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纳米核心
这些在发动时能一口气把所有直接间接接触者全部融化成血泥的可怕印痕,实际上是三途河和宏以受污染的灵力、杀戮与鲜血沉淀下来的“罪孽”、横死者的怨念与残魂、恶灵死后分解掉落的残渣、以及最重要的来自于奈亚拉托提普的一丝力量结合而成。
这是一种贯通物质层面、能量层面以及信息概念层面的力量信息凝聚体,虽然暂时被方元借助[以太]的力量,以微调区域性法则的方式镇压了下去,但是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一旦脱离镇压状态,其抹杀一切接触者的特性仍然会被再度激活,原本被中断的仪式依旧会自发完成。
方元来到这个时空,虽然有些被强迫的性质,但也是为了拯救世界来的,异界入侵会导致世界毁灭不假,但这邪神献祭仪式更是流毒无穷的危险要素,说不定最后的后果比单纯的异界入侵还要可怕,方元不可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而想要将其净化,又因为这些印痕中包含着那源自于奈亚拉托提普的一丝丝力量投影,等闲灵力冲刷根本无法奈何得了这种既顽固又有着极高污染性的存在。
可以说,现在这些几乎遍布大半个东京都市圈的血色印痕,已经成为了扎根在地球表面的顽固皮癣,虽然暂时被压制着看不出什么害处,但是却随时都有恶化成毒疮乃至皮肤癌的可能! “既然如此,倒不如把这些有毒的垃圾废物利用一下……” 方元心念一动,向着不知身在何方的谏山冥发出了一道命令。
…… “结束了吗……” 站在一处废墟中,一夜未曾入眠的谏山黄泉抬头看着已经高高升起的太阳,再低头看向眼前虽然看不到尸体,但是却远比尸横遍野更加惨烈的战场。
在那些看上去好像干涸血液的血色印痕中,不知道有着多少人的血肉混杂在里面,其中有不少还是她曾经见过的退魔师同僚,亦或是同为超自然圈子里的熟人,甚至还包括她的未婚夫…… 但他们此时却毫无差别地化作血色的“染料”,从里到外染红了这整座城市…… 谏山黄泉心中第一次对“战争”这个词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
是啊,眼前的这幅景象,如果不是战争,那又能称之为什么呢? 而且这还不是人类与人类之间的战争,还有政治妥协的余地,这是人类与恶灵之间,更加惨烈、更加血腥、更加不留余地、更加你死我活的战争。
“恶灵……” 谏山黄泉握紧了手中一夜未曾放下的刀柄,心中对恶灵这种不应该在世间存在的异类的仇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就在这时—— 叮铃铃…… 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响起,谏山黄泉愣了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这是自己手机的铃声。
有些迟钝地取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面连续几十个“未接来电”,以及那些未接来电后面标注的熟悉的名字,少女不由得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神乐酱……” “黄泉姐?!太好了!你终于接电话了!昨天的战斗好像很激烈,爸爸不许我出门,电话也一直打不通,我都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对策室的大家还好吗?” 还没等谏山黄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通话对面就传来了一连串的问题,让她在有些手忙脚乱之余,更是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温馨。
——在这样惨烈残酷的大战之后,远方还有着这样一个可爱的人儿关心着自己,本已被一整夜的厮杀与死亡刺激得有些心态失衡的谏山黄泉,心中不由得恢复了些许温度。
