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467章

作者:式模式

  闻言,银发绘里濑的嘴角,仿佛浮现了笑意。

  “或许吧。”

  久远寺有珠静静地抬起头眺望窗外的景色,听着绘里濑的怒吼,许多年以来流失掉的孩子气在心中重燃。

  虽然只是短短几秒钟。

  但她还是觉得如此的宇津见绘里濑确确实实很幸福。

  可能自己最初的想法是错误的,这种错误是否会延续下去她不想去深究,因为从者始终是属于御主的,而她只不过是御主的房东,即便有了御主没有的契约也只是偶然,没有资格对属于他人的从者多做什么。

  ……不知不觉。

  久远寺有珠还是喝了那杯红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左手背的令咒。

  ……

  时间回到绘里濑成功使用魔弹射手的那一刻,在那一瞬,镶嵌城市伦敦的某地。

  在那布置的犹如蜘蛛巢穴般错综复杂的阴暗之所,七年之前因扰乱Lun敦结界从而被关押的‘犯罪界的拿破仑’坐在那里,眼镜里浮现起一丝异常的光。

  “哦?第二个魔弹射手……这世间居然会有第二个相同的幻灵显现?这世道还真是有趣啊,要是有第二个我那便悲伤了,唔……”

  莫里亚蒂摸了摸下巴,“东边离这里那么远,应该不至于成为计划之外的变量吧?”

  话虽如此,但莫里亚蒂还是将这个变量纳入了计划之中,在写在计划书上后,他伸了伸懒腰,望着‘自己’被关押的地点:

  “御主,我将在七年之后的现在,欢喜之暗,悲叹之光,而吾等将会推倒那些,即终极犯罪……呜呜呜,好悲催,为了这样我居然七年间只能暗地里偷偷看小弗兰,好难受啊,最近还偷偷摸摸的不见了……”

  不知不觉间,他的右手处拿着一个十字架,盯着十字架的莫里亚蒂先前的无厘头气质随之消散,换做冷淡且无情的氛围,为此四周的蜘蛛标志还特意闪着黑色的光。

  “唯有入土为安的事物,才能成为恒久不变的真实。”

  五十多岁的绅士抬起视线。

  “这个世界,倒也诚如你所说的那种世界了,一开始受到召唤时我忍不住这样去想,只是经历了才明白,这是另一只层面的地狱……或许也有我是反派的缘故吧,因此才能这样去想。”

  那个家伙的那抹微笑,留在莫里亚蒂的心中。

  那绝不会消失。

  那绝不会失去。

  那是绝不会抹灭的罪与罚,抑或是希望。

  “法利亚,若是你现界,想必也会介意这点的吧。”

  第486章你叫谁雨神呢?

  “看情况,都市那边的调查范围已经缩小到秋叶原了。”

  坐在工作台上的路易晃动着双腿,而他的御主皮匠双眼只是直盯着工作台,一句话都不说。

  皮匠缩着三角筋厚实的肩膀,蜷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

  “就连接近疑似是真鹤千岁的孙女计划都失败了,看样子我们要彻底完蛋啦,御主。”

  无视萎靡不振的皮匠,路易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制作最后的‘作品’吗?”

  路易和皮匠选择的被害者都是一些出于某些理由不想让自己的从者现世,或者实际上根本无法让从者现世的人,最典型的案例就是,犯人会盯上那些在战时眼睁睁看着家人死在从者手中,因为心理障碍而身患从者恐惧症的患者。

  他们会刻意留下被害者失踪的迹象,而且还会布下假象,让人误以为是被害者自发性的行为。

  又因为被害者会失踪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每起事件不容易被人联想在一起,导致每次事情曝光的时候都已经为时已晚……前几年这些成为了无头悬案。

  若不是前不久在新宿广场的‘作品’太过挑衅,以至于惊动整个东瀛都市,不然以路易和皮匠的作案手段兴许还可以流窜到别的都市中继续兴风作浪。

  “路易。”

  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皮匠开口了。

  “你认为我的革命是正确的吗?”

