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他的契约者是名长相端正知性,气质优雅而从容的少女,可惜的是双腿有疾,只能坐在轮椅上。
此时御主菲奥蕾目光中隐含担忧,但archer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忧虑。
千界树的御主们在和弗拉德三世共处一室时,普遍都显得很不安,因为在他们看来Lancer是个生前就凶名赫赫并且受到不知名精神污染,进而反噬御主的危险从者。
Lancer的精神状态极不安定,御主们都害怕步上族长达尼克的后尘,所以在开作战会议时就像小学生一样安分。
这次千界树的三名从者前后与伊织交战,非但没能留下对方,甚至都没能造成像样的伤害,还差点折进去一个assassin……
事实上,这还幸亏黑berserker的真名是“阿斯忒里俄斯”,也就是那位有名的迷宫之主、弥诺陶洛斯,其名字与“雷光”有着很深的缘分,那天赋异禀的强壮肉身也因此能承受雷电的侵袭。
否则,伊织最后那全力以赴的雷击,等于将对军宝具压缩成对人范围……但凡换个人肯定活不成!
伊织差点无伤干掉两个从者,如果换到游戏里,伊织这就是轻松单刷了前置副本,作为最终BOSS的弗拉德三世自然会感到脸上无光。
那异样的压迫感让大厅中所有魔术师都不敢大声喘气……
而喀戎就没有这种局促感,他看人的眼光向来很准,所以确信Lancer的“疯狂”是一种理性的、有逻辑的极端行为,即便弗拉德三世彻底变成狂阶,也仍然可以领导这个阵营。
——只要与其保持立场一致就不会有问题。
“首先是红方的从者……唔,那个少年真的是berserker吗?”
“这点毫无疑问,每一个职介的灵基都有对应的特征,那个少年的确是自带‘狂化’的berserker。只不过可能有特殊的宝具或者固有技能,让倉他能免疫狂化带来的负面影响,这种技能虽然稀有但也是存在的。”
喀戎侃侃而谈道:“一般来说,‘狂化’都是用来强化弱小从者的,如果将实力强大的英雄以【berserker】职介召唤出来,虽然能增强面板,却会失去理智和技艺,总体来说反而是一种削弱。
但红方的狂战士不一样,他是极少数可以兼顾‘狂化’和‘理性’的英灵,因此比一般的berserker要棘手得多。
事实上我认为,就算当时他选择留下来继续战斗,我们也很难杀死他。”
“你对他的评价很高啊?”弗拉德三世有些诧异。
“assassin并不是一个弱小的从者,她有着足以担任三骑士的优秀能力值,战斗技巧也老练而纯熟,但这样的她面对那人几乎毫无反抗之力,从头到尾被压制,甚至险些被击杀……
即便考虑到相性问题,也不得不承认红方的berserker实力远在酒吞童子之上!”
喀戎迟疑了一下,大胆说道:“而且他很有可能还隐藏了实力。”
“前后和三名从者交战也没有拿出全部实力?”弗拉德三世和周围的从者都惊讶了。
“这只是我的直觉……但我坚信这一点。”
喀戎曾经与伊织隔空相望,虽然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但他对伊织那平静到冷酷的眼神颇有印象。
“我反复查看了战斗记录,发现有很多疑点,令我格外在意的是他在和酒吞童子战斗时展现出的,能够免疫必杀宝具的特殊能力……看起来像是让酒吞童子的攻击直接‘穿透’了过去,但又不是幻术。”
“是他的宝具吧,比如吸血鬼的雾化?”
弗拉德三世并不在意,因为他若是堕落为吸血鬼,也会有相似的能力。
“只不过是规避攻击而已,从他的战斗过程来看,全场仅仅使用了一次‘类似雾化’的能力,显然这对他来说也是轻易不会动用的底牌,或许有着次数限制。
所以只要在和战斗的时候注意点,不要被算计到就没问题了吧!”
“……或许吧,但从者间的战斗就是宝具和相性的比拼,情报在其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喀戎迟疑道:“不能排除他故意显露能力,诱导我们得出虚假的情报……我还是认为要尽可能料敌从宽。”
“应该的。”弗拉德三世轻轻点头,但内心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伊织是个很不错的从者:
面板数值均衡而优秀,擅长白刃战的同时也有中程打击能力,能施展免疫异常状态的领域,此外武具可以操控雷电、水流,本身还掌握着针对灵体的封印术式。
关键还有脑子,战斗的时候时刻保持冷静,还能有余力照顾御主。
讲道理,弗拉德三世都很动心,如果不是阵营对立,一定要把这样的人才收入囊中!
