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87章

　　希耶尔表达同感，而正当祈荒松了口气时，蓝发少女接着一板一眼的说：

　　“但即便如此，你也还是要上学，上学的日子是很快乐的。”

　　“你帮我请假的话，那我晚上请你吃咖喱饭，怎么样。”

　　“......”蓝发少女咽了咽口水，随即倒了杯开水喝了一小口，“不行，慵懒的生活我并不喜欢。”

　　对于这个油盐不进的希耶尔，祈荒感觉失去了圣典用不了力量的自己算是遇到块石头了，而且还是曾经自己的那位下属中的下属，那位成为了死徒之祖的贝·哲徒弟，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不想上学却不得不上学的救世主少女不得不这样感叹。

　　不过，得知希耶尔过去的祈荒也对自己给教会造成的重大损失感到自责。

　　作为法兰西事变的幸存者之一，这些见识过死徒之祖的人已经没有正常生活的希望了，因为见到了祖，在教会直接当成‘被污染物’看管，只有当代行者才能离开修道院。

　　而祈荒也知晓现在的教会的底层代行者的损耗十分严重，大部分人都撑不过两年，哪怕撑下来的心理状态也早就全部扭曲了，所以这其实就是让受害者去当炮灰......

　　而且现在的教会高层，居然和死徒进行交易从而获得秘术进行延命，还真是丑陋啊，尤其是那个枢机马里奥。

　　祈荒感觉自己这两年在教会做的比较好的就是，阻止了教会有些高层想要利用希耶尔铲除贝·哲从而获得其武装的阴谋吧，这好歹也是位信仰高洁的人物，可不能被这帮家伙给害死了。

　　要是换在她掌握教会的那个时候，还会发生什么法兰西事变？

　　那帮死徒直接来了就别想走。

　　全部死徒之祖加上所有真祖和全部滞留在现世的幻想种，全杀了都是轻轻松松啊.....

　　呀，不好不好，现在可不能这样想，要和平，世界上生存的大家好歹也是我和大人所认可的‘人’啊，得要保护才可以呢，吸血种也是一样。

　　“所以说啊，要是我一直这样的话.....说不定你不会经历这样的事呢，你们那些人就会平平稳稳的度过一生。”

　　走到门口，正打算去上学的黑发少女低着声音喃喃道，而后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向美国方向了。

　　.....那只肮脏的恶心虫子居然还没死透，当时骗的可真是好啊，呵呵....

　　“怎么了？”

　　发觉她看什么的希耶尔问道。

　　“不知者无罪，知而无力者也为无罪，但是，有力而无为，就是一种不可否认的罪孽。”

　　救世主少女这样回答着，这也是希耶尔头一次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堪比主的荣光之微笑。

　　“有位理应早早下地狱的家伙居然还活着呢，还真是让我给逮住了啊，这次我是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哟。”

　　“什么地狱不地狱的，快去上学。”

　　“.......是。”

167：予君之语

　　埃特纳火山的四周，微风吹拂。

　　那是从附近的港口吹来的，带着淡淡潮水气味的风。

　　时隔数千年，此刻这里已经近约有七十万人居住，基于火山喷吐出来的火山灰铺积而成的肥沃土壤这个条件，使该地区成为人口稠密、经济兴旺的地区。

　　远方吹来的炽热之风从绵延不断的火山之上回荡着，便掀起一阵阵宛如哀哭的声音。

　　在此刻那宛如烈日的光芒照耀之下，诸多在火山上露营的旅行者们，看见了从下方缓缓而来的两个人。

　　和一位少女握着手的男人深一步浅一步的从山下而来，而就在露营队的中间，负责本次露营的队长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将装满了的水壶递给了虽不知名，但和他们一样来到此地的旅者。

　　“应该有些累吧，这个就请你们两个了。”

　　“谢谢。”

