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夕己
心想待到需要的时候,可以让她们同一个人自己去交涉吧。
而且殷万鸾的寿元其实还很长久来着,也不必自己擅自念想。
她慢慢放松心态,转而说起正题:“还是先回到正题吧,璿霄界那边尽量在三日内准备好收入灵火空间,少些人数也无碍,秽灾扩张之速仍持续增快,我也不知何时抵达。”
“明白。”对方点头答应,片刻后轻声问出:
“外面传了这么久的末日之时,已经要到了吗?”
“要到了。”夕恒简单回答。
……
第一卷 : 第四百零五章、湮灭无闻
七日后,秽灾直接覆盖了已处在虚空边沿的璿霄界。
就好似磅礴大潮来冲刷掉一颗小小砂砾般,只顷刻抹过,便再难见得那一界域模样。
不过,璿霄界中绝大多数的修士与凡人,都已被夕恒连带着其界内城池一起提前收走。
顺带着,也收容了一整条血色河流,为其中形体模样有别于常人的璿霄人作为日常供给。
自从当年被秽灾侵蚀一遍,璿霄界内的幸存者便染上了种奇特的渴血症状。
他们皮肤变得苍白粗糙,牙齿也比常人尖锐更多,颇像是夕恒印象中的吸血鬼。
即便之后秽灾被救济光灾所驱离,其中生灵也未能慢慢变回原本模样,经过百年也只是在一代代交替间,稍稍削弱了一些奇怪特征。
如今它们依需饮用血水维生,也发展出了不少与血有关的食品与习俗。
虽说生活状态还算正常,但这类民俗与其中生灵形象,又实在特异。
于是,夕恒将他们放在了较为靠近空间边缘的地方,与其他几座文明城池离得更远。
另一边,新森罗界驻扎之地是在金光神树林地,他们对于这次的收容转移最为适应,几乎刚来到便轻易融进其中。
“新森罗界也收容完毕……秽灾马上就要到了这片区域,留下的空间节点也是该收回了。”夕恒边想边做。
将这一节点收回之后,整片虚空中只剩下身处玉蟾界的那位身外化身,还可勉强算是半个外在节点。
灵火空间内部的白发少女徐徐闭眼。
而远在虚空中另一分身则睁开双眸,转身,透过敞开的木纸窗望去天穹,
在这玉蟾界地表朝高天遥望,可见那中央正晕染着一滩浓郁的红。
前些日子观望时,天上还只有颗不大不小的红点。
现在,却是已成了云彩般巨大。
似乎不过多久,深红就将晕染到整片天穹,触及至玉蟾界所在的虚空最边缘。
“不知玉蟾界这边能否抵御……”夕恒默想。
月仪身为合道之上的大修士,应该无需自己再担心什么。
对方所用的庇护之法,很可能比她这边更强大、且稳定的多。
她的灵火空间还需在外界保留空间节点,才可稳定内里模样。
若无读档这种远超常规的力量,也根本难以将庇护之地维持多久。
“但即便无法抵御,我也无法收容玉蟾……这等大界牵带的因果实在太大,不是我能把握的。”
再有两月时间过去,深红的秽灾几乎已覆盖整座虚空。
只剩下最边缘地域因空间过于致密,而暂时未能触及。
至于现在的玉蟾界,则是不知是被月仪附上了何种术法,进入隐蔽状态。
自内部向外可以看到虚空之景,但于界外虚空朝这边遥望,却难以窥见丝毫界域之踪迹。
不过多久,秽灾朝空间致密的边缘地带伸出条条绸带般的深红丝缕,摧毁起一座座躲避在此的小型界域。
但它却并未朝玉蟾界投出类似攻击,好似从一开始就未曾发觉到般。
夕恒在虚空留下的死气眼瞳也遭到攻击,也未见灾厄会朝玉蟾界所在的方向做任何动作。
玉蟾界好似就此凭空消失了般,再没有浮出任何波动。
“玉蟾界现在已经于灾厄眼下完全隐形……但秽灾终究会遍布虚空的每一角落,不知真正互相触及时又将如何。”夕恒在界内念想。
外面的深红灾厄的扩张不会停息,即便遇到虚空边缘致密之地,也会慢慢渗透前行。
速度虽慢,但稳定持久。
……
夕恒将注目在此,又等了一月之久。
渐渐,玉蟾界的天穹变做一片红海,无论夜色还是白日皆是暗红颜色。
红意最终覆盖天穹,好似天上将有血红大海坠落般压抑至极。
同时也弥漫起种种诡异吼声与震鸣,带着极为纯粹的恶意流转而下。
但明明已经相近,却不知为何,迟迟未真正坠落。
白发少女守在房中,早已准备好随时化成白焰离开,可等了许久都没机会。
“停下来了?”夕恒歪头。
深红仍在呜咽滚动,又如雷云般轰隆奏鸣,好似下一刻就将化为真正血海坠下。
但实际上却只僵持在那,只有景象画面而无真正影响。
连本该有的、精神上的污染都没能传来。
再等了几个时辰,铺满天穹的红色也没能朝下前进半米。
白发少女见此,回想起了自己在灵火空间中建造的湖底水族馆。
那里的湖水与游鱼被玻璃隔绝在外,任人观赏。
而玉蟾界现在也像是笼了层玻璃般,将秽灾死死隔绝在外,除画面之外,没能传来丁点影响。
她歪了歪头,又试着催动留在虚空中的几颗死气眼瞳,尝试再度望向玉蟾界所在。
虚空刚产生死气波动,便立即被秽灾发觉并瞬息吞噬殆尽。
几颗眼瞳未能输送来任何视野,便消失当场。
不过,夕恒就此也能得到一定信息——