“我没事,对策室的大家也都……饭纲君……战死了!” 谏山黄泉有些迟疑地说出了这样一个噩耗。
“怎么会……” 电话另一头的土宫神乐有些难以置信,饭纲纪之不仅仅是谏山黄泉的婚约者,同时也是土宫神乐从小就认识的熟人。
明明前一天还在一起互相说笑聊天,结果一夜过去却听闻如此噩耗,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的小小少女,心中很是难以接受。
“……” “……” 两位女生隔着电话,相顾无声,久久沉默着。
')408'>第四百零七章 权柄交接&世界的视野
就在那边的两位百合女主,为最没有存在感男主角的牺牲而感到悲伤之时,这一边,已经恢复了力量的谏山冥也收到了她的神主下达的御令: “由我接手镇压这些仪式残留物吗……” 谏山冥略带忌惮地看着城市中几乎蔓延得到处都是的血色印痕,犹豫了半秒钟后,还是接受了神主的命令。
虽然她还对这差点将自己困死的可怕力量感到心有余悸,但是既然神主发话了,身为巫女的她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更何况,现如今这些让人触之即死的可怕印痕,已经被方元彻底镇压,她所需要的,也只是接过东京都市圈的地脉掌控权,代为维持这片区域内的法则微调罢了。
就见她再度显化出金发红瞳的现人神之身,身上的服饰也换成了代表着大地权柄的巫女服。
在人类无法察觉到的层面,一道意志以谏山冥的位置为起始,如同流水般顺着地脉的流向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而在这地脉中,原本存在着的另一股更加强大的意志,则是十分配合地顺势撤出,将这些地脉的掌控权让给了后来者。
几分钟后,当最后一丝属于方元的意志从东京都市圈范围内的地脉中撤出,谏山冥的意志紧跟而上,终于彻底掌握了这片广大区域内的一切地脉力量。
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顿时涌上了谏山冥的心头。
她能感觉到,自己只要动一动念头,整片大地都将随着自己的意志而动,无论是隆起高山,还是改道河流,亦或是催生植物、控制野兽,甚至是制造地震、推翻地表文明…… 一切的一切,真切地告诉了她,所谓的“神”是什么样子的。
——并不是之前仍旧受困于肉体凡胎的现人神,而是真正以身合权柄,神与道同在的“神”! 好在,这样的错觉也仅仅只存在了一瞬间,下一瞬就清醒了过来。
因为,她能够感觉到,就在她意识中的“下方”,或者说大地之下的更深处,有着一个更加伟岸、更加浩大、也更加神圣的意识在缓缓流动着——这一定就是神主大人的本尊了吧! 感受着那单论能量强度就在自己亿万倍之上的伟大存在,谏山冥如此想道,不敢再有分心之念,将精神集中在了自己的权柄范围内,极力维持着这片区域内被调整过的法则结构,继续压制那些随时都有可能死灰复燃的血色印痕。
而腾出手来的方元,则可以集中精神在另一件大事上——定位那个越来越近的异世界。
是的,在经历过奈亚拉托提普这一次的“教训”之后,方元知道,在有着这么一位搞事王在的情况下,之前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因此果断放弃了防守反击的打算,而是选择主动出手,先一步将威胁这个世界存亡的异世界摧毁! 嗯,顺便还能解决掉三途河和宏留下的这个烂摊子——既然这些顽固而又带毒的“牛皮癣”难以净化根治,那么就干脆把这片长有“皮癣”的皮肤给剥下来,扔到敌人的身上吧! 虽然就三途河和宏搞出来的这个“小”场面,想要毁灭一个世界大概是不可能了,但是多少应该也能给对方造成一些麻烦。
当然,方元真正的打算,还是要用绝对性的暴力手段,让这些带着剧毒的“牛皮癣”和那个异世界一起毁灭在虚空中! …… 将在外的分身收回,同时也将地表的部分地脉掌控权交给谏山冥,全部意识回缩到星球灵体内部的方元,再度与[以太]的意识深度连接。
在这一刻,地球的星球之灵,已经从[以太]变成了方元,篡夺了星球权柄的炼金术师,再一次从狭隘的人类视角,升华到了星球等级的高等视野。
不同于上一次顶着巨大压力强行“合道”,只能持续短短一瞬间,这一次,有着已经梳理回收了绝大部分星球权柄的[以太]作为缓冲,方元能够在这个高度长久维持下去。
