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之月
“你现在的纠结、痛苦与不知所措的表情，真是让人感到有趣。”
“你知道吗，伊维尔哀，每个人都有那种将幼小的生命毁灭，看着可爱的小生命在痛苦之中哀嚎的心态。”
“那并不是说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丑陋的，而是人类从一出生起就拥有了善与恶意的碰撞。”
“只不过人类在生活之中，他接受到了外部的知识的熏陶，得到了道德的教诲，才会能以自己的超我与自我，去战胜本我。”
“然而那种欺凌弱小的快乐却并没有在人类的心中完全消失，它只不过是被压抑在了内心的最深处，在恰当的时机到来时，这种愉悦就会呼之欲出。”
“这就是人类，既不是善良的也不是邪恶的，它只会在外界的影响之下，在善与恶之间摇摆不定。”
西乡的话语似乎蕴含着什么哲理，但是现在的伊维尔哀却无法去思考西乡话语中的意思。
实际上，当西乡从神性回归人性之时，他也同样会在善与恶之间摇摆不定。
他会悲悯众生的凄惨人生，所以他想要在这个世界创造一个乌托邦。
但他同时又愉悦着恶意的滋生，玩弄着他人的命运。
也正是这样奇怪的矛盾与思维，才证明着西乡回归了自己的人性。
“那么做出选择了么，伊维尔哀！能够给你的时间并不多，我不会给予你漫长的时间去思考，我更想要得到你本能的回答。”
西乡的身体微微前探，几乎是在用逼迫的方式让伊维尔哀作出选择。
“我、我不知道，无上至尊！我不知道要做出怎样的选择。”
伊维尔哀神色扭曲绝望，无声的哭泣着。
“我应该为了拯救自己的国民而能牺牲一切，因为那些国民正是我的原因，才会变成不死生物，永远也得不到救赎。”
“但是我又无法真的去背叛我的队友们，背叛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去选择。”
这位在这个世界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吸血姬，仅仅只是在西乡的话语之下，就让她近乎失去了自我，只能双腿发软的跪在地上，连站立都已经做不到。
那是属于西乡的言语的魔力，是语言的力量，也是西乡矛盾思想的体现。
“呵，看到你这样痛苦的神情，就已经让我感到了快乐。”
“你虽然说是效忠于我，但这份效忠却是有前提，那这样的忠诚还是忠诚吗？”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你既然无法对我献上属于你的绝对忠诚，又让我如何赐予你怜悯。”
西乡摇了摇头，似是叹息的说道。
嗯，看来自己的确无法要求其他人，像是大坟墓中的那些NPC一样对自己效忠。
大坟墓中NPC的忠诚，是哪怕西乡一句简单话语，都能够让他们互相残杀，姐弟相残的衷心。
但是伊维尔哀做不到这一点，她的忠诚总是有前提的。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伊维尔哀这样的选择，岂不是正代表着她的人性，在善与恶之间交集，在那平衡之中的摇摆。
“罢了，伊维尔哀，看来我对你的要求有些过高了。”
“我不应该在两个极端间让你作出选择，从你这里，我再次见到了人类的摇摆不定、人类的犹豫以及那种既要还要的贪婪心思。”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有着这样想法的人才是人类。”
“那既不像是恶魔那样极端的恶，也没有善神那样过于极端的善。”
“不管是善还是恶，当走向极端之时，那便都是错误的选择。”
西乡在摸索着自己的下巴，似是在进行着思考。
当然那并不是在自我否定，西乡只是在刚刚回归人性不久的现在，正在努力的去寻找‘人’的真谛。
他再次看向那有着一头金色长发，外表年龄稚嫩的吸血鬼，对着她缓缓道：“……既然如此，我可以给予你一个两全其美的结局。”
“你既然不想让她人付出代价，那么就由你来付出这份代价吧。”
“从现在开始，你的肉体、你的灵魂、你的精神都将属于我。”
“这一次我怜悯你，给予一份恩赐，但下一次就没有拒绝可言了，对于这样的结果，你愿意接受吗?”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若是让你付出太多，想来你也是无法接受的吧。”
嗯，我虽然不是恶魔，但却是恶神！
伊维尔哀跪在地上，她没有出声，只是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诉说着她的答案。
