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夕己
好像面对世界终结时,举起的唯一一点希望。
“只有红矶师妹一个么?”
“嗯。”
“你这陛下,做的不称职呀。”红妙吐露笑声。
不知是真的在缓和气氛,还是在阴阳怪气。
片刻后,她又道:
“曾经大赵的数名女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可都未曾落下过。”
“到你这,却只剩两人了。”师姐笑道。
怎么方才态度还冷冷的,现在又潇洒到这种程度了?
现在这句话是在试探还是什么?师姐到底有着怎样的态度?
哪怕在武学境界方面已经达成了化劲之上,面对这类情事,夕恒依然好似曾经初入剑院时那个懵懵懂懂的自己。
看不透。
她实在不喜欢这样在心底一直对别人的心思猜来猜去,犹豫几秒后,选择了自己一如既往的应对方法——直接说出来。
“师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她稳定着心情的平衡与一两分歉意,徐徐出言。
“我不就是这么想的吗?”红妙也平直道。
“可方才师姐又有怨,又是笑……哪种是真的?”
“都是真的。”她说:“回来之后见你又有情人,哪怕我性情多好都总有埋怨吧?再说我不该怨么?哪怕难免如此,也应当之前便告知于我才是吧?”
“啊……”夕恒吐露出一个歉声:“抱歉。”
“但你身为陛下,本就有此传统,我也只得埋怨几声罢了。”红妙师姐似乎变回了前些年作为剑院师姐的潇洒自然模样:“哪怕你真有几十妃子,也是应当的。”
“唔?也就是说。”少女试图理解:“师姐是怪我没有出言告知,而不是……”
直到现在 ,她才发现古代这般庸俗的传统,真好啊。
“但惩罚是不可少的。”红妙的语气又迅速转冷,打断道。
夕恒忽感不安。
心里好像有股预感正警示着自己,眼前即将面对的,是即便她也难以承受的东西。
“惩罚……是什么?”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红妙师姐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
而这份看似的温柔,却比起方才的冷颜模样,更冷酷十倍不止。
“今日,随我一起去花满楼。” 红妙说:“无论如何都要去,不许反抗。”
咕嘟。
天赵国帝皇陛下咽下口水。
心里的预感愈发强烈。
就好似于冬日洗凉水澡之前,即便看着眼前水阀不动手,就能感到一阵冷意滚滚。
……
半个时辰后,秦谢长巷,花满楼前。
“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夕恒坐在紫金车驾厢中,手指拨动紫帘见到了熟悉的高耸华贵楼阁,深吸一口气。
一路被红妙师姐带到这里,她的侥幸心差不多已经死了。
不知眼前将要面对的,是修罗场般的直接对峙,还是什么更令人心慌的东西。
无论是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她现在心态已经在不可抗力之下平和下来。
就算眼前发生滔天洪水,也可以从容以对。
并且随着被红妙师姐牵手从马车上拉下,松软的脚步一点点靠向前去时……她的心也愈发平稳,好似即将成为没有感情的无心之人。
“嗯,以这般心态,哪怕接下来将要面对再如何诡谲的事情,都没关系。”夕恒认为自己已经踏入到一种新的心境当中。
哪怕剑心剑意,也因此刻的心灵变化,逐渐产生略微进步,出现了许久未有的扩展之感。
松软的步伐踏在花满楼前的石阶,略过门槛,又走过熟悉的荷花小石潭。
谭中织出的荷花四季盛开,连带着一些红金鲤鱼于其中晃动游走,构出一副和谐模样。
表面看来,面色淡雅的红妙师姐领带夕恒来到花满楼中,情景也是和谐。
好像真的只是要相聚用餐罢了。
夕恒也希望如此,但……凡事并不总会跟随着希望的步伐。
刚刚走过小石桥,绕过屏风正要转身上三楼的贵宾厅点餐,却见颜红矶师妹此刻正在一楼这边吩咐手下整理桌椅。
听到脚步侧着眼眸看来,见到了夕恒先是心悦,而后才因又见到了一旁的红妙师姐稍稍呆了下。
几秒后,她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做出一副恭敬模样,对着这两位师姐做出不太娴熟的抱拳姿态。
“红妙师姐也来京城了吗?”红矶前来迎接。
夕恒则在后面嘟着嘴,心如死灰。
“嗯,近年我常在外游荡,许久未见旧人,近几日才返回,不如我们师姐妹间一同聚餐如何?”红妙表情相当自然。
不知为何,交谈间,红矶目光好似被磁力吸引住了似的,时不时便看向夕恒被攥着的手腕。
隐隐之间,好似明白了什么。
“好啊。”颜红矶微笑。
……
