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来风叶已鸣廊
“很好!”
就在这时,会议室最前方传来一道声音,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聚焦过去。
御馔津起身拍了拍手,开口说道:“现在大家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谈话了。”
“你当时对我做了什么?幻术吗?居然用那种卑鄙的手段。”
擅长体术的忍者,向来与擅长幻术之人就不太对付,辉夜永秀在清醒后依旧头昏脑胀,为憋屈的战斗结果而不服。
“好了好了,这个时候就安静一会吧。”
鬼灯幻月试图当和事佬。
“为什么我非得要听你的?”
辉夜永秀眼睛一大一小地瞪着。
“这么多年你不是压根没打过我吗?”
鬼灯幻月摊开双手。
“被区区冰遁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家伙也不知道是谁。”
辉夜永秀冷哼一声。
“……”
旁边“区区冰遁”的当事人默不作声。
“咳咳,先听一下这姑娘要讲的话吧。”
白莲轻咳两声,让众人安静。
辉夜永秀左顾右盼,发现以往的对手竟在不知何时已经联合在了一起,当下也闷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哟西,看到大家氛围这么紧张,估计也不愿意听我说拐弯抹角的话,那咱就直奔正题好了。”
说到这里,御馔津双手按于桌前,表情亦渐变严肃,环顾在场所有上忍,说道:“今天聚集各位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调停战争。”
煌!
此话一出,场面的气氛稍显混乱。
有些忍者对此已有所预料,可是真正听到这四个字,还是有些复杂。
“都给我安静点!”
辉夜永秀一拳砸在桌子上,剧烈的响声让会议室内的上忍都沉寂下来,他先后望向鬼灯幻月与水无月冷,低声道:“你们,都是这个想法吗?”
鬼灯幻月捋着小胡子,也没拿借口,反而一反常态地点了下头。
“嗯。”
沉默寡言的水无月冷也出声道。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这么多年来,我们到底付出了多少人的性命,现在只是一句停战就要抹除全部?”
辉夜永秀没有暴躁地乱吼,更是异常地用平静的语气质问。
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辉夜永秀的暴躁不过常态,甚至在某些时候更是亢奋,可平静代表的只有忿怒。
鬼灯幻月和水无月冷实在太懂了。
以往和辉夜永秀针锋相对的鬼灯幻月亦是保持沉默。
“可是你们什么都没有得到。”
御馔津毫不留情地说:“战争持续至今,你们只是将他人的性命无谓的添了进去,毫无意义,没有价值……”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得到,就是因为毫无意义,就是因为没有价值。”
辉夜永秀打断道:“所以我们才要不停地战斗下去!直到让这一切都变得不再无所谓!难道你要让我们承认他们的性命只是平白无故牺牲?!”
“那你想要争到什么时候?打败还是覆灭其余两族?一统水之国?你我都该清楚,这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只会让更多人的性命,塞进名为‘战争’的绞肉机。”
御馔津坐在辉夜永秀对席,说道:“仇恨不断放大,战争永无止境,甚至于在你这一代更加不会迎来终结,你的后代,后代的后代,直到你们一族因战争没落,到最后,一切都是虚幻的泡影,不如趁现在结束所有恩怨,族人失去的性命更该让我们明白和平的可贵,论起付出,在场所有家族,都一样。”
“我们不会输……”
辉夜永秀还想强硬表态,可是口中的话语变得那么无力。
“可你们也不会赢,所谓战争,从来没有真正的胜负,所谓的胜利归根结底就只是输的不太明显。”
“……”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三天后,我们再来重新探讨。”
御馔津看得出来,在场的忍者,虽说不是绝大部分,可依旧有部分“族长”,并不支持停战。
他们的想法与辉夜永秀相似,战争的起因早已忘记,只记得仇恨与憎恶。
因为他们都背负着太多的责任。
也正是这些责任,让他们不能做下随意的决定。
……
御馔津与鬼灯幻月,白莲和辉夜永秀。
双方率领各自的忍者折返回村。
在回去的路上,鬼灯幻月与御馔津两个人并肩同行
“一直瞅我干什么?”
