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世界开始,同时加入聊天群的我 第1029章

作者:生命汲取者

  “黑暗之王!黑暗之王!黑暗之王!”

  位于现在,位于过去,位于未来

  在灭却之王的宫廷,在残破泰拉的废墟,在那矗立与毁灭领域之下的虚假地球。

  交织与人类历史前后的死亡正在酝酿,无数的生灵在贯穿的长河念诵着他们共同生灵的名字。

  而此刻,万军之主与人类帝皇,正在争夺那最后的王座

  帝皇的黄金甲胄在亚空间风暴中发出悲鸣。

  此刻,他虽然站在那虚假地球的大地之上,可脚下却踩着泰拉皇宫的残骸,脚下是融化的黑曜石阶梯。九十九具禁军的尸体沿着阶梯铺就血色地毯。

  他们的动力甲像被孩童捏碎的锡箔,寂静修女的头冠在狂风中叮当作响,那些能压制灵能的少女此刻都成了插在钢筋上的风铃。

  这是那终结与死亡的舞台上本来应有的画面,但此刻在交错重叠的时空之上,本不该发生的一切都被扭曲到了凭借单纯的五感无法理解的程度。

  "父亲——"

  这声呼唤撕裂了现实帷幕。

  七重光翼在虚空中展开,每片羽翼都由燃烧的经文编织而成,由无数哀求痛苦的肢体造就。

  万军之主踏着银白色的血珠降临,祂的面容在十二层光环中不断流变,时而像蒙恩的圣徒,时而像受难的先知。纯白长袍下露出机械与血肉交融的躯体,齿轮咬合着神经束,液压管里流淌着发光的髓液。

  “你喜欢我这样称呼你吗?”万军之主的声音时而戏谑时而痛苦,在交织流淌之中讥讽而嘲弄

  "看这冠冕。"祂的声音让大理石地面蒸发出硫磺气息,镶嵌着七百颗恒星的头冠在额前旋转

  "人类渴求牧羊人,我便赐予牧羊杖;他们向往天国,我便建造水晶穹顶。而你..."光翼突然喷射出流光,将三百米外矗立的泰坦熔成盐柱

  "却要他们永远活在你的牺牲之中。"

  帝皇的剑锋划出金色残影,灵能冲击波将迎面而来的圣焰劈成两半。分裂的火焰在两侧炸开,左侧的火焰中浮现出被钉在黄金王座上的幻象,右侧则是吞食星辰的阿波菲斯。

  "你的慈爱是绞索。"

  人类之主踏步向前,每步都在地面烙下燃烧的脚印,"你赐予的救赎要吸干灵魂最后一丝自由意志。"剑刃与突然出现的权杖相撞,迸发的火花在空中凝结成哭泣的天使雕像。

  “你所求的一切尽头是毁灭而不是繁荣,你只会带来毁灭?”

  “但起码他们甘之若饴,任何时代的他们都会选择快乐的生与痛快的死。而不是你所创造的,漫长且永恒的痛苦。”

  万军之主微笑着挥手,他所展示的便是无数个人类对于他所给出的问题的回答

  是在他这里享受伊甸园一样的快乐生命,最后无痛苦的死去。而是在帝皇创造的真实之中,漫长而痛苦的牺牲。

  “群众是不理智的,他们需要人给他们做出正确的引导。”帝皇丝毫不为所动,几乎与冷漠的说道

  “只有存在下去,未来才有希望!”

  “傲慢如你,才是真正的‘上帝’啊。”

  万军之主讥讽的笑着,光翼完全展开,七百二十根羽毛化作审判的天火倾泻而下,尾焰在空气中书写出火刑诏书。

  帝皇的披风扬起,形成护盾。天火在接触瞬间坍缩成微型黑洞,却又被灵能强行撑开。空间在二人之间折叠出克莱因瓶结构,禁军的尸体突然站立起舞,他们的胸腔里飞出由血珠构成的血腥赞美诗,刺向帝皇。

  "你连他们的把戏都要剽窃。"黄金铠甲发出数千年来首次冷笑,帝皇突然出现在伪神头顶,剑刃带着二十万年人类史的重量劈下。

  银河在剑锋两侧流动,从猿人敲击燧石到星舰撕裂虚空,文明长河化为致命一击。

  冠冕上的恒星接连爆炸,万军之主用权杖架住这跨越时空的斩击。两股力量对撞产生的震荡波让这虚假的皇宫建筑化为基本粒子,露出藏在下面的那破碎的网道。

  “我只管好用与否,再说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呢?”

