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没办法，卯之花再强也只是个死神，顶天虚化以后能成为半个超越者，但斋藤可是在伊织手上学了不少，自身掌握的力量也远强于卯之花。
“剑八小姐没事吧？”
“你说她啊～”
斋藤歪了歪头，笑容狡黠:“为了控制住她，四枫院队长可是出了大力呢！
不过最后那一下……”
她做了个手刀劈砍的动作:“是我用刀背敲晕的。”
“哈～”
伊织蹲下身，手指轻触卯之花的脖颈。脉搏微弱但平稳。
“她怎么样？”
“死不了。”
夜一走过来，丝毫不惊讶于伊织为何出现在此处，就像早有预料一样咧嘴一笑。
夜一的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依然明亮:“不过下次这种活别找我了……初代剑八的名号真不是白叫的。
不过，果然斋藤大人也很强，感觉你们两位之间……还是斋藤大人更适合‘剑八’的称号。”
“哈哈～过奖过奖～”
斋藤咧嘴一笑:“只是在剑道上略有造诣罢了～”
第582章春水的人生小课堂。
人生圆满了——斋藤几乎要忍不住大笑起来，但知道场合和氛围不对，勉强保持了矜持。
原本，她的人生就比卯之花更加幸福美满，早年间那点小小的嫉妒早就不算什么了。不过她还是有那么一点遗憾，那就是在职业生涯中没有战胜过卯之花，这对自傲的女死神来说是个让人无法释然的事情。
但现在她什么都不缺了！
虽说是因为伊织才跃升到如今的境界，可能找到这么完美的伴侣也是她的本事，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不是蓝染佑姬刚“死”，不怎么合适的话，斋藤肯定是要尽情长啸一番宣泄喜悦之情的～
……
瀞灵廷的暴雨终于停歇，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潮湿与压抑的气息。
四番队的队舍内，虚化的队长们被安置在特制的治疗室中，层层缚道的光芒在昏暗的室内闪烁，如同锁链般束缚着他们躁动的灵压。
队员们对虚化如何治疗当真是一头雾水，不知从何入手，而更让他们无所适从的是，就连顶头上司卯之花烈这次也变成“病人”了……突然就要负责治疗这么多十三队的顶梁柱，太挑战这些人的承受力了。
伊织也在四番队，他向山本草草汇报完事件过程后，立刻就赶往这里，一方面是探望被封印的浮竹等人，另一方面则是……
他站在走廊的尽头，目光穿过半开的门缝，望向那个被白布覆盖的纤细身影。佑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和胸口的伤痕无声地宣告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伊织……”
春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右臂缠满了绷带，袖管空荡荡地垂在一旁。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可眼底的疲惫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右臂不出所料已经被“单独保存”了，但不是简单的切割，而是用高级鬼道在空间意义上将其分成两部分——这是大鬼道长的得意之作，将来右臂复归原样后是要再接回来的。
“春水。”
伊织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不该来的，手上的伤需要休息。”
“哈，一条手臂而已，比起某些整个人都要被关起来的，我已经很幸运了。”
春水走到他身旁，目光同样落在佑姬尸身上，“倒是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
伊织摇了摇头，“时间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春水沉默了片刻，忽然轻笑一声:“你知道吗？我以前总觉得你是个坚强到可怕的年轻人，有时候甚至觉得你是纯粹的冷漠……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
伊织没有回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门框，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地垂下。
“她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楚，“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要！”
“伊织……”
春水偏过头，看着伊织的侧脸，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竟浮现出一丝脆弱。
他叹了口气，用仅剩的左手拍了拍伊织的肩膀:“我明白。”
“你明白？”
伊织苦笑一声，“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失去她，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在乎她。”
“感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后知后觉的。”
春水望向远处，眼神有些恍惚，“就像我当年……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却什么也阻止不了，连一句‘我讨厌这样’都说不出口。
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我出生就是贵族了，有太多无法自己选择的事情……”
伊织终于转过头，看向春水:“你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是啊。”
春水笑了笑，可那笑容里却满是苦涩，“年轻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还长，有些话可以慢慢说。可等到想说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机会了。”
两人沉默下来，空气中只剩下鬼道结界轻微的嗡鸣声。
“伊织，”
春水突然开口，“你知道吗？佑姬对你其实一直……都很在乎。”
“……”
“虽然她自己觉得隐瞒得很好，可大家都不是瞎子，差不多都看出来了”
“这么明显吗？”
“恋爱中的少女总是让人忍俊不禁呀～”
“呵！”
伊织的身体微微一颤，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我其实也知道……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恨自己。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她的心意……或许结局就会不一样。”
“后悔是最没用的情绪。”
