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玄灏
以前会觉得这画面违和，现在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如果你想要被人欺负的话，请一定要找我。”
“哈……好的。”
封清羽感觉好像说漏嘴了什么。
然后手机响了。她刚解除勿扰模式，就发现有几十个未接来电，来自凯尔希。
她从营地溜出来也有两个多小时了，凯尔希跟亚叶的谈话应该不会那么久，接下来可能要被狠狠地谜语一顿。
“坏了。”
凯尔希的电话不能不接，她立刻滑动到接听的位置。
“凯尔希医生……晚上好。我，我……我出去遛弯了，现在马上回来，你等我一下，我在路上给你买宵夜，别生气，你年纪大了别气坏身子，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注意身体，没有嫌弃你老的意思，你老当益壮，不是，你生龙活虎……”
电话那头，凯尔希没骂人也没训斥，只不过她真的在生气。封清羽一通道歉和安慰也无济于事，凯尔希只说了句“赶紧回来”就挂了。
推进之王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
那位凯尔希医生掌握了百分百在主动权，封清羽那么自在的一个人，在她面前也像个犯错的小孩，被压制得死死的。
不愧是罗德岛的医疗部管理者。
封清羽聊完电话，推进之王接近着就跟她道歉。今晚她说得最多的三句话——谢谢，对不起和抱歉。说得多但是必须要说，不这样心里难受。
“黑羽小姐，我耽误你了，很抱歉。”
“别跟我道歉啦，你回去一定要吃药，我先溜了，晚点再联系吧，我把社交账号也给你。”
封清羽在推进之王的手心写下一串字符，由字母和数字组成。
“我的ID号，直接搜索可以加上，再见。”
她的身影遁入夜色中，匆忙离去。
遛弯的这点时间可谓充实，经历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不刺激的，或者不刺姬。不仅拿到军火交易的重要证据，还帮推进之王用手那个了……刚才还被她给强吻。
多么充实和跌宕起伏的夜晚，接下来还得接受凯爹的训示。
她匆忙赶回营地，顺道买了个几人份的超大披萨。凯尔希提到过想吃披萨，她还记得。看到想吃的东西，凯尔希应该会转移掉一部分注意力。
营地比较热闹，不只是凯尔希一个人在，还有几张熟面孔。她们围坐在火堆旁边烤东西吃，脚边堆着一些多索雷斯的酒。
“大家都在呢？”
封清羽拎着披萨准备加入，却发现众人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封清羽小姐，你的嘴唇怎么了？”
霜星指着她下唇右边的位置。接着，她还注意到一个别的地方。
“还有你的头发和衣服，很乱。而且，肩上还有金色的头发。所以你这是出去跟谁偷腥了吗？”
坐在地上的那一群女人表情都蛮不爽的。仔细看看，她们诸位都曾经和自己摔过跤。
“不，你们听我解释。”
八十六 危
“黑羽，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别的女人的味道。很浓烈，很热情的味道，似乎来自一位很狂野的女性。”
某只茜色头发的札拉克从奇怪的地方钻出来，从上往下看，她的双手刚好扶着封清羽两个膝盖，脸也位于两个膝盖中间。
“砾……你下次能不能从正常的地方亮相吗，这样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欸。”
封清羽抬起腿绕开她，把手上的披萨放上桌子。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出去遛弯遇到上午那位阿斯兰小姐，她以为我死了，在海边祭拜我，然后我们……一起目睹了非法军火交易的现场，我帮她用手……不是，我帮她解决了一点问题，然后她就……”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越发语无伦次。
“然后你就跟她回旅馆，做了一整晚那种事情，直到现在才想起要回来。”
史尔特尔从帐篷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排一次性塑料杯，同时不忘记补充说明。
