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了神祇御馔津 第15章

　　回到村子，下午的修习是灵咒。

　　一天十二时辰，御馔津已然将其全部编排妥当，除了睡觉与吃饭外，几乎没有留给自己多余的空闲时间。

　　这让云鹤看了都害怕。

　　要说什么才能让一个人如此坚持，想必七成答案都是负面的，御馔津越是努力，云鹤越是觉得对方的心理有些问题。

　　“御馔津，最近关于灵咒方面的修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云鹤想劝导对方多注意下休息，万一因为修习而劳累了身体，反而得不偿失，于是她便找了个话题上前搭话道。

　　“有了些许灵感，但缺少一些常识，所以暂时没有进展。”

　　手抵下巴，御馔津思索道。

　　之前听云鹤讲了许多关于咒的知识，的确受益匪浅，可内容太过于高深，就好像她分明要学加减乘除的四则运算，结果对方却跟她说微积分的概念。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嗯、嗯，没关系的！御馔津，须知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暂时没有进展……诶？你刚才说什么？有了灵感？”

　　云鹤当然清楚，寻常巫女修习灵咒，初学之时别说是三五天，就算三五十天也很难参悟其理，所以下意识地安慰，可话说一半，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听御馔津这话说的，对方这是找到思路了啊。

　　“等、等一下！御馔津，你现在有何疑惑都可以来问我，我绝对知无不言。”

　　云鹤顿时兴奋起来，仿佛找到感觉的不是御馔津，而是她一样，要说为什么的话？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寻到思路，这悟性绝对被点满了吧，资质可比什么天才都强多了，倘若能把对方培养成优秀的巫女。

　　那股成就感，何须多言？

　　“云鹤，我记得你当时曾说过，咒，无形无相亦无垢，它是一种概念，任何已知的常识都无法将其描述出来。”

　　想了一下后，御馔津开口说道。

　　“是这样没错，它既不是语言也并非文字亦或者图案，甚至都不存在。”

　　对此，云鹤轻点了下头。

　　“但是它却能以文字或图案的方式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你说的对，存在而又不存在，正因如此我们才会觉得它如此复杂且深奥。”

　　“不，也许，它并不复杂，只是我们思考问题的方向出现错误。”

　　可御馔津却摇了摇头表示否定道：“我有一个猜测，只是一个猜测，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曾与博雅说过，这世上最短的咒，便是我们的名字。”

　　“他有说过这话？”

　　闻言，云鹤不由微愣。

　　但是这话感觉也挺有道理的，不愧是那位东瀛家喻户晓的人物。

　　“他说过。”虽然是在小说里面。

　　御馔津确信地点头，随即又道：“咒或许十分简单，它并非不存在，而是这世上存在的一切都是咒，因此，才让我们有了它并不存在的假象。”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微皱眉头，云鹤感觉这些内容对于她而言有点超纲。

　　“正如最初的文字和语言，让如今的我们能够沟通彼此的心意，再到后来的图案只是将过往的咒重新定义的手段，可自始至终，永远都有一样未曾发生改变，那就是咒的意义。”

　　“咒的意义？”

　　“是的，火，永远都很炽热，冰，离不开寒冷，它们本就如此，我们也如此定义，因此如今的灵咒从来没有让寒冷的火出现，也没有炽热的冰。”

　　“的确是这样，但我还是不明白。”

　　“咒，是种束缚，束缚的却不是他物而是我们，你曾说过，力量是唯心的，唯心的力量本该容易失控才对，但那样的后果，根本不堪设想，可又该如何控制？”

　　“你是说，咒？”

　　云鹤说出了答案。

　　“谁知道呢～”

　　御馔津也没给出答案，因为这一切只是她偶然得出的猜想，而后她又道：“在安倍晴明尚且在世时，他曾开创一个新的咒印，那就是我们耳熟能详的桔梗印，但实际上，我们也都知道，桔梗花本身没有这般作用，可为何那个咒印却有效？”

　　“因为，它被赋予了咒？”

