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角斗场外欢呼的人群,高高在上的高阶骑手,欢呼荣耀的角斗士,所有的所有......
都令人厌恶至极。
夏浪蹲下身子,背后血红的披风如浪般落下,他抓起了一捧鲜红的泥土,闻到了一股血液的馨香,这安心而熟悉的味道,让夏浪回忆起了过去......
漫长,而糟糕的过去。
他并非是这个星球的人,他甚至都不是这个宇宙的人。
他是一个穿越者,一个迷失者,一个难有过去之人。
他降生在这个该死的宇宙,这个被人戏谑地称为穿越过去会让人如踩了脚趾的屁精般痛苦尖叫的战锤世界。
而他降生的时间是公元30K的岁月,一段糟糕的,人类经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和内战之后文明陷落,联系断绝,科技毁灭,就连存在也被异形侮辱的时间点。
也是一个被称之为帝皇的狂人开启一场收复人类失地,再创人类辉煌的大远征的时间点。
而夏浪降生的地方,更是糟糕至极。因为他落下的地方,名叫努凯里亚。
这是一个糟糕而黑暗的世界,它身处于奥特拉玛五百世界的边疆——是的,距离那光辉的世界只有一线之隔。
而就像是降生在光辉文明的奥特拉玛的第十三军团原体罗伯特·基里曼的反面一样,降生在五百世界努凯里亚的安格隆·塔尔克,活在一片血色的地狱中。
奥特拉玛拥有传承人类的文明,拥有先进的科技,拥有美好的人文环境。而努凯里亚只有残暴不仁的奴隶主,将残杀和毁灭视做理所当然的角斗场文化,以及只掌握在名为高阶骑手的奴隶主阶级手中的人类失落科技。
基里曼的名字是统治奥特拉玛的康诺王为他取的,也是帝皇托梦的结果,意欲为‘伟人’,寄宿着康诺王和帝皇对他全部的美好愿景,而安格隆这个寓意为‘高山子嗣·塔尔克家的财产’的名字,却是奴隶主戏谑地随手取的。
十三与十二,只差了一个数字的孩子,却活在相反的世界之中。
当然,夏浪并不是倒霉的安格隆——他远比原体更加的倒霉,因为他不过是个降生在努凯里亚的孩童。
是的,他落在了这个该死的世界,以一个孩童的身份。但很显然那些努凯里亚的捕奴队是荤素不忌的,即便是孩童,只要游荡野外都要抓回去当作奴隶使用。
角斗是这个星球最大的文化,角斗也是这个星球唯一的娱乐,角斗更是高阶骑手们用来稳定人民的唯一手段。
而几乎什么都没有的夏浪,便开始了痛苦与挣扎的生命。
当然,或许是无比幸运。他在那时候压根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战锤宇宙,甚至于他都听不懂身边人的语言。
他很幸运,但也很倒霉。因为他的第一场角斗并非是与人拼命,而是与数百个不同的角斗士一起用他们的生命为观众取乐。
夏浪很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场角斗的情况。
饥渴,痛苦,挣扎的他发现自己和其他人站在大坑里。他们穿的破衣烂衫,许多人的脚踝和手腕上还套着铁铐。
奴隶主烙印的编号在他们身上留有印记,夏浪的印记被烙印在了自己的脖颈处,灼热的烙铁炙烤皮肤的痛苦他永生难忘。
他们当中的一些人摇摇晃晃,用惊恐的声音窃窃私语,但大多数人都仰着脖子看着他们挤在一起的巨大的金属塔状建筑物。
喇叭声从深坑的边缘响起,观众席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建在高墙两侧的管道流出硫酸来,硫酸的味道充满了夏浪的鼻子,他看到烟雾自深坑不远处的沙地袅袅升起。
一个女人尖叫着,她是第一个接触那股水流的人。她跳了回来,双脚迅速被腐蚀得骨肉可见。奴隶们开始争先恐后爬上高塔,水流迅速覆盖了深坑表面。高塔被埋没成一个孤立的岛屿,水平面逐渐升高,金属高塔的底层基座迅速被磨过。
为了活下去,夏浪和其他所有奴隶一样疯了一般地试图爬到最高处。奴隶们最开始互帮互助,然后开始互相争斗,最后尽全力地将身边的人推下去!
