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夕己
部分人眉头上被贴了厌胜符咒,动作变得狂躁无比,浑身肌肉膨胀,好似尸鬼般以手中铁爪扒着城墙硬向上爬。
摔倒在地也不问不顾,甚至不避箭雨火油,好似没了肉身体感,知道身死也要攀上墙去死。
勉强制成的粗糙木桩攻城锤被众人抬起,好似砸鼓般撞出阵阵轰鸣。
云梯压向城墙,即便有火油沿着泼下,烧出断裂声响,人群依然滔滔不绝地上涌。
整片战场上的人好像都不再是人,而是某种只知道互相杀戮的疯狂野兽。
鲜血尽洒,头颅抛落,各类肢体断裂,燃着油火的肉身挣扎着从云梯坠往城墙之下。
痛呼尖叫与杀声鼓声响彻于耳,久久不息……
待到战事真正停息时,已经过了整夜。
神树金光从淡色重新转为阳光似的明媚,覆盖上满是残肢烂肉、血流漂杵的战场。
一夜攻城,未破。
不过,城门已经破开洞口,之后又被大赵守军以大片火油死死封住,如今城门与大片城墙都已烧成炭灰,或许再来一次声势相当的进攻,即可击破。
此战,赵乾元与方天德都已经出手,虽皆在后方,并未直冲上正面战场,却也是过了几招灵修的法术。
方天德原是宫中炼丹师,备受器重,与赵乾元本就相识。
两者以术法拼上一阵,却是难分高低上下,因此首次攻城没能成功。
当他闷着心情返回营地,又见手下一名大将被不知名的强大火法修者袭杀,大片营地化为火海,更是大怒一场,发誓三日内拿下金石。
……
外界争战一夜,药王山中的夕恒,则是安心恬荡。
十万字的化神妙法已经熟稔,其中各个步骤、阶段、层次,皆熟记于心。
功法并无额外的特殊要求,只是修行时最好是在万丈金光普照之下,灵气充裕之地。
她的这一院落完全符合要求,只简单将神树设置成在夜间依然明亮,便闭上双眸开始运转灵光修炼,不问世事。
两日后,大战再于金石城爆发,且比之前更加迅速猛烈。
方天德准备了更多厌胜符纸,制作数百名不畏死的强军前锋冲阵。
并招来东黄眉山的化劲武者协力,本体再携上血法符咒出动,暗中翻过城墙自内部攻杀。
守军势力因各方战斗愈发衰弱,赵乾元见势不妙准备撤离,期间却遭化劲围攻受伤,只能在御带的掩护之下勉强突围离城,撤向北边最近的秀州。
大赵守军同样撤去,因将领能力不弱,撤离过程还比较安稳,并未出现大批量兵力损失。
此战打了整整一日,最终由天梁军攻下金石城为结。
不过,方天德刚占下城池不过十余日,大赵南下的常胜援军也已来到,反过来又将金石围住。
北疆将领赵万里带兵围城,途中,周边的大赵城池也已将提前造好的攻城器械运来。
天梁军部清楚知晓自身实力难以与其对敌,先前毁坏的城墙城门都还未修补,根本不能坚守,于是又弃城自西城门再撤。
大赵重占金石,正汇聚兵力将要南下追击,可东方又传来另一消息——信众极多的新兴教派净火教已经聚军起义,攻占一州之地,朝金石而来。
受此消息影响,官兵没能继续南下,只僵在金石城不动。
天梁军回到南城建安待着,净火教势力则稳步扩张,进军速度缓慢。
三大势力就此围绕着金石城分立,停顿于此。
局势逐渐平衡,该屯兵的屯兵,该扩张声势的继续扩张。
期间,人们逐渐发觉到上百颗神树之中,有着一颗最为特殊。
即便夜间,那颗神树依然辉光耀眼,永不黯淡。
依照新绘出的地图,这一特殊神树,便是所有金光神树的最中心。
心想,其中必然有何更为特异之处,便是各自派人,前往探寻。
……
半年后,初夏时节,夕恒从第一度闭关中醒来。
稍稍观测了下自身提升,便顺着习惯,展开灵识扫望周边。
即见,如今的药王山下的小村落,已经变成一座只新聚的热闹城镇。
其中各方人员鱼龙混杂,不仅有天梁、大赵官兵,又有身穿净火教白袍服饰的传教之人,佛道两家的新立宗门落户。
武者修者共存于此,由位阶较高的各方修士共同维持安定。
“不过区区半年,凡间变化便这么大么。”
自语时,灵识扫入城镇中央广场,那边里里外外围了数千人。
人群内有三教信众汇聚,由教中上位者各出己言,各做回答,似是正做某种开坛辩论。
坛侧正有一熟悉的女子身影端坐,其金发轻散,只静坐一旁便有不凡气质泛散。
“陈凤火呀……也是许久不见了。”夕恒轻念。
……
第一卷 : 请假一天
作息持续爆炸ing……
今早的更新补得昨天,今天再请假一天——(>人<;)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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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三百二十六章、一缘一会
自当夕恒在这片大地之上种下百棵神树,半年后人们寻得了最中央、也最为特殊的一棵——就存在于原本的药王山位置。
药王山便因此换了名姓,更为恒明山。
此地的神树久久泛散明光,即便入夜也不见暗淡分毫。
山周没了日夜一说,所以称作恒明,永无黑夜之都。
