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泽玄灏
蔓德拉心中的小九九瞒不过阿赫茉妮的眼睛,抓一只漂亮的德拉克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一腔无处安放的热情。
只是可怜了躺在床上,被铐住四肢的德拉克——好好的德拉克被菲林给拱了。
她突然觉得这画面还蛮有意思,应该多花些时间欣赏。
拉芙希妮的同事都是些有趣的人,至少她如此认为。
封清羽今夜的命运已经被蔓德拉安排得明明白白,阿赫茉妮不知是敌是友,不主动参与物种起源的讨论似乎是最大的让步。
蔓德拉已经想好要怎样使用今晚有限的时间找乐子。
她允许封清羽访问自己位于正下方的住宅,访问的位置有严格限制,只能从侧后方的小门进入,正门紧闭且纹风不动,能够打开这扇门的人目前她只认定领袖爱布拉娜一个人。
要献给领袖的东西不能让另一只德拉克夺走,能给出去的只有不那么重要的首次访问权。
封清羽对访问权的大小,对访问地点的前后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只要能在身心舒畅的同时不遭遇残酷对待,不论是躺着访问,趴着访问,还是站着,坐着,全都凭蔓德拉的喜欢。
被阿赫茉妮注视之后,莫名其妙地就兴奋起来了,并开始期待蔓德拉接下来的“表演。”阿赫茉妮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瓶维多利亚本地生产的玫瑰精油,半透明的流动状液体,质感水润透亮。
“你们应该需要这个。”
她将玫瑰精油放在蔓德拉手边,蔓德拉才想起要开锁必须要使用机油。这瓶精油能完美替代机油,让充当钥匙的龙尾开锁时变得更加顺畅。
精油能促进血液循环,让身体变得舒适又灵活,没有拒绝它的理由。蔓德拉事先忘记准备润滑锁孔和轴承的机油,当下找不到更好的选择,只好接受阿赫茉妮的帮助。
需要访问的地下基础结构的大门从未有人踏足,封清羽还是第一任访客。
门锁干燥且难以放入钥匙,强制开门只会让双方都流血受伤,闹得很不愉快。蔓德拉感叹阿赫茉妮的细心,又觉得不爽,极不友善地瞪了她几眼,才把未开封过的玫瑰精油的外包装拆开。
玫瑰精油的标语是【逸一时,误一世】,意为再买早享受,晚买虽然享折扣,却也耽误了享受它带来的快乐的大好时光。精油是伦蒂尼姆某个高档护肤品公司旗下的产品,价格也比较贵,竟然要花114.514维多利亚镑才能买到。
蔓德拉将东西塞进封清羽手里,对她发号施令:“你来倒,别倒太多,也别太少。”
“你们维多利亚人对液体的计量方式怎么比炎国人还抽象?”
“你管我呢?快倒!”