上一次他只是借助于星球级灵体对时空的干涉性,短暂地窥视了时间线上下的一些情报,并未将目光放在世界之外的方向。
这一次,方元终于可以将自己的目光从世界内部抽离,以直观的角度看向世界与世界之间的虚无之中。
就好像是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向世界的婴儿一样,以星球的视野看向虚空的方元,也对这完全不同于世界内部的奇异景致感到了十足的好奇。
那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虚空,既没有空间方向,也没有明确的时间刻度,而是一种很难以人类语言描述出来的“空无”。
在世界与世界的层面,所谓的“距离”是没有意义的,那个正在接近食灵世界的异世界,在虚空中其实也没有真正的“远近”概念。
正如方元曾经借助真理之门的力量感受到的,世界与世界之间并不存在所谓的“坐标”,而是依靠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概念要素”进行定位。
两个世界的“距离”在逐渐“靠近”,可以认为这两个世界在某些“要素”上有着巨大重合,而且这重合仍在扩大,当抵达一个阈值之后,两个世界就会正式“碰撞”接触,或是一方吞噬另一方,又或是双方谁也奈何不得谁,最终融合成一个混合了两方法则特征的全新世界。
——当然,也有可能会是两个世界两败俱伤,一起毁灭在世界的兼并战争中,最终化为虚空中的一抹死亡残骸。
当以星球的视野看向世界之外的虚无中时,循着那一股源自于星球本能的感应,方元“看”到了那个已经非常“接近”的异世界。
虽然从世界之外看不到世界之内的情况,但是作为星球之灵的本能,方元还是能知道,对面的那个世界“病”了,“病”得很严重,“病”入膏肓的那种。
甚至可以说,对面那个即将入侵的世界,本来就已经“死”了,不过被某些存在以另外一种力量强行延续了生命力,死而不僵,成为了世界的“僵尸”,并想要借助食灵世界这个新“躯壳”,获得世界的“夺舍”与“重生”。
PS:还是二更')409'>第四百零八章 跨世界战争——序幕
当方元以星球的视野注视到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时,对面的世界中,同样有一双眼睛看向食灵世界所在的“位置”。
双方的“视线”于虚空中交错,刹那间,两道超凡视线带着真实的不虚力量,就在这虚空中互相碰撞,在交汇点处爆发出了爆炸性的力量,那隐隐撼动时空维度的震动声,瞬间扩散开来,不知道传遍了虚空中多少世界。
嗡—— 与星球之灵合一的方元只感觉到耳边传来一阵嗡鸣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就好像还是普通人的时候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一般。
不过这样的异状只持续了少顷就恢复了过来,再将“视线”向着世界之外投去,却发现此时已经无法再像之前那样清晰感应到那一方世界的状态,最多只能“看”到对方的“方位”。
看来,那一个世界中,也有着足够强大的力量啊! 方元这么感叹着,开始逐渐汇聚起星球中积蓄的恐怖力量——战斗,在这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 在那一次横跨两方世界的凶狠对视中,方元只是在意识中感觉到一阵晕眩,但是在另一方世界中,与他对视者,却比方元想象中的要凄惨得多—— “噗——!!!” 供奉着偏方三八面体的祭坛中,十位供奉者齐齐喷出了一口蕴含着浓郁灵子的漆黑鲜血,顷刻间全部身受重伤。
“该死,那个世界里居然有这种怪物!” 似乎是因为受到了某种可怕力量的反噬,十位人形存在身上骤然生长出了一颗颗狰狞的肉瘤与各式各样的触手,眼看着即将全部变异成更加可怕的怪物。
“见,见鬼!” “这是神力反噬!” “快,启动生命献祭!” 好在,众人对此早有准备,第一时间就发动了铭刻在世界之上的献祭法阵,下一瞬,祭坛外无尽的荒野废墟中,数以十万记的可怕怪物,就在一阵漆黑的闪光中瞬间崩碎成了一颗颗散发着紫黑色光芒的星屑光点,从四面八方向着祭坛的方向飘去。