不知为何,原本花满楼中的精美座椅,今日怎么坐怎么不舒服。
就连喜欢的糕点奉上,夕恒也没有伸手去捏。
更重要的是——她们师姐妹三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
颜红矶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无意识轻叹了下。
红妙将她的态度全然捕捉于心,片刻之后,又以一如既往的亲和语气向颜红矶讲道:
“我来这儿,也想和红矶师妹谈些事。”
至今,仍还温和。
“嗯。”颜红矶点头。
“因为是两人之间的私事,哪怕夕恒师妹,也最好先退一下为好。”红妙道:“花满楼中还有房间么?床铺较大的那种。”
“当然是有的,夕恒师姐不如先过去吧。”颜红矶好似对台词般应声道:“就你我之前说用的那个房间好了。”
后面这一句,好像是特意指明说出的。
“哦,好。”而夕恒就好似受控制的机器人般听命,没有给大家带来任何麻烦。
时间徐徐流逝。
花满楼厅中,颜红矶与红妙师姐的交流好像持续了许久。
至少在夕恒来到房间后,都快要过了半个时辰,外面才终于又有了脚步声靠近。
咚咚、
房门敲动。
“师姐还在吗? ”是颜红矶的声音。
“在的哦。”夕恒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会。
“师姐做错了哦。”外面声音没有推门,只是说:
“哪怕妾身早早有所察觉,师姐也应当与妾身亲爱之前,将红妙师姐的事情先告知过来才对。”
“啊……”夕恒又道出歉意。
“所以接下来,就是师姐做错事情的惩罚。”纸门外的声音清晰。
再度听得这两个字,她心底自前来时就已显出的不安感愈发清楚。
她抑制着心底慌张,只问:“什么诶?”
于是,门外传来两个熟悉的轻笑声:
“师姐很快就知道了。”
那边房门逐渐敞开缝隙,并在吱呀声中逐渐扩大。
先是红妙师姐步入其中,手上托着一副模样方正的木制餐盘,但其上所盛着的却并非美味餐食,而是一副绳索与古怪的红色厚纱……
后方跟随来了正捏着一根蜡烛的红矶师妹,走到一旁窗边,点燃一根红烛,拉上窗纱。
外界夕阳也已渐坠,室内景象随之愈发昏暗。
夕恒总觉怪异,轻薄的身子下意识朝后缩了缩:“这……是做什么?”
红矶师妹浅笑着解释:“往常总是让师姐主动,妾身却很少能做出回馈,不过几次便没了气力,实在困扰——而师姐前来,却为妾身做了启发。”
“今日,妾身会让师姐好好体会的。”
明明声音语气听起来都很乖巧温柔,但增上这般话语,总令夕恒愈发心慌。
“你都教了她什么?”她赶忙问红妙师姐。
“没什么。”红妙也在微笑:“我只是稍微提及了几句,师妹就能举一反三了,好像很有天赋呢。”
颜红矶则探手取来木盘上的厚纱,轻语道:“师姐请不要动……也记得将内力好好封住,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等等,有必要玩得那么大吗?”夕恒想再反对一下。
可下一刻,红纱就已经盖在了她的眼前。
遮蔽全部的视野。
……
翌日清晨。
黄莺于正掩着红纱的窗外呼出脆鸣,伴着其他鸟儿声响构成轻巧旋律。
似是自然界的闹铃,催人自睡梦中徐徐醒来。
室内。
红蜡已经融化,原本柱状的蜡烛已经成落在灯杯当中的一滩凝固红油。
油灯边缘显着几点滴蜡痕迹,点在木案之上,早已转凉。
床上睡着三名女子,皆是衣衫被褥不整,发缕随意瘫散于枕上。
两侧的师姐妹都正蜷缩着身子入眠,只有夕恒睡姿还算正常,也只有她最先醒来。
少女揉了揉双眼,稍稍扭头见到身侧两人仍在熟睡,徐徐呼出一口气
“还以为惩罚有多可怕呢……”她自语道:“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声音细小,几乎只她一人能够听清。
昨夜,颜红矶与红妙两人所说的惩罚只进行了半个时辰,就在兴致升起之间解开了对她的束缚,让夕恒有机会转守为攻。
那所谓的惩罚确实相当耗人心神体力,如果让正常人承受,定然会相当难堪难忍,不断求饶甚至在途中哭泣着答应些什么奇怪事情。
但修为已经达到化劲之上的夕恒,却可以凭借强大的意志力与混元之气的一些特殊功用,自始至终都没能被身边的师姐师妹攻陷。
反而在她们失败之后转守为攻,一如既往让她们瘫了下去。
在各种意义上,她的实力都完全压制了身边的师姐师妹。
夕恒探出右手,揉了揉身边师妹的小脑袋。
几缕发丝掩在了对方精美容颜,她用无名指轻轻扰开。
“别再……”红矶半梦半醒地张口轻语。
“好。”夕恒只说:“今日还有上朝呢,我先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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