  万军之主反唇相讥,若要说实用主义,天底下谁能比得上面前的帝皇?而若要说剽窃亚空间的手段,我们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万军之主赤脚踏过皇宫毁灭的岩浆"看看你的孩子们。"祂挥手撒出光尘,空中浮现出千万张人类面孔,每张脸都在黄金王座下匍匐与痛苦,"连死亡都成了奢望。"

  万年时间,每日千人的献祭喂养着王座。你与邪神有何区别?百万颗星球,包括你在内的牺牲与痛苦,你究竟是人类帝皇,还是牺牲与痛苦之神?

  剑锋突然刺穿幻象,黄金甲胄在空气里犁出真空隧道。但伪神的躯体化作成群白鸽,羽翼拍打声竟与人类心跳同频。"莽撞如初啊..."声音从每片羽毛中传出,鸽群在百米外重组人形,"为何不肯承认?你的道路只会诞生更多我这样的存在。"

  皇宫地基突然崩塌,两人坠入时空乱流。帝皇的披风在维度裂缝中猎猎作响,他看到青铜器在身旁漂浮,楔形文字在虚空燃烧。当双脚再次触地时,战靴已陷入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黏土。

  "选这里作为坟场?"人类之主望向远处冒烟的巴比伦塔废墟。

  “很契合你假冒的名字”

  "这里是产房。"万军之主的光翼舒展成遮天蔽日的形态,苏美尔人的祈祷声从地底渗出,"人类第一次发明'神'这个概念的地方。"

  帝皇否认神名,他摧毁了那最后的教堂,而现在的这一切归于了夏浪所有,凡俗世界的祈祷与哀求,让他变得更加强大。

  黏土板从裂缝中升起,上面未干的楔形文字记载着最原始的创世神话。伪神抚过泥板,那些符号立刻活化成毒蛇,衔着苹果游向帝皇。

  “你为何不能允许他们的软弱与自暴自弃呢?颓废是缠绕痛苦的绷带,而你偏偏要撕开它去接受你带来的痛苦。”

  金剑斩落蛇首,苹果爆出黑色脓血。腐烂的果核里爬出无数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虚影。

  "你的绷带会让人窒息。"帝皇冷酷踩碎蠕动的文字,乌鲁克城邦的幽灵在四周哀嚎,"在幻觉中永生不如清醒地战斗。"

  亚述战车的幻影突然从地平面涌来,车轮由滚动的玫瑰念珠组成。万军之主坐在镶嵌象牙的战车上,手中长矛竟是一把放大的人类脊柱。

  "战斗?"祂大笑着掷出长矛,沿途的空中浮现出一百个世纪以来所有痛苦之人扭曲的面容,"看看你'清醒'的成果!"

  帝皇用剑格挡的瞬间,这一百个世纪无数凡人积累的痛苦顺着矛尖灌入脑海。但他立刻反手抓住矛身,将这份痛苦的记忆压缩成光球反掷回去:"所以更要终结循环!"

  光球在伪神胸口炸开,迸发的不是鲜血而是液态的痛苦。经文在空中燃烧,形成笼罩整个两河流域的荆棘冠冕。万军之主的金袍被撕裂,露出皮肤下流动的面孔,那些被抹去痛苦的乌托邦,人人在迷醉中享乐,最终安详的死去。

  "这才是人类应得的归宿。"祂撕下一根肋骨化作牧笛,吹奏出令星辰摇坠的安魂曲。地面裂开巨大的温柔之口,无数双柔软的手伸向帝皇

  "何必让他们承受痛苦的真相?这个宇宙从一开始就无药可救了,安详的消亡难道不好吗?你为何一定要抓着所有人陪伴你一起牺牲呢?"