但也仅限于此了,Lancer并不认为伊织是可以决定战局的破格战力——他缺少可以一锤定音的压倒性统治力!
“我认为他还没有发动真正的宝具,也就是这名英雄最大的底牌……只可惜assassin不愿意多说,否则我们也能猜测一二。”
喀戎只是从酒吞口中得知了“大和武尊”这个真名,但很难从武尊的故事里提炼出宝具特征。
本想让酒吞帮忙推测一下,却被那个女人用“脑子不够用”的理由给挡回来了。
怎么说呢……还真不好反驳!
——
“berserker……不,伊织,抱歉。”
某旅馆的房间里,塞拉坐在床上,纤细的手臂撑着床边,光是保持倾斜的坐姿便显得很是吃力,脸上还不时浮现潮红之色,慵懒的模样宛如宿醉一般,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银发人造人明明是个青春年华的少女,但在酒吞的美酒“熏陶”下,俨然有了几分少妇的韵味……
“这次是我拖你后腿了,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我,你甚至能反过来猎杀敌方从者吧?”
“没那么容易的。”伊织摇了摇头,“assassin不足为虑,但黑archer和黑berserker的组合没那么容易搞定。”
单独一个小牛,伊织自问能稳稳吃下,毕竟这位“天生的魔物”没有太多战斗技巧,纯粹靠天赋和野性来战斗,宝具也只是用来困人的东西。
其蛮力固然惊人(面板吓死人),但曾经有位名人说过:
“只要打不中就毫无意义!”
伊织的技巧和敏捷都远在阿斯忒里俄斯之上,更有明镜止水的能力,只要不是傻到去跟他玩摔跤,实在想不出能怎么输。
但那是单挑,要是加上一个喀戎,意义就不一样了。
希腊大贤者过于全能,正面作战能力只能算一流,但辅助能力却是超一流的……伊织又不打算这么早就底牌尽出,撤退是最好的选项。
“伊织,我……唔……”
“你没有真中酒吞的宝具,只是些许自然散发的酒香,不断在体内生成魔力,就能将残余冲刷干净了。”
“我知道……但是,这感觉好奇怪……为什么……”
塞拉眉头时而微皱时而舒缓,眼神时而迷茫、时而轻松、时而困扰……给人相当不安定的印象。
伊织也注意到了这点,做到床边观察她的状态:“你怎么了?”
“不知道……我心里有好多、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唔、好难受~
好多、好多、我根本没注意过的……以前从不在意的事情,现在却像是诅咒一样……我不想有这些烦恼、有这些情绪啊!”
是“酒”的魔力吗?各国的神话中,酒都是能让人狂乱的毒药,更何况是酒吞这个出了名的堕落者……
“唔!”
塞拉无助地将蜷缩起来,处于恍惚中的她做出了平时绝不会做的举动——将脑袋放在了伊织的大腿上。
这让她感到很安心,脑海中那纷乱而莫名的诸般情绪也减轻了不少。
“抱歉,berserker,我知道不该这么做,但是……我为什么会变得像人类一样软弱……”
“……”
伊织本想推开,但刚抬起手腕就略一犹豫,最终还是无奈地放了下来,然后轻轻拂过御主的银发。
“会没事的,塞拉。”
“嗯……”
低头看向御主的睡颜,伊织突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并非色欲,他不是会趁人之危的那种家伙。
是“怜惜”。
塞拉一直把爱因兹贝伦的夙愿挂在嘴上,并且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极力显示着作为人造人的特殊性,仿佛自己真就是无血无泪,只为了一个任务目标而不断前进的机器。
但这样一看,她也只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女而已……这还是外表年龄,作为人造人,她可能还不到十岁。
要知道原著里的爱丽斯菲尔更是“年轻”得令人发指!
天生身体虚弱、寿命短暂,又被写下那么多术式,体内还隐藏着小圣杯,从战争开始时自己的生命就进入倒计时……她是什么样的心情来看待自己的人生呢?
也难怪要强调自己是个人造人,所以不会有感情了。
但凡有正常人的情绪,就一定会逃避或者发疯吧?