　　风尘仆仆的男人也并不羞涩，礼貌的答谢之后，便大口的喝了起来，两升大的水壶，就这样被一口气全部喝完了，和他在一起的少女也是一样。

　　两人的气魄宛如豪饮烈酒一般，令在营地上休息的人们不由得咂舌。

　　而且，就在容颜美丽的少女旁边的，那个男人，对于这个笑着的人，仿佛此刻将如激流般席卷而下的阳光，化为柔和的月光，浸润他如雪般的银发。

　　无关魔术与神秘，仿佛站在那里就自然而然的给在场众人带来发自内心的温暖。

　　因此，营地的人们不分男女都对他产生了一种感觉自己和他会‘相处的非常好’这样的预感，以至于直接忽略了那位少女。

　　“两位也是来旅行的么。”

　　“嗯，算是吧，主要还是来接人。”

　　“是一起组队的朋友吗。”

　　“是爱人。”男人说，“多谢帮忙，我们已经休息好了，要继续前进了。”

　　“嗯嗯嗯，对，没错。”

　　少女点了点头，听到最后他这句话的同时一股绵软温暖的感觉充满心中。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吧。”

　　旅行的队长大笑了起来，他同样对这位不知名的男人产生了好感。

　　他挥了挥手：“加油，两位再见啊，要幸福啊。”

　　在绵延的炽热之地诺维亚和美露莘继续行进，而在魔术的遮掩下，现代的科技无法捕捉到两人的身影。

　　当暮色初现时，火山顶端的轮廓便已经近在眼前，仿佛永不熄灭的火焰，照亮一切。

　　“诶，诺维亚你要直接从这里跳进去吗？”

　　虽然美露莘对于这样的温度毫不担心，但她主要是担心这温度会对身边的诺维亚有什么损伤就不好了。

　　诺维亚轻轻的点了点头，与此同时望着熔浆不停地拍打着赤红之火海，这里带着自那天之后就未曾断绝的悠远节拍。

　　不知为何，和数千年前不同，原本有着好几条通道的火山此刻被封闭的只剩下这个最顶端处了.....

　　这可能是后来提丰自己搞的吧。

　　“等下就辛苦你让火山不要喷发了，请务必不要造成人员伤亡，美露莘。”

　　自诺维亚来到埃特纳火山后，就从美露莘嘴里得知这个世界上最活跃的火山之一貌似是因为她的到来变得又一次活跃了，或许是提丰感知到了阿尔比恩的气息，出于某种领地意识的警告。

　　确实，到达这里的诺维亚倒也感受到了与千年前相同的活跃气息。

　　“好的，这个完全没问题！”

　　随后，诺维亚身边浮现出原初卢恩，就直接从火山口跳了下去。

　　起初，他在迅速越过橙红色熔浆后，便来到血红熔浆所在之地，只见血红色的熔浆犹如液态的火焰般在不断地翻滚和流淌，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开始，是一点若有若无的微光，紧接着，血红里，熔浆中的气泡不断上升并破裂，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同时，熔浆沸腾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那种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仿佛是某种生物的怒吼。

　　“给我滚出这里！阿尔比恩！”

　　伴随着暴虐的吼叫，在仿佛天地鸣动的震颤之中，从那之中喷涌出的，便是无尽的电光。

　　是把我认为是阿尔比恩的化身了吗？

　　正当诺维亚这样想的时候，那无穷无尽的电光仅是接触到了卢恩的那刻，便瞬间消失了，即将喷发的火山也归于了平静。

　　因此，最终，他看见了她。

　　火山的深处，熔浆的秘处，她就站在那里，覆盖全身的黑色之物，看上去宛如无数的黑蛇在蠕动着。

　　红色的头发于血红的熔浆中散开，一金一黑的双眼，仿佛包含着光辉与黑暗。

　　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你......真的是你.....”