  帝皇的剑插进地面,灵能顺着人类最早的农耕渠奔涌。渠水突然沸腾,浮现出从原始部落到星海舰队的倒影。"因为真相就在那里!"他拔出剑指向天空,群星居然开始流血,"用谎言筑墙只会养肥黑暗中的寄生虫!"

  “但别忘了,你和我们的本质一样,都是你嘴里黑暗的寄生虫!”

  万军之主大笑着,在笑声中掺杂着四个声音的回荡,他们嘲弄,他们讥讽,他们欢喜,他们愤怒

  “我搞不明白,对万年后那些痛苦的人来说你有没有成为神究竟差别在哪——难道说延续一万年的痛苦就是你的目的吗?”

  牧笛声陡然尖锐,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星空被整个扯下,露出后面肿胀的亚空间实体。万军之主的光翼开始脱落,每片羽毛都变成含笑的人类灵魂,这些透明的存在唱着摇篮曲扑向帝皇。

  "你的孩子们在渴望解脱..."伪神的声音混入灵魂合唱,"连荷鲁斯在最后时刻都渴望安详的死......"

  黄金剑突然贯穿所有灵魂,帝皇眼中第一次迸出闪电:"正因有人堕落,才更需要清醒者!"被刺穿的灵魂没有消散,反而在剑刃上重组为银河投影,每个光点都是挣扎求存的凡人。

  "没有我也会有别人!"万军之主踩着破碎的圣母像,十字架迸发的圣光里裹着毒气,"人类永远不能摆脱自毁的渴望!"

  "那就来多少我杀多少!"帝皇的剑燃起天火,挥砍轨迹中浮现出伽利略受审、达尔文遭辱的画面,"直到最后一个人类能直面黑暗!"

  “所以你就让多数人没有的选的痛苦下去?”

  万军之主大笑着,他挥舞着自己的弑神之矛,在戳刺的痕迹之下,所浮现出的更是那一幕幕在独?者的一己私利之下的屠杀,与那愚蠢的战争。

  他变出了索姆河,变出了马恩河,变出了凡尔登

  在无以计数死去的尸骸面前,万金之主大笑着质问下来

  “看着他们,人类之主!将军命令农民的孩子去杀死另一个农民的孩子,这就是你所说的为了文明的进步而必须的牺牲吗?”

  “你牺牲了你自己,你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独?者!但那又如何?因为你也牺牲了,所以有资格逼迫所有人陪你一起牺牲淘汰,筛选出你认为有资格面对一切的人类吗!”

  他们在辩论,他们在战斗,他们在交融。

  他们秉持着的是人类不同的两个思想,也是秉持着黑暗之王不同的两个侧面。

  万军之主来自人类那渴望安宁的软弱与对平等的祈求,而人类之主则是来自人类那蓬勃向上的进取与不择手段活下去的自私

  他们没有什么更加高尚,或者更加正确的。

  人,生命,组成这一切是一个复杂而难以琢磨的名词。一个族群,一个群体的想法是多变的,一个社会的善恶与否也并不是少数人就能决定的。

  或许积极向上的社会人人都会觉得进取是美好的,可换一个场景,当少数人享受着进取的最大果实,而多数人则沦为进取的牺牲品的时候,多数人又会反而去祈求平等的毁灭。

  我付出这么多凭什么得到这么少?你付出这么少凭什么得到这么多?对不公的愤怒,促进对不公本身的毁灭,这永远是人类社会不可磨灭的一缓。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牺牲多数人来达到社会本身的进步也是一个种群发展前进不可避免的过程。那第十颗代表文明灿烂繁荣的果实,是需要吃下前九颗充满痛苦与血腥的果实为代价的。

  不择手段而抓着所有人痛苦的生,与一了百了拉着所有人无痛的死

  前者是少数人做出的正确而睿智却不公而痛苦的路。

  后者是多数人做出的愚蠢而自灭却公平而无痛的路。

  站在其中的立场上,谁又能说自己有资格做出最正确最公平的评判了?