因为金字塔的顶端,只能站着一个人。
夏浪不记得他是怎么做到的了,但最终他活了下来,成为了胜利者。
但代价不过是被抛到黑暗阴冷的地下监牢,然后继续等待下一次的死斗罢了。
夏浪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他的痛苦和懦弱让他无法战胜真正的敌人。但或许是‘幸运’的是,那一晚他的‘外挂’觉醒了。
一个聊天群,一个有着许多自己的聊天群。那么接下来,自己一定能依靠这个外挂过上美好的生活吧。
然而,并不——这个聊天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或者说,这个聊天群其他的功能都无法运作了。
或许是夏浪降临的时候穿过了亚空间,错乱的时间导致了他的外挂出现了纰漏。他看得到其他的自己,聊天却无法使用,无法与他们交流。
他唯一能使用的只有那个封印的群文件,只能兑换里面其他的自己曾经上传过的一些东西。
但这样也足够了,起码他兑换出来的东西能让他撑过第二天的决斗。
夏浪思考着这过于久远的过去,以至于没有听到身边砍杀的声音。
直到他逐渐想起来的时候,耳畔响起了无尽的哀嚎与尖叫。
对了,他们现在正在一个熟悉的地方。
德西安竞技场,努凯里亚最大的竞技场,也是夏浪最常参与的竞技之地。
在无数低矮的平民建筑里,这座由花岗岩建造起来的竞技场是如此的恢宏而巨大,足足一百五十米的高度,四层的围墙,而核心的金字塔更是如此的显眼。
夏浪就在最高处的豪华观景台,曾经就是在这里,努凯里亚的贵族快乐地欣赏着他的纠缠与死亡。
只不过,这里还是与过去有很大的不同。
夏浪看着竞技场上的浮雕,上面篆刻了一个故事,一个反叛者,一个懦夫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叫做安格隆,叛徒的首领,卑贱角斗士的领导者。带领奴隶们发起了反抗,燃烧努凯里亚,最终却在最后的战斗里毫无荣耀和尊严地逃跑了。
他可悲部下被他留下来等死,而他们的下场将用来警醒整个努凯里亚的奴隶不要反抗。
“叛徒与懦夫......”
夏浪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帝皇,伟大的帝皇,爱着儿子们的帝皇——可为什么,他唯独不爱安格隆呢?
因为他的成绩太差劲吗?可是他最宠爱的儿子荷鲁斯,没有回归之前甚至不过是一个卑微的黑帮喽啰而已。
他就这样强行带走了安格隆,让他成为了叛徒和懦夫,让他不惜用血肉喂食的兄弟姐妹在第二天面对奴隶主的战争中认为他们的领袖逃走了,带着对安格隆的咒骂和误解在绝望中死去。
而他,就这样与这颗星球上残害自己儿子的贵族们媾和,并且放任他们立起雕像来羞辱他的儿子。
甚至——他还将这颗星球交给他最宠爱的儿子之一,那第十三子基里曼所统治。
哈,好伟大的父亲,好无私的爱,真他妈的可笑啊!
夏浪撇了撇嘴,他讨厌着无力的自怨自艾,这会让他显得就像是安格隆似的。他现在回到了这里,就是为了清洗这件不该发生的事情。
“你们不能这样,我们和帝皇达成过协议的!”
“我们归降了帝国,你们不能杀了我们!!!”
“背叛者的子嗣,你们不得好死!!!”
恢宏的德西安竞技场里,现在填满了各种各样的人,他们是高阶骑手,他们是这颗星球的贵族。而现在,他们像是被剥光的猪一样,丢进了竞技场里。
他们尖叫着,愤怒地咆哮着,可嵌入肥胖身体里的双眼闪烁的只有恐惧。
吞世者们归来了,将侮辱他们原体的凶手打入了无边的炼狱。他们要让这些废物品尝他们原体的痛苦,要让他们为侮辱帝国伟大的原体而付出代价!
呵,哪怕是被安格隆折磨的儿子们,都比他的父亲更爱安格隆。
夏浪懒得去看这些哀嚎的贵族,对他们的折磨他会亲自来。
他们的灵魂只会落入他的手里,而他将在帝皇的面前亲自折磨这些他认为高贵的‘人类’的灵魂——然后,喂给亚空间的无生者们大快朵颐。
哈哈哈哈,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兴奋地颤抖。
“男女老少一个不留,努凯里亚的所有人都要为他们的僭越和侮辱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夏浪用沙哑的声音道
而就像他的命令,天穹之上已经落下了毁灭的光束,这些璀璨的轨道打击正在无差别地毁灭努凯里亚地表上所有存在文明和生命的东西!
管他有几千万几个亿几十亿几百亿的生命,只因为他们可能曾经侮辱了原体,吞世者就要让他们用惨烈的死亡来赎罪!
猩红的光芒在他的双眼中闪烁,令他流淌体内的绝对毁灭力量都在抖动。欣赏着毁灭,夏浪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而玛戈,吞世者第十八连的百夫长来到了夏浪的背后,沉声道
“天王,毁灭这颗星球是否真的能够拯救原体?”
夏浪回过头去,看着这个忠诚的战犬与吞世者,幽幽道
“我不知道,玛戈。但是这里的一切你已经看到了,我已经对你们诉说过你们崇拜的帝皇对你们的原体,我的兄弟犯下的不可饶恕之罪。而你觉得,毁掉这里就能抹去这一切吗?”
