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屋顶的猫
瓦尔特·白】那家伙脑子有坑就算了，怎么连幽兰黛尔也想让少年当天命主教了？这些家伙，说话之前就完全不考虑一下现实吗？
“小识说的没错，幽兰黛尔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明明你才是更合适的主教人选。”
闻言，时痕也是摇了摇头认真说道。
作为一名坚定的瓦尔特意志传承者，他是从来都不在乎什么权力的，所行所举皆是为了全人类谋求福祉。
至于什么幕后黑手之类的，跟他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你已经够资格成为天命主教了，时痕！”
轻轻摇头说道，幽兰黛尔的脸上依然满是严肃凝重，没有任何的轻忽，“而且……”
不由得轻声一叹，姬骑士的眸中涌现几分深深无奈。
在【瓦尔特·白】占据主教之位的半年时间里，她虽然在名义上只是主教助理，可在实际中却是同主教并无差别了。
深刻理解了主教一职所代表的责任与艰辛，幽兰黛尔心中也忍不住地多了些甩锅的念头。
有更合适的人来接替主教一职，她又何必自己一个人硬撑呢?
更何况……脑海中闪过了某个白发男人的身影，少女心底不禁无奈一叹。
哪怕知晓了【瓦尔特·白】所犯下的种种罪孽，可若真要她亲手将其杀死的话，幽兰黛尔心中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的。
可同样明白男人的危险，她也没法放任对方自由。
所以，这一个主教之位也算是她的一份筹码，用以交换【瓦尔特·白】的小命了。
在可以预见的漫长岁月里，她将以自身为代价，把【瓦尔特·白】给监管收押，不让其再有危害别人的能力。
当然，这一份心思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想着，幽兰黛尔神色迅速一正，道：“总之，我相信时痕你的能力与品性，并诚愿希望你能接任天命主教一职。”
一边说着，幽兰黛尔心中莫名升起几分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忽略遗忘了似的。
但旋即看着少年的温润脸庞，幽兰黛尔又很快摇了摇头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也算是看着少年一路成长的了，难道对方还能是什么坏人不成？
时痕：“我觉得……”
“既然幽兰黛尔都这么说了，那你就答应她吧，痕。”
轻声劝道，芽衣授了鬓角垂落的几许发丝，脸上露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来。
虽然并不在乎什么主教之位，但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被更多人认可，她的心底还是不禁有了种与有荣焉的自豪。
“好吧。只是等到一切胜利了，你们或许会有其他想法也说不定呢。”
时痕轻声叹道，嘴角勾起一抹带着三分神秘意味的弧度。
“不！我是绝不会改变的！”
坚定说道，幽兰黛尔脸上没有丝毫犹豫。
作为一名卡斯兰娜家的骑士，她又岂会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
“……”
对此，时痕只是微微一笑。
嗡——
轻鸣声响起，原本残破的环形建筑一一亮了起来，一道巨大的幽邃星门也出现在了建筑中央。
在布洛妮娅和琪亚娜的不懈努力下，这座废弃了五万年之久的前文明遗迹终于重新运作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属于我们的战斗了…”
目送着【希儿】和李素裳踏入星门之中，芽衣口中发出叹息，目光也望向了月球的更深处。
就在方才，那里传来了比星门运转更加剧烈的能量波动，就仿佛…有两头史前巨兽在做着殊死搏杀一般。
PS：咕（发出了形似鸽子的鸡鸣声）
第二百三十二章 鸟儿与飞翔
稍早时候。
月球，终焉陨坑。
沉默地坐在了一处岩石之上，凯文抬头望向远处宛若巨人雕像一般的终焉残骸，海洋般深邃的蓝色眸子里没有泛起半点儿波澜。
一切的准备都已完成，他如今唯一剩下的事情便只有等待了。
等待着这个时代的人们将他超越，也等待着少年为他揭示那一个改天换日的奇迹。
哒——
一个脚步声忽地响起、靠近，然后精准停在了男人背后五步之遥的位置。
“好久不见了，华。”
即便不曾回头也知晓来者身份，凯文轻声招呼道，向来如冰山般沉静的语气中多了丝丝沧桑。
“是啊，好久不见了，凯文。自从在这个时代苏醒之后，这应该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深吸口气说道，符华声音里也多了几分感慨。
虽然在文明复苏的初期，她和凯文等人都或多或少地参与到了这一时代的文明建立当中，可彼时的他们却都只是借助通讯设备进行交流，从未真正相见过。
而到了后面，凯文被关量子之海，她也被太虚七徒刺杀而丧失了大部分的记忆与力量，两人就更没有碰面的可能了。
哪怕是到了最近，两人都以各种方式恢复了自身的完全姿态，但仍是没有一人主动提出过相见。
“……没错。”
听到符华的话，凯文也是微微一愣，思索片刻后才轻轻点了下头。
虽然严格来说，符华的灵魂也在他手里待过一段不短的时间了，可那显然是不能算作碰面的。