事情才不是她说的那样。
这帮人的想象力简直是脱缰的野马，不受大脑控制，任何离奇的内容都想得出。
“你们不会是在海滩上那啥吧，你身上有几个蚊子叮的包，脖子和脚也有。我记得你蛮喜欢户外的，经常看户外野餐的电影。”
嘉维尔盯着封清羽的脸，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种种迹象让封清羽没办法为自己辩白，她索性闭上嘴坐着等这群家伙自己编，她也很好奇她们能编出多离谱的内容。
解释无用，一张嘴说不过一群人。
正巧凯尔希从海滩散步回来，众人立刻鸦雀无声，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还在响。
“在聊什么，那么热闹？”
“……”
没人知道怎么接凯尔希的话，只有封清羽敢于当第一名勇士。
“就聊聊后天的大奖赛啊，没什么。”
凯尔希没细问聊天的内容，假期里干员们想聊什么都是自由，她从来不去干涉她们。
除了封清羽，她现在情况特殊。
“黑羽，你跟我来。”
“现在吗？”
“嗯。”
“好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封清羽跟着凯尔希走到另一片沙滩上。凯尔希喜欢单独谈话，每次都说“你跟我来”，封清羽也习惯了。
“要打要骂悉听尊便，麻烦轻点。我的腰啊，真的一天不如一天。”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用手按摩后腰。
凯尔希还算是节制的，腰并不是很酸痛。换成嘉维尔和森蚺那种类型的，自己第二天决计是不能稳当走路。
“我没有要责备的意思，黑羽，我担心你的个人安危，以罗德岛医疗部管理者的身份。你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胡来，你是成年人，快要三十岁了，别像路易莎那样刷小孩脾气。”
她急了。封清羽看得出来，她急了。一边着急一边克制自己的脾气，从不大声怒吼，永远轻声细语。
喜怒不形于色，是凯尔希身上最显著的特点。
“对不起……因为今天太无聊了，我寻思你跟亚叶要聊很久，自己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就出去耍耍。”
“我们只谈了半小时。黑羽，半小时你也等不了？”
“我怎么知道你们谈多久啊……”
“好吧。”
“这次出去有大收获。我录到了军火交易的证据，有了这个，罗德岛就能帮忙查清走私案，把那些家伙绳之以法，罗德岛的办事处就有着落了。”
“太危险了。”
凯尔希忍着没揍封清羽一拳。
“走私军火的都是些什么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身上佩带危险的武器，行事作风也以残忍干脆出名。玻利瓦尔战事不断，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军人，你跟这种人正面碰上，万一对方懂得源石技艺，你死定了。”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有。”
“你太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我跟乌萨斯的军火贩子打过交道，你说有没有？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大腿那道疤怎么来的吗？我现在告诉你，是军火贩子干的，他们知道我可能对他们不利，扎了我的大动脉。”
凯尔希撩起短裤的裤腿，在大腿根部能看到一处很淡的刀疤，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大动脉破裂很危险，人体失血过多会死亡，你肯定想不到，他们逼迫一个孩子，让她在我的脚边转悠，让我帮她撕开饼干的包装，就在那个瞬间，我被捅了。”
“啊这……”
封清羽当然知道凯尔希所说的事情的严重性。为了不让她担心，才故作轻松，现在看来没用。
她从凯尔希那双永远处变不惊的眼里看到动摇，非常明显。老女人很少会这样担心一个人。
