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ADUCK
但是黎她就还有着意识！
而只要有着意识，在崩坏的世界里就还有抢救的可能呀。
黎记得在现实的世界线变动之前，高明曾经和她说过崩坏的世界允许意识匹配新的容器，但不允许容器收集新的意识。
经典代表就是奥托，他有无数的备用身体，一个死亡之后就可以立刻在另一个上重生，意识始终存在。而相对应的，奥托曾经一直想复活的卡莲则是在死后意识消散，以至于他即便是利用卡莲的基因重新克隆一个人，也无法换回原本的意识。
现在黎的意识没有消散，甚至没有离开自己的身体，因此虽然看起来已经死了，但就还有着再启动的可能。
而这，就给了黎多刷一次理论上死亡时才能薅到的能量的机会。
唯一的问题是，这死得好像有点真过头了......
维尔薇，你在做什么啊维尔薇？你光在那边哭有什么用，支楞起来给我做一个核心移植手术啊！还有梅比乌斯，别在那发呆了，我记得你前段时间发现格蕾修因为昏睡病的影响快死亡，所以决定给她做融合手术的时候不是挺果断的吗？！
你们再不支棱起来，等战斗续行的时间一过，人真的要没了呀！
在这一刻，黎是如此遗憾梅不在现场，以对方向来冷静的处事风格，想必一定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尽管这下子收入了四百多万能量让黎很开心，但是这又不是她最主要的目标.......
她可不想拿了这几百万就退场啊！
怎么办，总不能现在突然炸尸抓住维尔薇的手，来一句‘我觉得我还能抢救’吧？
就在黎焦急万分地装死时，她听到了万如天籁般的声音。
“各位不必惊慌，黎的命运并未在此终结......”
在众人凝视的目光中，阿波尼亚缓缓走到了已经变成肉沫的第八律者的尸体旁，从中捡出了没有染上半分血渍的律者核心。
“丝线在此纠缠，而后继续向上，直至......”
阿波尼亚轻叹一声，而维尔薇在看到对方手中的律者核心时，眼中也终于仿佛如梦初醒似的重新亮起来光芒。
“对......对，还有这个！还有机会，还可以试试！”
你做的好，阿波尼亚，虽然看着有点神神叨叨的，但是你做的好啊！
一边装死像尸体似的被维尔薇慌张地抱起，黎在心里默默为自己这位优秀的助攻竖起了大拇指。
接下来，就看维尔薇的技术了!
——
手术室外一片死寂，但是如果有任何一个逐火之蛾的人路过此地，想必都会自觉地把自己的嘴逼近。
原因无它，正是因为这些面色阴沉，沉默地在走廊上等待的人。
全员都是融合战士，其中甚至包括人类最强的两个人凯文和爱莉希雅，在这些恐怖的存在都乧明显心情差劲到极点时，又怎么会有人拿出那个勇气过来触他们的霉头了？
而手术室中的人就更是重量级，人类如今的三大科学家齐聚一堂，就只是为了完成一场手术......
帕朵菲莉丝紧张地揉搓这自己的尾巴，虽然幸运地从融合战士手术中活了下来，但是她却多出了像是猫咪一样的耳朵和尾巴，这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而在刚从观测枢中出来就听闻黎重伤被送进手术室抢救的消息，就让她感到烦躁不安。这种感觉即便是见到了一直想要见的阿波尼亚，也依旧没有缓解。
手术......到底是什么手术需要那么多大人物一起过来？
黎姐不是没有办法变成融合战士吗？
似是感受到了帕朵菲莉丝的不安，站在她身旁的阿波尼亚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没错，黎的命运并没有停止在此处，不必担心才对......尽管理智这样告诉阿波尼亚，但是她的心底仍旧难以停止紧张。
自从接受了融合战士手术之后，阿波尼亚就能看到某种‘丝线’，它就像某种命运一样，足以让阿波尼亚窥探到未来。
每个人的丝线只有一根，像是其命运一样早已注定——原本阿波尼亚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她看到了黎。
那个身影上汇聚着无数丝线，甚至有许多垂落在地，就像是没有被选择后抛弃的命运。
在那一刻，阿波尼亚明白了——黎是特殊的，她的未来有着无数的可能性，只取决于她自己的决定。
这其中有很多通往幸福的命途，阿波尼亚甚至能看到其中的许多越过了断绝所有人命运的灾难，通向无垠的未来。甚至那些垂落的命运中，亦有无数幸福的可能。
阿波尼亚甚至看到了其中的许多幸福的命运，是因为黎选择了帮助自己从而断绝的......
阿波尼亚为自己感到羞愧与懊悔，但在看到黎的命运之中最璀璨的那些之后，她便一时难以再去思考这些。
黎所踏上的那些可能都充满黎自己的苦难，但是却有着其他的人因此获得拯救......
