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玄灏
塔露拉是行为高雅的贵族之女,不会干劝人喝酒的事,接下来都是她自己喝,封清羽在旁边和她聊天。
读心没那么容易,塔露拉的心扉更是早已紧闭,封清羽刚进屋的时候试了一下,暂时没读出什么。
阿米娅说过,适当的身体接触也许能读出更多内容,比如过往的记忆。
身体接触……难道要和塔露拉激吻,然后一边亲一边读?这就有(非)点(常)刺激了。
她很担心自己沉迷接吻忘记读取塔露拉的记忆,导致调查失败。毕竟能离塔露拉那么近的机会少之又少,这次还是塔露拉主动发出邀请,跟中彩票一样的概率,必须好好把握。
一大瓶酒下肚,塔露拉的脸颊微红,也不如开始那般拘束,用词也越发大胆。
“小羽,你和晖洁有jiaopei过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封清羽立刻撇开话题。
“大姐头,别问这个啦,跟我聊一聊你这些年的事情怎么样?我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
塔露拉摇头,又开了第二瓶。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我那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没意思,都是些糟透了的回忆。等我回过头来,已经变得一无所有,我失去了一切……只有你,始终还相信我。”
塔露拉拿起酒瓶灌一大口。
封清羽不小心看了一眼浴袍的领口,领口很低,塔露拉的事业线在眼前晃动,非常惹眼。
下腹已经在可耻地发热。
一百一十四 划拳
饮酒过后,封清羽口干舌燥,喉咙里塞了一颗火球似的,对水的渴望空前强烈。
“大姐头,能给我拿瓶水吗?我很口渴。”
“可以,稍等……”
塔露拉起身,打开冰箱上层的门,从一堆饮料中找到矿泉水,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返回。
今晚她喝得不少,一瓶接着一瓶,现在已经是第三瓶。
塔露拉酒量中等偏上,不过一下子喝太多也会醉。她特别想抒发心中感情的时候,会借助大量饮酒壮胆,把平时不敢说不敢想的东西表达出来。
封清羽试着读心,只读取到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她从乌萨斯一座异常豪华的宅邸逃出,满身,满脸都是血,身体在雪地中摇摇欲坠,留下一排带血的脚印。
科西切公爵坐在高处的宝座上,身体逐渐冰冷,他的血从胸口大量溢出,把座椅和周围的地面全都染红。
塔露拉的愤怒让宅邸着火,周围乱作一团,火光冲天,人们都在救火,不曾注意到银发的德拉克拖着遍体鳞伤的身躯,从一条曲折,偏僻的小径逃走。
彼时,塔露拉的脸上是释然和解脱的笑容。
……
封清羽暂时只能读取到这么多,更深层次的内容可能需要适当的接触。这点还不足以调查出塔露拉变成这样的原因,她杀死科西切公爵并逃跑的事,从陈那里已经听说过。
塔露拉还在灌酒,今晚的她情绪明显失控,再喝下去第二天肯定宿醉。
“大姐头,你别喝了,把酒瓶给我。”
她伸手去抢,塔露拉手一抖,不小心把酒全撒在封清羽身上。
白色的衣服上面多出一滩淡红色的酒渍,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现在身上一股酒味,闻着怪难受的。
“对不起……小羽,我给你拿一件我的衣服,你等一下……很快……”
塔露拉又摇摇晃晃地走到行李箱前面,蹲下来,在一堆塞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里东翻西找,然后翻出一件皱巴巴的新衣服。
多索雷斯纪念品店也有卖T恤,质量还算不错,价格比约翰老妈大商场的便宜多了。
码数很宽松,封清羽应该能穿。
图案不算很花哨,颜色是浅蓝色,并不是封清羽喜欢的色调。
“这件本来是送给……送给晖洁的,她可能不喜欢,所以小羽你先拿来凑合一下吧。”
“好吧,话说你不是想把自己的衣服拿给我吗?”
“什么……”
“没什么。”
封清羽把喝得有点醉的塔露拉扶到床上,把没剪吊牌的新衣服拿起来。吊牌用扣针扣在商标上,只需打开扣针,不用剪下吊牌也能穿。倘若塔露拉第二天清醒过来,后悔买了这件衣服还能退货。
她终究是没穿,担心穿脏了不能退。yysy,这件衣服确实不好看。
“算了,我随便借一件穿吧。”
封清羽在塔露拉的衣服里找了件相对旧的——一件穿得扣子都松掉的白衬衫。
换上衬衫,她叫了游轮的客房服务,把两人的脏衣服拿去洗。
一转头,塔露拉趁自己不注意又喝上了。
“真不让人省心。”
等客房服务的人离开,封清羽坐到床沿,伸手,准备好声好气地跟大姐头交涉。
喝多酒容易擦枪走火,而且塔露拉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别喝啦,喝点别的怎么样,我给你把酒换成可乐。”
塔露拉突然放下酒瓶,拉着封清羽不让走。
“小羽……来划拳吧,输的人就去掉一件衣服,怎么样?”
“划拳?我会让大姐头你输得很难看。”
两人玩的划拳是剪刀石头布,一种最简单的确定胜负的方法。
结果第一局塔露拉就输了。然后,她不得不服从游戏规则,解开身上的浴袍。去掉这身浴袍,就什么都没有了。
塔露拉自己输掉划拳还不行,扯着封清羽的衣服要拖她下水。
“你也来嘛……别害羞,都几岁了还那么害羞……让我康康啊……让我看看你发育得怎么样……”
“大姐头,你要不先躺下来醒醒酒?你喝醉了。”
“瞎说……我超勇的,我超会喝的啦!”
