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在哈斯沃德愈发震惊的目光下，巨大的箭矢凭空凝聚——
“大圣弓！”
“不好！”
哈斯沃德来不及反应便被淹没在了灵子洪流之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金发青年已经被打回普通形态，那强大的反转【完圣体】根本没能起到任何作用。或者说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他这个靶子变得更耐打而已……真是让人惭愧！
这哪是战斗啊，简直就像是一场学院式的训练课！
大圣弓，圣域礼赞，外壳静血装，灵子压缩火焰，还有……【篡夺圣坛】！
这是只有友哈巴赫才会的秘技，其余所有灭却师只是拥有劣化版的星章而已！
如果说前面那些招式还只是让哈斯沃德有所动摇的话，那么伊织在最后展示的【篡夺圣坛】，已经彻底击碎了哈斯沃德的心理防线——即便他并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眼前之人绝不是友哈巴赫，却又拥有最高位的灭却师能力……
考虑到这世上存在名为“虚化”的技术，可以让死神打破界限获得虚的力量，那么换个角度，能否让死神和灭却师的力量融合呢？
根据情报，蓝染伊织和虚化的斋藤不老不死关系密切。现在看来，那“虚化”技术可能从一开始就跟伊织有关，斋藤不老不死反而是被波及的。
瀞灵廷也看错了这个人，他绝没有表面上那么老实安分！
那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眼前之人拿到了灭却师之王的义骸，并完成了将死神，虚，灭却师三者合一的实验！
“怪物！咳，咳咳！！！”
哈斯沃德再一次单膝跪地，在重伤状态下不得不这样做来维持身体不倒下，他已经连灵子光剑都很难凝聚了。
“你的野心……是做三界共主吗？”
金发青年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着仿佛神明降世一般的伊织，心中完全没有不甘心或者愤怒的感觉。
因为差距太大了！
首先是实力上的差距，灵压，技巧，心态，哈斯沃德几乎是全面劣势，没有任何一项能够和伊织相比。
其次是相性的问题，他的【世界调和】本来是能操控因果的极为强大的力量，但在面对伊织时却似乎失效了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有存在感可言。
圣文字B被更高位的某种力量给压制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伊织身上背负着【存在力】与【承认力】两种BUFF，圣文字B的效果是针对“事物的状态变化”，而这两个BUFF恰好是“确认事物的状态”，甚至可以把真名，状态信息刻到境界记录带中，可以说完美相克。
同样的理由，兵主部一兵卫想要靠“改名”来削弱伊织，也同样是痴人说梦。
实际上，伊织要想杀死哈斯的话，并不需要展示那么多招式，而金发青年也根本撑不到现在。
他之所以能在完圣体被击碎后还能活着，都是伊织刻意用“灵子集束”维持了他的身躯完整——这条命都是伊织给的！
而这也确实震慑到了哈斯沃德，“王的左右手”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
“唔，没想到竟然……”
哈斯沃德呼吸粗重，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一场梦，然而即便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了。
“和陛下有着相同的目标吗？”
“你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不过我还不至于继承友哈巴赫的梦想。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本人对统治三界没有任何兴趣，也并不想将世界变回混沌的状态。”
伊织淡淡说道:“我很珍视这里，也想要保护自己重要的人，所以唯独在这个世界我总是小心翼翼。”
“这个世界？”
哈斯沃德深深看了一眼伊织。
“难道说……”
“是的，我的视野要远比你们更加广阔，我的未来也不仅仅局限在三界这个狭小的鱼缸里。”
“鱼，鱼缸？”
哈斯沃德突然觉得十分荒谬，别人为之打生打死的三界，在伊织眼中竟然只是个摆件吗？
“没错，鱼缸，还是净化系统坏掉了的，迟早会变成臭水潭的那种。”
伊织像是开玩笑一样说着。
但很快他就感受到一道“不爽”的视线从上方落下，让他不由讪讪。
“我无法看到那么遥远的东西……但如果要保护三界的话，将灭却师一族埋葬在黑暗之中岂不更好？对于你们死神来说，甚至对于整个三界，灭却师都是破坏者，不是吗？”
哈斯沃德已经放弃挣扎了，有气无力地问道:“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将瀞灵廷纳入掌中轻而易举，到时只要再把躲在这个世界里的所有灭却师清剿，那么三界不就能永远安定了？”
“将你们彻底灭绝？为什么要这样做？”
伊织嗤笑一声:“灭却师会威胁三界和平？或许吧，但要说你们是我的心腹大患，那也未必太过自夸自擂了。
难道你以为除了友哈巴赫之王，灭却师还有力量可以威胁到我，威胁到尸魂界吗？”
“……”
哈斯沃德一时哑然。
“灭却师的能力是靠血脉进行传承的，想要让这一群体不再出现，就必须将其血脉断绝。但问题是在现世也有很多根本没有入侵过尸魂界，也完全不想破坏三界平衡的混血灭却师。
想要永绝后患的话，妇孺老幼要不要杀？”
想也知道伊织根本不可能干这种事，所以他语带讥诮。
过去他还不是主宰者，只能顺应大流参加灭却师战争，圣子也死在了他怀里……但现在他都能跟灵王谈笑风生了，要是还不能以自身意志来决定世界走向，那还混个屁啊？！
确实，从灭却师的职业特性来说，他们杀死的魂魄都不会进入轮回，而是彻底泯灭，这样积少成多就会影响三界内的魂魄平衡。
