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43章

　　分割思考·三号：要不使用以太线束缚他吧。

　　四号：我认为见到这个人心跳加速是值得大力研究的话题，值得将其视作上等材料，好好研究一下。

　　五号：为什么研究材料可以活蹦乱跳？不应该好好关在院内供我使用吗。

　　六号：....为什么只有我想哭。

　　不过一秒，少女的内心之中便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这是阿特拉斯院炼金术师为了弥补为了弥补孤身研究的缺陷而所会的的最基本能力，高速思考和分割思考，高速思考指远超常人的思考速度，分割思考是指将自己的思维分割成多个部分，分别进行讨论的功能。

　　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至少要保证有三份的分割思考，既容许与本体差异极大的自己，而且这也不是单纯的加法，在其思维时滞几乎为零的情况下，所有的思考都能共享，所有的问题都能从尽可能多的侧面进行探讨，不仅是加法，还能发挥更甚于乘法的效果。

　　也就是说，如果是三种分割思维，那么三的三次方就是二十七种思维，如果是四的四次方就是二百五十六种思维。

　　七号：无所谓这个人到底是叫什么了，我都不在乎，话说能把旁边这位沙条爱歌赶开吗，看着在这个人身边有些烦，虽然不应该对人使用以太线，但只要不拿走思考结果，只是单纯束缚应该是可以的。

　　二号：要是打不过怎么办？先手还被人反杀会很丢脸。

　　七号：不存在的，不应该产生对自己会败北的想法，那是耻辱，我们的以太线，在对人战斗上可以说是一级的武装......所以，你们觉得怎么样？

　　二号，三号，四号，五号，六号：同意，因为我们是一体，所以推导出的答案是正确的。

　　紫苑勉强认同分割思考们的想法，所以，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天才少女用冰冷的声音宣告：

　　“我判定，你身上有值得我研究的地方，抱歉，等我搞定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少女抬起她的胳膊，与其手上手环相连的微米单位的第五架空元素以太线像活物一样涌现，随后以太线就像野兽闭合下颚般袭来，仅仅只是伴随着说出的话语，其侵蚀就在这里全面推进。

　　“简单来说，我现在是不希望你溜走的，总之，我需要你。”

　　但就在即将抵达的瞬间，异变发生了，阿特拉斯的六源之一艾尔特纳姆家族的家传特质——微米级别的丝线仿佛不受紫苑控制般停滞在了与诺维亚近在咫尺的空中。

　　这让一旁早就察觉还打算使用风之魔术吹散这些线的沙条爱歌也略微好奇了起来，毕竟当诺维亚说出他名字的时候，她可是看出这位紫苑似乎十分的不喜欢这个名字来着，还到了直接出手的地步，叞不过诺维亚为什么不防御呢？是早就猜到现在的情况了吗？

　　原本她还打算假装来一手替诺维亚挡一挡，然后自己不经意中受伤，用这样的方法表现出自己来着......但可惜刚想好就被身边的诺维亚表示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用出手。

　　爱歌自然是以表面答应，但实际上还是会这样的想法点头了，但诺维亚随后又在念话中补充了句：

　　我想我真的挺喜欢爱歌你的，因为爱歌你很听我的话，想必也会越来越喜欢。

　　.......用手捂住胸口，压制住内心的喜悦和嘴角的翘起，金发少女自然就是言行一致了。

　　“怎么不继续了？”

　　诺维亚轻轻摸着飘在自己眼前的以太线，不禁回忆起两千年前在海底的亚历山大图书馆，和眼前紫苑长得一模一样的希亚莉所一同战胜神体·奥西里斯的过往，记得当时他对还未成为朋友的希亚莉还做出了恶人像。

　　正因如此，包括会窃取他人思考结果的以太线在内，都不怎么觉得讨厌，或许也是因为她的性格吧，是个好人，却非‘人’。

　　所以当他稍早之前看到紫苑的背影时，就仿佛看到了罗马的最后那一刻见识到的那个背影。

　　在砾石砂漠的黄色沙子上，留下了脚印，她离开的背影在倒在海中的他眼底浮现。

　　现在想想，当时交给她的委托是那么莫名其妙以及困难，毕竟，那可是阿尔比恩的遗体，有着巨大的神秘，一旦暴露，就一定会招来麻烦，可她还是很坚决的做了。

　　仿佛一个人背负着那么重大的责任，哪怕这对她来说，其实是不必做也没关系，因为那并非她所该背负的东西——

　　“你不选择躲开.....”

