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柠檬头
塞尔维斯算是死的透透的。
莱茵哈特随手将身上的布条扯下，收起那庞大的太阳之力，掐着腰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
“呼，这下子总该结束了吧？”
他的目光不由朝向卡利亚城寨的方向望去。
既然有布莱泽与勒缇娜二人的围杀，想必区区毕迪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而且这些傀儡都停止了运作，估计已经死了吧？
想到这，莱茵哈特便收起武器，转身朝向瑟濂走去。
但是他刚一离开，地面的一部分便如同流沙般消失，就好像被抹去似的，显露出一条深不见底的漆黑缝隙。
而这条缝隙则是一直蔓延到王室领地，悬崖范围直接被削去了一块。
“老师，怎么样，我干不错吧？够干净利落吧？”就像是邀功一般，在瑟濂面前炫耀的说着。
“嗯，不愧是我的徒弟，看来你对自己的律法已经更进一步的领悟与理解，现在都已经不需要借助外物的辅助。”瑟濂轻捏着下巴，赞扬道。
仅仅是观看一场战斗，瑟濂就已经把莱茵哈特现在此刻的状态摸清到七七八八的地步。
对于莱茵哈特这个徒弟，她真的是越看越满意...哦不对，从很早以前她便已经认可了这个徒弟。
“不过，徒弟啊...你刚刚说得是认真的吗？”
“什么？”莱茵哈特缓缓打出个问号，疑惑道。
“就是你要摧毁卡利亚，然后把菈妮那个小公主抓来当老婆这件事，如果是真的，为师举双手赞成，还可以帮助你一起。”
“不过，以徒弟你现在的实力，除了那个摸不清具体实力的半狼布莱泽外，应该也没人能够阻拦你。”
瑟濂说的是实话。
关于布莱泽是双指派来跟在菈妮身边的影子野兽这点，她也很清楚。
而影子野兽的实力，却是最令人摸不清的。
因为它们不仅仅是前来辅佐神人，同样也是双指拿来监视神人，甚至必要的时候用来杀死神人的一把尖刀利刃，就像是玛莉卡身边的影子野兽——玛利喀斯。
它所拥有的力量甚至能够打败曾经的宵色女王，夺走她的律法——命定之死。
对于这点，莱茵哈特也是清楚的很，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
“老师啊，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你还真当成真事了啊...菈妮是我侍奉的君主，我是她的骑士，又怎么可能干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刚刚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啊。”
“但是，随口一说往往才能透露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一点可是徒弟你交给为师的。”
瑟濂那头套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充满戏谑。
听到这话的莱茵哈特也是倍感无语，恨不得穿越回去给那时的自己几个大嘴巴。
怎么就随随便便教给瑟濂老师这么不正经的东西呢？！
然而还没等他再次开口进行辩解，忽然在他的不远处，几许湛蓝粒子正逐渐汇聚。
这种出场方式，除了菈妮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
些许片刻，那些粒子便缓缓汇聚成人形，那穿着雪魔女套装的菈妮也随之出现在他的眼前。
菈妮缓缓睁开那双倒映着群星的双眼扫过周围，最后看向他们师徒二人，最终将视线定格在莱茵哈特身上。
“我的骑士，感谢你帮助卡利亚祛除祸患，及时防止令卡利亚的荣誉受到损害。”
月之公主的声音依旧清冷，让人听不出情绪来，但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已经说明了一切。
“感谢您的赞赏，菈妮殿下。能够为卡利亚排忧解难，这是作为骑士的我应该做的。”
“...这个回答我很喜欢。”
菈妮感到很高兴，也很欣慰，或许她人生中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将莱茵哈特封为卡利亚骑士，并且还是作为侍奉自己的随行骑士。
但紧接着，她的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瑟濂身上。
“...魔女瑟濂，同样也感谢你对卡利亚的付出....不过接下来我和我的骑士有一些话要说，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101.瑟濂与菈妮（4.5K）
“...魔女瑟濂，同样也感谢你对卡利亚的付出....不过接下来我和我的骑士有一些话要说，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菈妮的语气很平静，也很礼貌，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让空气中多了一份火药味。