这些由无数怪物的躯体和生命精炼而来的光屑,在进入到祭坛范围后,先是一一灌入守护在祭坛边的十位人形身上,然后带着更多的污染气息从他们体内冲出,最终一齐汇聚到祭坛最高处的偏方三八面体之中,被这所谓的“神器”一口吞噬。
当所有星屑光辉被尽数吞噬后,祭坛边的十位也恢复了最初的形态,身上那些触手肉瘤之类的异变也消失不见。
“……看来,我们这一次是踢到铁板了,那个世界,并不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样,是一个没有高端力量的弱小世界,那里有着足够强大、足够可怕的强者!” 为首的人形擦了擦嘴角边残留的丝丝血迹,神色严肃地说道。
“是啊,能隔着两个世界的力量‘看’到我们,还能与受到神器加持的我们拼了个旗鼓相当,甚至还让我们所有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那个家伙,该不会就是那个世界的‘神’吧?!就像我们世界曾经存在过的灵王一样?” 另一人摸着身上刚刚发生变异的地方,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
“哼!灵王……我可不会承认那个家伙是神,他充其量只不过是维持我们世界稳定存在的楔子罢了!” 又有人用轻蔑的语气贬低着前一人口中的“灵王”,但是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却也并没有否定对方口中关于对面世界的“神”的说法。
是的,从这一次双方的短暂交锋来看,如果那一道“目光”的主人并不是像他们一样借助神器之威汇聚了众人之力,而是单纯凭借自己的力量,那对方的表现的的确确可以称得上是“神”了。
“别把敌人想得太夸张了,或许对面也是和我们一样,借助某种神器的力量才能获得这样的力量也说不定呢!” 但也有人不愿意相信,那个本来应该只能乖乖成为他们猎物的世界里,居然还有这种超出掌控的存在。
“不,我们不能太过乐观!我们这不是在和静灵庭的死神作战,在开战前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底细,而是在与另一个无法获得准确情报的陌生世界进行战争!之前我们通过神器感应获得的情报还是太过浅薄了,那个世界很显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只能作为猎物的存在!” 十人中唯一的女性抚了抚胸前那双差点变成莲蓬乳的高耸,一边庆幸己方应对的及时,一边谨慎冷静地说道。
“哼!无论对面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力量,在吾等之主的光辉面前,终将成为我等世界重生的养料!” 另一位肌肉虬结,头发花白的老人不屑地反驳着女子的说法,看上去对他口中的“吾主”的力量很是自信。
“啧……老家伙,你这么轻敌,到时候被对面的强者按死了我可不会为你报仇!” 老人身边的一位年轻人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而脾气暴躁的老人很显然被激怒了:“你这家伙,是想找茬吗?别以为在祭坛这里我就不敢动手了!” “……都别吵了!对面的世界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甚至还能隔着世界之间的距离对我们发动攻击,我们不能再按照原计划慢慢进行了!” 为首之人打断了越来越趋向于嘈杂混乱的场面,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准备世界献祭,把尸魂界最后的残留全部献祭掉,借助神器的力量发动直接打击,先一步重创对方的世界!” “……” 另外九人互相看了看,有些惊异于首领的狠辣,毕竟他们原计划是想要以入侵的方式获得一个完整的新世界,没想到在出现无法掌控的变故之后,直接就打算下狠手进行破坏性攻击,还真的是有够果断的。
不过,在短暂地思考后,他们也不得不同意,这确实是最保险,也是成功率最高的做法。
“““了解!””” 众人齐声答道。
……')410'>第四百零九章 献祭世界,能量洪流,世界与世界的战争