“是——”
在菲林急躁的催促下,封清羽不得不赶紧拧开那设计得比较逆天的玻璃瓶,将透明中带点金色的精油倒入蔓德拉专属地下基础结构的侧门锁孔里。微凉的精油将封锁已久的门锁润开。
阿赫茉妮甚至能听到蔓德拉发出满意的长叹,她继续装作认真看书,但绝大部分注意力已经被角落里那两人吸引过去。
章节里讲述的内容已经飘飞到伦蒂尼姆的金属城墙之外,书里的内容哪有实机演示好康?实机演示包括蔓德拉登dua郎的部分,趣味程度远远超过这本书的精彩程度。
等到未经使用和访问的门锁被机油润开,已经能放进钥匙之后,蔓德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封清羽手里夺过尾巴,将它对准自己的专属地下基础结构的侧门锁孔。
尾巴是打开折扇门必须用到的钥匙,其他的都不行。
狭窄的锁孔,经过蔓德拉几次失败的尝试,才终于将“钥匙”放进锁孔里。封清羽被锁孔夹得很难受,并感到一丝痛苦。命运的第二咽喉仿佛被扼住,让第一咽喉也随之呼吸困难,无法动弹。
如同火焰烧灼的感觉以尾巴为中心,开始燃遍全身,炽热的血液涌向大脑。
“这也太……夸张了。”
蔓德拉的宅邸门锁,好像比史尔特尔的还难打开。她也就试过打开史尔特尔和霜星家的后院门锁,蔓德拉是第三个,因为平常都是其他女性干员帮她开锁,并且是所有能打开的锁都不放过。
该死的窒息感,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22.交流泰拉物种起源学术知识
狭窄湿滑的林荫道,淅淅沥沥的雨水冲刷着脚下的小径。封清羽有几次差点滑出去,身上被湿热的阵雨淋得湿透。
逼仄的羊肠小道,只能容纳她一个人进出。
在前方的道路没有彻底开辟出来之前,她只能在小道上不断徘徊,想办法拓宽前路,奋力扫除障碍。
地下室外也传来雨声,维多利亚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独特的气候和地理位置让这个国家的雨季更长,雨水敲打着屋顶,发出密密麻麻的响声,这种响声不会使人厌恶。
封清羽烦躁的情绪被雨声浇熄了一部分,虽然开锁的过程有些痛苦,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紧缚,蔓德拉那边的情况也不比她好。
开锁时最忌紧张,她只是嘴上不饶人,精神和心理方面的建设尚不到位。事前没有做好准备让她吃足了苦头,着急开锁的下场是让自己受伤。封清羽看到几缕鲜红色的血丝渗出,很细,不容忽略。
这家伙真的有在享受吗?封清羽忍住没有追问
蔓德拉也很努力,明知道可能会更受伤,依旧坚持要开锁,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封清羽终于顺利踏进通往橡林郡风格庭院深处的窄道。如同字面意思,窄道非常狭窄,导致她们举步维艰,只能一寸一寸前进。
阿赫茉妮合上手里的小说,站在旁边。
她发现蔓德拉这笨蛋遇到了一点点麻烦,可能需要自己在后面推一把。要是连林荫窄道都过不去,接下来的内容将毫无看头,她留在这的意义也不复存在。
乐子人在需要出手的时候必定出手,比如现在。
“需要我提供帮助吗?我认为你们开锁的动作不对,蔓德拉,你不应该在上面,应该在前面,让这只德拉克在你身后,我在最后推你们一把。”
“别说得你好像很懂似的。”
“比你略懂一些。领袖总是让我督促你多读些书,别总是在墓地里挖维多利亚贵族的坟,或者闷头练习法术,你的目光已经被局限了,需要想办法打开格局。”
接着,阿赫茉妮把合上的书翻到其中一章,上面有关于交配和物种起源交流课题的详细内容。刚才的提议是现学现卖,书中的描述让人脸红心跳,蔓德拉再多一眼看一眼就会爆炸——羞耻心爆炸。
那些文字太过刺激,再继续看下去,今晚的正事注定要止步不前。
没想到亘阿赫茉妮看起来不正经,看的书更不正经。
尾椎骨被酥麻的电流击中,蔓德拉的紧张情绪随之消散。她没有接受腹黑的绿毛菲林的建议,一条路走到黑,终于,她们走到了狭窄林荫道的尽头。尽头是一片开阔的林间腹地,温暖的溪流漫过尾巴,驱散了夏日夜晚的暑热。
两侧的山地怪石嶙峋,被降水冲刷得湿润光滑,想要攀扶它们抵达最高峰很有难度,需要持续不断地助跑,冲刺,争取能积蓄足够的力量,借助地理优势一次性冲到高处。
攀岩是一项技术活,需要调动长期以来的经验,没有规律的横冲直撞只会受伤和流血。事前的热身很有必要,虽然蔓德拉为了贪图快捷强行省去了如此重要的步骤。
经过几次尝试和商讨,最终蔓德拉屈服于现实,采用了阿赫茉妮提供的策略,两人交换位置,改变交流的动作。
背对的姿势看不到封清羽的样貌,她的内心竟获得几分平静。
这不是对领袖的背叛,她的身心始终属于领袖一个人,这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放纵。
她没有背叛领袖,也永远不会背叛。
尾巴狠狠地推进了一大段距离,这其中也有阿赫茉妮在旁边煽风点火的功劳。随着时间往前推移,地下室外的雨声越发猛烈,产生于地下室内的急雨也跟着一起,溅起层层叠叠的水花。
