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做饭的饭之律者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姬子双目无神的沉思状态。
回过神来的姬子这才一看墙壁上的挂钟，距离凯尔希离开房间，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唉......”
微微叹了口气，姬子连忙招呼门外的人进来。
“休息的如何了？”
凯尔希推门走了进来，在她身后，跟着一个探头探脑的粉发少女。
这位少女估计就是凯尔希女士说的同伴了吧......
“休息的很好，多谢您的帮助了，凯尔希医生。”
“不用客气，我说过，你在我这里就仅仅只是我的病人而已。”凯尔希点了点头：“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助手，名叫特蕾西娅。”
“你好，特蕾西娅小姐，我是无量塔姬子，如医生所说，现在受她照顾。”
特蕾西娅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与姬子轻轻握手：“你好，姬子小姐。如你所见，我是凯尔希的助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尽管来找我哟。”
“那个......凯尔希医生。”姬子看着正在忙前忙后的凯尔希，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怎么了，是有哪里还不舒服吗？”
“不是，我想......和您聊聊夏苓的事。”
姬子挣扎着将早已憋在心里的话说出口。
“......”
凯尔希的表情出现了一点变化，她向特蕾西娅微微点头，小特于是悄悄的离开了房间，顺便带上了门。
“好，我知道了。”
凯尔希拉来了一张椅子，坐在姬子的床前。
姬子垂着头，目光有些无神的盯着被子，不敢去看凯尔希的眼睛。
“如同您猜想的一样，夏苓她......确实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两年之久，我几乎是在她穿越之初就已经与她相遇，在这段时间中，对她的态度......也从戒备慢慢变为了完全的信任。”
“时光之末，是她在半年前交给我的，那时我要去执行一个比较危险的任务，她将这个东西神神秘秘的交给了我，不过，虽然那次我受了重伤，但并未危及生命，我只当做这是一个普通的护身符，就一直带在了身边。”
“半年前？”凯尔希愣了一下：“方便问一下，你......在之前有什么严重的身体疾病吗？”
“有，我的崩坏能抗性不高，在那次事件之后，医生断定我活不过两年。”
姬子毫不隐瞒的说明了自己曾经糟糕的身体状况。
“崩坏能......我知道了，你继续吧。”
“就在前不久，因为夏苓的一位学生，同时也是我们的一位好友，被天命总部抓走，我们向天命总部掀起了反叛，在最后的时刻，我被抓进了虚数空间之中......”
“而夏苓......她为了来救我......”
姬子低下头，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唉......”
凯尔希发出一声轻叹，什么都没有说。
“对不起，如果我当时能再果断一点......对不起......”
姬子的泣不成声的向凯尔希道着歉，她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对谁道歉，在道歉什么，是在向凯尔希道歉自己没有保护好夏苓？还是在向已经死去的夏苓道歉？
总之，她终于将积压在心底的后悔，悲伤，一口气的宣泄了出来。
在恍惚间，她听到凯尔希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现在，佗很悲伤吗？夏苓的死，让你觉得非常的后悔和痛苦，对吗？”
下意识的，她遵从内心的答案，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假如死去的人是你，你的那些朋友，包括夏苓，她们是不是也会承受同样的悲伤呢？”
出乎意料的，凯尔希又问出了一个和现在的场景毫不相干的问题。
泪眼朦胧的姬子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扑朔滚落的泪珠。
“给你，先擦擦眼泪，平复一下心情吧。”
凯尔希递给姬子一包纸巾，站起身来：“好好冷静一下，想想我刚才的问题。”
“至于夏苓......”凯尔希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淡淡的说道：“死亡并非她的终点，她的未来，或许比你想象的要更加漫长。”
姬子手里拿着刚刚抽出的纸巾，呆愣愣的看着已经关上的门口。
“啊？”
......