她在虚空中布置的死气眼瞳分布位置诸多,那些位置都已被秽灾占据的话,玉蟾界也早已被完全覆盖。
但眼前情况却又表明玉蟾就安稳处在灾厄之内,好似免疫般不受任何影响。
“果然……月仪毕竟是合道之上的大修士,的确有相当强大的庇护之法。”
如果一切到此为止,而不再有新的变化,玉蟾界就将长久存续下来。
待到不知多少年后,灾厄可能就将消失。
到那时玉蟾可再返回虚空中央,即可回归到曾经模样。
只是被灾厄吞噬了许多灵力,需要想种种办法补充罢了。
夕恒将身外化身放置在这,可作为半个空间节点来用。
只要玉蟾界不灭,她的灵火空间也就无碍。
“虽说现在这个被秽灾笼罩的末日虚空已经没多少资源可供获取,但读档之事还是暂且延后一下好了。”
“先观望此地能否作为修士火种,真正渡过危机。”
虽说夕恒觉得不太可能,但也希望如此。
……
转眼,又一整年过去。
灵火空间内部,初入此境的凡人与修士们已在慢慢适应,开始恢复各自的日常生活。
比之以往,最大的区别只是——每一城中都多了信仰世主的教派,带领其中信众为夕恒持续提供愿力。
几座来自于不同界域的圣城各自朝外扩张,将自身文明铺展开来。
自外围建起大片新城区,并朝外延伸道路。
看样子不过多久,就将重新变做与以往相似的国度模样。
“望之后不会在此出现什么战争、怨恨与悲惨之事吧。”夕恒看得长远,默默为自己空间内的万民默作祈祷。
除开灵火空间之外,就只剩下玉蟾界身外化身这一个口子,供她观望外界。
整年过去,玉蟾界天上的红雾与诡异图景已被遮下,以灵光绘出一片清朗天空替代上去。
这段时日,天外灾厄始终未能渗进丝缕,安详世态似将持续长久。
玉蟾界,也已慢慢散去了之前战时状态般的严峻气氛。
先前节日时候,夕恒在窗外观望了一场烟花美景。
今天好像也是种特殊节日,各地都张灯结彩,亮着荧光的花舟被灵力驱使浮在长空徐徐行进,又飘荡起悠缓音乐。
舟上有女子共舞,身穿宽敞衣衫、舞动间长袖飘带如空中鱼儿流转,引得缕缕浅笑声息。
夕恒独身行在下方长街,边看花灯,边绕着各个卖着饰品装饰的摊位慢行。
周边人流间时不时有女子朝她相邀,或邀来共舞或同伴同行,皆被她摆手婉拒。
此地花好月圆的气氛,好似曾经书上描写的修仙盛世,使得夕恒都下意识忘却了世界仍正被灾厄笼罩。
慢走间,一抹皎洁月光落在身侧。
没过几秒,月色构成人形模样,化成月仪一道分身落下。
“好久不见。”夕恒道。
“上次见时也不过只是两三月前吧。”对方随意问起:“在这待的怎样?”
“是说环境吗?挺好的。”夕恒想了想,回答:“如果未来有机会养老退休,来这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妾身都还未能养过老呢,怎能轮到你。”对方轻笑一声,而后摊手说道:“并且,之后或许已没什么机会了。”
“为何?”白发少女歪了歪头。
这里看起来,会有长久的安宁祥和。
但在对方口中,似乎并非如此。
“外面的污秽虽被隔绝,但如今正有种更为强大的灾事自世域中央诞生,已延展开。”对方挥手在夕恒眼前编织出一副画面。
银光渐散,露出虚空中部正弥漫着的满目深红。
月仪点击光幕调整了几下,深红灾厄的颜色淡去,显露出其下掩盖住的东西。
有幽绿色的伏灾并未被深红颜色吞噬殆尽,仍在虚空中部坚持。
伏灾并不重要,月仪此刻指向的虚空最中央,正有一种新的黑色的虚无之感正满溢扩散。
好似大湖中央被开辟了一座深不见底的漆黑洞窟,引得全部湖水朝其落去。
虚空中部的秽灾,也被更中央的漆黑色牵引出了漩涡纹理。
“这是?”夕恒微微蹙眉。
“大抵可称其为最后一道灾厄,同样也是当年天道崩损之灾的罪魁祸首,按照灾厄的名称规律,它的名谓应是‘湮’。”月仪平静回答。
“天湮界的那个湮?”
“正是……”对方语气间稍增了些许低沉意味:“此物可将使天道一一破碎,中央地域已然陷入虚无。”
天道破碎这四字,令夕恒下意识猜想起,倘若世上没了天道会是如何景象。
还未想出什么,对方便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般,又在眼前又投射出另一幅灵光荧幕,展现出一片扭曲混沌、什么都看不清看不透的画面。
并讲解道:“此等景观便是湮灾导致……若不加以阻止,往后整座虚空都是这般模样。”
“我们,能阻止吗。”夕恒不抱期望。
名为湮灾的第五种灾厄,显然比起已经覆盖虚空的秽灾更强大的多。
秽灾虽也是恐怖,但月仪至少可用妙法神术隐蔽界域,将之隔绝在外。
“妾身不知。”对方摇头,继续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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