在见到黎之后，阿波尼亚曾犹豫要不要用自己【戒律】的能力来控制黎不准自我伤害，可命运就显示即便她真地对黎用了戒律，也只能导致更悲剧的后果。
在那一刻，阿波尼亚明白了——自己是没有办法拯救这个人的，不管是在哪一个世界线上，她都踏上那条拯救他人的道路，尽管这会让她自己遍体鳞伤。
自己已经犯下的错早已无法挽回，而想拯救某人却又无能为力......
于是阿波尼亚做了个决定——她不会再去阻止黎了，无论对方最终选择哪种命运，自己都会按照她的想法去行动。
无论是何种事情，若黎需要自己这么做，自己就回去做。尽管这只是仿佛自我安慰般毫无意义的赎罪，但也是阿波尼亚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
这次的事件是黎未来的重要转折点，甚至许多命运丝线在此停止，意味着黎的生命也在此终结。时间度过之后，这些已被废弃的命运也纷纷垂落。
只是......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梅默默地走了出来。
在其他人都一拥而上询问状况时，阿波尼亚默默地抬头看向了那仅剩一条的丝线。
她还记得自己曾经对黎说过的那句话，也看到了这让黎遭遇的痛苦。
即使黎因此怨恨她甚至整个世界，阿波尼亚都能接受，可......
黎，这个世界，真的值得你做到这样吗？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觉得我还能抢救
当其他人抵达战场时，对律者的战斗早已结束了。
在被摧毁殆尽的废墟中，一只有着绿色尾羽，宛若孔雀的存在，正疯狂攻击着早已死去的律者尸体，用利爪将血肉寸寸撕裂分割。
与尚有人形的律者比起来，这个可怖的怪物才更像是人类的敌人。
“崩坏兽？”爱莉希雅警惕地望着那只孔雀，“不过这个外形似乎有些像......摩瑜利？”
摩瑜利是与第八律者伴生的帝王级崩坏兽，是一只形似孔雀的大鸟，能以神经毒素的方式使用崩坏能直接攻击人类大脑。
只是如果爱莉希雅没记错，这只崩坏兽早已被讨伐，甚至已经有人在成为融合战士时使用了它的基因，那个人就是......
“苏？”
听到爱莉希雅的惊呼，孔雀——或者说苏终于停止了攻击，缓缓地回过了头。
站在外围的人有很多，爱莉希雅、凯文、阿波尼亚等战士暂且不提，就连梅比乌斯和维尔薇这两个进行了融合手术的科学家也在。
原本阿波尼亚还准备独自前来，但是在苏自基地离开没多久，所有被困于梦境中的人全都苏醒了过来——显然，第八律者已经被杀死了。
在这种情况下，要去追寻苏掳走的黎的人数自然就多了起来，何况战力充足才能应对更多的危机情况。
可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杀死律者带走黎的人竟然是苏。
“苏？！”就连凯文那张整日不变的冰山脸在此刻都有了难得的情绪变化。
身为人类的最强者，第八律者给他准备的梦境实在太多，每当他好不容易识破一层时就会立刻坠入下一层。这些梦境一个比一个真实，甚至凯文自己甚至有时都有些动摇，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在学校里做了一个中二的梦，实际上的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
凯文只能凭借自己的意志硬撑，强迫自己的摧毁周边的一切来脱离梦境......而现在自己的好友变成崩坏兽这样难以想象的情况，不禁让他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在又一个梦境中。
可那位阿波尼亚不是用某种方式为自己隔绝了外部的精神干扰吗......
“的确是摩瑜利......崩坏兽因子活化了吗。”梅比乌斯眯起了眼睛，这显然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情况，但现在她的精力就完全不在这巨大的发现上面，“还有理智吗？有的话就把黎放下来，别伤到她。”
“别伤到她......”这时苏的声音也自孔雀中穿出，只是与平时温文尔雅的声线相比，此刻苏的声音沙哑尖利甚至有些刺耳，“你们也配说这种话......？”
绿色的长羽小心的卷起黎将她放在一处平坦地面上，苏森冷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个人。
“人有五名——而你们都该死！”
下一刻，强横的精神波动骤然爆发，除非爱莉希雅与阿波尼亚防护及时，并非精神特化的其他人，除了凯文之外恐怕都会受到影响。但即便有人阻拦，这股精神力量中的怨念与憎恨，依旧让这些非精神特化性的战士也能感知到。
不知苏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凯文心中就是一沉，因为佤能让苏变成这样子的原因，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
但......不会的，一定是和识之律者战斗的时候，苏的精神受到了影响！
握紧了天火圣裁，凯文缓缓走上前去：“没办法了，先把苏制服吧......”
