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尖叫，哀嚎，求饶
反抗，咒骂，侮辱
夏浪面无表情地承受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动可言。
他没有直接下狠手净化整个世界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整个城市的贵族区和上城区被他屠戮一空，有钱有势的人不该死，但是在这么一个乱遭的世道，在一个平民吃不上饭卖儿卖女的世道里，有钱有势的当地人天然该灭。
至于杀了他们会出现的其他问题——平民普遍都快饿死了，还能更糟？如果不是这些贵族会魔法的话，平民老早就起来把他们吃干抹净了。
只要杀光他们就好了！
杀戮没有持续多久，在将这个城市的贵族区几乎屠戮一空之后，夏浪也就收手了。
这城里会玩弄魔素的横竖也就这么一些人，贵族为了垄断魔法从来都不会将魔素的使用方法传播出去，所以也就他们圈子里的这些人。
所以屠杀他们才会一点道德负担都没有，毕竟渣滓的圈子里，九成也都是渣滓。
心里的烦躁少了许多，连带着精神面貌都好了一些。
然后，他就遇到个意外之喜。
远远地看着，他感受到了一股特别的魔素反应。他本来还以为是什么怪物，但没想到，居然是在一个小女孩的体内感受到的。
结合她的外貌特征，夏浪几乎是马上就认出了她是谁。
未来的薄红，也是更加未来的零。
看着这个女孩，夏浪思考了片刻。
现在杀了她吗？可以，甚至完全可以提前催化神的降临与达成他的目的，但是……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对这个可怜的女孩来说，死亡并不是一个终结，她的死亡只会导致被选中的她马上被灭世之花寄宿，引导出毁灭世界的魔素爆发。
或许还可能会诞生五个姐妹也说不定？
不杀她，夏浪也很乐意。他不想对任何被摧残的无辜孩子动手，而且比起伤害这孩子，他更希望能引导她。
他看重零这个女孩，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悲惨与可怜，而是因为他欣赏零的性格与精神。
从小不断地蒙受背叛与伤害，当然她回应这个世界的也是对等的报复。零不是一个好人，相反，她可以说是一个相当没有道德底线的人。
在被朋友背叛之后的零已经彻底了没有了道德观念，为了活下去她能毫不留情地对其他人施加伤害。偷盗以及杀人。在偷窃时如果发现主人在场则当场杀之，女人和老人亦不例外，无论是母子还是姐妹，她都会杀掉。
而这一切的原因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可能是因为她从受到过教育的观念对生命就是如此的轻蔑，也可能是因为灭世之花的影响。
但怎样也好，作为薄红之巫女的零是不配被拯救的怪物。可偏偏在她死亡而花朵盛开的时候，她却反而执着地去拯救这个世界。
冲突而迷人，这就是夏浪喜欢她的原因。
既然杀戮无法解决她的问题，而夏浪又不想要杀戮尚且无辜的孩子，那自然就不必动手了。
便养大这头小怪物吧。
……
白发的瘦弱女孩努力地挺直自己的腰板，满是污垢的小脸努力装作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忍耐着心中撕裂的疼痛。
她可能直到现在才发现她的母亲已经抛弃了她，她已经没有家了。
这对年幼的孩子来说很难明白是为什么，但她的所见所闻却知道如果就连一个回去的地方都没有了，那这个人便是可以被随便伤害和杀死的人了。
她不想死，也不想受到伤害。她的面前是毁灭的天使，而天使对她微笑。
不知道他为何要冲自己笑，但女孩只是想要讨好他而已。
就像讨好自己的妈妈一样。
“你还真是个脏脏的孩子啊。”
夏浪笑着蹲下腰，拿出一杯水和一条丝巾递给了女孩，在她不知所措的表情下笑道
“洗洗脸，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
女孩乖巧地点头，只是看着手里昂贵的丝巾和装在透明瓶子里的干净的水瓶，怯生生地道
“这个，我真的可以用吗……”
“我让你用就用。”
女孩的身体抖了抖，然后乖巧听话地打湿了丝巾在脸上胡乱擦了一通。直到昂贵的丝巾变得黑漆漆的，再抬起脸的她，才露出了她真正的样子。
与贫民窟的孩子不一样，雪白的肤色，漂亮如红宝石般的眼眸。头发虽然因为没有打理而显得散乱，但却能看出那雪白的本色。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夏浪抚摸着怯生生的女孩的脸蛋，笑道
“怎么样？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走啊。”
“一起……去哪里？”女孩有些胆怯地询问道
“嗯……去一个不再饥饿，不再痛苦，也没有忧愁的世界。”
“是天堂吗？”女孩突然不再害怕，而是有些期待地问道
“如果去天堂的话……妈妈也可以去吗？”
女孩的问话一下子给夏浪弄得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了几秒，幽幽道
“你的妈妈已经不要你了，就算这样你还是想要她幸福吗？”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地点头。看着这样的女孩，夏浪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
“好，我承诺，你的母亲可以活在一个对她来说和天堂一般的地方。但她不能去我们的世界，当然......等你长大了，我可以带你过来见见她。”
“嗯！”
女孩认真地点了点头，看着夏浪终于是露出了一种孩子应有的天真可爱的笑容，看的夏浪是唏嘘不已。
算了，虽然浪费一点时间，但倒也算是值得。
“既然如此，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弟子了——你有名字吗？”
女孩摇了摇头，而有所预料的夏浪则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
“好，既然这样，从今天起你就叫零好了——从零开始，重新开始吧。”
“我叫夏浪，是你的师父，以后你就叫我老师好了。”
“老师……夏浪老师。”零咀嚼着对方的名字，重重地点头道
“我是零，我是夏浪老师的……弟子！”