因此般特异,灵气又比其他地方更为充足许多,于是引得各方势力皆扎根于此,谁也不愿让开一隅,又因金石城三军仍在对峙未有开展,派来此地的人员也不曾在此地大打出手,反而各自警惕,构成了一副古怪的平衡。
发展至今便形成了一套不同于其他城池的特殊秩序。
几大教派、三军势力各占一方,各自维稳。
诸多宗门盘踞于此,散修武者听闻大名,也各自前来试寻一机遇。
多方势力在此交汇,难免产生种种分歧,却因初闻道途前路广阔,新生修士们皆不愿因分歧而真正拼个你死我活。
而如今城中最大的分歧之一,自然是三大教派理念分隔。
三教论辩便由此而生,试以言为剑分个胜负高下,来争抢更多地盘与传教范围。
要辩出的,是谁家理论更能解释世间一切,万物如何流转,生死轮回为何,天下众生命运。
言语间出现错漏矛盾者,或无法作答者,便输下一轮。
现今,是佛教六胜一败,道家二胜五败,净火教三胜四败。
夕恒从闭关修炼之中醒来时,因稍有兴趣自远处听了一会,分辨出此时局势如何。
净火教作为新兴宗派,在文化方面的底蕴不如另外两派。
不过道家基本都只自顾自地修炼,未曾专注过辩经解释,派上场来的人员发挥又差,最终难免落得个最低。
夕恒看着时常想,还不如让赵乾元过来替他们辩。
那位不着正事的大赵皇帝将各种修仙成道的理论研究了数十年,替道门上场,或许能从佛派手下抢得几次胜场。
而陈凤火几乎全是凭自身才智悟性得分,悟性差不多用空便陷入颓势。
“一边倒的辩论,却是没什么好看的。”
她捏出一点灵光,附上自己的几分意念。
右手一转做出甩符咒的动作,这份意念便跨越千米,抵达坛中陈凤火的心海。
好似灵感忽显,端坐在石坛一侧的金发少女在寂静间言道:
“修者皆知,世上有迷幻惑心之法,其中高深幻法可使人陷入困梦而难辨现实,且问如何才可确定得知你我所在是真实世间,而非幻法虚构的大梦一场?”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世间万物本是虚妄假有,何须证悟一份真相呢。”旁边一位老僧念了句阿弥陀佛。
夕恒认得此人,正是自己曾杀黑凌刀主事,拦下她一击的圆昭和尚。
“既然世事皆空,又何必拜佛祖泥塑,磕头烧香?”陈凤火道。
“世相虽然虚妄,却有贪嗔痴轮回反复,因果结种不得超脱,我佛慈悲愿渡众生,求一切解脱。”
“佛愿普渡众生,每一众生在佛祖眼下可有分别?”
对方笑了笑:“众生平等。”
陈凤火平静道:
“那为何捐款捐物即可累积功德,更近超脱?各地寺院圈养私奴、大肆敛财,给长工佃农之税比之地主更高,佛眼中众生平等,僧眼中却并非如此吗?”
“……”
石坛上方忽地安静。
要回答这问题不难,只不过题外之语,无需多言。
但那是在真正单纯的辩论之中,而此刻周边正围绕有数千余人,且大都不是什么老实本分者。
无论作何回答,都将一传十十传百。
于是,本来不应产生迟疑的佛门,竟在不经意间略过了回答时间。
撞钟声响起,才有人堪堪回复,念出一堆正派说法,暂且了结此论。
接着,陈凤火又念出夕恒投过去的另一哲学悖论,将特修斯之船改了个更适用的名谓徐徐道出。
陈凤火接连阐述,与眼前两教接连作问作答,不知为何灵感纷多,话音几乎未有止歇,亦可一人同时辩上数人。
四面群众观望,仅仅看着净火教这一方的气势态度,内心都产生些许是偏向。
一个时辰过去,几番论罢。
今日辩会逐渐结束,虽佛门仍占最高胜场,但陈凤火至少保了产业,并未输掉几座宗坛。
夕恒看罢,将自己的一点灵光从陈凤火身上收了回来。
灵光闪烁间,对方好似忽地意识到什么,仰头看了看笼罩着整座城都的神树。
恍惚自语片刻,又摇头在教众拥簇下渐渐离开。
夕恒则毫无所谓地转移心思,又关注起了其他事情,心思转移至体内的灵火空间。
经过半年修行,空间又扩大了几分,神树增长了几分,内部庭院中的大灵又研究出了如何结论……她没有多去在意。
心中在意的只是,不知为何,每当她想从中取出一物时,总会感到一种生涩的阻力。
这种阻力就好似用剑试砍叠在一起的竹子,不小心转错了角度后卡在其中、难以更进一步。
“想要从中取出什么,好像比以往都更加困难些……”
夕恒默默盯上灵火空间内高处空岛庭院中的云桐,看其闲散休息的模样,送出一点灵火将其包裹。
对方愣了一下,看出这灵火模样熟悉,又自然顺应。
火焰闪过,夕恒强行突破了那种古怪的生涩感,硬生生将云桐拉入现实。
灵火构成胶囊形状的轮廓,波动一阵,而又收缩。
紧接着,穿着淡色衣裳灵造体云桐随之现身。
只是……模样有些奇怪。
此刻,云桐只好似一座雕塑般站在眼前,一动不动。
周围的清风吹过,也带不动她的衣着裙摆,瞳孔稍稍扩展,明明夕恒正在眼前,神态却好似正看着十几米外的东西,久久不动。
“嗯?”夕恒歪了歪头,看出对方仍在时间暂停的状态。
“怎么在灵火空间内部还安安稳稳的,到了外界又暂停了呢?”
自己靠近触碰了一下对方袖子,才引起微弱波动。
风吹不动云桐衣着,好似与此方世界相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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