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战争主宰
刚一走进去，便看到外公正在擦拭家传刀具。
如若只是整理保养家传刀具自然没什么，可现在将介错专用的怀剑取出来就不属于正常范围。
山木教授看到伊吹惠美并不意外，显然是预料到对方会来。
“惠美，你来了。”
“嗯，外公……你怎么将怀剑拿出来了？”
山木教授继续擦拭着怀剑。
“我今天见了碇文彦那个一直被你提及的小家伙，还真是一个厉害的后辈。”
伊吹惠美有些担忧。
“外公那些事情，错不在你，他们是为了全人类献出了自己生命，就算没有你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山木教授显然是不想让伊吹惠美担心。
“我没事，就是保养一下这些东西。”
伊吹惠美自然不信这个说辞，外公身上散发的暮气，让她内心非常焦急，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言语：“你怎么这么固执？根本没人怪罪你，也没人让你负责，那些都是合理必要的牺牲，就算换成其他人也同样如此，而且那些人都是自愿参与的实验，无论怎么算，这些都不是你的过错。”
山木教授停下了擦拭怀剑的动作。
“我真没事。”
别人不清楚，伊吹惠美又怎么不清楚，外公一直以来都强迫着自己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并因此内心饱受折磨。
她扑上去一把抢过了怀剑，并且开口将其后续言语打断：“你就不能自己放过自己吗？给自己留条生路……就算放过自己，也要为我考虑一下好吗？？！这个世界我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亲人在身边了，你怎么忍心扔下我一个人！？
现在早就不是武士的时代了——
狗屁的武士精神，早就已经被扫进了垃圾堆。
不对！
你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的武士精神，就是懦弱、懦夫、不负责，只考虑自己感受的自私行为！！”
山木教授没有去抢夺怀剑，只是安静的听着，感受着外孙女爆发的情绪。
“我真没事，惠美，你太敏感了，我还等着看你穿上婚纱，找到自己幸福的那一天呢。”
“真得？”
“嗯，真得，在这个世上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骗谁，也不能骗你。”
044.理想和现实是存在偏差的
最初接触到e计划的时候，山木教授便判断出这个研究会导致许多人牺牲。
那一刻心中涌现的兴奋甚至压制住了失去儿女的悲痛。
对，就是兴奋！
一直以来他都在长辈灌输的武士道中长大，并且期待着长大后能够成为祖辈那样强大帅气的武士，然而随着长大便有了新的见解，武士道不是和敌人厮杀，自身武力有多强大，而是一种为了什么事物甘愿奉献出自己性命都要去守护的精神。
过往人生中他找到过这种感觉，只是总觉得差点意思，不能满足他一直以来对武士道的幻想。
而第二次冲击的发生，和e计划的出现，满足了他对武士道的所有幻想。
为了守护全人类而战斗！
这实在太酷了——
无论是为了补全人类对eva的认知，还是后续研发中都存在许多必须要进行的危险研究，这些任务都没人愿意接手，当时他想得很简单，既然没人敢于承担，那就由我来承担，罪恶由我一个人来肩负……最初他觉得这种行为很酷，完全契合自己幻想的武士精神。
不过——
他太高看自己了，不是研发能力不足，而是没有意识到这个担子承担起来究竟有多重。
看着一条条鲜活生命在眼前逝去，特别是那些因自己失误而造就的死亡……痛苦，除了痛苦就只剩下痛苦，折磨着他人，同时也折磨着自己，完全没有设想中那种浪漫感，很显然单纯依靠幻想所撑起来的觉悟，根本承担不下这一切。
过去两年中他无数次想过自杀，只是一想到身上所背负的全人类命运，以及外孙女的支持，让他便咬着牙硬着头皮坚持了下来。
也正是如此——
他才将这个一直不怎么待见的外孙女当成真正家人看待。
“好了，都多大了怎么还哭哭啼啼，我真没事，就是最近一直熬夜今天有点累了。”
伊吹惠美仍旧还是不放心。
“你休息吧，我今天哪也不去。”
“好。”
……
赤木直子指挥着众人将试作机打捞了起来，本想按照先前的方式将其固定在十字架上，不过在下达指令时想到了碇文彦先前的话语，这次启动试验失败是因为同步率过高，放大了外界感知从而刺激到了人工驾驶员导致的暴走。
“将十字架吊起来当做支撑让试验机平放在上面，尽可能减少外界刺激。”
除此以外还修改了一下其它地方。
比如lcl液体温度，总之是尽可能将外界因素影响降到了最低。
碇文彦在办公室中整理思绪，将今天讲述的理论整理了出来，并且利用自己权限向高层提交了终止人工驾驶员的研究。
赤木律子犹犹豫豫良久还是没能忍住开口询问道。
“刚才那个小孩子怎么样了……”
碇文彦抬头看了一眼。
赤木律子急忙为自己行为解释了一句。
“我不是故意偷看得，刚才动静太大了，我有点担心就看了一下。”
碇文彦在意的不是赤木律子偷看行为，而是筹划着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通过她将情报交到加持良介手上。
“她没什么事，就是神经脉冲逆流导致昏迷。”
神经赤木律子知晓，脉冲也有概念，可这两个名词链接在一起就有些无法理解。
“？？？？”
“就是……算了，以你的智商和学识想要理解这些有点难。”
“可恶——你混蛋！又在把我当成笨蛋！！当初学校还在的时候，我一直都是全校年级第一，不对！是全国年级前十。”
“全国年级前十还有这种排名？？？”
“怎么没有了？”
