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只能说就算是个变态,只要是神,其魅力就是非比寻常的强。
“我去看看。”
满怀着嫉妒与疑惑的心情,雅辛托斯走向了阿波罗所在的房间,然而在半路上便看到了一脸惊恐逃离的卢安
“怎么回事,卢安?”
雅辛托斯眉头微皱地质问道,然而卢安却理都不理他,只是惊恐地从他身边逃离
“啊,卢安,我亲爱的孩子,不要逃离我!!!”
就在这时,从打开的房间门里,一丝不挂的阿波罗用他那令人觉得甜腻的嗓音悲神道
“阿波罗大人,怎么了?”雅辛托斯看着冲出来的阿波罗,微微皱眉道
“啊,雅辛托斯,快去帮我把卢安带回来。”阿波罗一脸悲伤地说道
“那个孩子回来之后变得是这么的令我怜爱,可不知为什么,他居然拒绝我,拒绝一个天神的爱。”
雅辛托斯愣了一下,毕竟他知道卢安在眷族内其实并不是多受阿波罗宠爱的眷族——不如说大部分的眷族都在阿波罗‘喜新厌旧’的范围内。
如今这种唐突宠爱虽然很符合阿波罗的性格,可是发生的情况与卢安的逃避都十分的突兀与奇怪……
一定有哪里不对,而且我没有发现?
雅辛托斯如此想到,却是毫不犹豫地应承下了阿波罗的命令,即刻出去找寻卢安。
而此刻的小人族卢安,抱着那把被诅咒的七弦琴‘阿波罗的爱而不得’,正仓皇地逃窜在欧拉丽的街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可是卢安丝毫感觉不到安全感。他手中的琴弦随着空气不断地拨动,而拨动的瞬间,他都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一些好奇与好感的目光
来自众神的‘好感’的目光
这本应该是卢安这样虚荣又贪婪的家伙曾经最渴望的,但是现在却好像是噩梦一般。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卢安惊恐地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癫狂地喃喃自语着
他的皮肤现在无比的麻木,甚至触摸上去还能有种木头的质感,而这种感觉在远离了阿波罗之后变得轻缓了许多。
可是只要靠近阿波罗,或者说靠近任何神祇,他的身体都会开始‘转化’
先是皮肤变得麻木,直至失去知觉。皮肤则会开始变得干燥而枯老,最终化为树皮,再然后头发则会变成树叶,手指变成树枝……
也就是说,从一个人变成一棵活着的树。
卢安前两天还陶醉于阿波罗的宠爱中难以自拔,但是直到昨天发现自己的一部分身体变成树木并还在转化的时候,他才惊恐地逃离了阿波罗。
而这一切,都是他手中的琴造成的!
卢安愤怒地将手中的七弦琴摔在地上,疯狂地想要毁掉它!然而无论是刀砍还是火烧,这个被诅咒的琴都纹丝未动。
他想要抛弃,可是一转眼这个七弦琴就会出现在他的手中。如附骨之疽一般的诅咒,永远存在于他的身上。
而就在巷子的入口,伴随着一阵轻笑声,夏浪戏谑地看着自己的第一个诅咒造物。
该怎么说呢?
诸神以诅咒惩罚贪得无厌之人,令他们彷徨懊悔,他现在觉得,这样其实还蛮有意思的。
611.【地错】本质的不平等
如流水般的琴声在僻静的巷子口响起,紧随其后的,便是一段漫长的歌谣
“在一片隐蔽的森林内,太阳神阿波罗看见了摆弄弓箭的小爱神厄洛斯。看着厄洛斯的小弓箭,他不屑地说:你的弓箭是如此的渺小,而看看我的,无所不能。
爱神厄洛斯年少气盛。他不能接受阿波罗的侮辱,他提出了挑战,与阿波罗比试彼此的弓箭。
阿波罗欣然接受了小爱神的挑战,而厄洛斯说完就飞向天空,从后背抽出第一支箭射向阿波罗。之后又抽出一支射向一个金发美女达芙妮。
原来,厄洛斯射出的第一支箭是能够唤起爱的箭,另一只是毁灭纯真美好的箭。于是,阿波罗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奔向达芙妮。达芙妮看见奔向自己的太阳神,害怕地逃跑他们从白天跑到夜晚,从大海到陆地……
达芙妮在前面跑,阿波罗在后面追。他大喊:美丽的圣女,请你停下来,好吗?我不是坏人,我是宙斯的儿子。
但达芙妮越跑越快。最后,终于她精疲力尽,再也没有奔跑的力气了。于是达芙妮朝着大洋面一声呼喊:亲爱的父亲伯纽斯啊,快来救救你的可怜的女儿吧
于是,大地顿时裂开了一道口子,她的身躯开始变得麻木,直至失去知觉。娇嫩而白皙的皮肤变得干燥而枯老,最终化为树皮,浓密的头发成了树叶,纤长的手指变成了树枝。
就这样,阿波罗心仪的女孩子变成了一棵美好的月桂树。而悲伤的阿波罗用月桂树的树枝编成桂冠装饰自己的头颅,用树叶来装饰自己的箭和琴筒。他静静地将头伏在树壁上,抚摸着嫩绿的叶子。深情款款地说,我祝你永远茂盛苍翠,永不枯萎。”
这就是阿波罗与月桂叶的故事,一个……自作自受的故事。
要说他有什么寓意,大概就是不要小看任何你不了解的东西。但故事这个东西,又何时一定要有什么教育意义了呢?
