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命咲
年纶没想到自己居然因为一个视频就这么多人认识。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但目前看起来还是好事多。
嗯……
希望不要成了壮猪了才好。
“那么我就先打扰了。”
年纶起身开始寻找自己的目标，找到一架适合自己的钢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观星也没有继续和阿波尼亚打交道的意思，直接走到年纶身边跟着看乐器还来得实在一点。
毕竟像刚才的眼神交汇，她看不出一点阿波尼亚想要透露什么的意思。
“现在怎么办？熟悉而又陌生的客人。”
观星揣着手，语气有些不满，要知道刚才的事还历历在目呢。
什么小坐垫和大枕头？
要知道观星好不容易跟着出来一趟，还给人强拆了，原本好好的约会氛围也荡然无存。
可观星不知道的是，自家便宜姐妹上次出来的时候，也是被人家格蕾修强拆了。
年纶也没辙，倒是能猜个大概：“总之先看看吧，注意别乱动，乐器可和天然气管不一样，随便一动……”
“年纶先生，您~在~说~什么~呢？”
看着观星面色不善，年纶只能乖乖闭上了嘴。
收回心思，年纶要找的不是普通的钢琴，需要的是那种能和自己适配的——就像自己的口琴一样。
那种难求的‘共鸣’不说，至少也得是‘施坦威’那种档次的钢琴才能给他带来一定加成。
而且他也不是买，是租。
买一台拿的上正式舞台的钢琴对于年纶来说还是有一些遥远，而且只是参赛的话也没必要给预算带来太大的负担。
不然年纶就算拿了50w回来，这里租钢琴就用掉大半，肯定不合适。
一边想着，年纶在附近的椅子上坐下准备试试，观星的手却伸了过来。
一开始年纶还没明白，直到观星指了指年纶肩膀上的挎包他才明白意思。年纶取出特意为今天准备的白手套之后将单肩包交给了观星。然后他戴上手套，屏息凝神的在身前的钢琴上弹起了《卡农》。
要知道一架不错的钢琴需要强劲的低音，悠扬的中音以及音色丰富悦耳的高音。
很快年纶便试完了摆放在大厅里的所有钢琴，他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基本上只是能拿得出手的水平，要达到他理想的水准还有一定距离。
“看样子，这些孩子并不能满足你的需求。”阿波尼亚的指尖拂过刚刚发出悦耳声音的琴键，面色温和。
听到阿波尼亚的话，年纶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我不是说不好，它们已经很出色了。只不过为了比赛想要竭尽全力，而且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也想再挑战一下自己。”
“我照顾了它们那么久，也听过您的曲子。而且您这么温柔，我想它们也会理解您的意思。”
阿波尼亚不顾观星那要吃人的眼神拉起年纶那特意戴上手套的手，领着年纶和观星来到了一处暗室。
打开门，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台暗金色的钢琴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里面，细看甚至还和年纶的口琴有些类似。首先的反应就是大——这架钢琴全长足足有五米以上。
但这台钢琴给人的感觉和那只口琴很近似，上面的暗纹还有特殊的异彩如出一辙。
而且他也不是寻常的88键，足足有128这么多！
这也就意味着它足够驾驭所有曲目。
年纶带着手套的手拂过，上面也同样镌刻着一样的一行字。
——愿此世如黄金般闪耀。
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没有再刻着年纶的名字了。
“我能试试么？”
人都来了，怎么可能只是看看？
阿波尼亚露出淡淡的微笑：“想必它一定也在等你。”
...
耳边的音符还在悦动，观星可以看得出年纶和当时露天演出时一样已经进入了状态。
观星看着这样的年纶有些恍惚，就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事。
记得除了被某人忽悠上船的那些，在不同地方被他忽悠过的肯定也不止自己知道的那些。
那些被忽悠上船的……从现在看来似乎还好。
毕竟像这样被忽悠瘸了，又是做口琴、钢琴，又是专门等候的……是不是算被卖了还兴高采烈的给他数钱呢？
“……有劳了。”
沉吟了一会，观星无奈道。
“……”
阿波尼亚有些奇怪的看了观星一眼，然后将双手合十做起了祷告，淡淡的说道，“直到我遇见了那些天上落下的光芒之后，一切都过去了。我便不再需要从绝望中寻求救赎。”
她的脸上淡淡的微笑和温柔的眼神让观星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己一样——就好像曾经她也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观星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这话里的意思，阿波尼亚的声音就再度传来。
“这也是《往世乐土》的台词，那是一个被赋予‘戒律’之人的墓志铭。我学得还挺像的，对吧？”
...
