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党的驯服主角之路 第305章

作者:不褪色的墨水

  因为一直没得到回应的冒险者嘀咕道:“一个术士装模作样什么,还带着把剑挥来挥去,你挥个——”

  轰!!!

  这一瞬间,所有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冒险者都以为,那座火山直接爆炸了。

  但实际上并没有,那火山虽然仍偶尔轰鸣着喷吐岩浆,但与现在的光景相比,却是太微不足道了。

  在那漆黑锋刃斩落的一瞬间,几百米……乃至上千米的岩浆巨浪冲天而起!遮蔽了冒险者们眼中的一切。

  火山喷吐的滚滚黑烟,喷入天空的滚烫熔岩,全都被拍向左右两侧的两道滔天岩浆之浪遮蔽。

  在这个怪物身前,那仿佛没有边际的无尽岩浆之海,竟已是一分为二,能够完全看到遍布裂纹,不停涌出岩浆的地壳!

  “被包裹在浓度这么高的火要素里,还真不好找啊。”

  安瑟将剑刃悬在腰间,身形一闪便落入了正重新被岩浆铺满的地壳上。

  在那里……有一团火焰,一团微小的,衰弱的,但无论如何都无法被熄灭的火焰。

  而被那火焰所包裹的,是一只已经完全焦黑的……手骨。

  即使是安瑟也没有伸手去触及那一团火,他只是站在那团火焰前,微皱着眉,凝视它逐渐又被熔浆吞没,困惑低语:

  “既然火焰没有消散,那就说明艾菲桑徳没有死……她凭什么能在源焰的焚烧下苟活?”

  现在的艾菲桑徳和那个未来中艾菲桑徳,虽然都是投入迷途海,但自身情况可截然不同。

  原定未来中的艾菲桑徳虽也是大限将临,但可不像这个艾菲桑徳一样,在安瑟的设计下被逼到疯魔,引来源焰的焚烧。

  “你想让她来对付我?但你又是怎么在‘合理’的情况下,保下她的?”

  这个不正常的事实引出了另一个不正常的事实——艾菲桑徳没有死,也就是说她的火焰还在焚烧着伊沃拉。

  那伊沃拉,又为什么没有死?

  不过与艾菲桑徳甚至能在源焰的焚烧下活着相比,伊沃拉没死,反而又不那么令人意外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两种现状,都绝对不合理。

  安瑟并不相信命运会在这种地方违背自己的原则,祂有太多时候能够通过违背原则来把安瑟玩弄致死,但祂一次都没有这么做过。

  所以……命运到底是如何在维持“合理”的情况下,保住这两人的性命的?

  被安瑟劈开的岩浆之海滚涌着复原,安瑟注视着那要被岩浆完全吞没,仍被灼烧的焦黑掌骨许久,隔空将其收入了独立的空间戒指之中。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他如此自语着,在冒险者们全然呆滞的注视下,径直飞向了天穹上的那道门扉。

  坏消息是,不管是艾菲桑徳还是伊沃拉,大概率都没有死。

  好消息是,不管是艾菲桑徳还是伊沃拉,现在应该都处于空前虚弱的状态。伊沃拉自然不必多说,而艾菲桑徳……她的火焰,甚至连伊沃拉都无法烧死,别说烧死,就连被伊沃拉砍下的肢体,都没有办法烧成灰烬,让伊沃拉撑了这么久的时间,现在还在挣扎着,试图回到原始位面。

  也就是说,只要效率够高的话——

  年轻的海德拉嘴角微微上扬,海蓝色的眼眸中掠过深渊魔物的凶虐和野性。

  或许,他将实现前所未有的,真正意义上的……弑神之举。

  历时将近四个月,日均8K,终于把上次的债还完了。所以再开悬赏咯,这次还是无上限,持续到月底结束。

  规则嘛就跟上次不一样了,这次500月票加一章,500刀片加一章,2w打赏加一章(上次1w的额度直接给我干出一百多章来)

  银宝箱加五章,黄金宝箱加十章,就这样。

  嗯……本来想着要不要变成4K打底开始还债,但是既然现在额度这么高,那还是跟以前一样,6K打底,一章2K。

  在这个单章发出去之前,月票33553,打赏131.24W,刀片6861,这次无上限悬赏月底结算,冲冲冲!