片刻之后，已经收拾好心情的姬子带着一肚子疑问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的客厅中，特蕾西娅已经准备好了三杯花茶，正在和凯尔希坐在桌旁，一边品茶一边小声讨论着什么。
“姬子小姐，缓过来一些了吗？快过来坐下喝点东西吧。”
特蕾西娅听到开门的声音，向着姬子这边挥了挥手。
“谢谢你，特蕾西娅小姐。”
姬子双手接过特蕾西娅递来的茶杯，目光却直直的盯着凯尔希，问出了刚刚困扰了她许久的问题。
“凯尔希医生......”
“您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仅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凯尔希淡淡的说道：“她不会真正的死去，仅此而已。”
“可是，当时她的伤势......整个胸口被贯穿，甚至连心脏都已经完全破碎了......”
“哦？”凯尔希抬起了头，目光变得有些锐利：“是谁干的？”
“第二律者，西琳......但是罪魁祸首是天命的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我知道了。至于这样的伤势......对于夏苓来说，或许算不上什么，也许，你们远远低估了她的过去？”
“更何况，夏苓应该对你们说过，她是从一个濒毁的世界泡中逃出的吧。”凯尔希若无其事的拿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挡住了自己的脸。
“你不妨思考一下，为什么她是那个最后活下来的人？”
“......”
伴随着一阵沉默，姬子突然想起了夏苓以前和自己提过，她携带了一件文明最后的底牌，一个类似于神之键一样的绑定型道具。
看到姬子若有所思的样子，凯尔希继续道：“当然，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庆贺之事，对她来说，这不是一种赐福，而是......一种诅咒。”
“她只能看着身边的人不断逝去，自己却必须要继续品尝生命的苦涩，你似乎已经与她相处许久，应该能察觉出，她在某些事上带着一些强烈的自毁倾向。”
“那并不是自毁，而是她为了不让自己再度见证离别，而赌上的所有。”
第三十九章 凯尔希：太好了，完全忽悠住了
“至于你嘛......”
凯尔希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从你开始介绍自己的情况时，我早就已经猜到你的死亡是什么原因了。”
“像你这种性格的人......不让你亲自体验一下这种感觉，下一次你还是会不顾一切的燃烧自己，这样的人我见过许多，但也同样送别了许多。”
“所以，我就借夏苓的事，故意让你感受一下，相比于赴死者的慷慨，生者需要承受的重担。”
“您还真是......”姬子感觉自己有点说不出话来：“用心良苦啊......”
“毕竟夏苓也因此付出了一次死亡的代价，能借此纠正一下你的观念，想必她也会十分赞同。”
“对了，说起夏苓......如果她没有死的话，为什么不来......”
“因为她的复活具有一定的随机性，为了防止因为她复活在原地而导致的再次遇险，她的复活机制中有一套不受控制的严格的计算方法，能让她最大程度的脱离死亡的地点。”
“再加上她也并非第一时间就能恢复意识，说不定，你比她醒来的还要早一些。”
凯尔希尽量简短的解释着她前一天才编出来的复活机制。
“不过，在你昏迷期间，似乎是因为时光之末的效果会直接生成在皮肤上，导致我们在发现你时，你大概处于一个不着寸缕的包裹在冰晶中的状态。”
“所以......”凯尔希摊了摊手：“你死亡前的那些东西可能已经找不回来了，希望你没有丢失什么重要的东西。”
“应该没.....等等，不对！”姬子猛的抬起头来：“疾疫宝石！”
“凯尔希医生，您有见到一个蕴含着高浓度崩坏能以及高强度辐射的红色宝石吗？”
“姬子小姐，如果在你的附近有这种东西，那么出于这些能量的高强度干扰，我们是无法精确定位到你所在的空间的。”
特蕾西娅解释道：“我们是在一次跃迁后捕捉到了熟悉的能量波动，然后才找到你的......如果你的附近有着这种高能物品，我们是根本不可能捕捉到时光之末的能量波动的。”
“这样啊......”姬子有些沮丧道：“那颗律者核心如果丢了，说不定又会在未来出什么大问题......”
