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夕己
一开始到战场时,她身边只有几百将士相随。
而现在,已经升至数千。
数千战马奔腾犹如闷雷作响,大军好似洪水猛兽般加速冲撞向敌军尾端。
颜朦军拼命逃窜,可人的两腿根本难以逃过奔马,顷刻之间便被冲倒,或被利刃斩杀。
驰骋之音,传遍四方。
有着如此庞大的骑兵伴随,夕恒也已不必继续催动化劲,只需领军上前挥剑斩人即可。
冲杀的士兵,自然会造出成片成片的屠戮。
士兵追着敌人大肆砍杀,愈发激动。
正是这些颜朦人在北疆肆虐侵袭,致使诸多大赵北民家破人亡。
近几月来,北疆战场又是颜朦敌军占优,大多士兵只得坚守城池,遭受敌军一轮又一轮地攻打,形势愈发压抑。
但今日,情景终于是翻转过来,换成了他们骑乘战马,追杀这些北部蛮夷,来为曾经的战友与大赵百姓报仇,自然激昂。
看到这些蛮人在自己的刀下长枪下殒命,心中长存的压抑感立即消解,转为淋漓尽致。
鲜血喷涌泼洒,那是血债血偿。
“杀!杀——杀!”
太晓二年九月。
夕恒帝姬战于北疆,于齐名城战中初露峥嵘,英勇奋战,以军功授翊卫大夫。
七日后,领先锋军转战磕州城,身先士卒,直贯敌阵。以白刃近战打败敌军大将,而后领大军追奔敌军数十里,功成名遂,誉满寰中。
……
第一百零九章、登坛拜将
战后,夕恒带领军部返回磕州。
因又活过了一场大战,士兵们各自庆幸,伙夫布置起丰富庆功宴犒劳将士。
城门敞开,她带领数千立下功绩的骑兵返回,受着对救世主般的敬仰目光。
赵万里手下的大赵北疆军,有相当一部分都曾于南方参与过与天梁之战,曾就听闻、甚至亲眼见过夕恒斩杀方天德的情景。
并且这一年多来,方天德之死故事已经流传遍了整个大赵,国内各地客栈酒楼里的说书人,甚至都为此改了几版。
大赵帝姬阵前斩杀天梁反贼元帅——单单这么一句等闲描述,就已经相当吸引大赵民众来听。
传唱这一品说书,能比讲述其他神鬼异志故事讨得更多铜板,说书人自然乐意,每天环游几座村镇,讲述个数遍。
口耳相传之间,故事自然也传到军中,北疆军兵大都已经听闻过夕恒的名谓。
而如今,只曾在故事中听到过的帝姬殿下忽然出现,并带来援军为他们解敌军攻城之围。
整座城中无论百姓还是军兵,就没有不激动的。
于是乎,夕恒走到哪,崇敬与呼声几乎就响到了哪。
但这种呼声听了多了难免也会扰到耳朵,不久后,她便让身后所领将士返回各自军部。
自己转移方向,带着从齐名城领来的几百精锐,先去城中将军府,找赵万里,为麾下将士先安排一个休息之所。
将军府距离不远,夕恒毫无阻碍地走入,只见赵万里正于其中接受军中大夫疗伤。
简单讲了诉求,赵万里将军便命令身边下属前去犒劳救城的援军将士,而后又朝夕恒尊称了一句帝姬殿下,亲自抱拳鞠身,称道谢意。
夕恒无所谓地接下对方道谢,接着只聊起些方才领军的战事情况:
“我今日领兵奔走数十里,本想追击至将敌军消磨溃散,可途中却遇一条大河,敌人跳水渡河,骑兵难再后续追进,无奈只得返回。”
“今日如此战果已是极为丰富。”赵万里对此已经相当满意的:
“如今磕州之围已解,我军不再受困,之后必然可以占据优势逐渐反攻……而殿下立下如此大功,当受重赏。”
他从身边抽屉当中掏出一块金边官牌,朝夕恒轻缓推来。
官牌之上印着‘武翼’二字,材质细节似乎比翊卫大夫牌更加完善几分。
“我这是升迁了?”夕恒不怎在意,随口一问。
“武翼大夫可领三千精锐,也是吾作为镇北郡王,能给武将的最高品级。”
夕恒今日已经领带过了几千骑兵,对这官职虚名不怎在意,只拿起观摩一遍便收至腰间。
“这股敌军虽已渡河而逃,如今仍还保持着大量军部,返回对岸营地之后,想必仍然会对磕州虎视眈眈……”她先随便找了个理由,接着说出真正目的:
“给我三千精兵,我要渡河东进剿灭他们,这股敌军当中已无化劲,只需领军到达敌军阵前即可破敌。”
可赵万里却摇头道:
“穷寇莫追,如今齐名、磕州两地虽是已经守住,但北部刑州形势依然艰难……既然我部形势终于松缓,应当前去支援友军。”
“但我内伤必须休养几日,请帝姬带领骑兵前去援助刑州。”
“好。”夕恒只是想要杀敌,无论去哪方战场皆可。
“明日启程。”赵万里直接道。
“如此焦急么?”