无论是方元,还是那个前身为死神世界的异世界,双方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发动跨世界的直接攻击。
这时候,就要看究竟是哪一方的动作更快了。
异世界一方,在为首者下达了命令后,祭坛边的十位人形存在齐齐发动了世界献祭仪式。
他们要献祭的,却是这个世界曾经最重要的一部分——其名为“尸魂界”,本质上与神话传说中的“冥界”一般无二,亦是生灵死后的灵魂转生驻留之所。
原本这个纯粹由灵子构成的世界,与现世并不处在同一维度,除了死神与虚这类纯粹灵体生物之外,只有极少数有特殊天赋的人类才能接触到它。
但是,这一切都在灵王消失之后结束了。
作为稳定世界存在的楔子,灵王本身就代表着世界结构的一部分,当祂消失之后,世界中各个维度之间的隔离与稳定骤然消失,尸魂界与虚圈这些灵体世界,早就已经与破碎的现世融合,一同化为这世界残骸的一部分。
但是,就算如此,独立的“尸魂界”依旧存在,虽然其中的大部分都已经与整个世界的其他部分融合,但也仍旧残留了一部分独立的空间,依旧顽固地保持着封闭的状态,并没有彻底融入现世之中。
而这一部分,正是祭坛边的十位想要献祭的。
就见那黑沉沉的阴云与如同炼狱般的大地之间,一个如同海市蜃楼般的虚影逐渐从虚空中浮现,越见清晰。
仔细望去,那却是一片依稀可以看到许多古老建筑残骸的巨大城镇。
——这是曾经的尸魂界中心,名为“静灵庭”的城市的最后遗迹。
纵使是经历了灵王失位、三界崩毁、空间融合等等巨大灾难,那被上百万年来不知道多少代死神日日夜夜祭炼强化的死者都城,依旧顽强地存续到了最后一刻。
但是,到了现在这一刻,曾经的敌对者,更是信仰了界外邪神,掌握了神器之力的十位存在,一同发动了将这历史悠久的灵魂居所最后一丝痕迹彻底葬送的仪式。
当海市蜃楼一般的城市废墟虚影逐渐从虚空中浮现凝实,下一瞬,一道道漆黑的裂纹从云层、从大地、从虚空中攀爬上了被逐渐从空间维度中剥离而出的“尸魂界”残骸。
咔嚓咔嚓—— 嘭——!!! 在一声响彻世界的破碎声中,“尸魂界”的残骸就好像碎裂的镜面一般,在铭刻于世界内部的献祭仪式作用下,从空间层面被彻底粉碎,化作纯粹的能量洪流。
湮灭一切的能量化作炙热耀眼的光流,本应在一瞬间爆散开来,彻底摧毁世界内部的一切存在,但是却在一道道无形仪轨的引导下,蜷曲徘徊在天地之间,顺便抹除了沿途经过的一切生物死物生灵死灵,最终在被供奉为神器的偏方三八面体的力量指引下,贯穿了世界内外的界限,向着虚空中的某个方向倾泻而去…… …… 或许是冥冥中的命运,又或者是双方的默契,就在异世界的存在以献祭世界本身的一部分发动了跨世界攻击的瞳术,方元同样做好了攻击准备。
就在双方之前以“目光”拼了个旗鼓相当之时,方元就通过[以太]调动起了整颗星球的力量,地球的灵性之海中,已经被一道宏大意志统合的无尽灵力,逐渐开始流动汇聚。
看那力量的汇聚方向,赫然就是日本列岛东京都市圈的方向。
而作用在现实世界,就是大地之下隐隐发出的震动。
在这一瞬间,日本、乃至东亚的所有国家地区的地震监测仪都检测到了地震信号,而那些比人类更为敏感的动物则是早一步察觉到了异常,纷纷嘶鸣吼叫着向着地震范围外的安全区域迁徙而去。
但是,这一次的震动并不同于往日的自然地震,其从酝酿到正式爆发,所消耗的时间要短得多的多! 短短几秒钟内,这地震的震级就从人体根本感觉不到的轻微程度,升级到了无比明显的剧烈晃动。
要不是有着谏山冥身合地脉,缓解了部分灵力躁动带来的地壳震动,或许真的要来一场新世纪的关东大地震了。
不过,地震什么的,其实只是灵力调动过程中带来的副作用。
真正的攻击,现在才刚刚开始! “就是现在!” 谏山冥的意识中,传来了神主的指令,早已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巫女小姐,立刻调动起自己掌控着的所有地脉之力,齐齐发动,极力排斥着紧紧攀援缠绕在地脉之中的血色印痕。
与此同时,堪称海量、无穷无尽的纯净灵力,从地底深处喷涌而出,裹挟着那些充满着污秽恶毒力量的血色印痕,一同窜上了高空——顺带剥离了谏山冥掌控中的小半地脉根本。