“对于圣痕计划，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望着眼前白发青年的孤独背影，符华轻叹口气说道。
即便同为先行者，也听说过圣痕计划这一名字，可当这个现实真正摆在自己面前时，她却发现自己压根就对圣痕计划一无所知。
终焉也好，圣痕也罢，她对这些事物的了解完全不比琪亚娜等人多上多少。
闻言沉默半响，凯文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华，你知道鸟为什么会飞吗？”
符华：“……”
她感觉凯文在为难她。
“从生物学角度来说，因为鸟类天生就具备适合飞行的结构。”
看着白发青年这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孤傲意味的瘦削背影，符华思衬一番后才开口答道。
“但你应该知道，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凯文轻轻摇头道。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鸟类之所以会有其他生物不具备的翅膀，正是因为其祖先一代又一代的进化。那每一次的小小进步，都为鸟儿积累了自由翱翔的资本，最终让其能够飞上天际。”
符华补充说道，脸上表情也渐渐凝重了起来。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沉默片刻，凯文忽地出声问道。
“薪火相承，继往开来。鸟儿是如此，我们自然也没有例外。”
符华坚定说道。
“很不错的答案。
轻轻点头说道，凯文话风随即又是一转，“不久之前，我也曾问过另外一个人。但他的回答，却是‘因为天空就在那里’。”
“是【瓦尔特·白】吗？”
瞬间猜到了什么，符华凝声问道。
“嗯……”
凯文用有些含糊的语气应道。
“他究竟是什么人！？”
脸上表情更加沉重几分，符华肃声喝问道。
虽然根据灰蛇给出的解释，【瓦尔特·白】的真身应该是凯文的复制人。
但曾经历过那无比辉煌的逐火之蛾时期，符华清楚想办到这一点究竟有多么困难。
若非如此，前文明时代的人类也不会在崩坏面前一退再退了。
可除了灰蛇给出的答案以外，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加合理的解释了。
毕竟，光是【瓦尔特·白】的奇美拉姿态，就属于逐火之蛾再现也难以复刻的奇迹。
相比之下，复制人的说法反而是最合理的一种。
“等到一切落幕之时，你们自然会明白的。”
对于符华这位老战友的质问，凯文只是轻轻摇头。
“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不可能安静等到结局。”
肃声说道，符华语气中多了些利剑出鞘似的锋芒，右手也微微张开凝出一柄黄金色的厚重长剑。
无论是圣痕计划也好，还是【瓦尔特·白】也罢，她都不可能眼睁看着对方摧毁世界，将人类和文明推入一个再见不到丝毫光亮的深渊。
“嗯，我当然知道。”
点了点头说道，凯文缓缓转过身来正对向符华，“那么，就让我来见识下你的觉悟吧，华。”
沉声说着，凯文身躯猛然涨大一圈，恶魔似的长角从青年额头蔓延而出，其后背也猛地长出一只残破黑翼。
即便以凯文如今的力量，哪怕不使用【业魔】形态也能轻易打败任何状态下的符华。
但……面对很可能是当世唯一仅剩的战友，凯文又怎么会不报以最大的敬意呢？
轰!
看着眼前展露出完全姿态的白发青年，符华身形不退反进，脚下猛然一踏便如炮弹般朝凯文急射而去，手中黄金剑亮起一抹锐利寒光。
当——
双手十指延伸化作一对漆黑色的利爪，凯文抬爪将符华手中的黄金剑挡下，二者剧烈相撞带起一连串的刺目火花。
几乎只是刹那间，在这片五万年前曾一同迎战过终焉的土地上，凯文与符华的战斗瞬间白热化，彼此皆是没有半分的留手。
尽管曾是并肩战斗的同伴，但在各自走向不同的道路后，两人便都没有后退的理由。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信念诉诸于武器，用最为直截了当的战斗来决出胜负。
一时间剑影与爪痕互相碰撞，在符华和凯文之间交织出两片金与黑的光幕，恐怖能量散溢而出使得周围大地迅速变得伤痕累累，宛若将千年的地质演变缩短至了刹那之中一般。
砰!
黄金剑与黑色利爪的对攻只维持了22秒，本就不如其他神之键坚固的轩剑彻底崩裂开来，黄金色的剑身飞散着化作一团光雨。
“太虚之握！”
没有因轩剑的损毁而产生丝毫慌乱，符华疾声喝道，飞散开来的支配之键碎片瞬间回到少女手中化作了一对黑金色的装甲拳套。
由最初的黄金剑受到感召而变形，宛若一枚深藏地下的宝石在切割后变得璀璨夺目，这便是独属于支配之键的二阶段。
“来吧，华。”
看了眼身上气势愈发凌厉的少女，凯文淡淡说道，身体没有丝毫退让地反扑而上。
对于这位哪怕赌上了自身性命也要阻止他的老朋友，他也唯有全力以赴才是最好的尊重。
砰砰砰——
这一次的拳脚交锋只持续了36秒。
面对完全认真起来的凯文，即便符华在战斗技巧和崩坏操纵上要更胜对方一筹，可终究还是败给了绝对的权与力。
任凭其如何超常发挥，在凯文面前还是不由得节节败退，只一分钟不到就被属于【业魔】的暴力给轰碎了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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