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为什么……
“那边怎么都好，现在更重要的，可是会长你啊。”
艾泽带着冰冷的微笑，缓缓抬起头。
“知道为什么把你绑过来吗？”
异常锐利的视线，让会长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但他还是把心一横，决定不管鲍里斯的事情，该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
便点了点头。
“知道，是为了昨晚发生在王宫的，公由会所属冒险者发起的，对您进行刺杀的行动。”
如此的直白，让艾泽扬了扬眉毛。
“怎么？这事你知道？”
“知道，但我也是一个小时前才知道的。”
会长昂起脑袋，大言不惭地如是说道:
“昨晚，有三名冒险者，在奥金莱克公爵的雇佣下，对您进行了刺杀，结果失败，一人被杀一人被抓，还有一人因为害怕，逃回公会向我坦白了一切。”
艾泽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将一份带着血迹的供词扔在了他的面前。
“奥金莱克公爵？可据你的部下交代，这事是由你下的命令。”
会长猛地摇着头:
“不，绝无可能！我有什么理由做这种事情？”
“那这份供词……”
“供词终究只是供词，或许是艾泽大人在审讯时下手太重，他这才随便咬了个人出来，来为给自己脱罪呢?”
对于自己的这套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格雷戈里非常满意。
对，没错，是有人要杀你。
但那是城外的奥金莱克公爵所指使的，我完全不知情。
啥？你说被抓住的刺客指认我?
那是你屈打成招，不能算数。
反正你也没有口供之外的任何证据——除非你真的跑出城，去跟包围着这座城市的奥金莱克公爵对质。
艾泽要真能干出这种脑子缺根筋的事，那奥金莱克估计会狂笑着让自己的部下给他安排一个人间蒸发套餐。
干不出来？
那你没证据，就耗着呗。
利用贵族之间的矛盾转移事情的焦点，把水搅混使其最后不了了之。
类似的做法，会长在以前就重复过很多次了，屡试不爽。
他坚信这次也不会是个例外。
只要接下来，跟自己绑在一根绳子上的摄政王亚瑟出来活个稀泥，那一切就能如计划般顺利蒙混……
咚！！！
书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作为王女的海蒂出现在了那里。
跟几个小时前分开的时候相比，她双眼布满了血丝，脸色也异常苍白。
再加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起来异常地骇人。
径直冲到了艾泽的办公桌前，她打量了几眼被捆住的会长。
随后便转向艾泽问道:
“我能问他几个问题吗？”
“轻便。”
得到艾泽许可的瞬间，海蒂压抑的情感彻底地爆发。
她一把揪住了远高于自己的格雷戈里，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吼道:
“这件事是亚瑟指使你们干的，对不对！？快说！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海蒂一直在寻找自己舅舅亚瑟的下落。
抱着仅有的一点希望，她期待着对方能以亚尔特家族的名义自证清白，自证自己与刺杀事件和王都的惨案没有关联。
然而事与愿违。
别说自证清白，他甚至已经彻底地陷入了失踪状态，而这几乎是又一次地印证了那个最坏的猜想。
所以，被各式感情压迫到极限的海蒂，在听说公会会长被艾泽逮捕后，便第一时间找了过来。
期待着发泄一下情绪的同时，也能在在这里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面对着王女的怒火，格雷戈里依然试图死硬到底。
他仍旧搬出了刚刚的那套说辞:
“王女殿下，误会，误会！昨晚的事情，是我的部下在奥金莱克公爵的指使下做的。当然，哪怕是这样，我也确实有监督不严的责任，公会愿意为此……啊啊啊啊啊——”
话到一半，就变成了凄惨的叫声。
这套聚集了所有海蒂最讨厌要素的说辞，对她来说无无异于火上浇油。
已经近乎失去理智的王女兼勇者，一拳就打烂了对方的几根肋骨。
“不要说这些没什么用的！告诉你，就算你真的不是主谋，光是你手下的杂碎涉嫌了对艾泽的刺杀，就足够我让你粉身碎骨十次了!说！亚瑟现在到底在哪里！？”
会长自诩熟知贵族的那套游戏规则，并将之作为自己左右逢源的筹码。
但他忘了一件事。
在这个被血疫所包围，礼崩乐坏的王都里，早就不存在什么规则了。
供词？证据？合法性？
不需要的。
说杀你就杀你，哪有那么多麻烦事。
艾泽本来也想跟他这么玩的，但这个角色由海蒂来扮演，显然更加合适。
算是歪打正着了。
