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今晚加入猎杀 第193章

　　“不会变成恒星，也不会有天堂或者地狱……死亡就是一切的结束，昼短小姐。”

　　“那是永恒的离别，而痛苦的不只是你，更是你周围的人。因为你死了，不再有意识，但活着的人却要为失去你而继续痛苦下去……直到他们将你彻底忘记。”

　　“昼短小姐，星穹列车里的大家应当都是相当温柔而重感情的人吧？若是你就这样轻易死去，他们必然会因此悲痛万分……你真的想看到那种场面吗？”

　　“永远……见不到？”

　　昼短的神情略显恍惚，有些犹豫道，“可，可刚才有人在穹面前死了，我还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那是因为这里是梦境，昼短小姐！她不会死，梦醒之后仍旧能继续的活下去，但你呢？你在梦醒之后要面临的就是即将结束的真正生命，而在那之后就是所有重视你的人难以承受的悲伤！”

　　没有昼短留下思考的机会，砂金开始使用了销售员制造焦虑的经典话术。

　　“而现在改变这一切的可能就在你的面前——昼短小姐，你真的想和列车大家分开吗？你真的忍心……让他们因为你泣不成声吗？”

　　砂金双手摊开，赌上了一切进行着自己这份销售工作，比以往那些动辄万亿的投资拼命的多:“仅仅是举手之劳，就可以避免那一切的悲剧，还让你可以与列车组的大家一起走到更远的未来！”

　　“……你想要什么？”

　　计划通——砂金的心中露出了笑容。虽然这般去利用不知世事的小女孩有些让人良心不安，但做生意的人不就是这样子的吗？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是诈骗犯，他给出的东西是货真价实的，所需要的东西也并不过分。

　　那些东西留在公司手中实用意义并不太大，能换来自己平安进入真正的匹诺康尼，甚至还可能得到列车组的友谊……这买卖稳赚不赔啊。

　　“只是一场盛大的死亡而已，昼短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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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一十八章我要给她完整的一生！

　　“哥哥，你在这里呀？”

　　繁华的梦境中，星期日站在匹诺康尼大剧院的最顶端俯瞰着整个城市，而在他的身后，银河的知名歌姬知更鸟带着忧愁的神色走到了他的身旁。

　　“深层梦境那边又发生了暴动，这样下去的话，我有些担心——”

　　“够了，愚者……别在我面前卖弄你那拙劣的表演了。”

　　星期日甚至连头也没有回，“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会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匹诺康尼。”

　　“嘿嘿，我才不要呢～”

　　见自己的伪装已被识破，花火也不再扮演成知更鸟的样子，显出原形恶劣一笑，“提前举行谐乐大典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能缺席呢？不过你的妹妹现在不在匹诺康尼，你们准备怎么进行？”

　　“啊，难道你是准备自己上场鬼嚎吗？害怕被花火大人听见后嘲笑，所以才这么急切的赶我走～”

　　“我只是在为你的生命安全考虑而已。”

　　星期日回头怜悯地看了花火一眼，“先前你作弄过星穹列车中那位身怀星核的无名客对吧？”

　　“哦，你是说那个小灰毛？”

　　花火踮着脚尖转着圈，语气中没有半点的上心，“那我又没有拿他怎么样，开个玩笑而已啦。而且把他送进了匹诺康尼的另一面里，他说不定还得感谢花火我呢！”

　　常言道君子可欺之以方，而列车组这种要面子的好人，就成了假面愚者找乐子的最佳对象。虽然好不容易从雅利洛活着回来的桑博说自己遭遇了星穹列车的殴打，但是酒馆里彼此忽悠也是常事，因此花火也不太在意。

　　就算是真的也很好玩啊！

　　“还是说你看不惯我的行为，准备主持公道了？”

　　“我说了，我是在为你的生命安全考虑。”

　　见花火依旧嘻嘻哈哈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星期日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一口气，重新望向城市夜景。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之所以能溜到现在，只是因为运气好，没撞上那个前几天到处找你的人。虽然最近她不找了，但星期日也相信若是顺路见到了，那个人绝对不会吝啬于给花火赏上一拳。

　　而现在不巧的是，花火似乎已经站在她即将抵达的路上了……

　　“你好，可以让一下吗……嗯？你是……”

