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
不过是半天的时间，有关于夏浪和佐德战斗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鹰之团。
原本就是话题中心的夏浪这一次再度得到了万众瞩目的待遇，但不同的是，之前因为信仰而选择疏远他这个‘巫师’的人们对他都开始报以极大的崇信！
事实证明，神圣啊，伟大什么的，还是要依靠反差和衬托才能体现得出来。
与样子就是一个标准恶魔的佐德相比，夏浪看起来可就太正义了。衬托之下，成为英雄不过也是顺理成章而已。
不过夏浪并不在乎这些虚名，即便崇拜也好，他不会改变自己之前任何的态度。
但，有的事情，他还是要开诚布公地说明白了。
“霸王之卵……”
在一间安静的房间内，格里菲斯凝神地看着手中通红的‘宝石’，听着夏浪说出了它的来历，呢喃道
“准确来说，这种蛋形的物体的统一名称是贝黑莱特。”夏浪看着格里菲斯，也看着房间里的格斯与卡思嘉，缓缓地说道
“这是来自幽界因果的凝结之物，其唯一的用处就是用来打开通往幽界深处的大门。而只要打开了大门，所开启之人就能获得超越凡俗的力量。”
“这样吗？那格里菲斯可以用吗？”格斯在一旁拄着剑好奇地问道
“获取力量是有代价的。”夏浪看着一无所知的格斯，幽幽道
“赐予人以力量的存在是更加超然的事物，而幽界深处存在着一个超越人类理解的事物，它是——神。”
“神？那种长着翅膀的？还是白胡子老头的那种。”格斯比划着，好奇地问道
“所谓的神并不是那些愚蠢的宗教所认为的创造世界的事物，这个世界的神并非造人的，而是人类创造出来的。”夏浪摇头道
“人类创造出神灵？”卡思嘉有些不可置信这样的说法，虽然并不信仰宗教，可有些答案却已经渗入了他们思想的方方面面
“在所有人的心中底部都有一个超越个体的共有意识领域，那是连接人类之种类的全体意识。所有的意识和思想汇聚于那世界的底端，那里既是所有智慧生命的自我映射...所有人的心中底部潜藏着的思想汇聚而成的魔之源形，那就是神。”
“智慧生命的每一个思想，每一次思绪的爆炸都会产生这样的‘形’。而最终诞生出来的就是神，就是魔——但念之海却是犹如地狱一般的地方，因为编织成神的思绪有太多的负面与渴望。神是人类的渴望，亦是人类欲望的具象化，所以神就是魔，编织命运，满足人类的欲望同时造成更多激烈情感的深渊之神。”
夏浪的手指抵在了鲜红的霸王之卵上，而随着他的动作，这鲜红的贝黑莱特仿佛也感受到了一种威胁，上面的眼睛居然缓慢地抽搐了起来。
“神灵没有慈悲可言，人类越是不堪神只会更加不堪。所以向他索取力量是有代价的，而且是最惨痛的代价。”
“什么？代价是什么？”格里菲斯呼吸急促地问道
“一切。”夏浪平静地看着他，缓缓道
“当贝黑莱特的持有者身临绝境时，沾染到自身的鲜血的贝黑莱特被扭曲的五官就会变成一张痛苦的人脸，眼中会流出血泪并发出恐怖的哀嚎。这时现实与幽界的连接通路就会被打开，在幽界游荡的神之手就会被召唤出来，为持有者举行一场降魔仪式。”
“当此人对人类身份完全绝望同意舍弃后，并献出自己心中最宝贵的东西，那些人就会被天使打上烙印，成为一场血祭的祭品。”
“鲜红的贝黑莱特被称为霸王之卵，这是只有能被选为天使，成为‘王’的资质才能拥有的贝黑莱特。但他同样无法避免需要献祭的命运，甚至被打上烙印的祭品更加凄惨。属于‘天使’的献祭是一场饕宴，赶来的使徒们将吞噬被献祭的祭品。然后深渊之神将恩赐被献祭之人以超越的力量。格里菲斯，这，就是代价。”
房间之内已是一片安静，似乎是夏浪所说的一切太过惊世骇俗，太过难以置信了吧。
但不管他们相信不相信，夏浪都会说。因为他就不是一个有话不说的谜语人——既已决定要帮助鹰之团和格斯，甚至是尝试能否改变命运，那有的话，便非说不可了。
格里菲斯感觉自己的脑中嗡嗡作响，他现在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夏浪之前会没头没脑地问那么一个问题。
同时，他也想起了曾经儿时得到霸王之卵的自己，在那个占卜婆婆的身上所听到的回答。
“成王的证明吗……”格里菲斯拿起了手中鲜红的霸王之卵，呢喃道
成为王的道路必定要铺就无数的骸骨，只有踩踏着数之不尽的白骨作为铺垫，才能抵达属于自己的王座。才能……触摸到那梦中白色的城堡。
那么对自己来说，最为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格里菲斯抬起头看着格斯，眼中是一种无所适从的茫然。
夏浪静静地看着格里菲斯，等待着他的选择。