御馔津瞥了一眼鬼灯幻月。
“呀,咱俩刚才可是对立了诶,你和那个糟老头子一起打我们,现在站在一块怎么想的都不太对劲。”
鬼灯幻月提及此事。
“打你的人是白莲又不是我,我打的只是辉夜永秀。”
御馔津耸了耸肩膀,随即又问:“难道你想和辉夜永秀同行?”
“嘶,那还是算了吧。”
鬼灯幻月试想了下,顿时打了个激灵。
“所以现在能接受了吗?”
御馔津反问一句。
“唉……”
鬼灯幻月长叹一口气,说道:“也真亏你能够治住辉夜永秀。”
“打赢他非常困难,不过一时占据上风却没有问题。”
御馔津用全力施展的土系咒术,如果给予辉夜永秀一些时间,其实还是能够被后者强行破除的,对方当时误以为抬不起来,只是因为夺魂后的晕眩产生错觉。
尤其那一套连击想要重现也很困难,这次只是仗着对方不懂灵魂术式以及过度自信选择硬抗,下次估计会直接躲闪。
更不会给她十几秒过载时间。
哲也就是所谓的初见杀?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当时坐在会议室内的时候,你居然把他说到闭嘴。”
鬼灯幻月补充道:“我可从没见过那疯子这么安静。”
“……我不过是说了一个大家都该明白的事情。”
御馔津抬头望着天空,阴云依旧密布。
“深陷于战争中的我们已经失去说出那种话的资格。”
“也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差不多是这样。”
鬼灯幻月停下脚步,低声道:“不过我们就这么放他回去,真的好吗?应该在当时就将一切敲定,万一他回去重新整备忍军,与我们鱼死网破的话……”
“他不会的。”
御馔津可以确信地说:“他是族长,代表全族的意志,因此不会随意做下决定,反过来也是一样,任性妄为的想法同样不能做出。”
……
与此同时。
回到辉夜族地的辉夜永秀来到宗祠。
坐在宗祠的地砖上,辉夜永秀望向前方的牌位,分明摆放的整齐却依旧让人难以数清。
为了战争,死去的族人究竟几何?
辉夜永秀一个一个看去,可最后就只剩下冰冷的数字。
当生命都不再具备意义之时,得到的一切又是否真的那么重要?
坐在这里一天一夜,辉夜永秀都在思考,继续战斗还是停战?
“族长,长老们要求您主持议会。”
一名辉夜家族的上忍过来汇报。
“我知道了。”
终于,辉夜永秀起身,离开宗祠的他先在族地内转了一圈,有关于是否停战的议会显然已经传开。
绝大部分族人的脸上是欣喜的表情。
辉夜一族热爱战斗,但不代表他们也热爱战争。
战斗与战争从根本上就不是一回事。
最后,辉夜永秀坐在家族议会的正席上,四名长老坐在旁边,后方才是族内上忍与重要成员。
所谓长老,就是上一代的家族强者,只是因为年迈体衰而难以征战,方才退居于二线,可实力却依旧不俗。
就算不如巅峰也相当于精英上忍。
“族长,如果您有意,我们还能继续战斗下去。”
“没错,族长,绝不能让那群家伙小瞧了我们辉夜一族!”
“我们听从族长您的指示。”
“就是……”
“……”
一群辉夜家族上忍喊道。
而长老则一言不发,只是等待辉夜永秀的决策。
闻言,辉夜永秀环顾四周,他看得出来,这些家族上忍只不过是在顾及他的想法,因此说出那种违心的话。
“……到此为止吧。”
辉夜永秀起身望向一众长老,低头说道:“我辜负了族人的期望,也背弃了先祖留下的遗愿,我认为,我们没有继续争斗的必要,这是我作为族长的想法,如果有违族意,我将会在此引咎退位。”
此话一出,议会内的忍者纷纷动容。
年过七八旬的长老望向辉夜永秀,随即又相互对视一眼。
“你是这么想的吗?”
其中一位长老轻声说道:“那就这样吧,你是现任的族长,有权利做出这种决策,或许我们也该停止这么多年疯狂的行为。”
“附议。”
“附议。”
“附议。”
后面几名长老也表决通过。
显然他们在来时就已相互通气。
“我们认同族长的决定。”
之前几名表示可以为家族继续奋战的族内上忍也转变态度。
在辉夜一族进行决策会议时,其余家族亦探讨此事。
“接下来,我们进行匿名投票,决定村子未来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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