春水摇了摇头，“与其沉浸在痛苦中，不如想想她希望看到你变成什么样子。”
春水的语气难得认真起来:“带着她的那份，活得比谁都耀眼。”
“你说得对……我也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
伊织睁开眼，眸中的悲伤逐渐被坚定取代。他看向佑姬，轻声道:“我会的……我一定会。”
春水露出欣慰的笑容，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像话。走吧，这里太冷了，陪我去喝一杯。”
伊织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佑姬，轻声说道:“我爱你，姐……佑姬。”
随即，他转身跟上春水的脚步。
走廊的尽头，一缕微弱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两人的背影上，仿佛为这段沉重的对话画上了一个温柔的句点。
“有点不太合时宜……但我挺高兴的，感觉和你又贴Jin了一些。”
春水摸了摸下巴上唏嘘的胡茬:“毕竟你平时根本不会这么情绪化啊……果然，还是佑姬……对你影响太大了。
以后有什么烦心事的话，不妨来找我商量吧，起码在人生经验上我还是可以指导指导你的。”
“嗯～”
伊织默默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哂笑。
春水感慨道:“人还是要朝前看的啊，只要活得长了，无论什么事都会碰到，身边的亲人也会陆续离开。我们死神已经很幸运了……总之，节哀～”
节哀？
伊织不以为然。
为什么如此情绪化？因为你看不出来，里面那具“尸体”可是个大号窃听器啊～
真是可惜……没办法看到某人听到这些话后的表情了～
第583章欺人太甚！
十二番队队舍内，曳舟桐生的办公室依旧保持着主人离开时的模样。桌上的文件整齐地摞着，窗边的绿植因多日无人照料而略显萎靡。佑姬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落在窗外那片刚刚放晴的天空。
门外脚步声来来往往，队员们抱着文件匆匆经过，却无一人向办公室内投来视线——他们看不见她。或者说，他们所看见的并不是“蓝染佑姬”，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让蚂蚁化作大象，高山便为深谷，太阳化为萤火——尽管都是幻觉，但对依靠五感来认知世界的人来说，这就是所谓的真实。
斩魄刀是死神内在潜能的具现，而这就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
“伊织……”
她低声呢喃，指尖不自觉地抚上胸口。
如果“尸体”是真的，那里便本该有一道致命的伤口，此刻却完好如初。
瀞灵廷中所有人所目睹的都是幻象，佑姬自信不会被任何人看穿，但也知道伊织不同寻常，且不说她并没有对其展示过“始解”，就算镜花水月的能力可以生效，她也不会寄希望于仅凭一道幻象来骗过伊织。
——因为尸体肯定会和他有肢体接触，对这个最熟悉她的人来说，再完美的伪装也会有破绽。
所以那具尸体是“真”的:
用灵骸与克隆技术，制造出了和佑姬没有两样的躯壳，无论灵子波段还是各项数据都完全一致。
即便如此，佑姬都还在担心会不会被伊织怀疑……直到刚才为止。
通过留在“尸体”内部的某些后手，她清晰地听到了伊织的每一句话，感受到了他每一个细微的情绪波动，从而验证了这都是发自真心，并非装腔作势。
那些话语像是一把钝刀，缓慢而坚定地剜着她的心脏。
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对伊织是如此重要……明明这家伙从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
她重复着伊织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真是……愚蠢，我们说到底不过是被命运凑到一起的‘家人’罢了，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多么重要，你只不过是一厢情愿……一厢情愿罢了。”
确实愚蠢，以至于她都生不出嘲笑的力气……
窗外，一只蝴蝶翩然飞过，翅膀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佑姬的目光追随着它，思绪却飘回了那个雨夜:伊织抱着她的“尸体”时，雨水混着血水从他脸颊滑落的模样，至今仍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中。
她就在现场，在那众多路人之中，默默注视着伊织的每一个动作，而从伊织身上散发出的哀伤与绝望，甚至感染到了别人，以至于所有人的心情都阴郁了好久。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响起，“回到他身边去！”
佑姬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不……”
她摇了摇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已经不能回头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从这个角度可以俯瞰大半个瀞灵廷。阳光下，那些金顶的建筑熠熠生辉，宛如一片纯净的沙漠。
“多么美丽的景象啊。”
她轻声说道，“可惜，它建立在如此脆弱的平衡之上。”
一阵微风拂过，吹动她额前的碎发。
佑姬闭上眼睛，感受着风中的灵子流动，她能确认到瀞灵廷每一个角落的灵压波动（队长级以上）——四番队内被束缚的队长们，技术开发局里疯狂研究的涅茧利，以及……正在与春水对饮的伊织。
“对不起，伊织。”
她睁开眼，眸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无踪，“但我必须这么做。”
她转身走向办公室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个不起眼的柜子。佑姬的手指在柜门上轻轻一划，复杂的鬼道符文瞬间亮起又熄灭。柜门无声地滑开，露出里面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球形装置。
“只差最后一步……”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装置，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十二番队还真是卧虎藏龙，我本来是想要找曳舟桐生的研究，没想到会发现有人的想法和我暗合。”
浦原喜助，谁能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席官，其研究项目和进度就连曳舟桐生都要望尘莫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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