伊维尔哀那一双穿着黑色丝袜的纤细美腿在地上蹒跚前行，就这样匍匐来到了西乡的面前。
这位曾经古老国度的公主弯下了自己柔软的腰肢，趴在了西乡的腿上，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神情坚定的囫囵吞枣。
西乡凝视着伊维尔哀那精致绝丽的姿容，虽然她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但也正因为如此，她的努力才让人觉得更加有趣。
其她的苍蔷薇的成员们不敢去看，她们咬紧牙关闭上了眼，仿佛这样的话就能够像是鸵鸟一样做到视而不见。
她们知道伊维尔哀是为了她们这些人才会选择牺牲自己，她们也明白从今天开始，苍蔷薇中将再也没有伊维尔哀这个人。
伊维尔哀虽然还保持着属于自己的人性，但她也已经选择了自己的道路，抛弃过去的所有，完完整整的成为大坟墓的一员。
这是伊维尔哀为了拯救她们，所给予她们的最后机会。
她就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在告诉自己的战友们，永远不要与这位至尊为敌，也不要去想着将她‘拯救’。
因为名为伊维尔哀的个体，是心甘情愿去做这些事的。
西乡闭目凝神，对于身体上的感触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
有些事情做的多了实际上阈值就会变的极高，少了许多的乐趣。
真正让西乡感到快乐的，恐怕只有万圣节女王那样的人才可以。
因那并不是身体上的快乐，而是心理上与精神上的快乐，是万圣节女王的身份所带来的。
可以这样说，现在的西乡就算是作为人类也已经得到了境界的升华，他已经开始追求精神上的愉悦了。
‘龙族那边就交给飞鼠去历练，让他锻炼自我的意志。’
‘这个世界的几个国家在绝对的力量之下，很快就会瓦解成为附庸，为我展现善的真谛。’
‘然后在将另一个灵格交给小那月，所有的事情就会完成。’
‘接下来就是箱庭的最后争夺，我的弟弟十六夜啊，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第二十九章 亡国吸血姬的侍奉
王国的王宫之中，国王陛下正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与贵族大臣们在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不过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国王陛下的大发雷霆。
“混账，混账，废物，你们这群废物！”
“你们全都是废物。”
国王陛下拿起身旁精致的花瓶，用力的砸在王宫之中。
在他的面前，几位贵族大臣以及两位皇子都是跪在地上，貌似瑟瑟发抖。
但若是仔细看他们的表情就会发现，实际上他们对国王的怒火都并不惧怕。
他们知道国王陛下一定会为了大局为重，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陛下，这一切都是二皇子的失职，您应该对二皇子进行惩罚，以儆效尤~。
面容苍老的财政大臣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
同样跪在地上的大皇子，看起来很是憨厚。
但是当财务大臣说出这番话后，他低着头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容，并与财务大臣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
作为王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大皇子的人生本是顺风顺水。
但是随着他的弟弟二皇子的出生，并且这个比他年纪小上许多的弟弟从小到大所展现出的才华，大皇子发现自己触手可及的王位，竟然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还好的是大皇子的多年耕耘，让他在王国内部有着自己的支持者。
那些支持者为了自己曾经的投资，也必然会帮助他去和二皇子做对。
这位财政大臣正是他的人。
往常的二皇子一直不犯错，让他们找不到借口去攻讦。
但这一次不知道二皇子到底是抽了什么风，竟然主动带领着军队去讨伐那些叛逆，最终却大败而归。
这是国王陛下不能够接受的，就算是国王陛下曾经再怎么样宠爱自己的这个儿子，这时候怒气上头的他也一定会对其进行惩罚。
