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要看具体情况,不过综合来看是蓝染伊织吧——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这个问题……不是蓝染队长吗?当然,如果把五大贵族也考虑进来就不一定了。”
“果然还是他啊~”
在千年名店枫叶亭的‘流水之间’里,衣着华贵,大方气派的青年们推杯换盏,一边听着娴静幽雅的琴音,一边面带笑容地讨论着什么。
在房间的一段,琴师和艺伎正在表演,但显然客人们志不在此。
“这么说来,大家的看法竟然出奇的一致……真是让人意外。”
有人显露醉意,斜靠在敬奉酒水的女侍身上,把人家吓了一跳。
“蓝染伊织……我没见过真人,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吗?”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少年英豪,甚至还不到三十岁……你敢信吗?”
“三十……一个平民出身的家伙,资历这么浅,凭什么就有这么大的名头?”
“是靠军功吧,十三队有自己的晋升机制。”
“啧……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群武夫罢了,只要擅长杀人就能登上高位,毫无美感可言。三十岁的小鬼也能在贵族面前耀武扬威了,我看这瀞灵廷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慎言!”
立刻有人出言反驳:“要知道,朽木,志波与四枫院也是护廷十三队的成员,你难道觉得他们也是只擅长杀人的武夫吗?”
“唔……”
即便是酒醉,这句话的份量还是太重了,让众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过了片刻,或许是想要缓和气氛,有人看向被两名女侍陪伴的纲弥代时滩。
“你不是刚刚见过蓝染伊织本人吗?观感如何啊。”
“嗯?”
时滩回过头来,眼珠一转,做出一副正在思考的表情,随即摊手一笑。
“只是个随处可见的人罢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随处可见?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不太相信时滩的话。
在坐的都是来自贵族家系的浪荡公子哥,大部分并不都在十三队中任职,只有大约三分之一有编制——而他们本身是不太需要这份工作的。
即便是在这样的人眼里,伊织也绝对不是什么小角色,倒不如说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怎么可能“没什么好说”的呢?
“时滩,这里又没有人会出卖朋友,你何必如此小心呢?
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十三队的高层,还管不到我们身上。”
某些傲慢的贵族眼中,所谓的“护廷”,指的就是守护瀞灵廷中的贵族,十三队只是类似保镖护院一样的角色。
当然,贵族出身的死神,尤其是五大贵族的成员,和普通死神不能混为一谈。
理论上护廷十三队只有保护瀞灵廷的职责,而没有对贵族的执法权,只有四十六室可以进行裁决,并且也大多是通过六番队来做(六番队是贵族队,很多席位是世袭的)。
直接和队长起冲突那当然不行,但如果只是说两句闲话,根本没必要怕什么。
“我是真没什么好说的。”
时滩衣衫半露,露出白皙的胸口,神情中带着一丝戏谑。
“我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人物呢,但实际一看也就那样,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豪气,甚至还比不上新来的那个剑八。”
“是吗,我原本以为流魂街出来的平民死神,能一步登天肯定是气质不俗……”
“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点儿的武夫罢了。”
时滩故作矜持地说道:“我都直接上门来挑衅了,他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如果不是聪明地控制住了自己,那就是单纯的没有那个魄力。”
“你还真敢啊……”
有人兴奋起来:“听说这次因为十番队的事情,很多人都对这个蓝染伊织产生不满,厌恶他插手贵族事务,所以要派人去传达一下‘意见’。
我们都觉得这是个苦差事,谁知道会不会被对方揍一顿……没想到你竟然结下来了,啧啧啧~
时滩,为了积攒资本,你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
“哈哈,没办法,我现在也只有这个本事了。”
时滩大笑着举杯痛饮,和众人一起胡闹,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和冷意。
——真是一群冢中枯骨!
别看他纲弥代时滩和这些人厮混在一起显得多么潇洒,但实际上根本瞧不上他们!
他因为以前犯下过种种罪行,尤其是无故杀妻,导致被判罚收缴了斩魄刀并居家监禁,理论上已经没有“前途”可言。
但是,斩魄刀虽然没办法,居家监禁却形同虚设,实际上他仍然可以出来活动,甚至比以前还要积极许多。
既然不能修炼卍解,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爬上去,那就不断积累人脉,金钱和势力,这些东西在战场上无用,但贵族的世界有着另一套规则,能让这些东西转化成强大的力量!
作为一个纲弥代分家,他没有像苍纯,夜一那样的先天资本,就只能靠着权谋手段和利益交换来积攒资源。
像这次去挑衅或者说警告伊织,也是他用来换取政治资源,让那些老家伙支持自己的重要条件。
他刚才也根本没有说实话!
实际上,他对伊织有着相当深刻的印象,不吐不快的评价……但这些人没必要知道!
自己的感悟和悸动没有义务分享给别人,说两句比较嚣张的话,满足一下这些公子哥的低端需求也就算了~
“说起来,这次的事情就这么尘埃落定了吗?真的要让朽木家执掌两个番队?”
终于有人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场内的焦点自然就是纲弥代时滩。
他作为一个受罚的五大贵族分家,理论上身份高贵,实际上不尴不尬,但正好帮某些势力做中间人,交换一下情报,或者在舆论上推波助澜之类的。
这次的宴会,他正好可以借着机会把上面大佬的意思透露给这些小家伙:
“确实已经决定下来了,毕竟也没理由拒绝。”
时滩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朽木苍纯资历足够,功绩足够,推荐人是三番队的蓝染伊织,此外得到了另外三名队长的推荐信,总队长亲自面谈后确认了卍解……只差被四十六室批准了。
但你们也知道,一般走到这一步就等于是最终了。”
“啧……”
席间众人面色各异,但不得不承认这个令人不爽的事实:
他们心中瞧不起十三队归瞧不起,但实际上作为廷内最大武装集团,十三队的人事任命一向是由内部独立决定的,四十六室理论上有最终决策权,但鲜有驳回请求的时候。
因为本质上四十六室和十三队并不是对立关系,前者需要后者为它提供武力保障,不能真的事事都干涉。
“既然都无可挽回了,那还让你去找蓝染伊织干什么?”