　　突然在花火背后响起的声音让她瞬间汗毛直立，她甚至没有半点的察觉对方究竟何时来到自己的身边的。然而花火还没来得及转身看见那人究竟是谁，便忽觉大脑一阵眩晕。再次清醒过来时，便已发现眼前的一切已变成了自己入梦前的样子。

　　花火茫然地伸出自己的手掌握了两下，确定了这里是现实。

　　好家伙，她这就死了？

　　这是什么恐怖电影一样的突然死法……

　　……

　　“昼短小姐，我得告诉您，虽然是在梦中，但伤害他人也是不被允许的……”

　　“我没有伤害她。”

　　昼短摇摇头，望着星期日无辜地指了指方才还站着花火的地方，“她人都没了，怎么会有伤的。”

　　“……算了，反正也只是个非法偷渡的愚者。”

　　星期日叹了口气，最终放弃了和昼短沟通什么叫伤害的打算，“不知道昼短小姐特地来找我，所为何事？”

　　借由地位与同协和秩序的力量，除了那极少的几个地方，星期日几乎可以监控整个梦境。无论是歌舞升平的匹诺康尼，还是埋藏在它背后的那些角落……正常来说，这力量只是用来防止意外，但类似黄泉与昼短这样恐怖的战斗力必然是要被24小时纳入监控的，即便是进入了深层梦境也一样。

　　而公司的砂金也逃不了这个待遇。

　　因此方才砂金找昼短达成的交易早已被星期日所知晓，只是他并不在意。

　　想让公司重新掌控匹诺康尼？

　　呵，没问题，太一之梦中什么都有。

　　待他完成谐乐大典，唤回【秩序】之时，公司的阴谋算盘都只是不值一提的虫鸣罢了。

　　“有人想在梦境里死一死，让我帮忙，还准备向所有人直播。”

　　昼短认真的望着星期日，“但是姬子说过，在别人家里要做什么大事的话得先告诉主人一声，所以我先跟你说下。”

　　“……”

　　星期日沉默了，他得承认这个展开他确实没想到。

　　恐怖分子在把受害者家里炸了之前，居然还来先告诉一声受害者……孩子还怪有礼貌的。

　　他本来还寻思昼短说不定会接受砂金的委托，直接从家族里把他的基石摸回去呢。

　　“昼短小姐，这种事情在匹诺康尼原则上是不允许的。”

　　“我已经答应人家了，只是和你说一声而已。”

　　行吧，这孩子有礼貌，但不是很多。

　　“……呵，既然你下了决定了，就请自便吧。”

　　星期日摇摇头，“还有其他事吗？”

　　“有，我想找一个灰头发的女生……”

　　昼短提起这个，稍微有些失落，“一个讨厌不过还算挺厉害的女生……之前她被一个黑黑的怪物捅了一爪子，应该是被转移到某个梦境里去了，我当时感受到了梦境的波动——但是没找着她到底去了哪里，现在连气息也感受不到了。”

　　啊，说的是那个偷渡吧……

　　“若是梦境中找不到，或许她只是前往了现实而已。”

　　星期日抬眼望着昼短，“我可以先帮你在梦境中搜寻一二，但是寻不到的话……你要去现实中找她吗？”

　　在问出这句话的瞬间，星期日便明显地感受到昼短有了一瞬的局促。

　　“我再找找，不行的话就……就出去继续找。”

　　果然啊……在梦境中呆久了，便本能地不想要再返回那充满痛苦的现实里。

　　星期日看着昼短，越看越顺眼。

　　这孩子简直就是他所坚持的使命的最好解释！

　　为何要强迫弱者去面对自己无法改变的痛苦？既有完美的美梦，又何必醒来？

　　星期日为何决定将俼原本的计划提前……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昼短。

　　若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待到谐乐大典召开，太一之梦达成时，昼短很可能已经去世了。