第十三章·天若不予

  当安瑟跨出迷界门扉的时候,驻扎在裂隙外边的呼啸军团成员都愣住了。

  “……那边的时间流速差有这么大?”

  一个男人叼着烟卷走了过来,身上的制服和胸口的徽记表明着他的身份——零点探索者的公证员。

  零点探索者并不是某个具体的冒险者公会,而是如以太院,炼金协会一样,是在所有冒险者公会之上的一个统合组织。

  从形式上看,零点探索者比以太院还要松散,但在实际权利上,零点探索者对于冒险者的控制,确实比以太院对术士的影响还要来得大。

  冒险者们必须遵守的规则——无论是明文规定,还是彼此默认,几乎都是零点探索者立下的,他们甚至会负责执行一些具体细则,以确保诸多事项的公平。

  嗯……一定程度上的,懂得都懂的公平。

  “哥们,这么快就完事了啊。”

  叼着烟卷的零点探索者公证员朝安瑟打了个招呼:“那边的时间流速很高吗?”

  安瑟笑了笑:“倒也不是,只是我已经拿到想要的东西了。”

  “这样啊,行吧。”男人耸了耸肩,“你是独立探索者,过个流程,展示下收获吧。”

  使用探索许可对迷界进行探索的冒险者,要把这趟探险的所得按照一定比例上缴给控制这处迷界门扉的公会或势力,而具体数额,自然就由零点探索者的公证员来核实确定。

  只不过,安瑟的这个“收获”……

  年轻的海德拉似笑非笑地说道:“假如我的收获不太方便展示,该怎么办?”

  “……嗯?怕被人盯上?”公证员愣了愣,随后有些好笑地回答,“你要是不放心,那就回纷争堡的分会一趟,我们去那里做鉴定,这样总行了吧。”

  “但它没有什么实际价值,你也分析不出什么价值。”

  黑发青年敲了敲剑柄:“而且,我有些赶时间。”

  “……”

  公证员摘下叼着的烟卷,盯了安瑟好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

  “行,那你慢走,朋友。”

  他竟是半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大大方方地放任安瑟离去了。

  安瑟微微点头,身形在闪烁间便消失不见,公证员看着安瑟消失的空地,优哉游哉地把烟卷叼上,重新回到自己刚才休息的位置。

  不缴费,有的是人去处理,跟他这个公证员有什么关系?

  而如果要是零点探索者的打手都没能处理掉,那他又能做些什么?

  拿多少工资干多少活,都当冒险者了,在这种事上玩什么命啊。

  *

  安瑟回到了独眼巨人旅馆,他打算跟明芙萝讨论一下伊沃拉和艾菲桑徳的情况。

  他很少和希塔娜谈论起有关未来的规划,当然不是不信任希塔娜,只是觉得和狼小姐谈论这种事,除了让她满头雾水,忧心忡忡,无比焦虑以外,也没别的什么作用。

  但作为在思维上能和自己同步的天才,明芙萝说不定能从自己尚未发现的方面,找到什么突破口。

  只不过,旅店前台小姐的奇怪目光,让安瑟明白,这里不久前大概率发生过什么事情。

  只是片刻思索,他便大致猜出了可能发生了什么,眼神也微有诧异。

  你还真有这么做的胆量啊,玛琳娜。

  这样想着的安瑟很快来到了他和明芙萝所在的客房门口,破碎狼藉的走廊无声诉说着产生于此的战斗。

  嗯……也不能说是战斗,只是单方面的虐杀而已。

  毕竟看这样子,他们连客房的门都没来得及打开。

  安瑟拧动客房的把手,但只转了一点点,把手就卡住不动了。

  已经变回原本模样的安瑟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敲了敲门:

  “亲爱的阿萝,能放我进去吗?”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出来半点声音。这是理所当然的,独眼巨人旅店专门设置了隔音域界,效果一流。

  只不过里面那位学者小姐没有回应安瑟,当然不是出于这个原因。

  “阿萝?明芙萝?我的武器小姐,怪物小姐?”

  无论倚靠在门边的安瑟如何呼唤,里头都一点动静也没有。

  年轻的海德拉只能松开门把手,叹了口气。

  “这样今晚可没地方睡了……那就睡玛琳娜的房间吧,她应该不会介——”

  啪!