故事就只是故事,带来乐趣就够了。而对夏浪来说,故事本身与其中的一切,都是他的乐趣。
“是你!!!”
绝望的卢安看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愤怒却又带着一股不切实际的希望,急吼吼地冲到了他的面前
“快解开你的诅咒!”
夏浪笑而不言,只是转身离去,在卢安凄惨的哀嚎中瞬间消失。
他只是过来欣赏自己‘杰作’的。
夏浪所获得的关键词‘诅咒’所能打造的东西全都是带着‘词条’的,一个负面,一个正面。
正面的词条越是强大,负面的词条就越是严重,这就是诅咒道具的含义,也是夏浪觉得最有趣的一点。
通过赫斯提亚的血,夏浪掌握了部分这些神祇的力量本质,虽然还没有真正地进行研究,但他却发现自己的诅咒道具对他们一样有效果。
当然,是有限的效果。
就比如这把‘阿波罗的爱而不得’,本质来说,这种对于神所释放的不可抵挡的魅惑祝福,其实如果神愿意抵抗的话,是能做到的——毕竟说到底这也只是一个诅咒罢了。
它比不上芙蕾雅那样的美神所携带的蛊惑,而且就算是美神的魅惑,神祇想要抵挡也是轻而易举的。
但他们不会这么做,或者说,大部分的神祇不会这么‘无趣’
他们来下界是寻找欢乐的,是来体会在天上的无聊时光中感受不到的下界孩子们的愉快。
他们封印力量,他们将肉体变成与凡人类似的样子,他们感受吃喝玩乐,他们也会感受凡人脆弱的自我。
只有脆弱才会被蛊惑,只有蛊惑才能体会到强者体会不到的快乐。
就好像探索未知的愉悦往往只有在孩提时代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一样,因为是无知的孩童,所以才能更多地从探索中汲取快乐。而因为脆弱,这些本身全能的神祇才能从中体会到天上体会不到的快乐。
嗯,就和混字母圈的没啥差别。
阿波罗显然就是这么一个享乐主义的神祇,哪怕他知道是这个琴的问题,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对抗的措施,而是任由这种魅惑的诅咒吸引他。
夏浪很好奇,这个神会拿着这么一个诅咒的道具,怎样的祸害自己的眷族了?
是浅尝辄止的节制,还是无休止地放纵了?
不管是怎样,夏浪都会感到非常的愉悦。
他现在似乎能够体会那些神为什么总是喜欢用各种各样的办法考验凡人了——给予他们的贪婪和错误的不是惩罚而是放纵的给予,而看着他们为错而更错的样子,享受报复与戏谑双重的快乐。
嗯.....不过这也没错不是吗?所谓倒因为果是给出引导的诱惑才会上钩,可这一次是他们自己的冒犯,所以夏浪才给予了他们更多。
算了,反正也是在研究生涯之外的短暂的打发时间的乐子罢了。
他行过了这条阴暗的小巷,将后面哭爹喊娘的小人族与找上门的阿波罗眷族抛在脑后,而没走过多远,便遇到了一个人。
“有意思,你看得到我?还是说……有人看得到?”
夏浪饶有兴味地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人,这个两米多高的面无表情的猪人‘猛者’奥塔只是淡淡道
“芙蕾雅大人想见你一面。”
“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夏浪玩味道
“女神大人的乐趣还真是特别啊,喜欢装作侍应生待在酒馆里,你说我要是那天突然冷不丁给她来一刀会怎么样呢?”
