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吧台后的酒保正在擦拭玻璃杯,每擦完一个就将杯口对准来客,仿佛在丈量什么尺寸。
"一杯龙舌兰。"
夏浪话音刚落,角落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醉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皮裤膝盖处磨损的形状像是长期跪地的痕迹。他走向了夏浪,眼中挂满了血丝,仿佛要上来找麻烦。
但酒保突然重重放下酒瓶,那醉汉便如同被无形锁链拽住般顿住脚步,然后不爽的跌坐回阴影里。
酒保这么做不是因为他对夏浪有善意,而只是因为经营这家酒馆时,作为管理者的他有义务也必须维护一份对酒馆秩序的确定。
琥珀色液体倒入放冰的杯子里,夏浪抬起头一饮而尽,微微皱眉
果然他啊无论何时都不习惯这种纯发酵酒的味道。
不如说他本来就十分讨厌所有酒水的味道,如果不是来这里一定得要消费,他是绝不会碰这些东西的。
饮完酒,夏浪丢下来了一枚银币,随后径直走向了旅馆的角落。
流浪汉蜷缩在壁炉旁的阴影里,褴褛的衣襟下露出半截银链。当夏浪将银币推过桌面时,那人突然像是活过来了似的,抬起头看着夏浪嘿嘿一笑
“你又来听我唱歌了?”
他的犬齿比常人稍长,在说话时反复刮擦下唇结痂的伤口。而夏浪没有说话,只是递过去一枚银币
流浪汉宝贝的将这枚银币放入了怀中,随后从身后掏出来一个已经崩断了几根弦的鲁特琴
他确实是个吟游诗人
只不过狼林镇的人似乎都不太懂得欣赏艺术,或者说对于任何能发出‘噪音’的乐器都十分排斥。
夏浪一开始也想通过音乐来打动镇子里的人,先从孩童下手。但哪怕是他拿出施皮格尔伯格的笛子,吹奏的声音也并没有吸引孩子们的欢迎。
相反,他们更加敌视夏浪,他就连老鼠也没召过来。
只能说这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当真是欣赏不来艺术。
也绝了夏浪好好用鼠疫整整这群刁民的想法。
夏浪又请了这个流浪汉喝了好几杯的烈酒,在他醉醺醺的时候终于清了清嗓子,大着舌头开始了他的歌唱
“当黑松林的雪染上蓝月光(唷嘿呀,银箭穿透蓝月亮)
狼的眼泪凝结成琥珀墙(唷嘿呀,圣盐灼烧银脚掌)
猎魔人的女儿吮吸荆棘奶(十二颗狼牙串成受洗的项链)”
这歌词像是古诺尔斯语韵律混合中古高地德语叠句一样,说不上好听,也说不上难听,但如果不是夏浪有精通语言的外挂,怕是听不懂这歌声。
夏浪听着歌,然后就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狼林镇的人真的很讨厌音乐
所以很快,几道阴影便笼罩了这里,夏浪抬起头,看见六个壮汉将自己团团包围。那目露血丝的模样,显然是不太友好了。
“滚出去!!!”
他们毫不客气的说道
1167.【小红帽】调查员获得图案线索
“祖母的纺车纺出血羊毛(唷嘿呀,铁荆棘刺穿天鹅绒)
忏悔室藏着三磅白银(唷嘿呀,红玫瑰开在绞刑桩)
处子用经血喂养大理石圣像(却跪拜舔舐魔神趾间的霜)”
狼林镇的人真的有够讨厌音乐的
夏浪再一次百分百的确定了自己的观察结果。
这歌声说不上有多好听,但也不算难听,起码不会像是章鱼哥的笛声一样惹人心烦
但在狼林镇似乎就是很不招人待见——准确来说,这见鬼的镇子除了神父弥撒的时候唱的圣歌之外,一切的歌声都是被归类为不受人待见的范围。
“我叫你滚出去,听见了没!”