　　紫苑紧握着拳头，强烈的异样感，烧灼着身体，她完全没法习惯这种感觉，为什么会颤抖。

　　“你真的，是，本体，么。””

　　接着又一字一顿的缓缓说到，她已经将分割思考给关闭了，而这些话，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不去手，明明只要在接近一下，就可以控制了。

　　少女对于自己内心中产生的疑问，依旧还是没有得出明确的答案，或许是想哭的欲望让思考也变得迟钝，以至于对于拿着以太线靠近过来的诺维亚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

　　“正因为我是真正的本体，而非幻术的虚假，不躲避才是理所应当的，还有，我说你啊，希亚莉，现在应该是叫紫苑才对。”

　　诺维亚伸出手，擦去少女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泪水，魔窟的阴暗中，正在挥洒着与这场再会中不该留下的的辉煌宝石。

　　我很感谢你的帮助，也一直想对你表达感谢，这种话先放在一边。

　　现在应该说的是——

　　“你要是有空的话，就来陪陪我吧。”

081：爱歌：那个女人！

　　沙条爱歌从未想过在自己三十七岁时会有如此美好的开局。

　　遇见了想要一起生下孩子，一同教育的人，随后又来到了这个所谓的魔窟，享受两人独处时光。

　　诺维亚还救下了那些可能会送死的人们，是个既不高傲也不冷漠，温柔的人，像清晨的太阳般，虽说爱歌更期待他可以对自己表现出锋芒的眼神或者用力的行为什么的，但这样其实也很不赖就是了。

　　但总的来说，爱歌在此之前觉得两人独处时光是那么快乐和有趣，堪比一场约会或者旅行，只要这样慢慢下去，慢慢享受这每一刻都无比浪漫的日子，但是——

　　那个女人！那个紫发的家伙！

　　爱歌有些咬牙切齿的盯着前方正在使用以太线战斗的少女，双手忍不住放在脸庞两侧并握成拳头。

　　明明绝对是第一次见面，却只是如此不淑女的大哭了下之后就那么理所应当的站在了诺维亚旁边，甚至还牵了一下手，可恶，自己都没握那么久啊......

　　真是会利用诺维亚温柔的居心拨测的坏女人啊，这个戴眼镜的炼金术师，绝对是想用她家的以太线做不得了的事，尤其是那对着自己闭起一只眼，睁开一只眼的样子，绝对是在挑衅，认为自己是三十七的家伙。

　　明明妹妹也戴眼镜，但可没那么阴险，自己得保护好诺维亚才行，我对诺维亚可不是‘喜欢’这个词可以形容的，对我来说他就是空气，就是氢气，就是水分，就是光明，就是爱人，绝对不能没有他。

　　“啊嘞，这些是什么呀？在我和诺维亚在一起的第一层里面完全没有呢。”

　　爱歌端庄地坐在刚被诺维亚打到的魔像之上，抬头先是看了眼紫苑，随即可爱的歪着头看着还在继续扫荡着魔兽们的诺维亚。

　　现在这里正在彷佛镶满无数宝石，刚打倒的水晶巨像的碎片散落一地，仍散发些微的魔力残光，闪闪发亮，掉落在地上的无数结晶体，正在发出闪光。

　　“因为是很特殊的亚种圣杯战争，所以没有御主的从者要依靠这种东西维持魔力吧，这点你居然一点都不明白吗？”

　　紫苑冷冷的回答，自从刚刚之后，她就大概明白自己和诺维亚的状态了，自己是希亚莉院长的转世，而他应该就是诺维亚的转世，那么自己就不应该重蹈两千年前的覆辙了，毕竟那条最强之龙和罗马皇帝都不在。

