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34章

　　“诺维亚，我......”

　　希亚莉再从抬起头，仰望天空，温暖的阳光打在面颊，这蕴含着无机质的光芒，金辉闪耀，彷若和那个人初见的那一天，诺维亚也是迎着这样的光说着很奇怪的话。

　　少女的脑中浮现第一次在亚历山大城见面时的样子，这么说来，今天和那一天一样，从未改变过.......

　　她百无聊赖地想着。

　　“抱歉，路修斯，可以请你先回到里面一下，等下我再交给你。”

　　“好。”

　　路修斯见此倒也没多想什么，点了点头就回去了。

　　随后，希亚莉拿出了原本想送给诺维亚的礼物，一块石头，这是她想了好久才打算送的东西，是她研制出来可以将声音刻在上其中的东西。

　　虽然阿特拉斯院规矩是明确禁止公开自己的研究，但老院长却对希亚莉带出来打算送人这件事就像是没发现一样。

　　虽然让路修斯转达自己的话也可以，但紫发少女还是觉得让诺维亚直接听到要更好。

　　突然间冷风吹过，她的后背莫名一阵颤抖，刹那间，她忽然想起自己那块保存的很好的没吃完的食物，原本还想这次还给他的....

　　冰冷的手指摩挲着石头，希亚莉心中不住埋怨，诺维亚这家伙要是在就好了。

　　是打算多久才会回来啊？果然搞不懂，跟他相遇之后，少女感觉总是满脑子问号。

　　话说回来，其实不只是现在，要是每一分每一秒，诺维亚都在就好了。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情是想要他加入阿特拉斯院啊，确实，这个人的设计思路什么的，很符合她的口味，不过可惜，这应该不可能了，毕竟已经加入别的组织了。

　　“真的要说嘛......”

　　把石头放在嘴边的少女，说着简短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话。

　　其实想说的话已经跳到喉头，然后因为不知名的心情而跟着唾液一起吞下去了。

　　但紫发少女又深吸一口气，无视身上的炽热，把心里的言语刻在其中。

　　“诺维亚，我想说什么给你，即使你可能会说不需要，但我也想说给你听......恭喜你完成了你的目标，你很厉害，还有，我真的很期待下次和你的见面。”

064：我是尼禄的老师，就已经是足够充分的理由了

　　“希亚莉送我的礼物么。”

　　从哈米吉多顿返回罗马的诺维亚自然没多久就从路修斯那里得到希亚莉送他的礼物，现在的他正把玩着手中的石头，并不停的摩擦着。

　　与来的时候不同，美露莘非要要坐船回来，诺维亚也明白她的想法，也就由着她了。

　　“希亚莉？那个紫发的人类？”

　　这个名字美露莘印象还是很深的，因为最初的时候她就是看到诺维亚背着这个弱小的人，所以当时头颅被炼制成武器的不满心情才稍微好了点，毕竟体贴更弱的弱者她还是很喜欢这样的人的。

　　但现在的她心态与当初已经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她只关僂心一点——

　　“她难不成也喜欢你吗？”

　　“放心吧，我和她只是朋友。”

　　诺维亚自然而然的肯定，顺带伸出手掐了下她的脸。

　　“嗯，我相信你。”

　　诺维亚绝不会说谎，或许有所隐藏，但绝无虚言，美露莘如此自信着。

　　“说起来，这块石头有什么用啊？”美露莘接着问，“虽然有一定的魔力附着，但很微乎其微，难不成是存在什么我不懂的原理吗？”

　　“我也不知道，但无论怎样，毕竟是礼物，不管如何，有这份心意就可以了，我还是会好好保管的。”

　　虽然诺维亚知道这是希亚莉送给自己的礼物，但不管怎么看都是只有点魔力气息的石头而已.....大概是来着希亚莉某种祝福的意义吧。

　　他不知道的是，希亚莉虽然把存有自己言语的石头要路修斯转交给他，但是，并未告知使用方法，不知是因为害羞而忘记了，还是因为以为这种事不用说也应该都知道的心态。

　　总之，此刻的诺维亚并未听到希亚莉的言语。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也差不多——”

　　诺维亚的话还未说完，就见一直贴着他脸的美露莘立刻来到了怀中敞开双手，那一双金色的瞳孔像是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似的眨着眼睛，似乎她现在是渴望的，又傻乎乎地半张着嘴。