“比起核心，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为好。”凯尔希拿出了她的病例本，开始翻阅了起来：“使用时光之末后，每个人都可能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产生不同的后续反应，这些反应有轻有重，甚至有可能完全没事。”
“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可以忽略的问题。”
“所以，如果你没什么要紧的事的话，我的建议是你暂时跟着我。”凯尔希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一般来说，在半年的观察期内，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就大概率不会再有问题了。”
“在这期间，你也尽量少进行战斗，当然，为了保证手感，日常的训练还是可以做的。”
“您对我有医治之恩，我当然会听您的意见。”姬子点了点头：“不过......能不能让我和我之前的朋友联系一下，报个平安什么的......”
“我当然不会阻拦你，但是，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凯尔希微微摇头：“从你只言片语的描述，以及特蕾西娅带回的消息来看，你的敌人，也就是天命，显然对世界有着足够的掌控力。”
“你这所谓的报个平安，估计也会同步向这个名为天命的组织宣告你还活着。”
“看起来，即便是有夏苓的帮忙，你们在和天命的对抗中依旧不占优势，那你不如借着这次的假死，暂时脱离他们的视线，伺机而动。”
“我估计夏苓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说不定，你们还能在某个时间正好碰面呢？”
“这......”姬子思索片刻，考虑到极东支部和逆熵此时的战斗力，自己和夏苓都不在的情况下，确实如同凯尔希所说，完全不占优势。就算自己归队，短时间内也不一定能够上战场。
既然如此，那作为一支奇兵隐藏起来，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而且......凯尔希医生看上去也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果身边有自己这个“本地人”的帮助，应该也能更加方便一些，也算是，报了对方医治自己的恩情。
“那我就按照医生您的建议，再多麻烦您一段时间了。”
“嗯嗯，当然可以哟。”回答她的是伇一旁带着温柔笑意的特蕾西娅：“多一个人，也更加热闹一些嘛，而且，再没有人加入的话，这里的谜语浓度就要超标啦。”
“言语本就是这片大地上的生灵对内心的表达，它无关紧要，表述的方式也只是随着使用者的习惯，相比起排斥一种语言或是学习一种语言，倾听或尝试理解或许更为重要。”
“你看，她又开始了。”特蕾西娅无奈的对姬子笑了笑。
姬子有种预感，与凯尔希同行的日子，应当不会让她感觉到无聊。
......
此时，世界蛇的一处基地中。
“天命的纷争已经落下帷幕，现在，极东支部与逆熵合流，正式与天命对立。”
“可可利亚贸然插手奥托的计划，导致遭受了重大打击，连带这其所在的激进派也一蹶不振，已经几乎没有多少利用价值。”
“在迎回尊主之后，这条线就可以彻底抛弃了，不过，还是得利用一下她最后的价值。”
几个灰蛇拿出各自收集的情报，开始相互讨论起来。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去哪里寻找一颗可以让尊主脱离量子之海的律者核心。”
“理之律者和空之律者下落不明，雷之律者在逆熵中被保护的很好，而风之律者我们又打不过。”
“现在唯一不在明面上的律者核心是炎律的核心，但是似乎也随着无量塔姬子和夏苓的战死，遗落在了虚数空间之中。”
“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一个灰蛇开口道：“我们就只能使用神之键中的核心了。”
“我们手上就有两把神之键，但是都意义重大，非必要情况还是不要用来做这种事。”
“所以，我的建议是开始筹集材料，在海渊城的行动开始前，最后与尊主进行一次通讯，询问他的意见。”
“既然如此。”坐在主位上的灰蛇为这场简短的会议做出了总结：“各自准备一下，尽量在一个月内，完成与尊主的联络吧。”
第四十章 逐渐向天穹市汇聚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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