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滴勋宗
诺亚问：“首先，我叫什么？”
他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吐出答案：
“诺亚，我的朋友。”
“抱歉，我还是不知道我该姓什么。”
诺亚也不急于一时，他循序渐进的引导道：
“帝皇给你讲过故事吗？”
“经常。”他骄傲的挺起胸膛。
这是他的其他兄弟都没有的殊荣。
“那他应该给你说过，在古泰拉有一个国家叫罗……罗什么来着？”
“罗马。”他好心提醒。
“对对，罗马。罗马是一对双胞胎建立的，他们叫什么来着？”
“罗慕路斯与雷穆斯。”
他嫌弃道，“你真该好好学习·历·史，我的朋友。”
“所以，他们当初和帝皇住的洞窟叫什么？”
他说道：
“卢佩卡尔。”
罗慕路斯与雷穆斯从卢佩卡尔走出，建立罗马。
卢佩卡尔就是他们的栖身之所，也是希望的伊始。
“等等！”
他微微变色，“什么叫他们和帝皇住的洞窟？”
那对兄弟不是母狼抚养长大的嘛？
这不太对吧？
他擦了擦汗，为什么越来越热了？
天上的五个太阳，就金色的太阳烧的最红，温度最高。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诺亚一脸严肃，“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
他的表情变得忧郁，低声道：
“荷鲁斯！”
“卢佩卡尔。”
荷鲁斯坚定的说，他不愿再与凡人多做口舌，越过他一步步走向小溪的战士。
卢佩卡尔的眼神有些悲伤，似乎意识到某种悲哀的事实。
诺亚看着眼前的巨人，看着荷鲁斯从他的身体中走出，看着卢佩卡尔留在原地。
在这一刻，他们分裂成两个人。
荷鲁斯归四神，卢佩卡尔归帝皇。
诺亚抬头看着刺眼的太阳，问：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他知道自己不能奢求更多。
历史可以被玩弄，但玩弄历史的后果也要由他和帝皇来承担。
荷鲁斯可以被拯救。
但是，代价是什么呢？
代价是会有罗伯特大叛乱取而代之，又或者是莱恩大叛乱、佩图拉博大叛乱。
总有一半的儿子会背叛帝皇，因为四神不会甘心失败，这一切终将会发生，无人可以阻止。
除非，没有四神。
但这是不可能的，只要宇宙中还有智慧生命存在，四神就不会消亡。
“你在看什么？”他问。
卢佩卡尔看着天空的太阳，回道：
“我在想，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无论真假，荷鲁斯都会死。”
“是的，荷鲁斯会死。”
卢佩卡尔的眼神愈发悲伤，不是在为荷鲁斯的死亡而悲伤，是在为所有人，为他的兄弟，为他的儿子，为银河中的无数人类。
他知道会发生什么，因为一切已成历史。
小溪边，荷鲁斯在与‘塞詹努斯’交谈，卢佩卡尔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最终，他们掉进‘门’里，荷鲁斯和‘塞詹努斯’。
卢佩卡尔留在原地，亚空间的幻象在他们脚下瓦解，黑暗的裂隙在龟裂的大地上闪烁着微光，仿佛一张血盆大口一样要把他们吞噬。
直到火焰降临大地，神圣的光芒燃烧一切，又重建一切。
草地、森林、小溪、山麓，狼群一一重现。
“我得留在这里。”
卢佩卡尔说，“直到一切结束，而你，我的朋友，你得走了，除非你想留下陪我。”
“是我不想走吗？”
诺亚没好气道。
你得皇老汉放他走才行啊！
他要是把面纱厚度拉到0，出去就要被四兄贵围殴！
坏了四神的好事，难道还能指望四神再把他送回去不成？
卢佩卡尔摇摇头，指向那扇依旧屹立在原地的光门：
“那里，你得进去。”
“你确定？”
“是的，我的朋友。”
卢佩卡尔微微颔首。
“行吧。”
诺亚挑了挑眉，他门后有什么。
但思索片刻，诺亚走进门里。
他站在一个恢弘的实验室里，多孔的墙壁由白色钢材和银色嵌板组成。地板是光滑的混凝土，温度微凉而不寒冷。
地上是五名禁军的尸体，他们都被荷鲁斯徒手杀死。
这里曾经有二十个培养舱，但一阵狂风将他们与荷鲁斯一同卷入亚空间的漩涡。
诺亚没有看到这一切，这是他猜的。
他转头看向实验室里的金色巨人，拥有无法想象的庄严和俊美。
他在看着诺亚，正如诺亚在看着他。
诺亚毫无惧色，反而试图看穿这金色巨人幻象中的真身，他在想要不要把面纱厚度拉到0。
诺亚问：“这是初次见面吗？”
“不是。”
金色巨人摇头，但他又问，“我是人还是神？”
诺亚还在思考，金色巨人忽然一脚将他踹进光门：
“滚吧，别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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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
卡西娅依旧抓着诺亚的手臂，神色满是担忧。
“我又消失了一秒？”诺亚问。
卡西娅点点头。
“啧。”
诺亚陷入思考。
在帝国之中，有一个崇拜帝皇的民间组织，叫拜死教。
他们信仰帝皇，但却不被国教承认，且比任何信徒都更容易堕入混沌。
因为他们信仰的不是人类之主·帝皇，而是黑暗之王·帝皇。
前者是人，哪怕嘴硬，他也是人。
后者是神，无可争议的神。
那么——
诺亚一直在打交道的，到底是哪个？
正如他所问的那样：他是人还是神？
诺亚走出神殿，外面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磨魂者的尸体倒在地上，旁边是二十几台扎古的残骸。
卡尔加倒在地上，身死不知。
他的身下是地狱飞龙的尸体。
虎爪与极限战士死伤过半，但帝皇之子则全军覆没。
圣血天使和暗黑天使刚刚赶到战场，神情惊疑的看着神殿上的诺亚。
因为他在发光！
神圣的光芒撒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上去就如同一位金色的巨人。
第116章 我姑且蒙在鼓里
在上千名星际战士和战斗修女的见证下，金色的巨人立于神殿之上，用圣洁的光芒驱散黑暗。
“帝皇啊！”
阿洁塔半跪在地，崇敬的低下头。
数百名战斗修女齐刷刷跪在地上，低声诵念着帝皇之名，虔诚祈祷着。
圣血天使与暗黑天使相互对视一眼，旋即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们虽然忠于帝国，忠于原体也忠于帝皇，但并不会和战斗修女一样对帝皇抱有虔诚信仰。
信仰帝皇的战团虽然也有，但只是极少数。
更何况。
谁能保证这不是混沌的阴谋？
类似的事情帝国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先例。
但他们很明智的没有选择在此时表明自己的担忧，除非他们想要和战斗修女打起来。
看着诺亚一步步走下石阶，达纳瑟姆迎上去，警惕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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