“为什么？菈妮公主，虽然我的徒弟是你的骑士没错，但我也是他的老师，有什么话在这里就可以说。”
由于头套的遮掩看不到瑟濂的表情，但是那微微透着不爽的语气已经说明了瑟濂此刻的心情。
莱茵哈特可是她一把手教出来的，这种时候凭什么让她回避。
更何况，卡利亚的那点破事在她这里也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
就像是秃子头上的跳蚤，一目了然。
一时间，俩人对视的目光仿佛在虚空中迸溅出火花，电光激荡。
无论她们之间的谁，都看对方并不是那么顺眼，更不肯让步，气势上宛如龙争虎斗。
一旁的莱茵哈特看得也是一脸无奈。
“要不然你们俩打一架得了，谁赢了就听谁的。”
他很想这么说上一句，但仔细想想还是算了。
瑟濂和菈妮打起来，无论谁赢了都算不上好事，而且把他夹在中间搞得也很别扭，帮谁都不行。
最关键的还是因为容易引火烧身，俩人的矛头要是转向自己可就不好玩了。
所以，这种时候他还是不要出声的好，默默当个小透明，免得伤及无辜，被溅一身血。
不过，二人对视良久之后，最终还是菈妮最先败下阵来，开口道：
“好吧，既然如此就特准你旁听。”
她无意与瑟濂闲扯，既然想听的话就随便她，反正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但最主要的是她不希望她的骑士夹在中间为难。
紧接着，她便又将目光放在了莱茵哈特身上，轻声道：“再次容许我像你表达感谢，我的骑士。”
“感谢你对卡利亚的付出，及时除掉了塞尔维斯这个隐藏灾祸。”
老实说，对于塞尔维斯这个家伙，菈妮早已产生不满，但是碍于那些贵族的面子迟迟没有动手。
平日里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也就算了，但没想到居然想要将手伸到其他势力，而且还是米凯拉一方。
诚然，同为神人的米凯拉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而且他的妹妹玛莲妮亚手中尊腐骑士的数量也并不算太多，但尊腐骑士个个骁勇善战，更何况米凯拉的背后还有那个黄金王朝的大王子葛德文。
如果真的因此与米凯拉开战，葛德文绝对不会坐视不管，那么这样一来他们卡利亚将不会讨到任何好处。
高端战力上，即便动用堪称移动核弹的神人，也没办法。
毕竟，对方拥有两位神人，而且还有葛德文那般强大的存在，即便算上莱茵哈特也是处于三打二的劣势。
别看米凯拉小小的，似乎不会战斗，但是对于黄金律法的理解却仅次于【永恒女王】玛莉卡。
“殿下，您过奖了。”莱茵哈特淡然的颔首，并没有拒绝菈妮的夸奖。
两次让卡利亚幸免于难，这份赞赏丝毫不过分。
“不过，此等功绩我却没办法进行赏赐，甚至还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无法得到享受应得的荣誉，这是我作为‘君主’的失职。”菈妮轻轻叹息道。
当初她是临危受命替代母亲成为卡利亚的女王，之后又多次受到她的骑士莱茵哈特的帮助，可是却碍于那群昏庸的贵族无法加以回报。
能做的也只不过是来到这里说上一些所谓的“场面话”，然后坚定的站在莱茵哈特这边，仅此而已。
“没关系，这样的结果不是你我不是早已知晓，所以菈妮殿下不必烦忧，这是我身为骑士的职责。”莱茵哈特出声安慰着，随即又话音一转，轻松的说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刚好我想在外面走走，这样一来也算是有了正当的理由。”
“唉...好吧。”
菈妮即便心有不甘，目前来说也只能这样。
但忽然她又忽然迈开步伐，靠近莱茵哈特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耳语道：“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也算是扯平了，对于你之前的无礼之言。”
“？！”
莱茵哈特闻言虎躯一震，眼睛缓缓瞪大。
“您都听见了？”
但是菈妮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压低声音说道：“下次，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番令菈妮之名蒙羞的话语，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允许。”
白皙的俏脸上透着微微的红晕。
好吧，看样子不仅听到了，而且还听得很清楚。
