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青登的直觉告诉着它:这个“无惘之八幡”绝对没那么容易触发。所谓的“心无惘惑”,绝对不仅仅只是心无杂念那么简单……
在青登仍专心致志地研究他的这个新天赋时,忽地——坐于他对面、刚刚一直专心按摩右腿的木下舞突然扶着巷子的墙壁站起身,然后用力地掂了掂脚。
“嗯……总算是恢复过来了。”木下舞看了眼不断怎么踮脚都不会再发酸发麻的右腿后,以自言自语的口吻苦笑道,“今夜可真是意外频出啊……那个披着褐袍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呀……?”
心神被木下舞的这句低声感慨给勾回现世的青登,无奈地笑了笑,随声附和道:“谁知道呢……你的腿没事了吗?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我没事。”木下舞将双臂平举在身体的左右两侧,用力地踮了几下脚,用动作向青登示意她身体的完好,“你呢?你被那家伙的树枝给打到的部位怎么样了?”
话说到这,木下舞换上担忧的口吻。
“有流血吗?伤得严重吗?”
“没有流血,都只是小伤而已。”青登抬手摸了摸刚刚被神秘人的树枝给抽到的那几个部位。
“……让我看看伱的伤口。”木下舞说。
“哈?”青登一愣。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用坚定的眼神和青登对视的木下舞,一字一顿地重述了遍她刚刚所述的话语。
“这就不必了。”青登连忙摆了摆手,“都只是连血都没流的小伤而已。”
“不行。”木下舞态度相当坚决地摇了摇头,“那家伙的树枝抽得那么狠,树枝打在你身上时都是噼啪作响的,我才不信都只是小伤呢。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这还是青登第一次看到木下舞如此强势的一面……不论他怎么说、怎么解释,木下舞就是不退让。
拗不过木下舞的青登,只能轻叹口气,缓缓脱下上身的衣服。
直到战斗结束了,都只将树枝往青登身上招呼的神秘人,总计用树枝在青登的身上抽了7下,这7下都集中在了青登的上半身。
青登倒也没说谎,他身上的这些纵横交错的伤确实都没有流血,只不过伤口的模样都颇为吓人。
最长的一条伤口足有4寸,最短的也有2寸。
每一道伤口都是毋庸置疑的血痕,皮都绽了开来,红得吓人,有几道伤口甚至都已向外渗出细小的血珠。
青登和木下舞现在所藏身的这条小巷,巷子的两侧皆是相当高大的房屋,在两侧房屋的宽大屋檐的遮挡下,巷内的光线格外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因此,为了能将青登身上的这些伤给看得更清楚一些,木下舞无意识地将脚前伸半步,站到了青登的跟前,把脸贴近了青登正赤裸的上身。
看着鼻尖都快撞到他身上的木下舞,青登忍不住一愣。
在一个并非亲属、医疗工作者的年轻女性面前赤裸上身,让她近距离地观看自己身体的伤口……此等经历,尚属首例。
不知为何,青登此时有一种心口处痒痒的感觉。
目光不自觉地从木下舞的身上别开,脸上的肌肉像是失控了一样,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木下舞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和青登现在正处于一种相当暧昧的状态。
她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将青登上身的每道伤口都看过一遍后,才总算是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
“还好,伤口确实不算很严重。”
木下舞直起身子,双手叉腰,郑重其事地继续说:
“你回去后,可一定要及时上药哦。”
“要不然,你的这些伤还是很有可能会留疤的……嗯?橘君,怎么了?怎么表情怪怪的?”
木下舞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青登现在的表情有些怪异。
“啊……没什么……”青登尴尬地干笑了几声,抬起手刮了下自己的鼻子,“就只是觉得……木下小姐你偶尔还是挺大胆的。”
仍保持着双手叉腰的姿势的木下舞,在听得青登的这句话后,先是微微发怔,紧接着她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神情一变。
“不、不好意思……”木下舞慌乱地埋低脑袋,将头顶的发旋对准青登的同时,伸出双手把脸上的面巾拉高、拉紧,死死遮挡住自己的脸,“我只是……想确认你身上的伤严不严重而已……”
眼前的少女又变回了自己所熟悉的那个木下舞。
尴尬的气氛,在双双沉默下来的二人间飘动……
*******
*******
求月票!求推荐票!(豹头痛哭.jpg)
作者君发现有一小部分书友,真的非常爱在武侠小说里批判书里所写的降龙十八掌之类的武功有多么地不合理,现实生活中哪可能发出掌力啥啥的……老实说,每当看到这些评论,我都不知该摆什么表情才好……
求月票!求推荐票!