  所以到最后,酿造这一切的,还是只有绝对的暴力。

  暴力诞生暴力,但最终我们依然只能如此。

  无法说服彼此的两人,投注以了自己的一切。那是愤怒、仇恨、谋杀、复仇、决心与灭绝。

  在这个暴力的熔炉中,这些特质变得如此坚不可摧。

  “四”个存在,那古老之“四”,祂们也因这场冲突而连连后退,祂们的骨头因爆裂而颤抖,因剧烈而起泡、因残暴而被鞭笞。但祂们仍然向前倾着身,伸长脖子看着,眼里充满了狂野的喜悦。

  战刃横劈,战矛抡甩。巨大的对手相互攻击着,他们每一次的冲撞都会使本就支离破碎的东西变成更加破碎。

  时间在他们的脚下破碎,万物变得不再确定,未来的灭却之王与被诅咒者也开始加入这场战争。

  但自始至终,都没有第二个人介入这场战争。

  他不是荷鲁斯,他没有与帝皇的缠绕悱恻,而人类之主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如洛肯一样用来对付这个外来者的羁绊。

  或许......曾经有过?

  但最终也是毫无意义的,一捧灰烬罢了。

  而最终,两个巨大的身影轰隆的倒塌了下来。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一处不起眼的小木屋,在下巢杂乱却温暖的房间前

  人类之主和万军之主都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量,而最后的一切,则只交给了一个人。

  欧尔佩松,这个最古老的永生者在最后被夏浪送到了战场之上。拿着夏浪交给他的仪式匕首,站在这里

  “做出你认为对的决定。”

  夏浪看着欧尔佩松,咧嘴笑道

  “解决我,让我解脱,滚出这个宇宙你们一切照旧!解决他,让他从那上不去下来的地方解脱,然后让我去开辟不同但最终仍是毁灭的未来!”

  欧尔佩松,帝皇的第一个战帅,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为了人类的未来无畏的站在了荷鲁斯的面前。

  这样的人,他做出怎样的决定难道还需要思考吗?

  欧尔佩松,他举起了自己的匕首,刺了下去

  人类的命运,自此开始分割

1273.【战锤完结】毁灭之后

  时光的脉搏节拍开始争相奔驰,细若丝缕,却是鲜活的。它或许永远不会全然恢复健康。而其他三重物质维度那交锁相融的线缕,如此无可避免又非自然地拼接一起,不会如此轻易、或是如此干净地复活苏生。

  战争和仪式在这一瞬间结束了

  而其酝酿的结果,则如浪潮一般席卷了整个银河,整个宇宙。

  过去与现在,在这一刻完成了串联。

  而现在和过去,又将一切传递到了未来。

  泰拉

  当一只巨大而怪异的蜥蜴飞过满是废弃物的大地,这里已然什么都不存在。没有皇宫,没有教廷,没有巨大的巢都。

  有的仅仅只是一座堆满了废弃物品的,早已被人遗忘了的星球。

  一艘飞船飞过天空,略过了那巨大的蜥蜴,落在了满是垃圾的星球上

  而很快,船舱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个相对怪异的组合

  “喂,这里真的有你说的垃圾捡吗,塔里昂?你们猴子的大垃圾堆不是很久以前就被人给翻烂了吗。”

  “闭嘴,梅拉奥尼,起码我们人类的母星还在呢,你们怕是就连自己的老家都不知道在哪里了吧?”

  “你这猴子怎么敢——”

  说话的,是一个人类还有一个艾达灵族

  看起来他们不仅仅是一起的,结伴过来像是来捡垃圾一样

  “都别吵了,你们就不能和谐一些吗?为了上上善道......”

  紧接着,从飞行器的驾驶舱中走来了一个蓝皮外星人,满嘴上上善道的样子,就算不看他的摸样也知道是一个钛星人了

  “钛君闭嘴!”“去和你们家的鱼传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