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58章

　　作为命定的弑神之龙遭厌恶疏远，从遥远的时代封印至此的她，吞噬其愤怒、吞噬其哀叹、吞噬其憎恨，投身怨念旋涡，本应在这个时代最终成为将诸神曾所庇护的人类吞噬殆尽的灾厄之龙才对。

　　但这一切却被那个男人的一句话消除了，虽然不知道这对于太祖龙·提丰算好事还是算坏事。

　　红发少女在逐渐平静的熔浆湖底里，随意的伸展身子，仰望着不断滚动着的熔浆。

　　刚诞生时被教育到给自己向卡俄斯还是什么玩意儿的祈祷方式，早就忘光光了，可是当背叛卡俄斯的诸神被她驱赶到别处时，那些人类趴在地上痛哭失声的模样，至今仍然无法忘怀。

　　“那些人类早晚会死的，对死人需要讲什么喜欢？”

　　那时倒是毫不在意这样耻笑着，反正人类毕竟也没几年好活了，放弃挣扎这种事.....

　　其实对于处理机神而生的纯血龙种而言，并没有那么困难，所谓的神代不是因人类而存在，属于神的时代中，世界和强大的幻想种绝不会特意眷顾人类这样渺小的存在。

　　现在想想，是自己丝毫没意识到——那种冷血的态度。

　　昔日无数人对少女说过的话闪过她的脑海，已经不记得那是谁说的了，有的是当面，有的是隔着诸神，有的是故意讲得让她听见，有的是混杂于信仰的言语中，听过了一遍又一遍——

　　怪物。

　　少女心想——确实如此。

　　因为，她根本没有目标，就只是单纯的为了杀死诸神而来，为此会践踏挡在前方的一切。

　　实际上没有想做的事，也没有想去的地方，连想成为什么样的都不知道，虽然真正的自由了，但在失去了憎恨后，全身是连模糊想像一下都办不到的空虚感。

　　更何况，她也知道当下的世界已经沦为了人类的世界，诸神已然离去，自己虽然自由了，但却无处可去，还是只能待在这如同封印的火山之中。

　　提丰·艾福米洛斯是践踏生命的怪物，过去的事无从改变，事到如今也无从改变。

　　“......啊，对了，差点忘了，我明明还有件事要做。”

　　正当这个时候，少女突然莫名想起那个人类那若无其事的表情来了，想起自己差点忘了要吃掉那个人的事，于是立刻起身，朝着火山的外部快速走去。

　　黄昏渐逝，失去了之前清澈的蓝色，金色的黄昏又一次转变成昏暗、换上冷调蓝颜的夜空，犹如映照着天体般，一眼望不到边际，从苍穹映入大地的碧蓝色——

　　这便是提丰时隔数千年再一次见到的世界，既安静又尽是美丽的景色。

　　这种自然的美丽映入少女的眼底。

　　“.....那个.....人类.....”

　　少女不由自主地发出细微呼唤。

　　红发少女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仍然想传达些什么而开了口，语气听起来就是如此笨拙。

　　“...就是...那个...你.....”

　　她并没有特别耍小心机，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我忘记吃掉你了。”

115：混乱不堪的时代

　　令人看不清的濛濛细雨，静静地自灰暗的天际不断飘下，银发青年身上不知何时布满了细小的银色水珠，好像覆盖了一层霜。

　　在莱茵河的某处，阿维亚安静地向下俯瞰着流淌着莱茵河。

　　他从埃特纳火山离开已有一个月了，而在西罗马掀起轩然大波的叛乱‘巴高达运动’面对最为精锐的罗马禁卫军却并没有显现出衰败之姿，反倒是僵持住了......

　　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只能说是背后出力的魔术师，死徒以及日尔曼人出大力了，但按照教会往日的习惯，如此不顾也人感到有些微妙就是了。

　　‘这里就是莱茵河吧，我能够感受到我留在这里的龙之因子的气息诶！’

　　在阿维亚静静地俯瞰之际，脑海中顿时传出了一道言语，这道声音的主人便是希腊太祖龙提丰·艾福米洛斯。

　　自从那一日之后，红发少女便自顾自的跟在了银发青年身边，一旦他问原因的话，少女便会回答‘我还没有吃掉你’，一直用这样的话回复，久而久之，也就这样了。

　　提丰貌似是不习惯人身的缘故，走起路来就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但这样没面子的事她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于是阿维亚找了个机会就提出自己缺少防御装备，说不定那天就会遇到意外之类的。

　　然后红发少女在得意洋洋中变成了机体龙种的样子，又再变成一副铠甲，大发慈悲的让阿维亚穿上。

　　灰烬灼铠——这便是提丰自己取的名字，其本质是将埃特纳火山，将其概念反转后的武装，将封印反转，使得龙的力量限定为人型，作为控制力量的常态装置，也就是说，想要打碎这个外壳的话，需要具备足以摧毁埃特纳火山的威力。

　　装甲的表面上时常流淌着熔岩一般的赤色条纹，盔甲露出面部那块，用现代的眼光来看的话，与其说是假面骑士，不如说是将FF的龙骑士和暗黑骑士混合，或者说，分身战士的第三阶段，焰之骑士。

　　不过碍于提丰的心思，所以平时则不会显现，但效果是一直有的。

　　“嗯，几年前我就是在这里和齐格飞杀死法芙纳后得到莱茵黄金的。”

　　阿维亚指着下面的莱茵河说。

　　‘那个附在你灵魂上的黄金啊......貌似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东西呢，很像别的星球上的......’