  原本挡着安瑟的木门毫无征兆地凭空消失了,娇小的学者小姐赤足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抓着安瑟的手腕。

  “我再给你一次思考机会。”

  她微微抬头,神情冰冷:“今晚想去哪?”

  安瑟顺势走进屋内,用十分无辜的语气说道:“但是你先不让我进来的。”

  “今天早上,是谁在用哄骗小女孩的语气说‘我不会打扰到你的,放心好了’,嗯?”

  半点好脸色都不给安瑟看的明芙萝,抬手指向一片狼藉的走廊:“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打扰我?”

  “嗯……”

  安瑟揉了揉额头,颇为无奈地说道:“好吧,这的确是我的问题……我没想到,玛琳娜真的敢把你都算进去。”

  表情非常糟糕,但依然牵着安瑟的手往客房里走的明芙萝脚步一顿,她微蹙起眉看向安瑟:“什么意思?说清楚。”

  “这就要牵扯到……我手底下那帮有些被过度纵容的家伙们了。”

  安瑟解开身上的衣服,随手丢到床上,明芙萝也挥了挥手,让房门重新显现,坐到床边的她顺手捡起安瑟的外套盖在腿上,听安瑟简要说明了奈兰和玛琳娜之间的冲突。

  “……你的手下,还经营娼馆?”

  在听完安瑟的描述后,明芙萝小姐十分不快地抛出了一个显然不在重点上的问题。

  “侍蛇是奈兰的家臣。奈兰她也算是影沼的中流砥柱之一,哪有空在这座小小的纷争堡经营娼馆?”

  安瑟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又给明芙萝倒好牛奶,笑着说道:“她负责的区块可要大得多。”

  “但归根到底,她不还是在经营娼馆?”

  明芙萝拍了下安瑟递来牛奶的手,看起来很不耐烦,但力道却轻到连牛奶的平面都没晃动两下。

  安瑟看着明芙萝不太高兴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凝视着学者小姐的面庞,颇为认真地轻声道:“阿萝很讨厌这种事吗?”

  “……只是见不得人用这种方式践踏自己。”

  追求着伟大变革的明芙萝,对人的自我价值有着十分强烈的追求,对庸才的鄙夷就是具象表现之一,这既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也是一种过于激进的期盼。

  “只要张开腿就能赚到大把金钱,这世上怎么能有这种好事?这种人都应该——”

  话说到一半,她又突然顿住了。

  “算了。”学者小姐眼眸微垂,叹息一声,“也未必是天性堕落,生活所迫之人做这种事,也是无可奈何。”

  “要是拆掉那座娼馆,那么那些娼妓在失去这种另类的庇护后,下场反而也好不到哪去。别在意我的话,安瑟,我只是……老毛病又犯了而已。”

  希塔娜跟随着安瑟学会了敛伏爪牙,明芙萝也汲取养分,不断成长。

  她开始从安瑟身上学习谦和,尽可能克制自己那过于高高在上不通人情的性格。

  同时,明芙萝也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安瑟的手下所做的“脏活”,绝对不会仅仅局限于开个娼馆那么简单。

  在此深究下去,除了徒增苦恼,让安瑟为难以外,也没有别的什么意义……假如自己无所不能,当然就有底气让安瑟别做这种事,但问题在于自己离无所不能还差得远,自然没有什么指手画脚的资格。

  这样想着的明芙萝,又叹了口气,把手放到了安瑟的手上。

  就算平时表现得再怎么冷冰冰,露出嫌弃厌烦的神情,一到认真的方面,明芙萝都不会强行表现得如何嘴硬。

  安瑟刚才,是真的想让他的人处理掉那座娼馆。

  他也已经这么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了啊……不,多半也只是我和只笨狗有这个待遇而已。

  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忧愁的明芙萝心情复杂,像是担心安瑟真打算那么做一般,又强调了一遍:“不用做什么,我只是老毛病犯了而已。”

  “我知道,你也没必要强调自己是个过于傲慢的问题少女,阿萝。”

  安瑟忍俊不禁地调笑道。

  明芙萝神情一冷:“别稍微给你点好脸色就这么嚣张……我大你五岁,你该叫我姐姐,少女算是什么意思?”

  “女孩子都喜欢被称作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