“我知道……对不起，我发誓，以后不会那样了。”
封清羽举起右手，指尖对着天，一本正经地保证自己以后不再犯，像模像样但是没什么说服力。
“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会信。你每次保证不以身涉险，最后都会把承诺抛在脑后。我真的很担心你哪天遇到麻烦，没人在身边及时支援。”
眼看着话题准备涉及到不吉利的内容，封清羽心想着要赶紧转移，顺势抓住凯尔希的一只手，用拇指的指腹摩挲她光滑的手背。
两百多岁大美女的手，水嫩得跟二十岁小姑娘一样。
“今晚我跟你睡吗？旅馆我肯定回不去了，有监控摄像头，附近可能也有无人机。”
可一想到亚叶今天下午的态度，整个人又怂了。从床上摔下来的惨痛经历还历历在目。
“不，我还是自己睡吧。我担心你的宝贝徒弟半路杀出来，把我整条尾巴剁了扔海里喂鱼，那样连缝合回去都没可能。为了大家的幸福，我要好好保护自己。”
凯尔希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斟酌了一下措辞。
“路易莎她……我们今晚谈得不太顺利，那孩子脾气很倔，说是最近不想理我，认为我和你发生那样的关系很不应该。最近你们暂时别接触，我担心她会忍不住动手。”
这句话给封清羽敲响了警钟。
八十七 开幕
时间一转眼到了大奖赛开幕当天。封清羽“意外身亡”的时间并没有浇灭观众们的热情，他们根本不在乎参赛选手的死活，只在乎能不能看到有趣的比赛内容。
“很遗憾今天的比赛少了一名优秀的参赛选手，但是，现场还有很多能给各位观众带来精彩表现的选手，接下来请大家们拭目以待……”
屏幕里，主持人自以为激昂慷慨地念了一堆没有营养的台词。比赛规则封清羽早就了解清楚了，内容是在一片居民区里寻找赤金。
赤金数量一共二十块，只要找得到至少一块赤金，拿去交给工作区的工作人员即可出线。
听起来很简单，但赤金没那么好拿。数量总共就那么点，想抢夺的队伍有几十个，每一支队伍都不想被淘汰，到时势必会发生争夺。
队伍里的那几个人都身手不凡，封清羽根本不担心会输。
“可惜啊，不能跟着她们一起参赛，这种生命危险不大的比赛，我感觉蛮刺激的。”
封清羽一直很想试试自己的身手，现在机会也没了。
“得了吧，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平地摔专业户，我担心从楼上摔下去，在医院里躺几个月。”
一位莫得感情的红发萨卡兹拿着大桶冰淇淋飘过。
“你最近经常话里带刺，史尔特尔小姐。我有哪里得罪你了吗？冰淇淋管够，昨天晚上也陪你逛街了，好像没对不起你的地方。”
她扪心自问，自己对任何一个妹子都是公平公正，没有偏袒其中一人，她们的诉求也尽量满足。
不管是物质上的，还是身体上的诉求，她都没拒绝过。
史尔特尔挖起一大勺冰淇淋，狠狠塞进封清羽嘴里，冻得她腮帮子一阵发麻。
“我们已经三个星期没有jiaopei了。”
“我就知道是因为这个。可是这不能怪我，第一个星期我生理期，第二个星期你生理期，第三个星期我有事情要忙，你也要跟着杜宾教官训练，我们的时间轴对不上。”
“现在我们都闲着。”
突然，封清羽从躺椅上弹起来。
“不是，你现在应该在赛场里才对吧？我们罗德岛的代表队已经入围了才对。”
在营地里看到史尔特尔很不正常。她和年，嘉维尔和临光她们一起参加了比赛，表现不俗，为什么现在不去找赤金的赛场？
“这个……我们被判定违规，被剥夺了比赛资格。那个赛场的主持人是个女流氓，公然调戏我们几个，还说什么大家一起睡一觉的话一晚上能赚几万，被嘉维尔和年揍进了医院，听说骨折了。如果我出手，她可能要进ICU。”
听完，封清羽想说支持人活该。她调戏谁不好，非要去调戏罗德岛打架最厉害的人之一，没被打死算是万幸。
“还好你没出手，为了这种垃圾给自己惹麻烦不值得，晚上请你吃水果刨冰压惊。”
史尔特尔对刨冰的兴趣还是其次，她对炎国风味紫菜卷更感兴趣。
“我想要这个。”
她抓起一根细瘦但有力的黑色龙尾。龙尾的主人身体相对弱鸡，唯一能起到点作用的就是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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