　　这段日子里，星期日也去稍微开了一下昼短的盒……也更让他确定了昼短便是需要帮助的弱者。

　　一个可怜的，生命如流光般转瞬即逝，却还要在其中承受巨大痛苦的弱者——一个让星期日必须伸出援手的存在。

　　以强制弱……若是连眼前的一人都帮不了，又何谈宇宙的广袤！？

　　是的，他没有办法延长昼短的寿命，但幻境世界的时间流速可以比限时更快……

　　他要给昼短完整的一生！

　　看见又升了一级的星期日好感度，昼短的心中毫无波动，只是默默地确认着系统地图中穹等人的位置。

　　嗯，穹那边已经脱离梦境，和姬子他们会合一段时间，那么算算自己也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自己在外面转了这么久去找流萤，但没找到不能怪她呀～

　　不过倒是比真找到了方便不少，流萤从梦境中离奇失踪真是帮大忙了——至于原因，昼短并不想去深究。

　　现在她能做的都做完了，甚至去寻求了星期日的帮助，在全都无果之后，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到穹身边了。等到过一会砂金从星期日这里把基石摸回去之后，自己就可以帮他一起表演拳打存护令使了。

　　然后……

　　昼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它们在微微的颤抖——很熟悉的情况，就像几个月前她刚发病之前的样子。

　　嘿，看起来还真是日薄西山了呀，就算躲进梦里也会被病与死找上。

　　不过无所谓了。

　　在昼短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梦境之前，她听到身后的星期日传来的疑问。

　　“昼短小姐，如果有一个足够幸福真实的美梦，你会愿意沉浸其中吗？”

　　“……梦里的东西是虚假的，当它结束的时候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昼短轻轻握紧拳头，仿佛是想抓住什么东西似的，“没有痕迹的话，很快就会忘掉……我不想被穹和大家忘掉。”

　　“所以，必须得在现实里和大家留下些什么……”

　　星期日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昼短也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星期日俯瞰一切。

　　受伤的鸟儿不愿被困于笼中，向往着高空。但没有生存的能力，囚笼才是它最好的归处。

　　以强制弱的意义，正在于能帮他们选择更好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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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一十九章我不想看见你。

　　从梦境走出，昼短的身形再次出现在匹诺康尼现实中的走廊上，同时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她能感到身体隐隐的不适，虽然很轻微，但这可是被痛觉控制削过一遍的情况，显然身体的恶化还在持续。

　　本来是准备一出梦境就去找穹的，现在看来还是得稍等一会，等Debuff的时间过去了再去好一些。

　　“昼短？你在这里呀，到底跑哪里去了？！”

　　就在昼短站在原地思考人生之时，三月七的惊呼声从走廊的另一边响起，随后飞快的跑到了她的身边:“梦境里找不到你，现实里也找不到你，吓死我们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立刻回答三月七的话，昼短像是满载运行的老旧电脑一样，卡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她，慢慢地摇了摇头:“在梦境里找人……没有找到。”

　　“找人？……啊，是穹说的那个叫流萤的孩子吗？”

　　三月七在提起这事时表情显得有些微妙，“我们之前也从穹那里听了之前发生的事，这里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是不是当时其实还有什么其他的情况穹没有发现，所以才误解你……”

　　“没有……我当时只是，不太想帮她。”

　　昼短诚实地摇摇头，她的确看到了流萤其实不怎么情愿被公交车眠眠带走，但对不喜欢流萤欺骗穹的行为的昼短而言，既然知道这不可能对流萤产生真正的威胁，那不帮她这个小忙也正常。

　　只是她这回答在并不了解全貌的人听来便有些尴尬了。

　　哇，小昼短原来是这种性格吗……？

　　三月七感觉自己好像有点重新认识昼短了，要说幻灭当然是有些太过头了，只是的确让她心中有了种微妙的异样感。

　　但三月七向来调整心态很快，而且她和穹不一样，压根没见过流萤，更别提有什么感情了，因此也不会去钻牛角尖。

　　小昼短不出手又如何，也没有人规定小昼短必须喜欢每个人保护每个人呀？

　　她有自己的情绪也是正常的，毕竟又不是毫无知觉的傀儡人偶。况且就算小昼短对外人再凶，可对她三月七和列车组的其他人可是绝对没话说的！不管是她惹的事让小昼短撑腰也好，还是有什么愿望也好……说句可能会被姬子揍的话，三月七觉得昼短对自己比姬子都好。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问她在流萤和昼短之间选谁——那三月七只有一个答案了。

　　“唉，没关系没关系，没找到也正常，毕竟在梦里死掉的人会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