瞧见莱茵哈特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菈妮的嘴角又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得意笑容。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只有在莱茵哈特身边的时候，才会在不知不觉中放下身为公主的架子，舍弃那份威严。
“...那么我的骑士，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离开莱茵哈特身边的她，再次询问道。
“emmm...暂时还没想好，反正北上亚坛高原肯定是不可能了，过段时间估计会很乱，那么也只能往东走南下咯。”莱茵哈特耸耸肩，“打算先去宁姆格福看一看，转一转，然后再做定夺。”
“...嗯，那的确是不错的去处，不过也一定要注意安全，祝你的旅途愉快，我的骑士。”
说完，菈妮便又将目光放在了怀抱着双臂，一直默不作声的瑟濂身上。
“...魔女瑟濂，对于你曾经所做的一切，看在骑士莱茵哈特的面子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在接下来的旅途中，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的骑士教坏，不要辜负他的信任，更不要把他带上那条不归路。”
菈妮的语气十分平淡，但又带着警告的意味，那认真的眼神说明她不是在开玩笑。
“...这一点就不必菈妮公主操心了，莱茵哈特是我瑟濂心爱的徒弟，更是我一手教出来的。”
“而且什么叫做不归路？那可是我等辉石魔法师应该追随的正确道路，更是先人为我们指明的前路。”
瑟濂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不屑。
对她而言，起源之路是在观星者之末唯一能够抵达真理的道路，就像是某月的魔术师的终路是一窥根源。
“魔女瑟濂，关于这件事我们之间不需要抱有任何的敌意，你我都很清楚探索起源是一条禁忌的道路，成为星星种子真的是你们起源派想要追求的结果吗？”
瑟濂的这番话并没有令菈妮产生丝毫的动容，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只是平静的回应着。
随后又慢慢抬起那宽大的魔女帽，望向那已经定格的夜空上璀璨的群星。
“...星星，是充满恶意的。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这片看似美丽的星空背后究竟蕴藏着怎样的恶意，一味的追随到最后不会有好下场...”
菈妮的十指缓缓相触，声音里充满了感慨。
如果当初没有在母亲的帮助下见到那轮隐藏在满月背后的暗月，没有拥有关于群星的律法，她也不会如此清楚这一切。
“瑟濂，你的举动最终只会引来灾厄，那是群星的命运被束缚后不得已采取的邪道。”
这一点，莱茵哈特十分赞同。
无论是游戏中，还是现如今和瑟濂作为师徒这么久，再加上卡利亚书斋上记载的一切，都说明了这所谓的星星种子，或者说是星之子并非是什么好东西。
人的‘眼睛’没办法接近星空，这是过去的观星者便已经知晓的事，他们追随着群星的脚步，但是最终能够达成夙愿的却寥寥无几。
再加上黄金律法的到来将星空的命运束缚。
于是，便诞生出了辉石魔法师，试图从星星的琥珀——辉石中找到出星星的奥秘，甚至有人以此接近天外来客——结晶人。
试图从结晶人的身上得到关于星空的奥秘。
但是还有一部分人，他们觉得研究辉石还不够，便踏向了另一条路——
利用源辉石刀将自己的灵魂化作源辉石，舍弃肉体的束缚。
这便是最初的起源派，也是曾经学院内引以为傲的流派。
任由肉体被辉石所侵蚀，成为所谓的星之子，然后将数位魔法师的‘眼睛’链接在一起，将自身化作星星的形状，以此来接近那片危险而又美丽的星空。
“...这一点无需你来多言，莱茵哈特是我的弟子，身为老师的我会保护好他，为他披荆斩棘。”
事到如今，瑟濂依旧固执己见，并不认为追随起源的脚步有丝毫的错误。
星空存在危险，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
但那是他们起源一派的夙愿，是他们所追求的目的地，又怎么会因为菈妮简简单单几句话就产生动摇？
“好了好了，菈妮殿下还有瑟濂老师...你们没必要为这件事引发争吵，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理与理想，在研究起源这件事上我并不反对瑟濂老师。”
莱茵哈特缓缓露出一抹笑容，看向瑟濂释怀般的说道：“毕竟，帮助老师完成理想，这是身为弟子责无旁贷的义务。”
此话一出，瑟濂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中那颗源辉石有点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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