“……再怎么说这听起来也太扯淡了！”格斯似乎是想要打圆场一样的大大咧咧道，而卡思嘉似乎也想要否决这一切
可，格里菲斯还是做出了决定。
他拿起了鲜红的霸王之卵，深吸一口气，将它交到了夏浪的身上。
“我不需要它。”格里菲斯看着离开自己的霸王之卵，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声音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坚定
“纵使没有这些超凡脱俗的力量，我也一定能拥有我的国家，一定能成为王！”
253【剑风传奇】成为贵族
白鹰格里菲斯，真的是一个充满魅力，光芒四射的人。
在夏浪看到格里菲斯将霸王之卵交到了自己的手中后，由衷地思想着。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舍弃超凡脱俗的机会，即便夏浪已经明说了这会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格里菲斯却舍弃了这东西，将它送给了夏浪。无论怎样，这份魄力，确实值得敬佩！
不过这该死的世界就是如此，越是闪耀的白鹰堕落之后，才会变成越发令人无法忍受的，黑暗且卑鄙的暗之鹰吧。
“格里菲斯，你可不要后悔了。”
夏浪看着格里菲斯的眼睛，轻声地说道
“即便没有了霸王之卵，命运也会为你带来苦难和考验——抛弃霸王之卵或许并不会改变这份命运，你或许仅仅只是失去了一个在绝望中反击的机会。”
“格里菲斯......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将这份成王的资格，这份舍弃所有换取翻盘希望的钥匙交给我吗？”
然而格里菲斯却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抱住了格斯与卡思嘉，笑道
“我不需要他！我有我一手拉扯起来的鹰之团，支持我的所有人就是我的最大的力量！我会建立起一个属于我的国家，凭借这一切，便足够了！”
“而且还有你，我的朋友！相信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定能够！”
格里菲斯说着，对夏浪伸出了手，露出了灿烂的笑
卡思嘉感动地看着格里菲斯，但是格斯倒是觉得有些肉麻地抖了抖肩膀。不过无论如何，他们对格里菲斯的敬爱便是更加坚定了。
夏浪微微一笑，将霸王之卵收藏了起来，站起身也握住了格里菲斯伸过来的手。
“那好，我会辅佐你获得你梦想中的国家。而我也希望这个国家会在你的领导之下，改变糟糕的世界。”
夏浪并没有说出全部，或者说，他并没有将‘因果’和‘命运’说出来。
因为他觉得自己便不应该去说，因果与命运……太过绝望，太过残忍了。
因果律决定了格里菲斯无论如何都会成为神之手，都会选择献祭。这样的事情他应该怎么说了？
再者，夏浪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因果。即便这是这个世界的设定，可作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所能做的只有竭尽能力的去改变这个糟糕的世界。
竭尽所能地去改变自己能够改变的一切吧。如果对所谓的因果和未来绝对的笃信并且不做任何的反抗，那么人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差别了？
人定胜天，人只有自己努力去做了才有改变的可能！就算再怎么渺茫……也好过全无希望的等待！
起码他已经改变了格里菲斯的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本来属于鹰之团的背叛和蚀之刻的糟糕未来已经不会再有了。
已知的悲剧已经成为了被改写的虚幻，而世界的未来已走向了一个谁都未曾知晓的发展。
总之，夏浪已经尽了自己的能力，仁至义尽。
很快，格里菲斯便接到了一则好消息。
作为对鹰之团活跃的嘉奖，他被传召前往米特兰的王都接受国王的册封，而至于册封的奖赏，格里菲斯已经了然。
他将成为一个贵族，从泥泞里摸爬滚打的区区平民，变成一个出身高贵的‘贵族’。
是了，这很好不是吗？一切都在按照他梦中所绘制的一样前行。
距离自己梦中的城堡……已经不远了吧？
……
米特兰王都
在王室的大厅之内，两侧聚集着大量的规则，而他们则对这场授勋仪式窃窃私语
“给平民出身的人贵族的头衔，这是前所未闻啊.....”