而这在大皇子看来，就是自己的机会。
国王陛下目光冰冷的看向了自己的二儿子，缓缓开口说道：“……你有什么话想要解释吗？”
这位国王虽然不是什么英明神武的人，但也绝对不傻。
自己大儿子背地里的那些招数他当然心知肚明，只不过现在正生气的他，实在是需要自己有一个发泄的人，有一个发泄的的发那个，去宣泄那呼之欲出的怒火。
整整十万大军啊，那可是十万大军，竟然全军覆没。
而随着这十万大军的全军覆没，可以说整个王国彻底失去了主动性，反而是叛军的势力愈发庞大，已经往王国的腹地而来。
现如今整个王国还能调动的兵力也仅剩10万人，其中有5万还要守卫王都，而叛军势力竟然已经号称50万大军。
虽然国王陛下也知道那所谓的50万大军有大部分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平民。
但是这个数量以及无数平民对他们的支持，让国王终于有了亡国的危机感。
二皇子跪在地上，他面无表情的道：“……我愿意接受父王的任何惩罚。”
看到二皇子那没有任何表情的淡漠言语，国王陛下更怒：“……你这个逆子！”
国王气得将身旁的酒杯狠狠甩下，砸在了二皇子的头上。
二皇子依然不言不语，只是心下叹息，他知道王国已经要完蛋了。
在自己率领大军出征之前，他就是有了预感，觉得如果这次事件不顺利解决，王国必将被颠覆。
所以他才是主动请缨，率领大军出征，希望能够将那些叛逆平叛。
但谁能想到结果却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这位封建王国的二皇子，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当他带着10万大军离开王国首都之后，他就有一种四面皆敌，整个世界都在与自己为敌的茫然感受。
任何路过的村庄，那里的居民在见到他们时看似是满面笑容，为他们指引方向。
然后转眼间就会将他们的路线去报告给叛军，而那些民众们所指引的方向大部分也都是绝境，最终军队被敌人包围。
而当那些叛军所到之处，百姓都是箪食壶浆，真切的在欢迎着他们。
那这种发自内心的欢迎，哪怕是二皇子也能感受到民众对‘叛军’的期待。
索罗亚斯德圣王国的理念现如今已经深入人心，所有人都能看到在索罗亚斯德圣王国的统治之下，百姓生活幸福，阶级矛盾近乎于没有。
因为所有位于统治阶级的，全部都是一些没有自我只有公平与公正的不死生物，而那些不死生物只会依据法律形式，绝不会对人民进行压迫剥削。
再加上这些不死生物不需要吃喝，甚至还能帮人去开垦荒地，打井开田，以至于普通人很快的就是适应了与不死生物一起生活的环境。
毕竟对于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连吃饭都吃不饱的贫苦人家而言，他们最大的渴望就是这样看似普通的生活。
在王国的统治之下，他们没有自己的土地，还要受到贵族的剥削与压迫。
而哪怕是有自己田地的农民，也要随时小心贵族以各种借口将他们的田地强买，从而让自己变成佃户与奴隶。
而在琐罗亚斯德圣王国的统治下，任何一位社会底层的人，只要你有手有脚愿意工作，就都能得到幸福的生活。
在那种毫无剥削与压迫，近似于是用神性来统治的国度之中，除了物质基础还不足以外，已经有了乌托邦的雏形。
在这种情况下，占据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会选择支持谁，傻子都能得出答案。
也自然的那些生活在了乌托邦中的人们，为了保住自己的胜利果实，为了后代的安稳生活，他们又将会怎样去拼命。
王国又拿什么去和这些已经拥有着狂热信仰，近似于琐罗亚斯德教狂信徒的人们去争斗？
也正是因为不懂这些，哪怕是天赋奇才的二皇子也是大败亏输，最终落了个全军覆没，自己迎来在卫兵的保护下逃回王国首都的凄惨结局。
之所以二皇子连为自己辩解都不再去做，是因为他知道辩解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王国的陷落也只是时间问题。
曾经的他也曾是幻想着自己成为国王之后，如何让自己的国家变得富强。
但是现在这个愿望已经彻底破灭。
他看见了身旁假装憨厚的哥哥，心中暗暗感慨。
自己的这个哥哥真是一点能力都没有，他认为父王真的看不出来他的真实想法吗？他也太小看一位国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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