身后传来木椅拖拽的尖啸。六个酒鬼面露戾气,从不同方位靠近将夏浪围成半圆。他们皮围裙上的焦油味还混着劣质杜松子酒气,在空气里织成一张令人作呕的粘稠网络。
夏浪微微眯起眼睛,半握的拳头完全的握了起来。
来酒馆必不可少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找事儿了!
作为不收待见的外地人,来这里喝酒的夏浪早就已经习惯被人找麻烦了。
只不过这些刁民也是,一次次的,吃了亏也不知道悔改,照样下次还敢!
流浪汉停止了继续弹奏,但夏浪只是挥手示意他继续,看着这几个蠢货,皱眉道
“给你们几个银币买酒喝,离我远一点。”
他并不想要多起冲突,即便这样可能会让他们把自己当做肥羊看待——教训不是第一次,试图用钱平息问题也不是第一次。
果不其然,这几个酒鬼对看了一眼,嘿嘿一笑,为首的男人从自己的桌上拿来了一杯麦酒,把铜酒杯砸在桌角,浑浊的酒液顺着桌缝流淌,在橡木纹理间勾出蛛网状的暗痕。
“这一杯,我们请你的!”
说罢,这些酒鬼发出了一阵哄笑,而夏浪看向了这酒杯内。很明显这散发着骚臭气息的黄色液体,里面啤酒的含量怕是没多少,更多的怕是这些酒鬼喝醉了上头弄出来的玩意儿。
夏浪面无表情的收起了金币,他发现自己对于这些刁民的容忍程度正在与日的下跌——猪呢去来说,他已经到了无法容忍这些臭傻X的程度了。
那还废话个什么?
下一刻,他一拳打了出去!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该出手的时候就是要重拳出击!
他一拳打飞了一个,然后剩下的即刻扑了上来。
最先扑来的是个黄板牙的瘦子,举着凳子砸了过来,夏浪侧身躲避时闻到对方身上腐坏的洋葱味,反手便左手扯下油腻的桌布包裹住那一杯‘啤酒’甩向第二人的面门。
装满恶臭液体的粗陶在壮汉额头炸开,阿黄换色的液体混着血珠溅上椽木横梁,在他的哀嚎中扩散。
第三个酒鬼直接掏出了手里的短刀刺了过来,夏浪旋身踢翻长凳。沉重的躯体被他一脚踹进去了壁炉,火星如受惊的萤火虫般腾起。
随后他抄起半截橡木椅腿,断裂处的木刺在第四人脸上犁出猩红的沟壑,毫无怜悯的刺入了他的手臂。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干倒了四个人,这打架的本事可见一斑。
“快给我停手!!!”
一道暴戾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箭矢破空的声音。
夏浪一把抓住了第五个人的身体将他丢了出去,看着钉在墙壁上的箭矢,又看了一眼拿着弩的酒馆老板
“他们闹事的时候你到是不管了。”
夏浪将手里惊魂未定的酒鬼丢了出去,冷笑道
“你是外乡人。”酒馆老板冷冷道
“外乡人在我们这里不受欢迎!”
“说得好听,有本事别在我这里买东西啊。”夏浪也是收购了这些刁民,啐了一口唾沫道
“他妈的,端起饭碗就骂娘,你们这些刁民活该一辈子困死在这见鬼的地方!”