“我可不是去力挽狂澜的——我哪有那个份量。”
时滩呵呵一笑:“只是希望蓝染伊织以后能不再越界罢了……这更像是请求,绝不是威胁,毕竟人家可是堂堂的队长,身份比我高多了~”
“呵……只要他不傻就肯定知道你找上门是为什么。”
席上似乎也有人看不惯时滩,嘲讽道:“你这个连斩魄刀都没有的闲人,就不怕人家愤怒之下直接动手吗?”
“凭什么动手啊?”
时滩一脸无辜:“我可是客客气气上门买东西的,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充分地给予了对方尊敬……作为一个带话的人,又没得罪他,为什么要怕?”
这话是真的,时滩确实是这么想的。
平心而论,他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只是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伊织他的立场,并代替某些贵族大佬送给伊织一个建议……既没有威胁,也没有试图收买,或者别的什么侮辱尊严的举动……
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顶天也就是引起了伊织的厌恶,但绝对称不上恨意乃至杀意。
所以他完全不担心:
总不能因为我说了两句怪话就砍死我吧?
山本也没这么大脾气啊!
……
一番喧哗之后,纲弥代时滩带着两名随从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两人名义上是来监视他的,毕竟他现在还处于“禁足”期间……不过实际上就是仆人罢了。
他一路上暗自回顾着今天都说了什么话,又跟几个人搭上了关系,其中哪些是可以依靠的,哪些是可以利用的,哪些是毫无价值的——都要一一归类。
都是托京乐春水的福,让他在杀了妻子歌匡之后,其罪行被陆续揭发,尽管处理得比较干净也落了个被收缴斩魄刀的下场。
对于死神来说,被夺走斩魄刀就像武侠小说里被挑断手脚筋一样,纲弥代可以说完全失去了以正常手段竞争上岗的可能性,无论在十三队还是族内,地位都一落千丈。
暂且不说他对春水的恨意有多大,如今的时滩已经改换赛道,决定用谋略和财力,人脉来攀登纲弥代家的权力金字塔……
而俗话说得好,拉关系最快的方式就是一起犯罪,所以他很乐于帮别人干一些脏活~
将来,这些想要利用他的人,也照样会帮他干脏活~
“还算不错,那三个上级贵族的子弟可以利用一下……”
时滩忽然停下脚步,冷静地看向四周,眉头逐渐深锁。
而随着他一起过来的两名随从,也莫名诧异起来:“您在干什么……不是您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吗?”
“我?”
时滩脸上地假笑逐渐消失,他深深看了随从一眼,表面还比较冷静,但眼神深处闪过惊慌之色。
“我带你们来的?”
“是啊,少主您说有事想做,让我们跟着……就走到这里来了。”
我没那么说过!
——时滩没有立刻大声反驳,反而敷衍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才正儿八经去审视周围的风景,在月色下只见一片寂静无人的荒野,三人位于一处地势稍高的土坡,没有任何奇特之处。
但问题在于,时滩原来可是准备回家的,也完全没有对随从说过什么,之前明明就在回家的路线上……什么时候竟然走到了这种僻静的地方?
这……匪夷所思!
“嗯?是谁?!”
时滩猛然转身盯住一棵大树,同时抬起袖子将双手隐藏在宽大的衣祂里。
就算没了斩魄刀,他也是曾经和京乐,浮竹等人在一块上学的老牌死神,灵压在一般的副队长级以上,只要有准备时间完全吟唱,释放出八十号以上的鬼道毫无压力。
一般的刺客是绝对挡不住……嘶!
时滩眼瞳一缩,震惊的同时,嘴角却不禁勾勒出残忍的弧度:
从树后走出来的竟然是他的熟人——
东仙要!
“呵!我还以为是谁呢~”
时滩顿时放松下来,他知道这个盲人因为歌匡之死,对他有着刻骨的仇恨,但老实说他并没有将东仙要放在眼里。
论实力论地位,现在的东仙要都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今天的怪事是东仙要在主导……那时滩反而有理由干掉这个隐患,甚至还能顺藤摸瓜,抓住伊织的把柄,用东仙要来威胁对方……
“是你设局要在这里伏击我吗?那你可真是选了个适合毁尸灭迹的好地方啊,看破地方有荒凉吧~”
东仙要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看着”他,等到时滩笑着笑着察觉到不对,盲人死神才张开嘴巴: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唔!”
时滩本来还无所谓,忽然面色一变:此前一直没能注意到东西,出现在了他视野中。
并非伏兵,也不是陷阱,而是一座孤零零,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的坟墓,上面的木牌写着……
“歌匡?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你这是干什么,把我引到这种地方……难道还想在那个女人的墓前杀了我吗?
哈哈哈……别惹我发笑了!”
时滩心中感到无限滑稽,明明不远处就站着一个想杀他的男人,他却毫无危机感。
“你这个蠢货……复仇的大义让你陷入自我感动了吧?
如果要杀我,那就在无人的暗巷突然出手,或者在酒杯里下毒,甚至更加简单……但唯独不该用这么充满仪式感的陷阱啊!
你这家伙,难道真的把自己当成大人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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