“国王到底在想些什么？这简直就是视荣誉为无物。”
“可是鹰之团的战功显赫是事实啊，这份功劳总不能视之不见。”
“哼，所谓的佣兵不过是拿钱办事的强盗罢了。这群下贱之人，没了战争和强盗就没差别！”
“而且他们还据说和巫术有染，这怎么可以容忍……”
贵族们在窃窃私语，鄙夷的目光来回在半跪于国王面前的格里菲斯和对面的鹰之团成员上徘徊，但格里菲斯自始至终都很平静，接受着国王对他的策勋
“愿你勇敢，重礼尚节，并且忠心不二……”
卡思嘉全神贯注地看着格里菲斯，却也注意到了有两个家伙并不在这里。
夏浪，还有格斯。
说起来，夏浪本身是不想要来王都凑热闹的，毕竟他是个不受欢迎的‘巫师’，而且他对一切的政治和贵族都深恶痛绝。
不过国王指名道姓他要过来，所以便也就算了。但去参加授勋仪式捧国王臭脚什么的，便绝不可能啊！
所以夏浪和格斯就这么在宫殿外闲聊着，不过更多的是格斯去聊，夏浪去说罢了。
两个大男人凑在一起能聊什么？无非是女人，还有暴力了。
这个时间点格斯和卡思嘉虽然还没好上，但估计也快了。夏浪丝毫没有去干涉这对情侣的打算，不过格斯倒还是在对他倒苦水
“那个女人算怎么回事，总和我作对……”格斯抱着斩龙剑，靠在栏杆上有些烦躁道
“说不定是因为他在嫉妒你呢。”夏浪笑道
“嫉妒？”格斯一头问号，但他也不傻，明白了夏浪的意思后顿时皱起眉头
“她在想什么呢？我和格里菲斯……”
看着扯到了这个话题就一副深恶痛绝的格斯，夏浪笑而不言。剑风这个故事里，格斯和格里菲斯的关系真就像是一个极品直男和一个扭曲女人的啊。
要是格里菲斯变成女人，这两人的关系估计看起来就正常多了——嗯，好像格里菲斯在原设定里还真是个女人？
呜，那还真是圣女贞德了！
“我应该怎样锻炼才能和佐德那样的怪物战斗呢？”
格斯抚摸着手中的斩龙剑，终是忍不住地向夏浪询问道
“我给你唯一的建议就只有锻炼，也或许……我能给你一些更加直观的锻炼方法。”
夏浪思考了片刻，幽幽道
他不擅长也不会教人，再说了格斯这么一号人物也不需要他教些什么。
格斯是个猛人，真正的猛人。这个真正黑色剑士在得到狂战士铠甲之前，可是实打实的真拿肉体在与使徒们拼杀的。
在整部剑风传奇的漫画里格斯有外挂吗？有，但也就只有狂战士铠甲这么一个了。
甚至在不触发铠甲的情况下格斯始终都是用纯肉体作战，在加上断了一只手，后期杀普通使徒照样快得和杀鸡一样。
夏浪估摸着这个世界的人类体质多少也是有一些奇特的，而要他给格斯什么建议，他还真的没有的。
无非只能拿出一些其他世界的自己所研习的血肉锤炼之法，然后交给格斯罢了。
“等回头有时间我就将一些锻炼肉体的方法交给你，你照着练就好了。至于佐德的话？你倒不必妄自菲薄，那家伙在使徒里也是数得着的强大，倒也不必拿他作对比，”
格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道
“你帮我这么多，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答谢你了……”
夏浪笑了笑，回过头靠在栏杆上看着飘落的落叶，饶有兴致道
“格里菲斯也帮了你很多，你也想过报答他的问题吗？”
格斯微微一怔，随即低下头来，沉默了片刻，回答道
“格里菲斯……我将他当作我的朋友看，我想成为和他对等的人但是——现在的我真的够资格吗？”
格斯的声音有些落寞，而这也算是他和格里菲斯冲突与分歧的源头吧。
格里菲斯将格斯视作自己的所有物，也是他最渴望成为的人。他们可以做朋友，甚至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但前提是——格斯会被格里菲斯所掌握。
就像是国王与臣子，施舍者与被施舍者。格里菲斯的性格决定了这一点，当格斯脱离掌握之后这家伙的安全感就几乎跌落谷底了。
“那就去做一个有资格的人便是。”夏浪看着落寞的格斯，淡淡道
“格里菲斯会朝着他的理想迈进，你也会。只不过我建议你要走之前和他说清楚一点，格里菲斯和你不一样，他的神经似乎异常的纤细……简直比女人还纤细。”
“这话他听到了一定会生气的……”格斯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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