　　说起来，这位沙条爱歌明明都三十七岁了，大了自己二十岁，居然还用这种可爱的音调和可爱的样子来表现，实在是令人不悦。

　　“哼～”爱歌在魔像头上甩甩脚，声音和表情中可爱的色调依旧存在，“那还真是真辛苦呢，没有御主的从者，还好我有诺维亚一直在我身边呢，我应该谢谢他保护我这么多次呢。”

　　“你都已经是三十七岁的人还这样子真的好吗？”

　　“哇哦，阿特拉斯院的睿智，阿特拉斯的女儿，你还真是自以为是呢，以后可别哭着求同情哦。”

　　爱歌依然保持微笑，温柔地、愉快地、开朗地，有如少女在花园与人对话那般，张开柔唇，声音从喉咙顺舌而出。

　　紫苑直视着爱歌的视线，立刻靠了过去，嘴唇也微微绽开。

　　“让我重新计算一下时仃钟塔和沙条家的魔术吧。”

　　“正合我意，你这个一点也不淑女的家伙。”

　　爱歌的指间充满了魔力的光辉，紫苑猛地拉了拉右手上的手镯，顿时又缀满了新的丝线。

　　因此，沙条爱歌是魔术回路，紫苑·艾尔特纳姆·阿特拉西亚是全速运转的高速思考。

　　一方是连接根源的根源皇女，另一方是阿特拉斯院的下任院长。

　　然后，爱歌和紫苑同时回过头来。

　　背后，诺维亚正一脸平静的看着两人。

　　“呜呜，诺维亚她想要利用以太线控制我，我是被迫的，我可是很听话的。”

　　“等等，你这个大妈乱说什么！明明是你挑衅我。”

　　诺维亚并未理会两人的话语，接纳了亚种圣杯四股魔力的身体内发出了温暖的光芒，这光犹如实质化般在魔窟内诞生，很快就照亮了整个空间，把爱歌和紫苑给束缚住了，两者都无法动弹。

　　“......居然，居然，是这种待遇吗，是不是太快了，虽然我不在意，但是还是期待在房间才对.......”

　　面对自己被诺维亚束缚了这一点，爱歌反倒是很高兴，因为早就期待诺维亚可以对自己表现出锋芒的眼神或者用力的行为什么的了。

　　“看来你居然有特殊嗜好，还真是难以想象的癖好，是因为当宅当久了的缘故吗。”

　　紫苑好似也没在乎自己被束缚这一点，只是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对着爱歌说。

　　“我也屡次确定你的状况，但是很明显，你真的很阴险，阿特拉斯的炼金术师。”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三十七岁还装嫩的老阿姨。”

　　紫苑有些愤然的说道，没能控制好一直以来的冷静心态。

　　“呵呵，要不是因为诺维亚的缘故，我手下留情了，不然一开始你的这张嘴就不能说话了。”

　　“多谢你这位长辈的好意，我本来也打算牺牲一条手臂扛下来的。”

　　“爱歌，紫苑。”

　　诺维亚笑着说，他的语气极其平静，却又不容置疑，于是根源皇女和炼金术师都闭上了嘴。

　　“我觉得你们两个人之间没有必要战斗，而且也该好好相处，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面对这银发少年的问题，紫发少女和金发少女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都不太自然地点了点头。

　　随后，被诺维亚力量召唤的光芒消失了，解除了束缚的爱歌和紫苑继续对视着，而诺维亚本人就在中间。

　　三方视线交错，诺维亚的视线平淡，温和，看起来不存在任何欺瞒、疑念或争执的可能性。

　　“无论是爱歌，还是紫苑，对我来说，在心里都是一样，以及未曾在这里的两人也是一样，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毕竟无论是那一个我都不想，也不愿意放手。”

082：神爱世“人”

　　对于诺维亚的宣言，身处其两边的少女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听到了，两人的反应自然有所不同。

　　紫苑是皱起了可爱的眉头，但很快就松开了。

　　想必是心中的分割思考经过短暂讨论后，又一次达成共同的想法了，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明白那两个人比起自己来说陪伴在诺维亚身边时间较长，倒也勉强能够接受。

　　不过，这位沙条爱歌，是金发来着，莫非是那一位皇帝尼禄的转世吗？

　　紫苑撇了一眼陷入呆滞的沙条爱歌。

　　不，应该不是，都三十七岁了，那里毫无起伏了，就跟没有一样，再怎么转世这方面应该也不会有所差异，但如果不是的话，应该会很难接受吧。

　　沙条爱歌则是陷入了头脑风暴阶段，虽说她认为诺维亚说不会对她放手，这句话确实让她无比的高兴，但是，为什么除了这个紫苑外还会有两个人啊，可不可能以后会更多？

　　“再怎么说，这未免也太.......”