玛戈低下头,他知道不会,发生的事情不会因为罪证被抹除而就此消失。
帝皇对他们的原体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就像他们的原体也对他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一样。
一个父亲舍弃了自己的儿子,所以这个儿子也舍弃了他的子嗣。
但他们仍然来了,因为他们要为了自己基因之父的悲剧而复仇。也因为眼前的人,这个实际上才是真正带领他们吞世者战争的‘凡人’,要这么做的。
他其实是打算一个人来的,他们这些吞世者其实是自告奋勇跟过来的而已。
没人会比他更亲近安格隆,哪怕是那些其他安格隆的原体兄弟也一样。而反过来,也是如此。
毕竟,夏浪是安格隆在努凯里亚上最后一个兄弟。
唯一的兄弟。
“你们忠于帝皇还是忠于安格隆,忠于我。”夏浪俯瞰着玛戈,狞笑道
“我不喜欢绕弯子,所以我直白点说——当我和安格隆砍向帝皇的时候,你们的枪口要对准他,还是对准我们?”
451.【战锤番外】痛苦与复仇
努凯里亚的经历是夏浪挥之不去的噩梦,但是在他还懵懂无知的时候,也确实没有后来痛苦。
因为他根本意识不到这个鬼地方是战锤,他也意识不到自己的宿命会如此的可悲。
因为自己的‘外挂’,夏浪活过了一次次的角斗,也因此,他理所当然地得到了更加残酷的对待。
从1V1变成了1V2,然后是十个,二十个,更多个!
他成为了努凯里亚的明星角斗士,可是然后呢?角斗士是得不到自由的,他们的宿命只有在无止境的角斗中一直一直地战斗下去。
甚至正因为他是努凯里亚的明星角斗士,所以等待他的只有更加接近于死亡的挑战!
夏浪不知道是自己先积蓄足够逃离的力量,还是在那之前便被这无止境的战斗折磨到死。
那一天之前,夏浪被带到了一个新的竞技场。
在那里,他第一次听说了努凯里亚有着一个和他一样的,百战百胜的明星角斗士。
他是塔尔克家的财产,他的名字是高山的子嗣,他被叫做——
安格隆·塔尔克
说实话,夏浪直到那时其实还是不知道自己穿越了战锤。为了生存下去他需要思考太多的东西了,而过往不重要的一切记忆都被抛之脑后。
他只是隐约觉得这是一个熟悉的名字,一个听过的名字。
毕竟他在漫长的角斗里只是勉强会听一点他们的语言,既然都是听不懂的语言,联想名字更是无从谈起。
自己被安排与安格隆进行角斗。
他真的很强,即便是夏浪兑换了他当时所能兑换的一切,竭尽全力的他仍然不是安格隆的对手。
他被安格隆打倒在地,身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而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杀死的时候——安格隆却将他搀扶了起来。
然后,他们发动了叛乱。
安格隆是他们的首领,而唯一能与安格隆角斗的夏浪成为了他的副手。
他欣然加入了这场叛乱,与安格隆一起朝着世界的尽头打去。
但他和安格隆,谁都不是一个造反的料。
安格隆的大脑被屠夫之钉所支配,多数时候只能做出杀戮的反应,他与其说是领导,倒不如说只会带着角斗士们乱杀一气。
而夏浪不会造反,他也不知道应该怎样领导一场叛乱,但他还是生涩地试图带着角斗士们去打下一个个的根据地......
然后他发现,曾经了解的那些造反的经验,在努凯里亚根本用不上。
这里的人民是被努凯里亚的奴隶主所统治的,但他们却并不是奴隶。相反,这里所有的‘公民’生活得都非常的好。
努凯里亚的高阶骑手们设立角斗场只是为了安抚公民更是为了提供娱乐,让他们不会去思考为什么他们有的这么少而高阶骑手们有的这么多,而奴隶的来源只有角斗士们的后代以及他们掳掠的其他星球的奴隶。
真正掌握科技和武器以及生产资料的公民阶层,没有一个同情他们,没有一个可以与他们合作的。
甚至当初在被打上屠夫之钉之前,安格隆对整个角斗场的观众激昂的演讲所换来的是所有公民愤怒要求给他打上屠夫之钉的声音。
是的,不要再说他为什么不联合平民了。也不要再说努凯里亚上有无辜的人了,所有曾经在角斗场欢呼的平民,他们都是让安格隆疯狂的帮凶。
每一次的联络都毫无结果,自认为可以拉拢而来的合作者,最终只会变成背刺身后的一把利刃。
而高阶骑手们的科技,则是凌驾于角斗士的强大。
反叛最终变成了一场场不断蔓延的杀戮,而努凯里亚上的高阶骑手们也开始了联合。
他们面对的是拥有黑暗旧夜科技的强大军阀,可他们手里的武器只有黄铜打造的冷兵器。
当努凯里亚奴隶主的亲卫军们挥舞着银藤所编制的完美武器,当他们的冷兵器甚至无法在这些高科技的武器上蹭下一点碎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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