塞拉不能承认自己的情感波动,因为那将是对整个人生的一次审视。
而在无法反抗最高指令的前提下,越是否定自己的人生,便越是让人悲哀。
既然如此,不如作为纯粹的人造人结束这一生,若是为爱因兹贝伦的夙愿而牺牲,那么她的死亡起码是有意义的。
美丽、脆弱、自欺欺人……这个人造人少女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但是——
“没事的。”
伊织又重复了一遍,柔声说道:“我就在这里,会一直陪着你,塞拉。”
第116章:不可能!绝不可能!(4K)
清早,晨曦透过落地窗照亮了房间内的光景,在柔软的大床上,洁白的床单上两道人影相拥在一起却衣衫整齐,银发少女蜷缩着侧躺在少年的臂弯内,精致的容颜平静而安详,不仅没有涩情味道,反而有种莫名的圣洁。
“唔……”
少女眉头微蹙,慢慢睁开眼睛,先是有些恍惚,而后眼珠灵动逐渐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包括泛舟赏月、遭遇袭击,以及如何变得跟婴儿一样寻求他人的安慰。
“——!”
看着挡在视野前方的黑色西服,她突然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当那张熟悉的俊美脸庞映入双瞳,塞拉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她脆弱的心脏在此刻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直到发现伊织并没有醒来,甚至还发出微鼾,一副熟睡中的样子,她才松了一口气。
一双玉臂支撑在床单上,塞拉抬起上半身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是自己和伊织这不成体统的样子,只能说还好不是衣衫凌乱或者赤身裸体,否则尴尬度会上升好几个等级。
……不对,为什么她会在意这种事情?
塞拉忽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
无非是在异常状态下被从者守护着睡了一觉,虽然姿势暧昧了一些,但如果放在以前,她肯定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
现在……她觉得自己的想法、行为都幼稚,或者说不理性了许多。
人造人是魔术师用来完成某项任务的工具,并不需要感情之类的多余之物,而爱因兹贝伦要特别一些——他们是人造人制造的人造人,在这方面更加极端。
而塞拉此时却生出了类似人类一样的感性……这站在魔术师的角度来看,无疑是一种“劣化”。
肉体在逐渐崩坏的同时,精神层面上也渐渐出现逻辑错误了吗——塞拉自嘲地想到。
不过这是她无法控制的事情,既然改变不了,也就只能努力去适应了。
塞拉摇头后打算起身,无意间瞥了伊织的睡颜一眼,微微怔住。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伊织醒过来以亟后,她该怎么开口和他打招呼呢?
真是美妙的一夜啊……不对!
怎么回事啊,这种让人焦躁又苦恼的情绪,就好像在脖子上套了矫形的绳索一样。
这种感觉就是世人常说的“尴尬”吗?
不如装死蒙混过关?
塞拉灵机一动,眨了眨眼,虽然房间里没有别人,但她还是下意识打量了一周,然后小心翼翼地放低身段,重新回到了侧躺的姿势,然后闭上眼睛。
她打算装作依旧在沉睡,等伊织醒过来离开床铺,再睁开眼睛,就当没有同床共枕这一回事。
不得不说,在变得“软弱”之后,她似乎也学会人类特有的自欺欺人……不,是“圆滑”了。
还真别说,可能是消耗元气太大,银发少女合上眼后困意泛起,竟还真就迷迷糊糊再次睡了起来。
“唔~”
意识朦胧中,她不适地蠕动了一下身子,不客气地将头靠在更接近伊织胸口的位置,神情平静祥和,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而伊织此时则睁开眼睛,呆呆看着这个把自己手臂当成枕头的家伙,一时无言以对。
现在叫醒她是不是有些残忍……
想了想,伊织干脆也闭上眼睛睡起了回笼觉,就连脑海中响起的提示音都放在一边不管了。
——
“在罗马尼亚的日料店吃麻婆豆腐……总觉得是很新奇的体验呢。”
伊织和塞拉坐在一间不算大的日料店,看着勺子里覆盖着红油的白嫩豆腐,暗自撇了撇嘴角。
日系料理中有一个派系叫“中华料理”,但并不算是真正的中国菜,而是跟众多传到日本的中华文化一样,属于被魔改后的二次创作。
看过《中华一番(小当家)》的话,应该会对里面的麻婆豆腐和青椒肉丝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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