　　龙是在索吻，这一点早在返回的船上就被她搞成习惯了，每天晚上之前都会要诺维亚来吻她，而且还要紧紧抱住她的身体那种，要是诺维亚可以轻轻咬住她长舌，就最好不过了。

　　由于肉体还未成功获得的缘故，吻过之后美露莘则会扒着诺维亚的身上，与其一起睡觉直到天亮后又要求来一个吻。

　　现在，自然也不会例外。

　　次日，由于尼禄还在希腊半岛，一时半会回不来，于是得知西比拉神谕内容的诺维亚便先去找了尼禄的母亲，阿格里庇娜。

　　“阿格里庇娜殿下，好久不见。”

　　“是你啊，诺维亚。”

　　诺维亚上次见她还是在尼禄的登基仪式上，除此之后就基本没见过了，而且尼禄也不允许她参与政事。

　　阿格里庇娜所居住的屋，从窗户处射进的阳光会被其内部的无边黑暗吞噬，在雪白的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这里就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充满了压抑。

　　“不管怎么看，诺维亚，你实际上，很可怜呢。”

　　沉默流逝着，与其说诺维亚是在无视，不如说是在等待这位妇人会接着说什么。

　　“啊啊啊，因为那个孩子，长得如玩偶的孩子，已经是这伟大帝国的主人了啊，那么可爱的孩子，我的孩子。”阿格里庇娜捧着自己的脸，露出病态的笑容,又仿佛自言自语着，“我真的爱着她哦。”

　　“从我被流放回来之后，我就决定了，要让可爱的尼禄成为皇帝，为此，我什么都能做到，什么都会去做，可以一直坚持，居然从小就有什么都吞噬掉的欲望，真的是，如此可爱的玩偶啊........”

　　诺维亚看着她的神色从温柔，疯狂，恐怖不停变换。

　　“再怎么说，你终归是她的母亲。”

　　“对啊，我是她的母亲，她流着的是我的血，流着大阿格里皮娜的血，也流着茱莉亚的血，正因如此，你才是最可怜的啊，诺维亚。”

　　小阿格里庇娜癫狂的大笑，

　　“所谓皇帝，正是为了代替天上的那位去统治万物，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被赋予了一切，做什么都被允许的，地上之神！”

　　随后，阿格里庇娜对着诺维亚露出嘲弄的眼神。

　　“尼禄她，是根本就不可能被改变的，看吧，繁荣映照着帝国，最终唤来了她，现在的她，只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而误会了自己的疯狂与欲望而已，她只喜欢你，

　　而正是因为我明白这一点，所以你才是最为可怜的啊，诺维亚，到时候，不是她杀了你，就是你杀了她，哈哈哈哈，我一直一直，等待这那天的到来啊。”

　　茱莉亚，屋大维的女儿，因放荡通奸而被屋大维流放。

　　大阿格里皮娜，茱莉亚的女儿，被以叛国罪和性行为不端流放直到饿死。

　　小阿格里庇娜，在其夫死后勾引哥哥卡里古拉失败后又对其实行暗杀，事情败露后被流放，之后回到罗马后将那时的罗马首富迷得神魂颠倒，让首富娶了她，没多久首富就死了，最后便是引诱克劳狄皇帝。

　　可见，从这三人的经历来看，她们无一不都是生活放荡极其严重，甚至可以说一个接一个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此，按照一般而言，现在的尼禄也该——

　　“你现在，一定在想什么自以为很高兴的事对不对？”

　　带着笑的声音响起，诺维亚忽然说。

　　“阿格里庇娜啊，其实啊，那不过是非常微小的，说不定是不管是谁都会漏看的事实，尼禄她确实曾经失去了笑容，仅此而已。”

　　“你的话确实让我一瞬间产生了，难道尼禄作为你的孩子就一定是这样的错觉，但不是，她不是茱莉亚，不是大阿格里皮娜，更不是你，她是尼禄，仅此而已。”

　　“她自己的人生，她自己会去选择的，就算她的过去无法改变，我也会接受，我也会去背负这一切，仅此而已。”

　　“我是她的老师，就已经是足够充分的理由了。”

065：老师，求您，不要抛弃我（4k）

　　修成柯林斯地峡的运河后，在尼禄要返回罗马的前六天。

　　那一天天气又冷又阴，是个从一早上开始就是黑暗中参杂着白云一样的阴天。

　　“居然下雨了呢，洛库斯塔。”

　　“啊....嗯，对，陛下。”

　　喝着洛库斯塔配着蘑菇汤的尼禄，饶有兴趣的望着窗外的雨正开始滴滴答答地落在映照着阴暗天空的水洼里，而后接连开展的波纹互相撞击，没多久便像融化一般消失无踪。

　　“不知道罗马那边下雨了没，不过这种程度的雨也应该不至于造成河水泛滥成灾，但就算有，也完全不是问题啊。”

　　“诶，是么.....”