　　“谁知道呢，这些不太重要。”

　　‘哦，也是，这件事并不太重要，我也只是顺口一提........’

　　或许是自己的话题没起到什么效果，提丰又重新在青年脑海中传来了一道念话，想多说说，

　　‘说起来，我感受到我碎片还有一股龙牛种混合的气息了，就在你说的高卢。’

　　“.....原来如此。”

　　阿维亚停顿了几秒才平静的回答到。

　　提丰不经意间的话让他知道了‘巴高达运动’为何能够与西罗马僵持的原因了。

　　昔日与托勒密密谋的三位神代魔术师之一，其中来自彷徨海的神代魔术师，执掌‘保存之门’的圣柩的基兹，出手了。

　　三大魔术协会，阿特拉斯院的七大灭世武装，时钟塔原本理应拥有的阿尔比恩的遗体，彷徨海的隐匿神理，三者是对标的。

　　彷徨海所持的隐匿神理共有五个，由拥有五大门的魔术师负责，而其中基兹的‘保存之门’的能力便是可以将活体神，希腊酒神的前身，冥王子扎格柔斯作为契约对象存在于当下的世界之中。

　　不知出于某种原因，现在的基兹让吞下了提丰碎片的扎格柔斯在高卢协助‘巴高达运动’，而那龙牛种混合的气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就是东瀛的国津神，大国主神的神体，应该是与其共同密谋的山岭法庭的魔术师带来的......说起来，这位山岭法庭的魔术师似乎还有孙悟空的碎片来着。

　　在型月的世界中，在神代一直延续着所谓的龙种与牛种的斗争。

　　在古巴比伦尼亚，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和朋友恩奇都竭尽全力杀死了天之公牛古伽兰那，从而确立了王权。

　　希腊方面，主神宙斯本身就带有牛的属性，也有变成过牛的轶事，与其厮杀的龙种便是太祖龙·提丰。

　　埃及的话，希腊神和埃及神意外地之间有所来，因为有着害怕提丰的希腊诸神逃亡埃及这种传说....

　　本偞与提丰为同一视，却成为了祛蛇之神，在太阳神·拉的航海中，还是从大蛇阿佩普手中守护主神的水神，后杀死了兄弟奥西里斯，与奥西里斯之子荷鲁斯争夺王位，最终败北的战神·赛特。

　　在大陆的话，牛种蚩尤与龙种应龙之间也发生过战斗。

　　在东瀛，则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东瀛最有名的巨蛇八岐大蛇，与被视作朽绳的大国主神有时也会被视作同一存在，而国津神领袖·大国主作为兵主神则与牛种蚩尤具有相同源流。

　　简单来说，被天津神王·天照击溃的国津领袖·大国主是世界范围内，极其稀有的，龙牛种的混合之神。

　　不得不说，阿维亚觉得当下的情况挺混乱的，明明自己带的匈人还没统一，这些神代魔术师就开始没按原本的事情发展搞事了......

　　毕竟这帮人计划之一的海底的奥西里斯神体在公元一世纪就他给毁坏了，这几百年重新谋划也是正常的。

　　要是‘巴高达运动’背后的死徒是当下死徒明面领袖的白翼公所指示，那就更乱了，因为这样的话，第十四祖金融魔王梵·斐姆极有可能会为了死徒延续会舍弃对白翼公的敌意，与其一同合作......

　　这位金融魔王和魔道元帅是朋友，同时两人也是位于摩纳哥的梅萨拉·厄斯克德司的朋友，这位梅萨拉便是二世弟子弗拉特的祖先，也就是造就出新人类·提亚的魔术师。

　　‘人类，你怎么了？半天都不说话？’

　　“啊，没事，只是有点吃惊——”

　　两人对话之时，天空依然静静地下着如雾一般的雨，银发青年凝视着眼前的山，在微微颤动的细雨的另一端，黑暗的世界无止境地延伸，从这儿看不见半个人影。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下着雨的森林之中传了过来。

　　“是阿维亚吗？好久不见了。”

　　“.....嗯，好久不见，齐格飞。”

116：北海巨怪克拉肯

　　“原本，我是打算前往高卢，帮助西罗马以及圣堂教会平定‘巴高达运动’。”