　　爱歌情不自禁的喃喃着，随后像是被训斥的学生一样，垂下了眼，不再多言。

　　诺维亚他都光明正大的说了，那就没什么好埋怨的了，要是不喜欢这样，自己离开就可以了。

　　可是，要是真的再也见不到诺维亚的话，爱歌相信自己绝对会觉得寂寞以及难过，甚至眼泪会在眼眶打转，胸口也会发生迸裂般地痛苦。

　　因为这是理所应当的，我心里只有诺维亚一个，做不到移情别恋这种事，而且除了诺维亚之外的人已经毫无价值了，即便自己为他献出生命也是可以的。

　　过去、现在、未来，在这个世界里，我唯一喜欢的，把我变得就像人类女孩子的，我的一切......

　　爱歌的纠结自然被诺维亚看在眼底，毕竟名为沙条爱歌的少女本质是一具‘活着’的同时‘死去’的人偶，她懂何为感情，却无法感受，换句话说，要是作为人类的话，她缺少了某些‘零件’，而一旦真正诞生为‘人’的话，就会带来灾害。

　　但是，实际上一定并非如此，最起码，在诺维亚眼前这位三十七岁的沙条爱歌不一定如此，她能够随意的和家人以及朋友打闹，享受着惹是生非被妹妹大骂的生活，又能在妹妹即将遇见危险的时候将其庇护好。

　　诺维亚也明白，即便自己接下来不多说什么，沙条爱歌也会犹如自我催眠般的说服她自己同意。

　　因为对她而言，现在的自己比什么都要重要，说实话，能够被她这样放在心里最重要的地方，无论是谁都会高兴，他自然也不例外，因为被重视的感觉谁都喜欢。

　　但是，他的想法还是在刚回来，还未见到沙条爱歌那时一样，就是她能够好好的继续这样生活，就再好不过了，比起自己被她疯狂的视作一切，还是更希望她能够作为名副其实的‘人’来喜欢自己，这样才是诺维亚所期盼的。

　　稍早之前诺维亚对爱歌说自己对她不是一见钟情，也是出于此。

　　虽然是自己被她一见钟情，但既然接受了她的好，也要有对应的态度，不可弃之不顾，任由不幸缠身。

　　“听好了，爱歌，你之前对我说，对我一见钟情的时候，说实话我只是把你当成好孩子看待，但正如此前我对你说的那样，我现在确确实实挺喜欢爱歌的。”

　　诺维亚话语中不带一丝一毫的虚伪与乻掩饰，在深吸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道，

　　“实际上，我知道爱歌你的很多事，正因如此，会让我喜欢的是现在这样子的，能够和自己的妹妹开心互骂对方是笨蛋的，这样子的沙条爱歌。”

　　诺维亚抱住沙条爱歌的那只手臂更用力了些，虽然少女想要甩开也是做得到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想那样，因为这一瞬间，少女感受到的有什么东西，还未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诺维亚真是坏心眼，为什么，什么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呢，明明我自己都快说服自己了，真正的成为淑女了，那样就什么都能为你做到了。

　　“诺维亚你这样说的话，我......还是会哭的。”

　　沙条爱歌的脸上完全没有泪水，在没有表情的脸上，只有淡色的唇在微微颤动。

　　“爱歌你会哭啊。”

　　“会哭哦，但我不会在诺维亚的面前哭就是了，只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哭，所以你一辈子都看不到我哭，只会看到我的微笑。”

　　“比起爱歌你一直都会拥有的微笑，我希望爱歌不会哭，但这个有些强人所难了，因此我还是希望你哭的时候不要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