东京市内的那些幸存者们,先是在几秒钟前的地动山摇之中惊慌失措,忙着寻找躲避地震的安全区域,紧接着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地底下升起了耀眼金光,自下而上,如同倒流的金色瀑布一般,冲向了天顶。
其中或可见到点点顽固不化的血色痕迹,被连带着整片地皮以及大片金光,一同被冲刷而上,整个天地都沉浸在无比耀眼的金色之中。
那些血色印痕实在是太过顽固,也太过有污染性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方元不得不狠心在星球的“身体”之上砍了一刀,将这部分与血色印痕纠缠眼中的地脉彻底剥离出去。
对于一整颗星球来说,这么一小片区域的地脉剥离,虽然不能说是九牛一毛,但也和普通人破了点皮没多大区别。
但是对于事件发生的这个国家这座城市来说,方元的这一下,彻底改变了这片地区未来数百上千年的命运——从今往后,东京都市圈的自然环境将会变得越来越贫瘠,直到地脉运转之间,受损的灵脉逐渐修复补完为止,才有恢复旧观的那一天。
当然,与整个世界的存亡相比,这一点点损失就完全是微不足道了。
方元也没有去管自己的这个大手笔究竟会给日本政府以及全世界的世俗政权造成多大困扰,而是以星球之灵的权柄操控着这些能量洪流的走向,借助星球等级的灵体对时间空间的干涉,悍然击穿了时空维度,将其轰向了世界之外的某个方向。
世界与世界之间的战争,正式开启! 二更完成')411'>第四百一十章 能量对冲,泡影创世
世界之外的虚空中,本是一片漆黑的空无,这里没有空气,没有重力,甚至没有稳定的空间与时间,是比宇宙真空更加可怕的生命绝境。
但这并不是说世界之外就什么都没有。
除了如同一颗颗星辰一般散布于无尽虚空的世界之外,某些无法被人类所认知的,超越人类理智想象的“生物”,或者说“存在”,就生存在世界之间的虚空之中。
比如某些堪比一整个世界大小,由无数层层叠叠的空间晶壁作为血肉组织的巨大蠕虫,一边吞吐着无尽的物质与能量,一边匍匐蠕动于虚空之中。
又比如某些不存在空间大小,但是却存在于时间之中,自成循环、自生自化,如同咬尾蛇一般永恒循环着的长虫。
亦有许多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外形,一旦被人类看到铁定要掉光San值的可怕怪物,蠕动着在混乱无序的虚空中徘徊捕食。
但就在某一刻,某一片虚空被“点亮”了。
两道无比炙热耀眼的能量洪流,就在一片看似空无一物的虚空之中当头相撞,极高浓度的能量互相撞击,转瞬间造成了比地球上最大的粒子对撞机启动时还要极端的环境。
在这一刻,堪比创世之初的极致高温点燃了一切,能量与物质、时间与空间之间的界限已经被模糊。
或许是某些存在安排的巧合,或许是凌驾于世界之上的命运,两道能量之间的力量几乎不相上下,在撞击的瞬间就僵持了下来。
刹那间,仿佛有一方崭新的世界在两道能量洪流的撞击中诞生——天空、大地、日月星辰、山川草木、百兽万灵,甚至还可以从中看到人类与文明的痕迹…… 然而,在下一个刹那,这方世界就仿佛走过了成住坏空的全部过程,从繁盛之极走向了衰败灭亡,最终复归虚无,化为世界毁灭之后的余烬,然后在后续的能量洪流中被再度同化为纯粹的能量。
这是……泡影世界! 借助星灵的视野,方元捕捉到了这只维持了短短一瞬的一幕。
他从真理之门中获得的知识里有过相关描述,所谓的“泡影世界”,是比小千世界还要低级、仅比虚无梦境稍高一等的世界,既可以说存在,又可以说不存在。
对于内部的生灵来说,这个世界是真实无比的,其中也会经历亿万年历史,从创世之初走过文明盛世,最终归于衰败寂灭;但对于外界的存在来说,这个世界只存在了比须臾还要短暂的刹那,如同梦幻泡影一般,故名“泡影世界”。
当这方如同泡影般的世界毁灭之后,两道狂暴的能量洪流再度相互碰撞,又有全新的时间空间与物质在其中诞生,又一个新世界的雏形自创世的火焰中浮现。
而这新世界也同样只存在了连一瞬都不到的短暂时间,就步入了它的前辈的后尘,再度毁灭,随后又在两道仿佛无休无止的能量洪流中,重新回归最初的纯能量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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