  “当然。”

  路易自然知晓皮匠是在不顾一切的走向毁灭,平心而论,尽管两人是圣杯规则下适配度最好的组合,但也没必要去送死,最好的方式还是自首。

  ……只是,孤身一人的御主看来很痛苦。

  因为路易切身地明白孤独是多么难受的事。

  活着的时候,他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母亲,失去养育者,甚至要被革命者强迫指控和母亲乱Lun,若是连自己都不和御主坚定的站在同一阵线的话,让他人孤身一人的罪恶感便会堵住他的胸口。

  皮匠死死的凝视着如陶瓷娃娃般的路易,最后对这样的路易轻声笑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在我们被抓获之前,留下足以改变世界的作品吧。”

  “可是,地下室里的人只有十二个……”

  路易抬头望向昏暗的地下室,与其说是地下室,其实根本就是地下牢房。

  通道的左右两侧隔着固定间距排列着一间间有铁栏杆的牢房,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现实世界,每个牢房都有关人,但由于被下了药的关系,现在都无力地躺着。

  “现在秋叶原的防备那么森严,怕是没有机会再抓一个……”

  皮匠的作品爱好是十三个人缝合在一起。

  在西方文化中,尤其是教会方面,这是个不详的数字,这主要的原因无疑便是犹大的背叛,还有以莫莱团长为首的圣殿骑士团在1307年10月13日(星期五)遭到大规模逮捕和处决等原因。

  就连在北欧神话中,在众神的一场宴会上,第13位客人是邪神洛基,也是他导致光明之神巴德尔死亡。

  “有的,视自己的生死不顾的家伙。”

  皮匠的话语,令路易不禁眨眨眼,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常规的市民此刻不能轻易的抓到,但是被都市特别容许前往都市之外的‘勘测员’。

  “不过,他们应该也该被明令禁止出行了,貌似出现了别的杀人案件来着……”

  “我在拿着鞋子去店中去卖的时候看到了。”

  皮匠盯着自己的双手,自顾自的说道,“那个女人,那个完全和秋叶原打扮风格不一样却还是住在这里的女人,她还是沿着先前的路径行动,没错,那天她一定是前往了‘外面’。”

  和秋叶原风格完全不一样的女人——久远寺有珠。

  皮匠不可能认识久远寺有珠,两人之间也不存在任何的交流,只是居住在秋叶原的皮匠观察到了而已,至于为何知道有珠是勘测员,应该是从都市情报网得知的,在都市情报网上若没有进行特意的隐藏和修改,会很容易得知一个人的基础资料。

  以久远寺有珠的性格,自然也不会遮遮掩掩自己,想必连是没有使用圣杯力量召唤从者的事也在基础资料中了吧。

  “我明白了,那么要什么时候进行行动?御主。”

  “越快越好。”

  皮匠说完,将放置地上的儿童鞋递给路易,“这是今天商业街的鞋店订购的鞋子,你去送吧。”

  “完全没问题。”

  于是路易一把跳下工作台,拿起鞋子便小跑着离开地下室。

  昏暗的地下室墙壁上凝结着水珠,皮匠微微抽Don鼻子,嗅着腐朽和烂肉混合的气味。

  在时代尚未改变之前,他在许多土地上闻过不一样的气味,从山上滑落的清流带着冰冷的气味,到黑夜降临相辅相成的风的气味,只是……切都终结在了这个所谓的新时代之中。

  他痛恨这个时代,痛恨作为人类却还要收到圣杯以及从者之类的存在束缚,这里是属于人类的土地,他不期望任何的长生不死只希望顺其自然的或者,就算城市外面是人类无法生存的土地,也不是‘人类’收到束缚的理由。

  所以,渴望自我毁灭的皮匠才会实施所谓的革命,尽管只是到处带来死亡。

  皮匠高大的身体在烛火中投下扭曲的阴影,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掌正神经质地摩挲着刚刚路易所住过的工作台边缘:“为了革命的成功。”

  新时代的圣杯有着系统性的根源错误,就是将暴露出把度量人心的行为置换成魔法,并且完全仰赖魔法去处理是一种懈怠行为,而且也有其极限,因为人性的根源根本没有善恶之分。

  路易本人还有个宝具,其效果是截取法国大革命中的一幕,换言之便是牺牲自己杀死所处环境中的领导者亦或是开创者,发动的要求就是要和御主一同实施十三轮每轮十三人的杀人事件。

  换言之,只要再杀死一人便可发动这个宝具,而作用对象自然不言而喻。

  “真鹤千岁,你这个毁了人类一切的家伙……”

  皮匠凹陷的眼窝里燃起病态的光,“我一定要杀了你,终结这个狗屁不通的丑陋时代,世界是属于人类的,不是那些早该入土的亡灵蜗居的地方……”

  ……

  “呀,今天生意不太好,不知道我们被抓后生意会不会变好一些。”

  刚把鞋子卖掉走出店铺的路易在从斜射进来的阳光映照下,那副模样显得十分虔诚——

  宛如将自己奉献给某种神圣事物的求道者。

  作为旅游都市定位的秋叶原由于搜捕范围已经缩小到此处,因此比起以往而言人流量较为少,但那只是相对而言,大街上还是随处可见的泳装亦或是休闲装打扮的人类和从者。

  这也是自然,毕竟杀人事件也只是起到了威慑的作用,并未对时代的构建,人们的生活发生多么大的影响,所以自然是各过各的。

  杀死真鹤千岁就可以改变一切,完成革命吗?