　　云鹤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对，但也不全对。”

　　御馔津说出结论道：“是意义，安倍晴明最先赋予了桔梗印退魔的意义，而这个意义在后来被世人接受并流传才变成了咒，所谓的咒并不深奥，只是人心的力量罢了。”

　　就好像是造神一样，人们认为神存在于是赋予了神的意义，于是神诞生了。

　　又认为神有伟力，可以庇护他们，因此神有了各式各样的能力。

　　这就是因信仰而诞生的神明。

　　恐怕这也是神为何想要信仰的缘故。

　　由成千上万人累积而成的咒，已然超过了常理。

　　“我、我不知道你的猜想是否正确，因为这些与我所知道的完全相反，可是，我又没有办法反驳……”

　　最终，云鹤只能叹了口气。

　　被戳到知识盲区了。

　　“根据虚构的理论，进行实证的分析，很抱歉，云鹤，没有提前告诉你，其实我已经以那个猜想，擅自做了测试。”

　　说罢，御馔津伸出手，召出那一团金色的神火，继续道：“而这，就是结果。”

　　云鹤看过一眼，视线便定格在那，其眼底充斥着愕然，分明是火焰，却为何有一种寒冷的感觉？

　　不敢相信，云鹤伸出一只手，决定去试探那冰冷的火焰，而后指尖传来一股疼痛，不是灼伤，反而是冻伤。

　　她，居然被火焰给冻伤了……

　　“不可思议，御馔津，虽然我不理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但不可否认，你，成功了。”

　　云鹤的表情当即变的复杂至极。

第一卷 犬夜叉（前篇） : 第20章第二十章 灵力特性，真言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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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当初，她用了半年才做到的事情，如今却被御馔津不到七天时间反超，后者的想法就好像处在另一个维度，绝对的理解能力，超越这个时代的思维。

　　无一不碾压她这个所谓的天才。

　　甚至，不止如此……

　　之前将注意力都放在对方操控的那股寒冷火焰上，待回过神来，云鹤才发觉到，御馔津对灵力的掌控程度居然又进一步提升！

　　“不会吧～你对灵力的掌控，不知不觉间又提高半成，是因为理解了咒的概念？”

　　对此，云鹤只得在内心感慨，背负神名并获得神明的祝福的巫女，果真不同凡响。

　　“……有吗？”

　　可御馔津却全然没有感觉，因为最近的她也没有刻意往这方面训练，或者说她压根就不了解。

　　不过，半成？

　　这个微妙的幅度让御馔津想到了她今天刚升级的普攻技能「一矢」的等级。

　　恰好伤害幅度就从90％抬高至95％。

　　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御馔津感觉这个猜测挺有可能的。

　　“嗯、嗯！御馔津，你做的不错嘛，比我想象的还能干，但这还是不够的，尽管理解了咒的概念，可理论只是理论，无法实际运用便没有任何意义。”

　　说罢，云鹤深吸一口气，当即从被打击的状态恢复过来。

　　作为前辈，怎么可以倒在这里？她也是有属于自己的骄傲的，好歹她的阅历比对方强上数倍不止。

　　想到这里，云鹤顿时兴致大起，双手猛地拍在桌上，说道：“来吧，我们进入下一阶段学习。”

　　灵力的运用与咒的概念，是迈入灵咒门槛最难的地方，但御馔津都顺利学会，再后面便只有对于咒的运用。

　　在这方面天赋固然有用，却也需要时间的累积，因为这是知识量层次的差别，所以云鹤丝毫不慌。

　　对此，御馔津正襟危坐，认真听讲。

　　“所谓灵咒，分很多种，但从根本意义上而言，无非是话语的言灵，图案的阵法也就是结界，再就以媒介施法，此三大类别……”

　　随后，云鹤开始缓缓讲述道。

　　而御馔津却又思考起来。

　　云鹤注意到御馔津的反应，自然知道对方有了想法，于是轻笑地说：“怎么样？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出来哦～”