　　听到话音，洛库斯塔缓缓扭过头，便看见一张温柔的脸庞倏地映入眼帘。

　　不知道尼禄是想到了什么，总之她的嘴角拉出了一个弧度，而表情也无比的温柔平静。

　　“洛库斯塔。”尼禄带着微笑开口了，“你猜猜是为什么呢？”

　　“嗯.....是因为，诺维亚大人？”

　　“没错没错。”蔷薇皇帝笑着回答，“老师他，正是在无数阴暗污泥中，宛若星辰的海洋，无比无比的重要，不仅是对帝国，还是对我，总之很重要就是了。”

　　洛库斯塔一时没搞懂皇帝陛下在说什么，但大概是在夸诺维亚大人很好吧，她心想。

　　两人谈话时，天空依然静静地下着如雾一般的雨，洛库斯塔和尼禄都沉默了一会儿，凝视着眼前的世界，在微微颤动的细雨的另一端，黑暗的城市无止境地延伸，从这儿看不见半个人影。

　　“洛库斯塔，这个给你。”

　　过了一会儿，尼禄再次开口叫她，并把身上的一瓶只剩下几滴的疑似水的瓶子递给了洛库斯塔。

　　“这个.....”

　　洛库斯塔一脸疑惑，这时候，尼禄突然清楚地说道。

　　“这是毒药，你必须以这个基准做出毒性更强更容易控制人的毒药。”

　　“......陛下，这个是不是.....”

　　虽然洛库斯塔知道现在拒绝是不应该的，因为眼前的人是皇帝陛下，但她想不出其他适当的词语。

　　不知道会不会让陛下觉得不愉快，洛库斯塔开始不安起来，瞟了瞟尼禄的表情，金发少女却对她继续报以开朗的笑容。

　　“这是命令，不是请求哦。”

　　好可怕好可怕的眼神，这是洛库斯塔第一次见识到这位一向表现的开朗活泼的尼禄居然会有那么恐怖的眼神，仿佛是将一切都吞噬的，宛如黑泥一般的眼神。

　　在被这样的视线看着时，哪怕尼禄是在微笑，但洛库斯塔却感觉自己瞬间在某种巨大的漩涡里漂浮，这时候似乎有看不见的潮汐涨满在身旁。

　　因此，在恐惧之下，洛库斯塔只能无言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一直都想那么做了，现在来做还是太晚了。”尼禄笑着歪歪头，“虽然这只该是由我一人享用的，但洛库斯塔你要以此做出更好的毒，所以，我允许你来品尝一下。”

　　闻言洛库斯塔第一个念头是‘不要’，但脑中另一个念头随即窜出‘现在的皇帝陛下变得好奇怪好陌生’。

　　但尽管如此，早就被尼禄吓得六神无主的洛库斯塔还是听从了尼禄的话，轻轻的把瓶中的一滴水滴在手中，放入嘴里准备分析毒的内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微妙的熟悉......但是，真正的困惑也油然而生。

　　洛库斯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陛下是故意玩乐自己，还是真的是不知道？

　　所以，她沉默了，在屋内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尼禄依旧带着笑容，好像活泼才是她的真面目。

　　但由于被尼禄的眼神盯着太恐怖的缘故，她下定了决心开口说。

　　“陛下，我觉得很奇怪。”

　　“怎么了，莫非连你也做不到吗？”尼禄一脸疑惑。

　　“不是，是因为这个东西，完全没有毒啊......”

　　周围的气氛瞬间沉默了，唯有令人看不清的濛濛细雨，静静地自灰暗的天际不断飘下，阴暗天气带来的黑暗无止境地延伸，在濛濛细雨中往外扩散。

　　不知又过了多久时间。

　　洛库斯塔最后悄悄抬头地瞥了尼禄一眼，她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因为尼禄那犹如黑泥的双眸里，泪水有如断了线的珍珠纷纷落下，她正在无声哭泣。

　　我想帮陛下，无论如何都想让她不要这样子，洛库斯塔绞尽脑汁地思考自己现在能做什么，结论是让她一个人尽情痛哭，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呵呵。”

　　尼禄突然小小的笑出声，然后微微动了动嘴唇，看起来像是在说‘抱歉了，谢谢’，但洛库斯塔没有确切的证据。

　　“你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她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的啜泣，始终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嗯，好......”

　　等到洛库斯塔出去后，少女的哽咽声瞬间增大音量，穿过密布的乌云，来到远遥的天际，消散在大气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