“磕州都已遭袭击,刑州战况必然更剧,殿下先领骑兵前去援救,末将整顿军部之后则带主力扫荡周边,再援北城。”
……
翌日,夕恒持着军令,带三千七百骑兵将士离城。
奔马齐踏声如地震,沿着一道坦途向北行去。
次日,便遇到了刑州的驿卒飞奔靠近,带着求援消息赶向南方。
文书之上声称:刑州正遭敌军攻城,城墙弥漫黑雾,双方士兵短兵相接,砍杀声接连不断。
夕恒随即加快奔进速度,给手下士兵的休息谁又缩短了一个时辰,几乎算是日夜兼程。
四日后,又在官道上见了另一名军部使者。
她本以为又是求援消息,但使者见了她所带的援军后却并未放松,反而泪眼满眶……
待到情报递来,夕恒展开卷轴翻看一遍,轻轻叹了口气。
“刑州城已被颜朦攻破,敌军入城大肆砍杀,满城尸骸鲜血,大量民众兵将官员遭到俘虏,掠夺钱粮无算……”
“夺城之后,颜朦军并未驻城,举火一把,将刑州焚烧殆尽。”
夕恒眸中显出丝丝杀意。
她自认为,大赵已是手下之物。
对其中财宝子民,隐有庇佑之心。
而颜朦敌军抢夺钱粮绢段,就是抢了她的财物。
胆敢抢她东西,必然只有死去一个结果。
于是就算任务已经无效,她也丝毫没打算领兵返回,只简短道:
“继续向北走,进攻敌营敌军,营救俘虏。”
先锋骑兵继续加速,奔腾一路向北。
……
行军又一日,夕恒遇到了一部友方败军的残部。
他们的人数虽然更多,但士气却几近消亡,军无阵型兵无身姿,不少还都杵着拐杖或背着病人慢走。
她领兵靠近,这些散军才反应过来。
军部初时还以为是敌军绕来,阵型变得混乱,拔剑施令与慌张声连做一片,士兵根本不知应当听谁命令。
而后见了骑兵前头暗红旗帜上飘扬的赵字,这部军队才总算安定下来。
如此士气低下,指挥混乱的士兵,她只需派三百士兵便可冲塌。
夕恒摇了摇头,带着手下副将上前,询问其有关敌军和刑州城的情报。
正如最初所遇驿卒所言,刑州城未能防范住敌军的黑雾弹药攻势,城墙被逐渐攻破。
并且,敌军当中有名身法极快的化劲武将,又压制了己方武将。
敌人强攻不断,登城者实在杀不完,士卒力气都要耗尽。
最终城墙被占,城门大开。
眼前这四五千名颓废的大赵杂兵,是勉强从城墙另一侧后门逃离。
他们本有上万之多,其中不乏精兵良将,但在先前一度策划反攻之后折损大半,较为勇敢的精兵大多都已战死沙场,剩下的大多只是寻常做些杂活,不近战事的勤务杂兵。
到现在,这座败军更是已经完全失去战意。
了解部分情况后,夕恒沉吟片刻,便对眼前败军宣称了自身名号功绩,作问:
“本宫意欲反攻颜朦大营救回被俘将士,你等可愿随我一同?”
“这……”
领带败军的将军迟疑,无法决定。
“不必强求,有能力且愿与我奔赴战场者,上前一步便是。”她声音淡然。
将领这才答应,配合着向军部作问,谁愿继续杀敌争战。
立即,就有诸多身上甲胄还算齐全的勇敢将士好似商量好般,一齐朝前踏步跪身抱拳:
“吾等愿跟随帝姬殿下陷阵杀敌!援救战友!”
他们走出军阵后,越来越多的残兵败将为证明自己并非懦夫,成片成片地走出败军队伍。
期间,夕恒传遍大赵的名声也起了些作用,不少杂兵只因憧憬就上前来。
渐渐,接近五成败军都已到手下,余下的大都只是些勤务杂兵。
任由残余败军走远,她与身边几名副将花费了半时辰,将军兵队伍整编。
渐渐,三千七百骑兵扩展为六千大军。
虽然行速因此变缓,但如今刑州城已被击破,无需尽快支援。
夕恒甚至给了手下将士们一段休息时间,就地用餐之后才继续行程。
途中,并入军阵的前刑州将士为地图标注了几处敌营地点,并注明哪一处是粮营,哪里又是敌军大营,哪一处营地当中最可能安置俘虏等等。
夕恒与副将规划路线,选定了最为直接迅速的行程,袭击敌营。
盘算路程,明日入夜大概就能抵达敌营阵地,那也是突袭的最佳时机。
……
入夜至深,敌营已在眼前。
今夜却不似她所希望那般漆黑一片,反而有明朗的月色高挂天穹。
圆月投下明辉,将世间映照清楚。
虽然此夜明朗,不算奇袭的最佳时机,但夕恒却不愿浪费时日,仍然命令军部将眼前较小营地列阵包围。
各部阵列于原野之上绘出圆形,图案宛如八卦。
夕恒一如以往,抛出火球砸向眼前敌营。
轰声炸起好似战鼓作响,万马奔腾之声随即鼓动,敌营四面八方忽地传出喊杀之声。
四面皆敌,被奇袭的颜朦敌军难以作出反应。
受袭起始,整座敌营军部就已溃散,轻易落败。
夕恒领军冲杀之时,恍然发觉这片敌营当中似乎只有寥寥五六百敌军,其中大多还都只是些连兵甲都没有的杂务仆役。
难怪,这座小营周边根本没有多少巡逻队伍,未能发现她的大军靠近。
于是夕恒留下了几个俘虏不杀,审问对方,本该驻扎在此士兵都已去了何方。
但结果却听得,他们的大军攻下刑州城后,只是来到营地整顿了一晚,紧接着就立即前去了东方,与另一座大军汇合。
而这些仍留在此的勤务兵的任务,便是将营地拆除,运送营帐、粮食牲畜等物资跟上大军。
而现在只是刚送出一队粮车,还未开始拆除帐篷,就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大赵大军袭击,他们也都相当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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