  路易不得而知,只是不经意嘴角会掠过一丝苦笑。

  尽管不一样,但他也没有理由拒绝御主。

  ‘最后的路易’抱着畅快的心情往前走,打算汇报御主今日的收获。

  然后,路易在大街上与某个少女擦肩而过,那张仿佛对谁都冷漠不已的面容,以及作为从者本能畏惧的反应,瞬间让路易反应过来那是先前遇见的宇津见绘里濑。

  “最后的路易?”

  原本路易是不想打算继续打草惊蛇的,结果却被呼喊了,等他转身才发现此刻的绘里濑似乎瞬间变成了银发。

  不知为何,这让路易觉得这是一道深沉而温和的嗓音。

  “许久未见,宇津见,希望你能原谅上次我御主的无礼。”

  “那件事无所谓。”

  “尽管如此,我仍旧希望你能够原谅他。”

  “你还真是固执啊,最后的路易,他现在是抱着何种心情呢?”

  银发的绘里濑,自然是诺维亚附身在绘里濑身上的表现。

  距离上次故意不搭理绘里濑让她觉醒魔弹射手已经过了好几天了,绘里濑也表现很决绝,这段时间还真就对诺维亚这位魔王的言语不问不顾,就连附身也是一样。

  这次之所以在大街上,是绘里濑打算执行作为夜警的职责,搜索一下关于杀人事件的情报。

  而诺维亚出来的原因就很简单了,因为看到了路易。

  “何种……心情?”

  路易依旧笑着,“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

  “大革命期间,他和父母一同被关押在监狱,在父亲死后,被人宣布为路易十七,尽管此时的他还在被幽禁他当时年仅八岁,换言之,他懂事后的时光几乎都是在幽禁时代度过的。”

  “你这是质问我吗?哈哈,太过多虑了。”

  路易认真的看着银发绘里濑,笑了。

  那是极其符合外貌的纯真笑容。

  “那些事,不值一提,尽管我作为复仇者也是有这个自觉,我是法兰西的最后之王,必须面对自己的死亡,哪怕时代有所改变,即使我什么也做不到,即便我将要死去,也必须负起责任,站在他人之上,一定就是这么回事。”

  路易十七在被关起来的监牢中,只是懊悔着自己的无力吗?

  可是诺维亚却能明白,他能够以半开玩笑的这样说出他自己是复仇者,其实是希望能够获得释放,逃出监狱之外,而眼下这句话,想必是往昔和他在一起的母亲为了安慰他说出口的。

  “法国总统密特朗曾言:法国大革命就像生活本身一样,是一个混合物。它既鼓舞人心,又令人难以接受。在大革命中,希望与恐怖交织,暴力与博爱杂陈。”

  路易‘是是’的敷衍着银发绘里濑,这种类似的评价他早已知晓了许多次了,他压根不在意,只是想赶紧逃离绘里濑的‘质问’。

  “但我也明白,你的烦恼以及复仇者职介,全都很正当,没有人能Fou定‘如果’,无法Fou定如当时能够更稳妥,或者更激进点,事情或许会进展得更顺利的可能性,然而,事情并未如此发展。往后的人们不得不接受并未如此发展的事实。”

  “哦?看宇津见你的样子……”

  路易停顿了一下,“你是觉得革命不好?”

  “我是支持革命的,尽管是暴力没能控制住。”

  银发绘里濑笑了,在路易看来这仿佛不像是这种年龄段的孩子会露出的笑容。

  “就如新时代诞生的人一样,他们想必会喜欢光鲜亮丽一切作为华贵的事物,也会同情那些逝者,但是没有人会想要其所代表的一切出现在眼前。”

  路易十七没有立刻回答。

  “不过,你真的不愿逃出哪所监狱吗?”

  “是的,这是责任。”

  路易十七笑着点头,“若是没有多余的事的话,请容许我先行告退。”

  说罢,路易便像是逃似的离去了,只留银发的绘里濑望着他的背影。

  “奇了怪了,你怎么对那个路易那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