作者君在企鹅开书友群啦!
群号:一一六二五一三六九零。只需回答一个只要认真看本书就肯定知道答案的问题就可以进书友群。
作者君随缘在群里出没~
(本章完)
第159章 江户最强·千叶荣次郎来访【7200】
将面巾一直提拉到下眼睑的木下舞把她的小脑袋埋低得下巴几乎都快贴上她的锁骨,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小巧的足尖,裹在黑色足袋下的十根细嫩足趾不断抓握脚下的地面。
虽说木下舞将她脸上的面巾给拉高、拉紧了,但她其实也只拉了个寂寞,艳丽的红云已经覆盖到她的眼角与额头。
尽管木下舞戴着将眼睛以下的部位都给遮挡住了,但对木下舞的脸蛋已经相当熟悉的他,看着正戴面巾的木下舞时,脑海里也能自动脑补出木下舞的脸。
连眼角和额头都泛出红晕了……青登已经能想象出眼睑下的部位现在都红成什么样了。
此时此刻,青登的心里是有一点点感动的。
根据木下舞刚才的行径与解释,不难看出——木下舞刚才应是急着亲眼查看青登的伤势,才会做出“要求青登快脱衣服、让我看看”的反常举动。
等确认青登身上的伤都没什么大碍、提着的心放下来后,便后知后觉地开始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到底都做了多么大胆的事情。
在这种没有任何外人的孤男寡女的环境下,要求一个男性脱掉上身的衣服……这种事在21世纪的现代都属于很大胆的事情,那就更别提是在现在这种19世纪的封建社会了。
木下舞如此关心他所受的伤,这确实是让青登觉得有些感动。
本来,青登是并不太感觉尴尬的。毕竟“脱掉上衣、将伤口露出来给他人看”这种事情对青登而言,完全无伤大雅,而且提出“脱衣服看伤口”这一大胆要求的人是木下舞,又不是他。
但是……在看到木下舞现在这副把脑袋埋得低低的、脸颊通红的样子后,受到周遭氛围的影响,青登也不由得渐渐觉得尴尬起来。
而在感到尴尬之余,青登还发现自己心口处的那种痒痒的感觉更强烈了些……
青登觉得现在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抓挠他的胸口一般……胸口处酥痒酥痒的。
不知是不是受到这种酥痒感的影响,青登感觉自己的心现在跳得有点略快。
好奇怪的感觉……这种心口处痒痒的感觉,不论是在前世还是在现世,都没有体会过。
青登一边重新穿好衣服,一边思考着该说些什么来摆脱眼下的这种尴尬气氛。
正思考之时,青登的视线不自觉地投到了木下舞的身上。
让青登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在目光集中到了木下舞的身上时,青登忽地发现:自己心口处的那种酥麻感增强了许多……
心口处忽然增强的酥痒感,让青登下意识地抬起手挠了挠胸口。
本来是想要说些什么来摆脱目前萦绕在二人间的尴尬氛围的,但遭到心口处的这阵阵忽地增强的酥痒感的影响,青登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该说些什么了。
好在就于这个时候,一道冷不丁地响起的异响,帮青登解决了“该怎么开口”的问题——
喵~~喵~~喵~~喵呜~~
青登他们的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黑猫。
这只黑猫似乎并不怎么怕人,它乖巧地坐在地上,对着青登和木下舞连喵了好几声。
“啊,是猫猫~”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动物,木下舞的目光霎时柔和上不少。
“这只猫长得可真肥啊……”青登低声感慨。
“应该是附近有人在喂养它吧。”木下舞轻声附和。
这黑猫真是帮大忙了。
多了它这只“第三者”的在场,青登和木下舞一起就这只黑猫的体型展开了几句简单的探讨后,二人周遭的尴尬气氛立即消散了大半。
趁着这个良好的势头,青登向木下舞快声说道:“木下小姐,我们是时候该回去了。”