话刚落音,奥塔便爆发出了极为惨烈的杀意和敌意,但很快便消散一空。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扭头边走,这莫名其妙的见面和离去似乎就这样便告终了。
夏浪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对于会不会被芙蕾雅盯上这点,他完全不在乎。
他对美神的血毫无兴趣,就算是他要找寻践行自己的道路,也一定不是芙蕾雅这样的路。
呜……不过确实得给自己找一个比较安分点的地方好好做实验了。
思考着的夏浪,消失在了人潮之中。而同一时间,从巴别塔垂下的目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芙蕾雅大人,他不愿前来。”
回到了巴别塔顶端的奥塔半跪在此刻已经‘上号’的女神面前,沉声道
“是吗?意料之中啊。”芙蕾雅勾魂摄魄的面孔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细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了红唇,娇笑着
“毕竟我也从未见过如此特殊的‘人’啊。”
芙蕾雅并不喜欢夏浪,或者说,夏浪的灵魂不是芙蕾雅喜欢的类型。
芙蕾雅的好球区是闪闪发光的灵魂,换言之,是在绝境中坚强不屈,努力向上,同时深陷泥潭还不会被污染的善良者的灵魂。
这些并不符合夏浪的情况,他可一点也不‘闪亮’
非要说的话,芙蕾雅的观测中夏浪灵魂的颜色更像是一抹孤高的黑,我行我素,自我绝对,同时视他人与无物。
这样的灵魂主动不会与人共融,就好像他绝不会臣服遵守任何的规则一样。
但芙蕾雅感兴趣的不是灵魂的颜色,而是……
“希望……好宏大的感觉。”芙蕾雅妖媚的眼眸微微扫过,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轻声道
是的,她虽然没有看到夏浪体内燃烧的小小神火,却看到了一抹留存在夏浪体内的‘希望’
他曾经用‘希望’在毁灭后的希腊大地重新创造了一个世界,虽然在最后断然拒绝了将这种力量完全地据为己有,可他的体内依旧留下了这部分的力量。
就好像是奎托斯一样,即便他释放了希望,离开希腊来到北欧的他,最后也成为了那个希望的神。
那残留的希望既是力量的来源,某种意义上,也是‘救世主’的象征之一。
所以芙蕾雅才会觉得有趣,好奇,与一种亲密的渴望。
她从未见过夏浪这样的‘圣者’
既不是神,也不是人,也不是半神,未成的神,超越的人。
即便是渴望闪耀灵魂的美神,也会不可避免地对新奇而有趣的事物感到好奇,从而渴望去了解和掌握的。
“他给阿波罗编的故事还挺有趣的,就和他的造物一样有趣。”芙蕾雅似乎想到了什么,吃吃地笑着
美神在天界或许不是什么强大的神灵,可是在下界,她的能力却是诸神之中最为可怕的。
是美,亦是享乐,而诸神为了享乐下界,自然抵抗不了享乐的力量。
所以诸神会沉醉于她的美,沉醉于她的享乐之中——而阿波罗亦是如此,就算他可以挣脱,他也不会想要放弃这个享乐机会的。
“奥塔,你不妨猜猜他说这些话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芙蕾雅玩味地问道
奥塔沉默片刻,缓缓摇头
“他想要撕开如今的眷族体系,想要揭开众神与凡人最本质的关系。”芙蕾雅一针见血,捧起酒杯饶有趣味道
“他更想要介入与构建诸神的游戏,而且我感觉得到......他因为某种原因,对众神与眷族保持着一种奇妙的轻蔑。”
芙蕾雅并没有否认夏浪的某种说法,虽然残酷且血淋淋,但撕开欧拉丽温情的表面之下,众神和眷族之间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平等可言。
“纵使众神如何对下界的孩子宠爱并讴歌彼此的爱恨情仇,可归根结底,众神下界始终都是为了自己的‘乐趣’而行动。”
“凡人皆是众神玩物——虽然不好听,但这就是事实啊。”
欧拉丽有很多将眷族看做家人一般的神,但也有不少将眷族单纯看做仆人的神——比如伊什塔尔,在她眼里,眷族的孩子只是工具罢了。
说到这里,她回过头去看着奥塔,轻笑道
“奥塔,如果撕开感情的部分,你对我来说也是如此——听我这么说,你会不会很伤心啊?”
“不会,因为我已知晓。”奥塔淡淡地回答道
“而我觉得撇开感情的要素这一点本身就是错的。”
“呵呵呵~~奥塔,你很好,但可惜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不会明白你这一点——甚至哪怕是我的许多神友,也不愿意承认这件本质。”
芙蕾雅转过身去,脸上也带着一种和夏浪近似的奇妙微笑
无论众神的态度是如此,只要这场游戏还是单方面的给予,且这个体系还是基于‘恩惠’,那神和人就绝不会有平等的可能。
即便嘴上和态度都是平等的,可单方面的给予和赐予之下何谈对等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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