　　“灵咒的施法条件，是固定的吗？”

　　不懂就问，御馔津提出问题。

　　“这个问题还真是刁钻，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是’，但现在我无法给出答案，御馔津，你是怎么理解的？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想必你也有自己的观点吧。”

　　以手扶额，云鹤无奈地反问道。

　　“是的，你刚才说，灵咒的施法条件就有三种，但我个人却觉得并非如此，言灵、阵法以及媒介，从另一角度来看，其实可以当做是一种，只不过是将咒赋予在了某物，而这个‘物’可以是话语或者图案乃至所谓的媒介，然而，它们的作用归根结底，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为了让灵力转换成另一种形态。”

　　手抵下巴，御馔津继续道：“力量遵循于我们心中对于常识的看法，而我们的常识认为灵咒需要特定的条件用来施法，所以我们只能如此，但如果跳出这个固化的思维，那我们的视野也会变的开阔起来，如此，我们便拥有了更多的选择。”

　　“跳出固化的思维、嘛……”

　　闻言，云鹤陷入了沉思，神职者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传统，认为咒法在太古时代便已彻底完善，因此无需去开拓，只要不断去追寻古老即可。

　　至于推翻进而改制？那有违神论。

　　哪怕安倍晴明在世，也不会公然说出这种言论，就好比日心说与地圆学说，在没有证实之前都是妖言。

　　可御馔津并非这个时代的人，就连云鹤也早已不是巫女，所以后者真的有在思考着前者提出的这个理论。

　　“……原来如此。”

　　而这个理论，哪怕只是猜想，也让云鹤的思路豁然开朗。

　　真是的，分明她才是前辈啊，怎么感觉两者的地位逐渐反转？但云鹤并不在意，反而与御馔津交流的很是开心。

　　是的，尽管是云鹤在教导，但御馔津超然的思维对于她而言，也是一种“新大陆”。

　　“灵咒的效果并不固定，哪怕施法的咒文或者媒介乃至步骤一致，但根据施术者的不同也会有差别，我们通常称之为‘特质’，灵力的特殊性质……”

　　忽然，云鹤讲到这里。

　　“……特质？”

　　御馔津还是初次听到这个名词。

　　“嗯，巫女使用的灵力，不同于阴阳师或神官修炼的法力，而是与生俱来的力量，正因如此，我们的灵力也不相同，只是因为天授的缘故，所以被统称灵力罢了。”

　　随后，云鹤继续讲解道：“有的巫女擅于祝福，因为她的灵力特质便是如此，亦有巫女擅于破魔、净化，乃至于结界术，这是先天的问题，尽管后天可以弥补但得不偿失，特质即巫女的天赋，也对应着各自擅长的领域，只要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特质，便能够更顺利地修行灵咒。”

　　“那，我的特质是什么？”

　　御馔津好奇地问。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啊。”

　　摊手，云鹤又道：“这个需要靠你自己去逐渐挖掘，旁人是无法帮到你的，这纯粹只能依靠感觉。”

　　“那你的特质，又是什么？”

　　说罢，御馔津也觉得这个问题不妥，不论怎么看，这特质都是属于自己的秘密，于是她连忙摆手道：“抱歉，我就随口问问而已，你不用回答也行。”

　　“不，没什么，这没什么可隐瞒的，我的灵力特质是‘真言’。”

　　云鹤表示无碍地说。

　　“真言？那是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我与别人交谈时，会让对方下意识说出心底认为真实的话，不过代价就是，我也不愿意说谎。”

　　说到这里，云鹤的视线微挪了下，说实话她有点心虚，因为之前她就是凭借这个灵力的特质确认御馔津并非心怀恶念之人，才会毫不犹豫将其留在自己家中，但反过来讲，她都没告诉过御馔津这种事情，现在对方知道了恐怕会生气吧。

　　“……啊？还有这种能力？”

　　御馔津这才反应过来，似乎以往她与云鹤说话时，就没说过慌，哪怕是玩笑也都没开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