　　提丰垂眸俯瞰，看着那血色熔浆，还有自己和诺维亚在其中的倒影。

　　“嗯，我来了，提丰。”

　　少女抬起了头，与不曾改变过的双眸四目相接，那种深沉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盘旋脑海的不安或恐惧像是一场幻觉般渐渐消失。

　　因为只要你这么说，那一定会实现，无论第一眼有多不可能，必定都会奇迹般地实现。

　　提丰由衷这么认为，由衷相信必定如此，如同天经地义的真理。

　　这世上没有什么奇迹，有的只是必然与偶然，还有说话的人要怎么做，有时候行动会变成必然，进而与偶然重重交叠，使梦想成真，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没有愿望的话什么都不会发生。

　　她自然而然地吸了一口气，无意识地举起双手，在胸前紧握。

　　然后，诺维亚和提丰就默默地在开始了对视。

　　毕竟千年未见了，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说。

　　可是，两个人只是默默地对视着。

　　不过，其实这样就可以了。

　　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

　　对于提丰来说，能够在这样跟阿维亚这样待在一起，心里就会变得平和。

　　这样就和以前一样了.....话虽如此，话虽如此啊。

　　从那天分别之后，世界一成不变的继续延续了下去，就好像一直以来，一切都未曾改变一样。

　　最初的时候，提丰还会再火山之上，在沐浴着和煦的阳光回忆过往，接受一切，做好觉悟......哭泣，欢笑，伴随着四季悄然的轮回。

　　等待的日子就这样度过，这一切几乎感觉不到，因为它是那样的从容，沐浴在恬静的潮水声与耀眼的阳光下，

　　在那遥远记忆的彼方，永远，永远。

　　忽然间才发现，在不经意的时候，仰望苍穹，湛蓝高阔，亘古不变的天空，虽然不怎么遥远，时而也会勾起忧郁的思念，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在遇到呢......

　　太阳与潮水的气息戴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温暖，想起那一天已悄然而去了多久。

　　你离开的日子又多了一天，我对你的思念亦有增无减。

　　在提丰深深的感觉到这一点时，就会无力地蜷缩了起来，开始大哭。

　　已经得不了回应了，所以有些痛苦。

　　本想更加更加更加地做些什么，帮更多更多更多的忙，明明全部要好好的去做，明明还没来得及开始。

　　即便红发少女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自由了，昔日封印自己的火山也失去了效果，可她却依旧不愿离开这里，向着到处都十分高阔，却又十分遥远的地方飞去，就想待在这里。

　　因为，哪里都可以去，也就是哪里都没有容身倏之处，没有想去的地方，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得等到何时，但还是想再次见到你一起，如果可以，请不要再让我一人。

　　正当提丰想说出这些话——

　　“──提丰·艾福米洛斯。”

　　他的呼唤让提丰把话吞回去，她吸了口气，呼吸就此暂停，在胸前紧紧合握双手，抿紧嘴唇等待着。

　　不知为何，提丰知道阿维亚将要说出很特别的话。

　　对于诺维亚来说，他还是有件事情要做的。

　　作为让提丰等待了那么久的自己，还是有些话要好好说出来的。

　　“你知道吗，提丰，我既擅长追人，其实也擅长找人的。”

　　银发青年缓缓地迈出脚步，脚下，唯有前进时的红色熔浆荡漾开来。

　　“正因此——”

　　诺维亚看着红发少女的金与暗之眼瞳，毫无任何的疏离和厌恶，依旧微笑着：“我来了。”

　　“我来找你，来带你走了，我想你在我的身边，和我共度人生，永远如此。”

　　红发少女什么都没说，只是大大睁着她那金与暗之眼眸。

　　她无法以话语表达，无法以言语形容她的感情。

　　因为我也是，我也希望能永远.....跟你在一起，跟你一起。

　　即便在千年之前就得到了回应，但现在还是忍不住欣喜若狂。

　　所以，彷佛受到这份情感的驱策，红发少女还来不及说话或思考，身体已先动了起来。

　　现在的双方之间，只有连一步都不到的短短距离，提丰踏进那段距离，让它归零。

　　提丰伸手抓住诺维亚的肩膀，像是不让他逃走一样，踮起了脚尖，对着那个嘴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