青登抬头看了眼天空,接着道:
“被那个披着褐袍的神秘人那么一折腾……不知不觉间都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必须得快点回去了。”
从目前的天色来看,现在的时间已快逼近凌晨5点。
现在已临近5月,白天越来越长,天亮的时间也越来越早,青登和木下舞他们现在若不赶紧回去的话,天就快要亮了。
“嗯……”木下舞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青登轻咳了几声,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与脸上的面具后,率先朝巷外走去。
神秘人也好、永世天赋“无惘之八幡”也好、直到现在都没有彻底从青登心口处消散的那种不知究竟是何物的酥痒感也好,都先暂且抛诸到脑后、留到之后再慢慢思考吧。
现在就先快点回试卫馆。
青登和木下舞一前一后地朝巷外走起。
这个时候,木下舞突然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脚步一顿。
“啊,等一下。”木下舞喊住了青登,“差点忘记了……橘君,这个给你。”
“嗯?”走在前头的青登一脸疑惑地转过视线,正好瞧见了木下舞从怀里掏出一朵娇艳的樱花。
正是木下舞刚刚跟着青登一起离开河畔、去追神秘人之前,顺手取下的被夜风吹拂到她眼前的那朵樱花。
“这个是?”
木下舞藏于面巾下的嘴角翘起浅浅的弧度:“橘君,我方才之所以会突然带你去看那处河畔的樱花,其实是有2个理由的。”
“第一个理由,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想试下赏看夜樱。”
“而第二个理由……则是我想给伱做一个护身符。”
说罢,木下舞闭上了双目,用双手捧着这朵娇艳樱花,嘴唇翕动,对着掌心里的樱花,以细若蚊吟的音量低声念诵着什么。
姿态之庄重,宛如正向神明祈祷的虔诚信徒。
青登本有很多问题想要追问木下舞,但在见着木下舞现在的这副虔诚模样后,为了不打扰木下舞,他硬生生地将都已经涌到他嘴边的问句给吞咽回肚。
——她这是在做什么?
青登一边在心里这般自问着,一边聚拢心神,靠着今夜刚增加过的听力,青登勉强听清了木下舞都在念诵着什么——一段掺杂着好多古日语、很有神道教风格的祝词。
青登对神道教没什么了解,所以青登也不太明白木下舞现在正念诵的这段祝词究竟是啥意思。
因此青登就只能慢慢等着,等着木下舞对她掌心里的这朵樱花念完她的祝词。
终于——在半晌后,木下舞停止了念诵、缓缓睁开双眼。
“橘君,请你收下这个。”木下舞用双手将其掌中的这朵樱花递向青登。
为示尊敬,青登用双手接过木下舞递来的这朵樱花,“木下小姐,这个是?”
木下舞莞尔一笑:
“你们‘三回’最近不是正值多事之秋嘛。”
“‘激进攘夷派’仍在不断掀起动乱。”
“臭名昭著的讨夷组直到现在仍逍遥法外。”
“所以适才在路过那片有栽种樱花树的河畔时,我就想着用樱花来给你做个能护佑你平安的护身符。”
话说到这,木下舞的话音停顿了下,然后换上骄傲的语气。
“我会一种相当神奇的咒语。”
“只要对着一朵樱花念诵这段咒语,就能给这朵樱花贯注神力,让这朵樱花变成能带给持有者好运的护身符。”
“很灵的哦!我亲身试过了,在随身携带被我的这咒语给灌注过神力的樱花后,运势真的会变得非常好!”
青登挑了挑眉,垂下眼眸,看向手中的樱花,不禁莞尔:“也就是说,木下小姐你刚刚对着这朵樱花所念诵的那一大段像是神道教祝词一样的东西,就是你方才所说的能给樱花灌注神力的咒语吗?”
“嗯!”木下舞用力地轻啄了几下小脑袋。
——能给樱花灌注神力的咒语吗……
虽然自己经历了穿越这种相当不科学的事情,但青登仍旧是一个相当坚定的无神论者。
“给樱花灌注神力”、“能给人带来好运”……对于木下舞的这些说辞,青登自是不怎么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