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模式
他确确实实看见了某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在此之中,就在沿着那月之湖的湖边行走。
“伯爵大人,请听我说,这实在是太过反常。”
位于男人身旁的金发少女如同鬼魂般漂浮着,然而从周围人的表现似乎并不能看见。
“海黛。”
名为海蒂的少女,其正是埃德蒙·唐泰斯密藏的恩仇本身,在憎恶和大恩以及爱的前方看到的光芒。
在得到基督山秘宝后学着昔日神甫的方式所造就的存在。
神甫是剥离了恶,成为埃德蒙看到光芒。
那要复仇的他就剥离善,成为令人畏惧的复仇者。
“伯爵大人,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请多加小心,法利亚神父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我知道,消失吧,海黛,你在恩仇的彼方,等我便是。”
“伯爵大人。”
少女的话语完全动摇不了埃德蒙的想法,只能听从其命令消失。
随即埃德蒙站起来,朝着月之湖的沿岸方向走。
太阳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越发的炽热,无数的花朵正沿月之湖的湖面漂来。
如同是在邀请般。
这是不是真的只是幻觉抑或是什么骗局?
对于埃德蒙而言,只要去看就可知道了,其余的并不需要多想。
然后在月之湖的椅子旁,他以满怀期待的眼神环顾四周,最终——
“你果然在,神甫呢,他也在这里的对吧。”
“是......埃德蒙啊。”
金发少女微微一笑,将完整的银之匙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哥哥他,已经离开了。”
“什么意思?能告诉我吗,阿比盖尔。”
出现在月之湖这一椅子边并将已然完整的银之匙戴上的少女,正是当年将法维亚送到现在,也是以自身为媒介打开‘门’将其送回去的阿比盖尔。
“就和当年一样啊,埃德蒙,字面意义上的离开了。”
“.....你实际上不是神甫的恶的一面对吧。”
埃德蒙突然开口说道,自从得到基督山秘宝将自身所看到的光芒剥离成海黛后,他就理解到当年的阿比盖尔并不是像海黛这样的存在。
为什么神甫会骗自己?埃德蒙倒是从未向坏的方向去想,只是觉得可能神甫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错,我是他的什么邪恶面,而是货真价实的妹妹。而且,哥哥也不是叫法利亚,而是——”
少女也没纠结,直接说出口。
“法维亚,对吧。”
在阿比盖尔即将开口之际,埃德蒙直接说出这个名字。
事实上,当给神甫报完仇之后,他曾回去找过监狱长,然后从监狱长口中得知神甫其实不是法利亚,而是顶替法利亚之名的人......那之后埃德蒙想了很久,为何神甫要认他自己为法利亚呢?
在之后,在神甫提到过的英国伦敦的某间造船厂,也就是为其打造新法老号的船长与其交谈的时候有他们有一任老板曾前往了墨西哥,然后就失踪了,主要是名字,为——法维亚。
虽然可能只是巧合,但埃德蒙还是抱着某种可能这样去思索。
这真的,只是偶然吗,脑中浮现出了这样的疑问。
神甫曾反复提及的一个概念——所谓的偶然对于魔术师而言是不存在的。
即便在人智的范围内刚好碰见过,那最后也不过是沙中淘金一般,拥有着必然的流向。
而且阿比盖尔曾说过她自己既叫阿比盖尔又叫法维亚。
这个困扰基督山伯爵心里许久的答案,想必就会在今天被揭晓。
“没错,这就是哥哥的真正名字,埃德蒙。”
“......你能让我再度见到他吗?”
不过即便从阿比盖尔嘴中得知了这个答案,但实际上这对于男人而言无关紧要,他现在只想再次见到神甫。
告诉他自己已经真的做了好多,也已经为他‘法利亚’报仇了,对弗兰肯斯坦怀着恶意的卡里奥斯特罗以及那无与伦比的恐怖机器人也已经消灭了,真的有好多事想告诉他。
还有告诉他,自己时至今日依旧对于自己那日的行为感到难以接受,虽然是神甫所认可和这样打算的。
但埃德蒙依旧难以忍受自己将神甫的身体弃在一边,仅仅只是为了自己出来。
“埃德蒙你,还在为那天的一切感到难受,对吧。”
“是。”
真的,神甫明明是最不应该死的....
我不想让神甫他死。
我不会要求其他任何东西,我只想要神甫他能够活着,那样就好了。
仍然是一个梦想也好,已然成为基督山伯爵的男人心想。
仍然是一个梦想也好,现在的基督山伯爵能这么认为。
他的话语仍烙印在耳膜上,不,是刻在灵魂上。
“你啊,哥哥不说说了过了吗,希望你活下去,而现在的你已经是配得上那份荣耀的人物,哥哥的眼光没有错,你不必因此而难受,人还蕴含着梦想,也因此被记载传承着,许多梦想存在着,人有人的,鸟有鸟的,猫有猫的,鱼有鱼的,神也有神的梦想呢,全部都蕴含着各自的梦想——只属于自己一人的那唯一的梦想。
而哥哥那一天的梦想,就是希望你活下去,至于见面的话,放心吧,早晚会再度见面的,就如你所说的那样——
等待并满怀希望。”
“是啊,等待并满怀希望。”
基督山伯爵低头低语。
金黄色的光存在于依旧经过许多的男人体内。
那是绝不会消失的誓言,绝不会消散的光芒。
在那一天的光,如今也依然在此。
“早晚会相遇的。”
而当他再度抬起头时,阿比盖尔就已经消失了人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对此,埃德蒙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坐在月之湖旁边的椅子上,迎着盛大阳光的他闭起了眼睛,久违地享受起了这一温暖的时刻。
过一会儿,在有着盛大阳光的都市中,在祭祀的音乐中,以及洁白花絮和五彩纸屑飘落中。
闭着眼睛的埃德蒙仿佛受到吸引般睁开眼睛。
这是....
