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顶的猫
对于此事，幽兰黛尔给出的解释是自己分身乏术，无法兼顾主教助理与不灭之刃队长的职责。
这是一个很合情合理的答案。
但对于丽塔来说，一个正式队长的名头与S级女武神的名号孰轻孰重，恐怕就只有对方本人才能知道了。
“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丽塔。”
用着旧友重逢一般的话语，芽衣声音却是无比的清冷，“如何，这次也要来考验一下我吗？”
对于丽塔这位曾参与过抓捕琪亚娜一事、并最终导致如今这一局面的女武神，她同样是没多少好感的。
“呵呵呵，芽衣大人说笑了。
您可是主教大人钦点的S级女武神，丽塔当然是无权否认的。”
面对芽衣直言不讳的嘲讽，丽塔只是微微一笑，脸上表情依然优雅。
“啊，我也差点忘了，天命的主教已经不是那个你们无比敬爱的奥托了。”
语气平淡地道，芽衣眼眸轻轻眯起，“还真是可惜啊，我前几天可刚和1024亿擦肩而过呢。”
不就是互相伤害吗，她还怕了这家伙不成？
“不管怎么说，一直以来都是奥托主教领导下的天命在守护着这个世界的。”
丽塔微笑说道。
“以我的能力来说，如果把你和不灭之刃的女武神给全部杀掉，我也是能带着你们的份一起保护世界的。”
芽衣也笑着回应道。
你不是想要我理解奥托吗？
那倘若我选择直接成为奥托，阁下又当如何应对？
丽塔：“……”
这天还能不能好好聊下去了？
迎着黑长直少女似笑非笑的眼神，丽塔只能无奈一叹，道：“芽衣小姐，我们不应该是敌人的。”
在【瓦尔特·白】的压迫下，她们理应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敌人还是朋友，可从来都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
对于丽塔的坦诚，芽衣只是发出一声冷笑，“当你们站在奥托那边为虎作伥的时候，一定也没想过报应会来得这么快吧？”
尽管如今有着共同的敌人，但想要她一下子就忘记丽塔做过的种种……抱歉，她的心胸还没这么宽广。
当奥托还在的时候，丽塔这些人伤害起她和少年等人可是不见丝毫犹豫的。
如今奥托跑路了，就想把那些事情全部一笔勾销？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对于在琪亚娜小姐身上发生的事情，我深感抱歉。”
脑袋微垂，丽塔用诚恳语气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她就不会找什么多余的借口来为自己开脱。
哪怕奥托当初曾给她们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哪怕那次事件的结局总体是好的，但……她终究是相信奥托并执行了对方的计划，不是吗？
已经给芽衣等人造成的伤害无法挽回，那她自然也是该承担这份怨恨的。
“……”
眼神淡漠看着面前垂头而立的女仆，芽衣眸中光芒一阵闪烁，最终只是冷冷吐出几个字来，“无聊！”
她都还没真正发力呢，对方就这么直接服软了，让她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心中只有无比的空虚。
“芽衣小姐，请到这边来吧，我会负责带您好好熟悉天命总部的。”
仿佛对少女表现出的冷漠一无所觉般，丽塔微笑着说道，身姿动作是恰到好处的优雅与恭顺。
“嗯。”
轻应一声，芽衣在女仆带领下离开空港，心上却是不禁涌现迷茫。
她之所以会离开世界蛇来到天命，其实只是出于灰蛇的命令而已。
据对方解释，这是为了更好的让世界蛇能接管天命。
从表面上看来，这也算是一个符合情理的答案。
哪怕加入世界蛇的时间不长，但她还是在这段时日里打探到了不少情报的。
【瓦尔特·白】固然是除凯文之外的战力担当，可不知为何，对方出现在组织里的次数却是不多，每天都不知道在暗地里谋划着些什么损人利己的勾当。
由她这位雷之律者来弥补【瓦尔特·白】时常消失所缺损的威慑，确实是能说得过去的。
但芽衣总觉得这背后还藏着什么。
包括世界蛇强制她加入的缘由，芽衣也至今都无法理解。
在来到世界蛇之前，她本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一场又一场的邪恶实验，但结果……世界蛇不仅给她安排了一间丝毫不逊色于豪华酒店套房的宿舍，连薪水都是比极东支部高出数个档次的规格，甚至外出任务还有专门的补贴？
一时间，芽衣都搞不懂世界蛇究竟有没有将她当作律者看待了。
唯一一个看起来不像好人、试图邀请她做实验的胡狼，也被八重樱以扣除经费当作威胁驱赶，没有给她造成半点儿多余的困扰。
可一边享受着这近乎无微不至的关照，世界蛇交给她的却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简直像是在企图用这种安逸生活麻痹她一样。
真是可笑，难道世界蛇还以为这样就能收买她吗？
根据八重樱所给出的解释，是只有当她明白了律者的真正意义时，才有资格接触到世界蛇最真实的一面。
律者的意义……
心中思衬着，芽衣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腰间的轩辕剑以及涤罪七雷上，脑中不由得闪过了【瓦尔特·白】的可怖身影。