但别忘了这种能力靠血脉传承，也就是说只要不刻意保持纯血，迟早都会泯然于众人。
而且，灭却师本质上是一群体内流着友哈之血的人类，他们并不需要通过消灭虚或魂魄来保证自己的生存，只要像普通人那样吃饭喝水也能活着。
——只要有“律条”约束就可以完美解决灭却师的问题，根本没有什么电车难题。
（实际上，友哈巴赫是这个问题里的“电车”，但已经被伊织一拳打爆了。）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灭却师投靠你，就可以活下去吗？”
哈斯沃德想到伊织前后一系列的举动，自然产生了如此推测。
先将现存最强的灭却师骗出来，然后展示自己的力量和灭却师技能，将至收服后再去招揽其他成员，最终把这个族群收为己用。
——合情合理呀！
唯一的问题是……以伊织的战力，部下似乎只能算是累赘，并非越多越好。
伊织微微一笑:“随你怎么想，但如果向我宣誓效忠，那么确实可以获得自由。”
“……陛下已经从这世上消失了，我的心中再无悲喜可言。”
哈斯沃德的信念支撑已经倒塌，如今完全是生死都无所谓的状态。
“其他灭却师或许会臣服于你，但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自由……杀了我吧！”
“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啊，看来友哈巴赫的死对你来说打击很大？”
“……”
哈斯沃德没有说话，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不过，友哈巴赫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伊织问道:“如果仅仅只是上司和族长，他死了你反而应该高兴才对，不是吗？”
“不……陛下对我来说……对我来说是一切的支撑，只要有陛下在我就没什么好迷茫的。”
哈斯沃德闭上了眼睛:“反之，陛下不存在了，我的人生也就失去了意义……”
“真是滑稽！人的价值才不会因为这种事而消失！”
很不可思议的是，伊织明明是第一次和哈斯沃德对话，但金发青年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也不止一次将伊织幻视成友哈了。
此外，从伊织口中道出的话语也好像是赋予了某种魔法一样，特别能动摇他的心境。
“既然你没有目标，那我就给你一个:
弱者跟随强者，士兵跟随将军，迷茫就跟随目标明确的人——那就是我！”
“唔！”
哈斯沃德睁大眼睛。
伊织笑了笑:“你不用回答，也无需纠结，就算还残留着对友哈巴赫的忠诚心也无所谓，你是被我用武力压迫，为了保护同胞，不得不臣服于我——这样想的话，心里就好受多了吧？”
“唔，我……”
“什么都不用想，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
伊织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你自己没有目标的话，那就当成是我将自己的私欲强加于你。”
“我，我……”
哈斯沃德呼吸急促，精神受到极大挑战。
我是个有缺陷的人——他这么想到。
但这无所谓，即便知道自己是个有缺陷的人，哈斯沃德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人人都有着身体或精神上的缺陷，真正完美的人是不存在的，只要能在漫长的空虚的人生中找到寄托，就不会迷失在道路上。
或许正是因为可以给那些有缺陷的人指明方向，让他们的人生变得不再迷茫，友哈巴赫才会成为“王”吧。
既不需要仁慈也不需要智慧，那个男人只是在带领大家前进……哪怕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但却让人忍不住想要跟随。
当初的自己，不就是被这样的人吸引了吗？
现在，又有另一个精神寄托摆在了自己面前……
承认吧！哈斯沃德！
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忠臣，只是一个甘愿被强者支配的工具而已！
自尊，忠诚，骑士道……全都舍弃掉，回忆起自己最开始的本能——
“选择吧！”
伊织抛出一件东西落在哈斯沃德身前:“是臣服于我，还是死在这里？”
“……这，这是？”
哈斯沃德将其捡起来，颤抖的手擦掉灰尘，露出漆黑的剑身。
——这是友哈巴赫的佩刀！
到底该怎么做？
过去种种浮现在他脑海中，突然就像是有什么开关被打开了一样，哈斯沃德露出崩溃的笑容。
“哈……哈哈！
那当然是，向你，宣誓效忠！”
啪！
漆黑的军刀被哈斯沃德折断，金发的灭却师向伊织跪拜下去。
“哈哈哈哈哈……有趣！那就如你所愿，灭却师可以生存下去了！”
与此同时，天空上不知多么遥远的虚空中，某个存在的目光也流露出一丝释然。
灭却师是带着原罪出生的种族，但这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一个完整的循环，本来就需要“破坏者”。
“跟我来吧，哈斯沃德，从今以后你不会再有任何迷茫——只要跟在我身后即可！”
第506章那么，我将继续前进！
伊织保住灭却师一脉自然是有理由的，不是单纯为了招揽手下。
第一，这是灵王的个人愿望。他对灭却师有着奇妙的同情心和爱护，虽然认为他们的道路并不正确，但也不希望这个族群彻底从世上消失。
而且，“灭却之力”要比死神更接近灵王的力量属性，将来要解决地狱问题时，说不定还会用到。
第二，灭却师的存在对尸魂界（严格来说是瀞灵廷）也有一定的好处。
须知，【瀞灵廷】从来都不是一个多么清白廉洁的地方，倒不如说这里到处藏污纳垢，如果不是占着一个维持三界秩序的大义，在漫画中都未必能以“正派”的立场出现。
实际上，像护廷十三队这样的组织，【瀞灵廷】这样的势力，在死火海这样的热血漫中非常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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