碇文彦并不打算刷赤木律子好感，只需要一个熟人关系，后续计划不需要她知晓，甚至关系不太好也没什么太大影响，只是将其当作接触加持良介的跳板，因此和她开起玩笑、斗嘴起来自然没什么顾虑，“抱歉，是我失礼了，读书的时候一直在跳级还真没注意过这方面。”
再次败下阵来，赤木直子气闷的低头做起试题。
过了一会再次抬起头。
“她真没事？”
碇文彦也不知晓答案，不过他肯定不会给赤木律子这个无关人员增添心理负担。
“嗯，真没事。”
犹犹豫豫片刻赤木律子还是忍不住。
“她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吧？”
“对。”
赤木律子小心翼翼的开口建议道：“不能换个人吗……她还这么小……”
碇文彦摇了摇头。
“这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
犹豫了一下，赤木律子还是再次开口。
“你不是项目组长吗？”
“我现在只是个挂职的组长，在这里没什么实权。”
“不是吧？我看平日里别人都挺怕……尊重你，不像是没有实权。”
“权威和权势是两件事。”
赤木律子没有提及到自己母亲，碇文彦默契的没有提及赤木直子，因为碇文彦清楚赤木律子选择和自己交流这些，而不是问赤木直子，是赤木律子害怕交流这些会惹母亲不开心，从而彻底失去母亲的爱，正是如此她才会这样拼命学习，妄图以这种方式换取母亲关心。
然而……
这一切都是徒劳，无论赤木律子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乖巧，也得不到赤木直子的回应。
就像原著中的碇真嗣一样。
然而可悲的是……
这种情况在eva世界非常普遍，几乎每个角色都是如此。
碇文彦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这件事我再解决，刚才已经将意见书递交上去了。”
听到这话赤木律子长舒了一口气。
“应该能通过吧？”
碇文彦心里清楚这个意见书应该会被通过，用来安抚人心，稳住展现出利用价值的自己，只是会不会终止人工驾驶员的研究就不一定了，当然这些不可能让赤木律子知晓，一个高中生专业读书就好了，没必要背负这么多。
“你以为我是谁？可是天才博士！”
“你还真好意思说这些，我都为你感到不好意思。”
“要不是为了给你提供信心，我需要强调这种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小成就？”
“不！我看你就是想在我身上找优越感。”
“我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
“不要怀疑，你就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这种斗嘴交流没什么营养，却能让碇文彦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至少不需要过多动脑子去思考这样说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045.名字是情感链接的基础
赤木直子安排好后续工作走进办公室，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并没有说什么，身为母亲她知晓自己对女儿的关心实在太少了，只是第二次冲击发生之前都是丈夫在照顾女儿，如今丈夫死了这让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相处。
不是夫妻感情不和，而是她原本就不擅长这种事情。
“外面秩序快恢复过来了，我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重建的高中，到时候应该会有入学考试你准备一下。”
“嗯。”
赤木律子对于能够上学这件事感到开心。
不是为了上学而开心，是因为上学后就会有成绩考核，灾难发生前她上学时每次考出好成绩，母亲都会因此高兴。
“高中还真是令人怀念的一年。”
“什么一年，高中明明是……”
说到一半赤木律子才反应过来，碇文彦这是在吹嘘自己只上了一年高中就考上大学。
赤木直子并没有拆穿碇文彦的谎言。
来到电脑前，将自己关于三贤人超级计算机的想法整理了一下全输入到了电脑中，随即便将其当作提案的附页递交了上去，三贤人这种超级计算机可不是两三个人就能够完成的工程，若是得不到高层资源支持，就算想法再好也实现不了。
随着赤木直子回到办公室，两人失去了交流欲望。
一个为入学考试做准备，一个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
时间快速流逝着。
晚上九点钟赤木直子外出接了一通电话，看了碇文彦一眼后便回到座位上，特意弄出了点动静。
碇文彦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是晚上九点钟该下班了。
论文早在吃晚饭的时候就已经写完，实在没什么事可做又不能提前回去，只能在岗位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检查论文硬磨时间，不光是他这样，项目组其他人也都如此，手头上所有工作都已经做完没有后续工作安排都在岗位上硬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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