在重新成为雷之律者后，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份权柄和三年前征服宝石之间的区别。
和通过征服宝石行使权能相比，此时的她能无比清晰地认知到律者的力量仿佛成了她的一种本能，可以任由她的心意调用。
而这一份差异，大概就是【瓦尔特·白】在夺走并摧毁征服宝石后，又对她抱有期待的原因了。
可按理来说，到了这一步之后，【瓦尔特·白】就应该跳出来将她的力量彻底收割了。
但令人疑惑的是，在她成为了完全状态雷之律者到【瓦尔特·白】挑战凯文失败的三个月间，对方却愣是什么都没做。
是那时的【瓦尔特·白】被什么事情缠住无法脱身，亦或者……律者的权柄中还存在着某些她不知道的秘密？
正想着，一阵嘈杂声音忽地传来令芽衣思考骤然中断。
抬目望去，芽衣看到了一群穿着黑色制服、胸口印有苍白色环形蛇标志的人正往一栋明显是研究所的建筑贴着封条，甚至还用无比粗暴的手段将一些研究人员赶进一艘小型运输舰里。
“又是蛇小队在行动了。”
同样看到了这一幕，丽塔发生一声无奈叹息。
“蛇小队？”
闻言，芽衣不禁挑了挑眉。
“嗯，是由现在的那位主教大人亲自下令组建的特别行动队，专门用来……芽衣小姐应该能猜到的吧？
毕竟，里面的人员都是直接来自于世界蛇的。”
轻声说道，丽塔脸上的表情有些黯淡。
“哦。”
芽衣顿时了然了。
虽然谈不上对世界蛇有多深的了解，但她用琪亚娜的脑子想都能知道这支所谓的蛇小队是干什么的了。
自古以来，权力间的更替都是相当残酷的，比如她旁边的丽塔就因此丢了S级女武神的名号，成了天命历史上第一位非牺牲的S级女武神。
嗯，尽管【瓦尔特·白】那玩笑般的理由也能说得过去，但在大部分人眼里，丽塔的降级无疑就是出于新主教的打压。
当然，还有一小部分人宣称这是什么幽白党的伟大胜利，嚷嚷着一些叫人听不懂的话。
“幽兰黛尔也不能阻止他们？”
芽衣想了想后问道。
即便对天命谈不上什么归属感，但和世界蛇相比，她心里还是更偏向于天命一些的。
“幽兰黛尔大人此时不在天命。”
听到少女的话，丽塔不由轻叹一声。
天命教会之所以在【瓦尔特·白】的领导下还没有散伙，幽兰黛尔无疑是起到了最大作用的。
甚至在大部分人看来，这位最强女武神才是当下天命的新一代领袖，只是为了保存天命力量才不得不忍辱负重，委身屈从于【瓦尔特·白】之下。
“不在天命？”
芽衣有些惊讶了。
“嗯，幽兰黛尔大人说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得做，每隔几天都会消失一会儿。”
一边说着，丽塔用带有些许探询之意的目光在芽衣脸上扫过。
“竟然在天命也是这样吗？”
芽衣拧了拧眉陷入思索。
还在世界蛇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幽兰黛尔的这一规律，而且每次对方重新现身后都会带着一脸的疲惫，就仿佛……
看了眼旁边的丽塔，芽衣迅速将那些念头收敛。
“芽衣小姐是知道些什么吗？”
丽塔微笑着问道。
“不，我也不清楚具体的状况。”
敷衍道，芽衣急忙将视线移开，顿了顿后才接着开口，“幽兰黛尔不在，你们就束手无策了？”
她能认出那支蛇小队的领头人是一位世界蛇组织的干部，但其实力也就比一般的A级女武神强些，还没到能在天命肆无忌惮的地步。
况且据她所知，【瓦尔特·白】在天命的现身次数似乎比曾经的逆熵也高不到哪去。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到天命来了。
要知道，和她同样得到了S级女武神名号的八重樱，可至今都还在世界蛇待着呢。
“到现在为止，蛇小队封停的大多是一些投入资源较多、且与人工圣痕和律者有关的研究，还没有触及女武神部队的核心利益。”
丽塔轻声解释道。
“听起来那个家伙人还怪好的？”
芽衣撇了撇嘴。
看过奥托的那份“认罪书”，她当然也知道这些研究大体是个什么情况。
“是啊，如果主教大人没有把那些原本用于研究的物资划入自己帐下的话。”
轻声说道，丽塔嘴角看起来有微微的抽搐。
她怀疑【瓦尔特·白】纯粹就是盯上那些资源了。
或者说，天命组织所拥有的庞大资源才是世界蛇的唯一目标。
芽衣：“……”
好吧，是她有些高估【瓦尔特·白】和世界蛇了。
想想也知道，世界蛇可从来都不是什么慈善机构。
“人工圣痕……”
心中思衬着，芽衣眸中光芒一闪，想了想后开口道，“极东支部已经研发出了一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人工圣痕缺陷的装甲。”
在天命之战发生前，月之环系列的装甲便已经初具雏形了。
而在少年“牺牲”之后，根据对方遗留下来的资料，逆熵的爱因斯坦与特斯拉两人也参与到了月之环装甲的改进中，令其很快就有了一定的使用价值。
虽然在效能上比起天命的主流装甲还存在差距，可却胜在安全稳定，能很好地为那些崩坏能适应性不高的女武神提供一层额外保险。
“芽衣小姐的意思是？”
闻言，丽塔眼睛顿时一亮。
“我只是告诉你有这件事而已，到底该怎么做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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