“请问你有看到一个银发头发或是金色头发的,笑得很好看的男人吗?”
似乎在寻找什么的红发少女看见埃德蒙睁开眼睛,于是立刻进行询问。
问句中微微带有恳求的声调,那种语调让他一时无言以对。
埃德蒙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同于埃德蒙,红发少女只是眼睛闪烁着泪光的同时‘哦哦,打扰了,抱歉’说着,并打算离去。
突然之间,望着红发少女的背影,感觉她似乎不是人类的埃德蒙突然想起当年神甫对自己的嘱托——
埃德蒙,我身上有一封信,日后有机会,请你前往不列颠,将其送给一位名为芭万·希的妖精少女,她是红头发。
虽然后来的埃德蒙确确实实地前往了英国,但却从未找到过这个名为芭万·希的红发妖精。
这种事即便过去很久,但埃德蒙依旧会牢记于心,因为是神甫的嘱托。
所以,他叫住了红发少女,喊道:
“请问,你的名字叫什么?”
少女闻言停下了脚步,微微歪着头,小心翼翼地说,
“芭万·希。”
不知为何埃德蒙能够明白,这句听起来心平气和的话语,其实是妖精少女鼓足了勇气的发言。
这让他不知不觉地自然地展露笑颜,并起身走向她。
“我有一封信交给你,那是我犹如我父亲一样的神甫写给你的。”
“......神父?可是我不认识什么神父啊?”
对于少女的拒绝,埃德蒙只是继续笑着,将神甫的信取出来,递给了她。
或许看埃德蒙的表情并未有什么恶意,芭万·希只得小心翼翼地接过,然后就仿佛要与埃德蒙大眼瞪小眼似的一动不动,不过埃德蒙也没有多做什么,在将信递给她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芭万·希是直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底后这才坐在了月之湖的椅子上拆开了这封有些年头的信——
“虽然有些抱歉,但我现在开始要去很远的地方旅行了。
我会好好给小希你买礼物回来的,在那之前我想和你做约定,芭万·希。
请好好地睡觉,看很多很多景色,读很多很多的书。
对自己好一点,多交朋友,不喜欢的事要当面讲出来,不要轻易展示自己的眼泪。
不要畏惧自己,也不要想着去死,所谓的价值是由你来决定的东西,世上的选择有无数种,你可以随意地选择,但是要成为能担负所有责任的人。
因为你不是为了发现自己才生存的,而是为了创造自己而生存的。
所以什么时候都要笑着面对,但是悲伤的时候,难过的时候,也不是不能哭,要好好哭出来才行。
也不要害怕,做了错误的事也不要紧,要好好相信自己,成为能对所有的错误感到后悔的人。
最后请在下方空栏,填入恰当的空白词语,此为我写的最后内容。
从今往后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一定会________
答题时间:你未来的人生
答题试纸:你未来的人生
批改答案的时候,我那时可能并不在
所以评分标准:你未来的人生
准备好了吗?开始吧,最后,我会回来的,带着礼物。”
望着这封信,少女的视线逐渐模糊,不禁产生了眼中仿佛带着慈爱,用并未有过丝毫变化的温柔眼神,看着自己的法维亚。
突然,和法维亚共度的时光如快转影片般闪过少女的脑海。
这些全部,都是将来会逐渐失去的东西。渐渐缺损,渐渐消失的东西。
但就算所有东西随着岁月转移,就算因为继续活着,而让过去、让美丽事物逐渐褪色,也确实存在不变的东西,用心描绘出的一切,永远不会褪色。
那天被特拉洛克带走之后,过了许久才醒过来的芭万·希起初并未太过伤心,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即便过去那么多年,也依旧在心里打气,会回来的,就像那一次一样。
她倾注这份心意继续等待下去,要用自己的方法继续记得法维亚,不会忘却。
这是仅此一次的初恋,仅此一次的爱恋。
其中的伤,痛,泪,全部都是属于少女自身的宝物,是闪耀光辉的美丽事物。
留下温暖之物,被照耀下的她,现在也如此温暖。
“......呜......呜.......法维亚.......”
泪水滴落,呜咽流出。
其实,芭万·希本不想哭的。
因为她认为,如果不坚强起来,法维亚就无法安心。
她认为如果哭了,法维亚就无法安心地写这封信。
因为信里说了会再次相见,所以她也会继续等待下去,也一定还能够再度露出笑容。
所以只有现在就好,允许我哭吧......
很长的哭泣终将会迎来结束,留下的一切会如花朵绽放,持续回荡在这个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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