“很好，那我们走吧。”
夏浪笑着揉了揉零的脸蛋，牵住她小小的手掌，转身离去了。
———
ps:后天就结束龙背
369.【龙背上的骑兵】天使灭世
公元994年，人类国度米德加德发生了一件大事。
米德加德内，五大公国其二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从天而降的有着银色光芒的天使毫不留情地摧毁和屠戮了两大公国的所有贵族与皇室。
他宣称所有高高在上的贵族和王族们都罪该万死，理应得到肃清人类才可以被拯救。
杀光所有贵族和国王，抑或者说就此退出自己的位置将所有的财产和粮食均分给平民，否则我将灭绝尔等。
如神般的强者是如此说的。
所以理所当然的，在米德加德的所有贵族和学者的口中，他便不是天使，而是传播这一切毁灭的恶魔。
毕竟对贵族和国王们来说，没有了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的世界，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
对教会来说也是如此，他们绝不会承认一个神真的降临的。
于是理所当然地，他们组建了圣战军讨伐这个邪恶的恶魔。
多幽默啊，明明这渺小的人类土地之外有着数之不尽的残害人类的魔素生物，所谓的教会却当完全没看到，而对这么一个只是要求他们舍弃财产的人挥动刀子。
他们究竟算不算对强者挥刀的勇者呢？
不知道，夏浪也懒得去想。
给这些贵族和教士们一个机会放弃财富和地位已是他能给出的最大的优待——虽然他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放弃的。
他已经屠光了两个国家的贵族和他们的教士，而亚当立刻顺畅地接手了当地的治理。
大量的机械生命体被原地制造了出来，而这些非魔素的机械生命体只会忠诚和不知变通地执行亚当给予的命令和规则。
维护秩序，分发资源，杀死违背秩序之人
时间不够充裕，所以只能如此粗暴地行事。但就算如此，在这两个国家的平民百姓眼里，夏浪和他的机器们依旧被如神一般地崇拜和爱戴。
或许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欺压侮辱自己的老爷们被按在断头台上很高兴，看到这些掳掠自己的妻子女儿，逼迫他们和狮子厮杀的贵族们被削掉身上每一片血肉的哀嚎而快乐。
当然，更可能是因为夏浪能喂饱他们每一个人——虽然蛋白块有些寡淡无味，合成淀粉粥更是没有味道，但的确可以喂饱他们。
甚至不是喂饱，而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这样就够了，光是这样就足够了。
能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将他们喂饱的人，对他们来说已比那些教士宣扬的所谓神，更值得他们的敬仰和爱戴。
夏浪知道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统治，充其量不过是机器将人类包养起来了。
但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那些总是抓着宏大叙事不放手，认为人类发展一定要经历所谓‘阵痛’，一定要在苦难中蜕变的人，他们绝大多数都不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
没有经历过苦难却傲慢地要求他人一定要经受所谓苦难的考验，这样的傲慢，才是真的令人无法忍受。
夏浪不在乎，既然这些人能够活得比过去好他就没什么问题了。而至于亚当？他倒是很乐意开展对人类的各项社会和生物实验。
当然，他是有底线的，或者说被迫有底线。
所有的实验内容他都必须报备给夏浪才能进行，如某个避难所公司一样残酷而断绝人性的社会实验是决不被允许的，而就算是非做不可，那也是只允许对那些犯罪者和被抓的贵族教士们做。
既然他们已经要死了，就起最后的价值吧——对于他觉得该死的人，夏浪没有怜悯。
而至于看到一个机器屠杀自己的‘同族’他是否会觉得愤慨……只能说，一个对你好得出奇的异形和一个整天只知道迫害其他人恶心你的同类，他宁可选择前者。
说归正题。
既然决定要征服整个米德加德，那自然是稍微减缓一下流程。征服了两个国家后夏浪便放缓了进攻，哪怕他随时都可以将他们消灭。
毕竟安置比征服要麻烦多了。
给出最后通牒不过是给他们一个机会，也懒得去打嘴炮罢了，但也是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
那既然这些贵族抓不住最后的求生机会，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杀！！！
……
血腥的味道冲刷着这个令人作呕的夜晚
这座维斯特尔城是米德加德闻名的决斗之城，不知凡几的贵族喜欢让他们的奴隶在这里的角斗场中不断地厮杀，为他们取得乐趣。
而今天，今夜，一切的残暴和欢愉都画上了句号。
白色长发的机械天使从天而降，挥舞着手中的裁决之刃，屠戮毁灭着目所能及的一切。
上一刻还在温暖的城堡里享受女奴柔软身体的贵族们下一刻就迎来了他们城堡的崩塌，卫兵的死伤殆尽以及那些冲入城堡里的贱民。
暴跳如雷的贵族自然要挥洒他们的魔法去教训这些胆大包天的贱民，可他们随即便会被天使所带来的冰冷机器所捕获，然后卸下所有的防御与抵抗能力。
然后，他们会被交给这些他们看不起的贱民。
而至于下场……那便是有些不太方便说的，比较残忍的画面了。
又攻陷了一座城市，又亲手地屠戮了不知凡几的人类。
执行作业的A2却已经可以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甚至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
或许最开始，在知道自己要杀死人类的时候A2的本能有些许的抗拒。可当第一刀挥下去的时候，她便觉得——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是人类，就算杀死了人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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