化身为崩坏兽形态的苏战力显然奇高无比，除了意识攻击，甚至还能在精神方面干扰对手，做到返还攻击的效果，远比曾经的那只帝王级崩坏兽更加强大。
这也没有用处，只因如今聚集在这里毫无疑问是人类最顶尖的战力，在群殴之下，苏很快就被击倒，难以维持的变回了人类的形态。
刚才化身崩坏兽的形态，显然对苏的意识产生了影响，在变回人类之后，他的表情中没有了方才疯狂的杀意——但也只是没了那种癫狂而已，他眼神中的怨恨与敌视丝毫未减，只是更加理智，也更加......绝望。
做不到——他便什么都做不到。
即便放弃理智去成为一个怪物，他也只能杀死一个律者报仇，而对将黎推向深渊的这些人，他就无可奈何。
他就连帮黎出气的力量都没有啊！
击败了苏的众人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吸色，反而神情凝重——在遇见刚才那个场面时，黎一直没有说半句话。
黎若是清醒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朋友们互相战斗，却无动于衷的。能让黎面对方才的情况却袖手旁观，唯一的方式就是让她失去意识，原本众人以为她可能只是昏迷，但......
几乎是在苏倒下的瞬间，凯文就已经冲到了黎的身边。
他祈祷着自己的设想不会实现，可出现在他眼中的，就只有黎那苍白的脸。
血液浸湿了胸前的白裙，染透了她的长发......那猩红的色彩点缀的白色上是如此刺目。
“黎......？”凯文的声音干瘪，但他却强撑着做出笑意，“你又在骗我了是吧？我已经不会再被你骗道了，所以......站起来吧？”
“不要再装了，你看不到我急到团团转的样子的......”
一边劝慰着黎睁开眼睛，凯文颤抖着将手伸向对方的脖颈。
没有脉搏。
也没有呼吸。
她大抵的确是死了。
“......”
倒在地上的苏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看着凯文被匆匆跑来的梅比乌斯推到一边，又看着梅比乌斯的脸色从紧张变得煞白。
他看着周围的人的慌乱成一团，只觉得可笑。
在黎死之前不懂得珍惜，反倒在此刻表现的不能接受.....虚伪。
黎已经死了，苏早已明白这个事实。身为医生，他对一个人存活与否再熟悉不过。在从观测枢那里抱起黎的身体时，他就已知道这一切的结果。
一刀精准破坏了心脏，普通人类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幸存......
之后自己会被关押，但可能是被当做研究素材。不管怎么样活着就好，至少要暂时活着......再让所有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全都体会过地狱之前——
第二百三十章 计划B，启动！
黎和维尔薇提起过人造律者计划，只是当时就被维尔薇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黎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身体对崩坏能的抗性为零，适应性满分，那就直接让人体与崩坏能融合共存，再植入律者核心作为动力源来达到类似人形神之键的效果。
而维尔薇拒绝的原因并不是这个方法不可行，而是因为它太可行了。
制造神之键的材料是魂钢，因为除了它自身的强度在线外，更大的原因是因为魂钢在被崩坏能侵蚀后可以进行自我修复——说到底就是其他的材料会坏，而魂钢可以在坏了之后自己修好。
但黎的身体不一样，对崩坏能超高的适应性让她根本不会因为崩坏能的侵蚀坏掉，甚至可以作为崩坏能流动的绝佳载体。
就和律者一样。
每个律者在成为律者之前都是普通的人类，但是一旦成为律者，不管原本是怎样的人格，都会瞬间变成毫无人性的人类毁灭机器——如果黎成为这样的人造律者，谁能保证她的意识不会受到这种改变？
维尔薇不敢赌。
而且，如果给黎做了这样的手术，那她还能算是人类吗？
不需要呼吸、心跳，只要有崩坏能核心就能活下去的存在......一个彻底的异类，甚至因为人造律者的身份，她会做到远比融合战士更严重的抵触与排挤。
那种场面是维尔薇无论如何都想避免的。
可拒绝了黎，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技术的前景的确广阔，如果能成功的话，人类将拥有为人类而战的律者，这可比神之键来得更要优秀。
所以在私下维尔薇仍旧构想过相关技术的可行性，只是没有付出实践，但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实践的时候了。
心脏虽然被摧毁，但是如果改造成不需要心脏的人造律者，那么黎就能出现睁开眼睛。
尽管是计划的提出人，但维尔薇的心中却无比坎坷，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对已失去生命迹象的黎进行这项手术是否来得及......可她已没有办法，既然那个阿波尼亚说还有机会，她就只如此相信，做最后一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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