而意识到自己愚蠢的会长，在听说了自己最大靠山的摄政王亚瑟已经下落不明后，也总算是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现在面对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局。
一番痛苦的纠结后，他终于是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是……是他指使我们干的！王都的事情，刺杀艾泽大人的事情都是！但他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啊！”
第84章 事实如山
对公会来说，不管他们在这次的灾难中具体干了些什么事，都不会改变他们作为工具人的身份。
对此，身为会长的格雷戈里心知肚明，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毕竟，所谓的冒险者，一直以来就是这么生存和赚钱的。
但反过来说，既然是工具，那就必须要被人所使用，才能发挥作用并有所价值。
而现在，作为工具使用者的亚瑟，居然自己先跑路了，那格雷戈里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死硬下去的必要了。
趁早把该说的都说了，责任全部甩到亚瑟的头上，才是眼下最合理的选择。
“昨晚……不不不，不是昨晚，是几天前，几天前艾泽大人刚刚到王都的时候，摄政王大人就吩咐，要我们给艾泽大人一点教训。”
“但是我们……呃，我们知道艾泽大人的厉害，怎么可能是我们这种人能够碰瓷的呢?所以就一直没有下手……”
话里话外不忘给对方戴个高帽，再顺便为自己开脱。
“再说了，艾泽大人这次来，是王女殿下您费尽千辛万苦邀请过来的，您还把王都的指挥权交给了他，我们肯定不能……”
啪！！！！！
不耐烦的海蒂狠狠地给了对面一巴掌，直接把格雷戈里抽得晕头转向，甚至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砸在了椅子上而已翻到在地。
“别唧唧歪歪的，说重点！”
“是是是……”
格雷戈里强忍着勇者愤怒一击带来的眩晕感，挣扎着站起身，诚惶诚恐地不断对着海蒂点头哈腰。
“昨天晚上，亚瑟大人突然来找我们，臭骂了我们一顿，还责怪我们为什么不早点对艾泽大人采取行动……我们没办法，只能……只能干了昨晚的事情……”
所谓语言的艺术。
在事实板上钉钉的情况下，在其他地方用一些特定修辞，显得自己是被逼无奈别无选择才与之狼狈为奸的。
在不知不觉间，就把锅甩出去了一半。
只不过，现在的海蒂，根本没有精力去在乎这些细节。
昨晚针对艾泽的刺杀，是亚瑟计划的。
自己最亲的亲人，真的涉嫌谋杀自己最重要都合作以及喜欢的对象。
光是这一事实，就足以让她崩溃了。
海蒂后腿了两步，身子颤抖着，差点摔倒在地上——这已经是过去的一天内，她记不清第几次差点晕倒了。
但她还是在倒下前的瞬间抓住了一旁的桌子，强撑住了身体。
因为，还不到失去意识的时候。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搞清楚。
“这个，我知道了，还有呢?”
海蒂扶着已经滚烫的额头，大大地吸了几口气以平复心情。
“你所说的王都的事情，到底是……”
“别问了！”
艾泽出声，打断了海蒂。
同时站起身拦到了她的面前，也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以免摔倒在地。
他很清楚海蒂要问什么，也清楚这个问题答案是什么，更清楚这个答案对海蒂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可能会导致她的彻底崩溃。
甚至崩坏。
还是先让她缓一下比较好。
“你把自己搞得太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谢谢，艾泽，但是不行……”
海蒂挤出了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我必须要知道真相，这是我身为王女，身为王室的责任！”
以前，自己总是在逃避问题，还将它们全部甩给艾泽。
现在，既然决心要做出改变，那海蒂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无论这对自己来说意味什么。
说完，她轻轻拨开了艾泽的身体，瞪着格雷戈里继续问道:
“你刚刚说的，王都的事情也是亚瑟指使你们干的，指的是什么！？”
“指的……指的就是血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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