尔，只听她冷笑一声:“竟然用对拜勒岗的印象来看待我们的王，何等可笑！
须知，蓝染陛下与那个腐朽堕落的伪王不同，他注定或者说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虚夜宫也早已不是你记忆中的模样，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在飞快发生变化……”
“你，要动手就快点！”
“杀掉你对我们来说易如反掌，但吾等的王亲自到此，若是无法达成目的便等同于失败，你没有其它选择，只能低下你高傲的头颅，向蓝染陛下俯首称臣！”
羚羊骑士一改往日冷静温和的印象，用相当霸道的语气直接通知，似乎赫利贝尔只要说个不字，她就会将再度抬起长枪，直接刺穿对方的喉咙。
这可不是她一直以来的风格……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伊织多看了她几眼。
赫利贝尔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冷漠地注视着对手。
“陛下，请将她交给我吧，无需太长时间，我会让她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你想带她回虚夜宫吗？”
伊织感兴趣地问道。
羚羊骑士老老实实地回答:“这是为了让她知道王的伟大之处……我想她一定会明白的。”
妮莉艾露信心十足，她觉得只要赫利贝尔脑子没问题，就不会看不出伊织创造的这套新体系的潜力！
“原来如此……你可是‘温柔’啊，妮露。”
伊织语意深沉地微微颔首，而羚羊骑士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本身并非刚才所表现出的那么暴躁，之所以抢先出手惩罚赫利贝尔，其实是为了帮助这条不识相的鲨鱼，否则让别的护卫和伊织本人出手，赫利贝尔会是什么下场就很难说了……
而在教训赫利贝尔的过程中，妮莉艾露也不知不觉地将讨论主题从“臣服或死”变成了现在这样。
伊织称赞妮莉艾露“温柔”当真一点没错！
只是光从表面上来看，妮露的言行十分可恶:
“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妮莉艾露示意部下降赫利贝尔控制起来，被打飞出去的三头亚丘卡斯也是相同待遇。
“你也不想自己的同伴出事吧？”
“唔！”
赫利贝尔顿时激动起来，护卫们险些制不住她。
“卑鄙小人！”
“虚圈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但你放心好了，我们是虚夜宫的人，并非像你们这样在荒野上游荡的野兽，如无必要是不会滥行杀戮的。
哼！这些事说也说不清楚，还是让你亲眼去看好了。”
顿了顿，妮莉艾露忽然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求助似的看了伊织一眼，发现自己的君主正在用调侃的目光注视着她，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意气，冷声对赫利贝尔说道:
“你嘴硬也只有现在了，一旦明白我们的【王】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你会变得比兔子还要温顺。”
“痴心妄想！”
赫利贝尔面无表情，眼中露出决然之意:“我是不会向任何强权认输的！绝对不会！”
……
“吾王！”
虚夜宫，高塔平台上，赫利贝尔率领三头亚丘卡斯向伊织单膝跪下，低下她倔强而高贵的头颅。
“我愿成为您的剑锋，为虚夜宫的大业扫清一切障碍！为这个世界带来真正的秩序和自由！”
“我很欣慰，赫利贝尔。”
伊织淡然一笑:“我们的相遇过程虽然不太愉快，但好在结果是美满的，你能理解到我正在做什么真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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