蔓德拉双手扶着墙,封清羽扶着她颤抖的肩膀。两人在连续不断的攀爬中气息紊乱,气喘吁吁,胸口起伏像地壳变动一样急促。
封清羽已经没办法转动大脑,大脑连带身体都要化掉了。她越来越像一块暴露在炎热空气下的冰块,每次活动和挣扎,只会加速自己的融化和蒸发。身体周围热气和水雾蒸腾,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噼啪作响。
雨水的噪音一次次在耳边炸开,无孔不入,喧闹无比。
热汗从毛孔渗出,滑落伤处,强烈的刺痛感成为驱使她继续往前的动力。她想要快些结束,快些到达终点。想要快些到达,自己只能跑得更快,使用更多力量。
“喂……你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我没有……没有允许你……这样做……”
“……”
菲林在强大的推进力下,眼睛被蒸腾的雾气迷住,脸颊和肌肤泛起红晕,保持基本的语言交流能力都很困难。她也处在要被雨夜的温度融化的边缘,指甲紧紧抠入墙壁,刮下一些灰白色的石灰粉。
封清羽已经烧糊涂了,听不见蔓德拉的抗议,也没有力气回答,只专注于尾巴正在进行的工作项目。她只想着尽快结束,马上躺下休息。围观的阿赫茉妮一脸幸灾乐祸,那贱贱的表情让人恨不得马上揍她一顿。
蔓德拉在几乎失去主动权,被同僚注视的情况下攀上封顶。
过程发生了亿点点偏离道路的小意外,结果倒是和预想的差不多——她将初次访问权顺利交出,换来一次放纵自我的机会,既没有背叛领袖,也没有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经过刚才的事,什么变化也没发生,一切都还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行。
她离开尾巴,仰面朝上躺着,任由污浊的思绪在心中激荡。
满足仅有短暂的瞬间,可能不到一分钟,只有短短三十秒。用三十秒看一次瀑布飞流直下,看一次准点出现的广场喷泉,等华丽的表演结束,内心只剩下一阵空落落的感觉。
好像什么都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你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阿赫茉妮适时地拿出一包餐巾纸塞给蔓德拉,蔓德拉用绵软的手抓住它,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管。
“我到底怎样才能填补那片空白?”
23.真的太逊了
蔓德拉的问题淹没在雨声中。
没人回答她,即使答案早已揭晓。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因为出题人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
她看向旁边的德拉克。可怜的德拉克变得越发虚弱,刚才的行为几乎耗尽了全身力气。额头的热度没有减退太多,必须马上获得治疗。
地下室所属的住宅是维多利亚一位中产阶级名下的财产,家里的医药箱里应该还有些药。蔓德拉也不希望把领袖的亲戚榨干,寻思着必须得采取点措施。
“我刚才……好像玩得太激烈了点。话说回来,这家伙不是德拉克吗,才几次就晕倒?真的太逊了。”
“你好歹顾虑一下对方的身体状况,她还是个病人。一个竭泽而渔的女人,不论是谁都不会喜欢,你有必要克制一下自己的冲动,各种方面的冲动。趁现在雨还没停,我们赶紧喂她吃点退烧药,万一高烧不退变成笨蛋,领袖一定不会饶了你。”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
懊恼的黑发菲林,看着满床满地狼藉大脑还有点发懵。
刚才的她完全不像她,如此放荡和狂乱,心中没有半点理智,沉沦在无尽的愉悦中,几乎要失去思考能力。
尽管事后感到空虚,交配过程中感到的温暖和满足绝对是真的。残留在身体的余温尚未消散,德拉克的荷尔蒙还在鼻尖打转。
被尾巴抨击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但满足大于痛苦,自然也就忽略不计了。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诞生——下次还想要。
碍于阿赫茉妮在旁边,蔓德拉不好表达出太渴望的情绪,免得被对方当成一个像求偶期雌性佩洛的蠢货,时不时拿来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既然完事了那就去洗个澡吧,我来替她穿衣服,像我这样帮你保守秘密还帮忙善后的人,你应该心怀感激,少点抱怨和敌意。”
“……”
蔓德拉无法反驳,她少见地认可阿赫茉妮的说法。
今夜的行为无疑是一次狂欢,也是一次危险到影响自己在领袖心中地位和评价的危险举动。不仅是一次宣泄,更像是对领袖长期以来忽视的报复。
报复吗?