　　齐格飞与眼前数年未见的阿维亚交谈着，青年只是静静地侧耳倾听，眉头皱也不皱，也没有露出任何惊讶之色。

　　时隔数年，季节变换，日月轮转，离别时对阿维亚的那份心情依旧存在着，他一直担心怀抱莱茵黄金的匈人青年是否会陷入不幸之中。

　　不过在这几年内银发男人作为‘屠龙的大英雄’，一点点积累着更多的实绩。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在这一带远近闻名的大人物了，虽然他一直有在解释屠龙的人不止只有自己一个，也并非是出力最大的，但男人的名气就是那样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转瞬之间，就已经飞跃般地受到人们的敬仰。

　　“您就是杀死了法芙纳的齐格飞吧，果然是个大英雄呢。”

　　“不，不是，杀死法芙纳的不只是只有我，还有我的朋友，他的名字是阿维亚。”

　　“嗯？那这个人是什么人呢？”

　　“匈人。”

　　齐格飞不认为人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所作所为是否为‘正义’与‘邪恶’的区别。

　　“........哈哈哈，真是会开玩笑啊您，那都是些野蛮人啊，不过有了您的守护，我们这里一定可以安全的。”

　　“没错没错，您才是正义的英雄啊。”

　　这些年来，齐格飞不止一次的来到莱茵河，有无论是早中晚，还是整天，都曾见识过风景。

　　傍晚的莱茵河，一轮橙红的落日缓缓坠落，水面和天空笼罩在一层橙色中，渐渐变成暗淡的夜，归巢的鸟鸣叫着飞过上空，周围的森林已然是腐朽褪去了鲜艳的颜色。

　　世界之上有无数的人，他们各有各的想法，各过各的生活，而且这些人每天早晚都如潮汐一般，涨了又退。

　　小哥白尼觉得自己在某种巨大的漩涡里漂浮。

　　一直生活在充满‘肯定’的世界中的齐格飞，头一次知晓了‘否定’。

　　“更何况，我可是天生就心怀邪恶意志的匈人，即便屠龙了本质在世人眼中也是不会变得。”

　　回忆起离别时的话语，齐格飞这才理解到原来阿维亚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

　　或许在别人眼中屠龙大英雄坚持的解释是愚蠢的，但男人选择遵循自身相信‘必须让人们知晓’的心。”

　　“我是依靠阿维亚才能够杀死法芙纳的，我是绝不会忘记这点的。”

　　　银发男人如此说道，他心里一直觉得，当时一起为了屠龙相处了半个月的两人就像伙伴一样。

　　所以虽然不是朋友，但胜似朋友。

　　如今再一次相见，齐格飞觉得眼前的阿维亚和几年前除了面容变得成熟了点外，并无多大的区别。

　　“原本？那齐格飞你现在是要去哪儿？”

　　静静听了许久的阿维亚大大地伸个懒腰，安抚好有些不耐烦的提丰后，笑着对齐格飞问道。

　　在阿维亚看来，如今的齐格飞已经没有了莱茵黄金的诅咒，所以也不会遭遇原本的悲剧了吧，如果顺着《尼伯龙根之歌》的事情的话，应该来到了帮人迎娶冰岛女王的这一过程中。

　　但据阿维亚这些年的了解，现在的冰岛上没有女王，因为是基特兰德的地盘。

　　欧洲西北角，欧洲最大的半岛，世界第五大半岛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在现在有了统一全岛的国家，名叫基特兰德，而国王的名字则是叫做贝奥武夫。

　　说起来，《贝奥武夫》与法国的《罗兰之歌》、德国的《尼伯龙根之歌》并称为欧洲文学的三大英雄史诗，而贝奥武夫和齐格飞皆有屠龙的事迹，而当下的阿维亚也勉强算是屠龙英雄。

　　面对阿维亚的提问，齐格飞并未有过多少犹豫，迅速说到：

　　“现今依旧存活于北海的巨大古代种，北海巨怪克拉肯，我要去杀了它。”

　　..........

　　北海某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遮盖，不见一丝阳光。

　　雨水如注，倾泻而下，密集的雨点砸在海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在大海之上坐在某种海洋动物身上的男人扭过来头，但他的视线之内依旧儾只有狂风暴雨，不存在除此之外的事物。

　　“梅涟，梵·斐姆派来的家伙便是你么。”

　　“哈哈，你说话还真难听，我只是受雇佣而已，懂吧。”

　　跟眼前的景象不协调的笑声，被叫做梅涟的人物并未现身。

　　“对了，弗阿布罗，我再怎样也是来帮你的，所以我们好好相处吧，本来有好多死徒都要来的，我却硬要来的哦。

　　唉，毕竟他们可办法没保护你呢，遭糕一点的话还可能会一起死，所以梵·斐姆才会说交给我，他一说我就急急忙忙赶来了喔。”

　　“我可是第一次听到你会有同伴意识这东西．．．．．跟你确认一下，原本应该跟我来的死徒们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