说罢,他就要拽着这个流浪汉出去,而酒馆老板却叫住了他
“我不知道你想要在那个蠢货身上求得什么真相。”酒馆老板淡淡道
“但执意追逐真相的光芒,永远看不到隐藏起来的影子。”
夏浪顿了顿,没有停下步伐将这个流浪汉一路拖到了酒馆的后巷内
看着这个因为酒精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流浪汉,夏浪面无表情一拳头捶在了他的腹部。
霎时间,这个流浪汉哇的一声将之前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你干什么——”
“我问,你答。”
夏浪将一顶缀落着好几个红宝石的王冠戴在了流浪汉的脑袋上,淡淡的开口道
流浪汉的表情一阵变幻,随后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是真话国王,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话。”
夏浪拿出的王冠便是他在一次冒险中所得到的道具——真话国王的王冠
如这个名字一样,他来自一个只能说真话的王国。
那是一个无论从国王还是平民都必须说真话的王国,也因此,那个国家的人说什么他们都会相信。
那个国家的冒险没什么可说的,总之夏浪帮助国王拿走了他的王冠,也因此那个国王成为了那个国家统治时间最长的国王。
这个王冠落入了夏浪的手里,其效果也是如此。一个人一天可以佩戴一次王冠,而在佩戴王冠之后,他便接下来所回答的三个回答就将是绝对的真话。
当然,也不是不能回答第四个问题——但这样想要把王冠从人脑袋上摘下来,就会很麻烦了。
夏浪这段时间时不时的造访酒馆就是为了获取想要的情报。
其实如果不是考虑到不方便对这些刁民撕破脸,他更希望直接抓一个地位足够高的刁民给他逼问出全部情报来!
这事儿实际上他也做过,但奈何这些刁民能知道的情报也并不多。
反倒是这个也不是本地人的流浪汉,居然知道不少的事情。
妈的,越看越像是COC的调查员剧情了。
要不是这地方在森林不靠海,要不是本地人身上没什么鱼人的特征,不然他掉头就走!
而在这段时间时不时的审讯之下,夏浪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
再又问出来三个问题后,夏浪将王冠从流浪汉的头顶摘走,将他丢到墙根下,摸着下巴开始总结起来情报。
首先,这个狼林镇是没有镇长的。
实际上,这里虽然归属于一个王国,可王国几乎没有任何官员来到过这里,哪怕是税务官也是。
如果用与世隔绝来解释显然不可能,毕竟这镇子是有对外的皮草交易的。
国王的税务官们或许因为狼群的关系不敢过来收税,这倒也还解释得通,只是一个镇子没有明面上的领袖,这件事本身就十分的不正常!
毕竟哪怕是动物,也会自发的在族群中拥趸出一个领袖的位置。一群人住在一起,居然没一个领头羊,这件事怎么想都不对劲。
而除开这个问题,狼林镇还有一个奇怪的‘习俗’。
这个习俗外乡人根本不会知道,而是只流传于本地人内部的习俗习惯。
那就是每到一个月的十五号时,整个镇子里会有几家人自发的前往森林待上一个月的时间,但至于是谁下方的离开命令,这一家人是怎么知道的,流浪汉也不清楚。
只是每个月总会有几家人就这么离开然后再回来,但也没有什么问题。
流浪汉不清楚狼林镇的历史,但他对牡忒家倒是有所了解。
据说牡忒家不是外来者,是他们在这里之后狼林镇才依此建立起来的。但流浪汉却从未听说过有人说过关于牡忒家族的古老故事之类的。
还有,就是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个图案总是刻在每家每户的房子外,不是门前就是墙壁上,并不显眼,但一定存在。
夏浪看着流浪汉临摹出来的图案,眉头皱的更紧了。
说实话,这个图案多少有点抽象,让夏浪难以认出其真实模样。
但唯一可以百分百确定的就是,这是一颗眼睛的符号。
只是有关于眼睛的符号在各个神话里可太多了
乌加特之眼,撒旦之眼,全视之眼,奥丁之眼……
夏浪对宗教方面的涉猎并不算太深,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世界没有资料给他查。
书本无论是在现实的欧洲中世纪还是童话世界的,都是珍贵无比的财产。
要么出现在国王的宫廷和贵族的家中,要么出现在教堂里。
后者更多——毕竟天主教是各方面垄断了中世纪欧洲教育权的存在。
夏浪揉了揉太阳穴,决定拿去请教一下专业人士的意见。
这个镇子肯定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那个谜语人酒保也知道什么,回头就找机会给他敲了。
他已经做好了一觉醒来被整个镇子追杀的觉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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