将另一只德拉克当成报复领袖的武器,实在是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她走进浴室打开水阀,站在淋浴下,让热水不断冲刷沾满汗水的身体,浑浊的欲念也随着水流暂时消逝,为她带来短暂的宁静。
阿赫茉妮用湿毛巾替昏睡过去的封清羽擦身,顺手更换了背上的绷带和敷药。她和另一只德拉克约定好,要将封清羽安然无恙地送回罗德岛。
那只德拉克和封清羽也不熟,拜托阿赫茉妮也只出于善意,还有对同族的手足之情。
帮病人擦身穿衣服很麻烦,病人暂时失去自理能力,无法配合她的动作。阿赫茉妮一边想着“好麻烦”,一边耐心完成对方交代的事。
等衬衫扣子的最后一颗扣上,最麻烦的步骤终于结束了。
接下来是给拉芙希妮——目前在罗德岛摸鱼的那只德拉克,也就是苇草发消息。
【我已经说服蔓德拉放人,接头地点是老地方?】
【我已经到了。】
【稍等,马上出发。目标人物已经昏睡,我需要花点时间把她带过去。】
【……】
苇草没有继续回复。她不仅在语言交流上表现得少言寡语,网络上的联系也不见得多话,往往以只言片语回答,迅速结束交谈,沉浸在自己孤独的世界中。阿赫茉妮了解她的性格,不会因此生气,认为对方故意已读不回。
当她扶起昏睡的封清羽,顿觉吃力。
一个170以上身高的女性,即使不胖,身材匀称得令人羡慕,全身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时,疲惫和绝望立刻满溢而出。
这些事不方便让其他深池小弟代劳,那些人的想法会随时摇摆。去见苇草的路也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伦蒂尼姆纵横交错的地下基础结构,她也略知一二,知道有哪些路既快捷又安全。
蔓德拉是最不该知道的人。趁着她还在洗澡,阿赫茉妮将人扶起,轻手轻脚地离开地下室。外面的雨声和浴室里的水声形成两道天然的屏障,掩饰了她带着封清羽走路时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菲林正心乱如麻,根本没想过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阿赫茉妮顺利把人转移,走进最近的一条地下通道。地下通道将雨声隔绝在外,昏暗不堪的地下结构内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两人份的脚步声,一轻一重。
封清羽在半途醒来,被背上的伤口疼醒。
熟悉的机油和灰尘味,昏暗的光线,让她明白自己在伦蒂尼姆的地底下。
“我……我怎么了?”
她绵软的双腿慢慢站稳,让阿赫茉妮肩上的重量一下减轻。阿赫茉妮求之不得,保持搀扶她的姿势,边向她解释到:“你被蔓德拉玩晕了,我趁她还在洗澡,先把你带出去,有个熟人会在这条路的尽头接应我们。”
“谢谢……那个人是?”
“拉芙希妮,你们都称呼她为苇草。”
乤 “苇草,你们认识?”
“我们很熟,很早就认识。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不如先省点力气走路。”
上一篇:东京:这个旁白不对劲!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