封清羽夺过塔露拉手里的酒瓶一看,伏特加。难怪醉得厉害,伏特加是出了名的烈酒,她都不敢喝的东西,塔露拉当成白开水往肚子里灌,不醉才有鬼。
本来是要来读心的,现在计划有变,还得照顾个喝醉酒的人。塔露拉跟她妹妹一样酒品不好,不愧是一脉相承的姐妹。
装着伏特加的酒瓶被封清羽拿到很远的地方,至少塔露拉暂时够不到。
也许是醉得厉害,她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皮肤泛红,显得没有半点攻击力,人畜无害。
整合运动的暴君,此刻以毫无遮蔽的形态出现在封清羽眼前,似乎是睡着了。
“……”
封清羽默默走进浴室,把干毛巾打湿,拿过去给塔露拉擦擦脸。以前塔露拉喝醉都是她亲自照顾,轻车熟路,现在照顾她也没多困难。
大姐头说是大姐头,其实就是个没人疼爱的可怜孩子。
“真是的,心里难过可以用别的方式解决,也不一定要喝酒对吧?”
躺在床上的塔露拉翻个身没搭理她,处于半醉半睡,意识较为模糊的阶段,唯一有精神的就是尾巴,翘得老高,甩来甩去动个没停。
“躺好,我给你擦身,别乱动,乖。”
封清羽把塔露拉当成小孩耐心哄,撩开脸颊旁边凌乱的几绺头发,先拿冷水擦脸。擦完脸,接着是脖子,肩膀,然后到身子,按照从上往下的顺序进行。
滚烫的身体被沾冷水的毛巾擦拭,塔露拉感到惬意,醉酒带来的不适感也减轻一些。
睁开眼睛,看到封清羽在旁边给毛巾做新一轮的换水。
“小羽……”
心中那股冲动突然又涌上来。
借着酒劲,塔露拉直接把人拉到怀里,翻个身,就变成封清羽躺着了。封清羽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变成塔露拉的身下受。
“小羽……你今晚来找我……也是想继续今天上午没做完的事情吗?”
一百一十五 乌萨斯油画大师(上)
面对塔露拉炽热的眼神,封清羽又习惯性地犯了口嫌体正直的毛病。
“大姐头……我才没有想,我是正经人……”
塔露拉的手微微用力,脸逼近她,两人的鼻尖相触。
“不,你有。刚才……刚才你说,心里难过可以用别的方式解决,小羽,我想拥抱你……”
封清羽先点点头,稳住塔露拉的情绪。看起来还有得谈,应该不至于发展到jiaopei的地步。
她还没做好到那一步的心理准备。
“拥抱的话可以啦……可是,大姐头你先放开我的手,不然我怎么抱?”
塔露拉慢慢松开手,躺到封清羽旁边的枕头上,然后侧过身子,向她寻求一个真挚的拥抱。
游轮的客房床尺寸很大,能同时躺四五个人,她们俩一起睡空间还绰绰有余。
空间虽大,两人却挨得很近,给床的两侧留下大量的空间。
上一回她们俩睡在一起,还是封清羽入职罗德岛的前一个晚上。虽然那晚什么也没干,就喝了点酒躺在同一张床,莫名其妙就睡到第二天上午。
今晚应该也不会发生太越界的事情,封清羽心想。
随后,她将塔露拉抱在怀中,闭上眼睛,左手轻抚塔露拉的背部。这么做能起到安抚情绪的作用,以前混街头时,白虎经常这样安抚她。
“现在有没有好点?”
“有……吧。”
塔露拉的呼吸平静了一点点,但心脏还是跳得飞快,身体烫得像烧红的铁块。
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出,落在枕头里,洇湿了小小的一处。
“小羽……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听我说。”
“你说,我在听。”
“用我的剑……把我杀死,趁我现在还清醒,没有犯下更多罪行的时候……杀了我。”
她坐起,从床底拿出那把橘红色柄的黑色长剑。
酒醒了一些,塔露拉才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正事——度假,然后在度假中死去,让自己最信任的人成为杀死整合运动首领的英雄。
伊诺和萨沙还小,塔露拉不忍心让他们承受杀死自己带来的罪恶感,陈也不可能,她是自己的亲妹妹。
所以,能够交付这项重任的也就只有封清羽一个人。
“我没有别的愿望,大概只有死亡能解决现在的一切……我也想毫无痛苦的死去,但那绝不可能。我不能自杀,却希望死在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手里。我实在是有够贪婪,哈哈哈……”
房间里回荡着塔露拉的笑声,绝望的情绪流露得淋漓尽致。
这更让封清羽笃定她有什么事情瞒着别人。她今晚必须弄明白,不管怎样都好。
塔露拉把刀拿起,递给封清羽,并诱惑她杀死自己。
“来吧,没事的,只要朝着我的心口狠狠地刺下去,让这颗罪恶的心脏停止跳动,你就是龙门的英雄,乌萨斯的英雄,是大家的英雄……”
封清羽接过她手里的剑,然后,塔露拉闭上眼睛,等待胸膛被利刃贯穿,呼吸停止。
如果没喝酒,自己还没胆子想这档子事。死亡是令人恐惧的,奔赴死亡的勇气很难得。
是时候结束了吧?
“再见,晖洁。再见,小羽。再见,伊诺和萨沙。再见。”
塔露拉没等来刺穿胸口的剧痛,封清羽气得把她的剑扔到地上,踹开,走到塔露拉面前,狠狠甩她一个巴掌。
“混蛋!净说些混账话!”
罗德岛的无名小卒扇了整合运动头子一巴掌,这个画面足以载入史册。
塔露拉被打得一愣一愣。这巴掌很疼,整个左脸都疼得发麻了。封清羽在她印象中一起是个好脾气的女孩,脾气好得不行,只有极少数情况才会发火。
她还从来没有见封清羽发过那么大火,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震撼,并怂在当场,不知所措。
“小羽……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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