第四十章 总有种要吃软饭的预感……
年纶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跃，琴音如流水般在黑白的键盘上泛开。
整架钢琴似乎都在发出悦耳的声音。
毫无疑问，年纶也与这架钢琴产生了共鸣。
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零碎的画面组合成了新的场景。
那里有着被战火所包围的柏林墙，有着被军械和弹药残骸堆满地的西伯利亚。
一切都是异样的世界，似乎在某种力量之下不断‘崩坏’。
或许这个世界的某处还有阳光，但能感受到那份温暖的……不过寥寥数人。
人总是在不断追寻着什么。
或许是力量、或许是爱情、又或者只是一缕阳光。
哪怕前路有危险，也会像一只飞蛾一般义无反顾的朝着那无法预知的火飞去。
只有在抵达追寻的最后……
才能见到那片‘往世乐土’。
...
年纶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但仍如闪电般的将一曲弹完了。
他似乎还在回味那丝余韵，感觉还差一点，就能找到新曲子的调了。
最后孤独的掌声响起。
是观星。
年纶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冲唯二的两名观众鞠躬。
他这才发现阿波尼亚已经默默地闭上了双眼，她似乎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就连观星的掌声也还没让她醒来。
“听上去感觉如何，还不错吧？”年纶的脸上洋溢着满足，有些兴奋的笑着问道。
“吾辈不会无故鼓掌。”
看着观星不坦率的样子，年纶觉得对方有些小可爱。
有了这台钢琴的助力，再加上年纶的功力，拿到好名次毫无压力。再把作曲提上日程之后，他有信心在这场比赛上夺魁。
“看来它也很喜欢您，就和那支口琴一样。”阿波尼亚从回忆中苏醒，由衷的为年纶恭喜。
“谢谢。”不过年纶还是有些小紧张，毕竟接下来才是正题，“那么……请问这架钢琴的租赁费用是？”
阿波尼亚却歪着头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问呢？记得已经和您说过这里的‘规则’。您已经演奏出了令这孩子满意的曲目，它已经属于你了。”
啊？
年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闻，这么贵重的东西是能随便送的么？
先不论它的实际价值，光是打造就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
“阿波尼亚小姐真会开玩笑啊。”
“您为什么这么说？我可从没有开玩笑的习惯。”
阿波尼亚微蹙的黛眉让年纶之前赔笑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什么情况，来真的？
“在您进入这家店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只要能演奏出乐器自己喜欢的声音就交给他’，这是这架钢琴拥有者的原话。”
“……”
年纶哑口无言，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明明那些话听起来有些像糊弄别人而说的主观问题，只要将选择权把握在自己手上，一切都好说。
什么是乐器自己喜欢的声音？
谁知道、谁说了算？
年纶一开始觉得这样的话就是敷衍一下来客，增加一点噱头罢了。没想到是真的……
“难道您觉得听过刚刚那场演奏的人会不明白么？”
阿波尼亚有些生气，明明她的话都是认真的，没想到却被当成了敷衍的话语。
看着阿波尼亚的表情，年纶知道对方是认真的。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年纶深深的鞠了一躬，“我或许也真的很喜欢这架钢琴，但也深知它的价值。我没有能力保养好它，在我手上虽然不至于蒙尘，但肯定会成为历史的眼泪。”
这很现实。
一架上等钢琴本就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能保养好的，先不说年纶租房……就算他有一个普通大小的房子也根本没地放。
就光是保养它，或许年纶这班也不用上了。
至于说请人……
这种级别的钢琴保养，花钱还不一定请得到呢！
而且就年纶那写歌的工资，根本养不起啊。
所以年纶哪怕再喜欢也只能拒绝，他身为音乐人绝对不能允许一架绝世钢琴毁在自己手上。
阿波尼亚收起自己的表情安慰道：“我并不是责怪您。我照顾它们很久了，哪怕我这样不是很懂音乐的人也能体会到它们的心情。请您尊重它原本主人的意愿，好么？”
年纶还是摇摇头。
看到年纶这样不愿意松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阿波尼亚接着说道：“如果是担心保养和其他问题的话，平时可以继续放在这里。但它会被刻上您的名字，因为它只属于您。”
这次不止年纶，就连观星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
白送，还倒贴？
阿波尼亚不知道年纶为什么不说话，有些疑惑：“是您不喜欢这孩子么？还是担心其他方面？”
不不不，我太满意了！
可、可这样真的合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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