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做出这种安排，意味着帝国远征的计划，必然已相当程度地被魔族掌握。
二，这两个家伙，一定是在早晨的点名后才混进来的，说明无面者在这座城内，一定有着自己的据点。
要趁着这个机会顺藤摸瓜找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好的，交给我吧。”
魔女小姐点了点头，随即走到窗边，又放出了自己的猫头鹰型使魔，配合猫一起，分别根上了两只无面者。
艾泽也在稍微休息一下后，继续接入感官，监视两边的动向。
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工作并不简单。
此时已是黄昏，作为前线都市的此处有宵禁，因此居民都急急忙忙地上街，采买自己所需的各种物资，直接一头钻进酒馆，大喝特喝起来的也不在少数。
人实在太密集了。
装作卫兵的那个，在街上走走停停，这家店看看，那家店摸摸，靠着无面者的心灵感应能力，很简单地就能在这一过程中把情报传递出去。
而就算依靠着薇尔莉安的能力，也不可能把对方接触过的人全部跟踪一遍。
至于留在城堡里的那个，则没有任何可疑的行动，很普通地站岗、巡逻，甚至像个人类似的与其他卫兵有说有笑。
完全没有破绽。
“啧，这样下去可不行。”
艾泽揉了揉眼睛。
由于自己的独特能力，无面者是魔族中非常重要的一支，作为其领袖的无面者之王位列十三首脑，可以说是举足轻重。
但是，关于这帮家伙的情报却少之又少，其他魔族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底细，甚至连出生地和老家在哪儿都不知道。
夏洛特和薇尔莉安，也都给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
这回，也是艾泽第一次直接面对上无面者。
这鬼东西简直就是为了情报战而生的，比想象的还要棘手。
继续跟在对方后面是没有价值的，必须要另外想办法破局。
“……嗯?”
看着外面金色逐渐到血红的阳光，艾泽的脑内突然闪过一个问题：这群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呢？
现在时间已经是傍晚，马上就要到军队夜间集合的时间了，到时候留在城堡里的那个家伙一定会暴露。
再加上刚刚已经接头完毕，该知道的知道了，不知道的也没时间去知道了。
这家伙为什么还要留在城堡里？
点名时少了一两个人，说不定还会以为对方是开了小差，当了逃兵或者偷跑出去喝酒了什么的。
而作为无面者被抓包，那可是板上钉钉，必然会暴露己方存在与意图。
为什么……懂了。
突然想明白了怎么回事，艾泽轻轻推开薇尔莉安，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能把使魔调到自律模式吗？最好在跟踪的同时能……呃，做个记号什么的？比如让那只猫在无面者接触过的摊贩和商店门口留两个爪痕之类的？”
“嗯，当然可以，但是为什么？”
“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着，艾泽看向了一旁的克丽丝。
“克丽丝。”
“……啊？是！师父有什么计划吗？”
薇尔莉安刚刚也把感官同步给了她。
自己家里进了这种怪异又阴森的玩意儿，克丽丝现在的脸色理所当然地很不好，因此低着头正在思索什么。
被艾泽这一喊，才回过神来。
“计划嘛，当然有的，能带我去参观一下这座城堡吗？”
“啊？现在？但是……为什么是现在？不应该先告诉父亲这情况吗？”
蓝发少女一阵混乱，显然没明白他的意思。
“不，现在不能说，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我们得……好了别说了！时间不多，快点带路吧，我边走边和你说！”
所谓的时间紧，是因为艾泽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对于刚刚的接头，任何人的第一反应，都觉得是为了探听了城堡内部的消息，然后传递到外面。
但真的如此吗？
因为无面者的存在，人类高层在商讨重要事项的时候，都非常地谨慎，身边绝不可能留下卫兵或者仆役。
皇子和侯爵更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无面者冒着暴露情报网的风险，扮成卫兵混进来，真的是为了打听情报？
不太像。
更有可能是为了进行某些秘密行动，比如刺杀或者破坏之类的。
刚刚的接头，也有可能是为了方便内部的无面者行动，才从外部把指令、计划或者消息之类的给传递进来。
要真是如次的话，潜入内部的无面者很有可能不止一个，而且对方所要进行的计划，一定会在日落后的点名之前展开。
时间大概就一个小时多点，差不多跟晚宴是同一时刻。
在那之前，艾泽要搞清楚对方的目的，才能快这帮怪异的家伙一步。
要抓紧了。
第35章 致命欢迎
所谓的参观，不过是借着这个名号，把城堡上上下下都走一遍，查找可疑事项的同时，薇尔莉安会用自己的术式扫描遇到的每一个人类，以确定其身份。
这样，通过对方渗透的规模，以及伪装对象的选择，就能大概推测出无面者们此次行动的目的。
然后才有可能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把对方一网打尽。
于是，几人出发。
花了半个多小时，摆出一副有说有笑的样子，几人很快便在不受怀疑的情况下，走遍了大半个城堡。
从卧室区，到会客厅，到厨房，再到院子以及每一条的走廊，貌似轻松的参观之中，薇尔莉安准确地识别了每一个对象。
并且对发现的无面者弹出了一小块魔力弹，进行标记。
然后，便就近在院子里不会被听到谈话的无人区域，开始了讨论。
“先说结论吧。”
时间紧迫，薇尔莉安也不客套了，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直接开口。
“目前发现的一共十一只，全部都化妆成了卫兵，分布区域在城堡的各处，哨塔上有，走廊中也有，艾泽，你怎么看？”
“嗯……”
艾泽闭上眼睛，开始整理信息。
不管对方的目的是刺杀还是窥探情报，在贵族领主的住所之中，理论上比起卫兵，仆人会是更好的选择。
因为卫兵受到的约束较多，无法随意行动，随时都全副武装的情况下，贸然接近目标对象也容易引起怀疑和警惕。
仆人则正好相反。
哪怕是强大的领主或将军，也很容易在自己熟悉的仆役面前暴露出无防备的一面，届时只要在倒茶的时候加点料，或者掏出冰镐给对面来一下子，就一了百了。
这帮家伙的选择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
肯定有什么是自己忽略了的。
于是，艾泽抬起头，看向了克丽丝：
“克丽丝，这是你家你比较了解，刚刚发现的那些无面者的位置，你有看出什么问题或者意图吗？”
蓝发的少女黑着脸，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没有，我也觉得奇怪，他们待的位置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地方，看不出什么东西……非常抱歉。”
自家人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可能性了。
时间不够，继续耗在这里，也只是徒劳地浪费脑细胞，艾泽决定试一试。
“克丽丝，你父亲和母亲现在在哪里？”
“呃，应该在书房或者卧室吧？怎么了？”
“有必要把情况告知他们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想到什么。”
发现无面者的存在之后，艾泽立刻想到，城堡中的关键人物，比如指挥官、管家、女仆长，甚至是侯爵夫妇以及皇子本人，也有被替换的危险。
也是出于这一担忧，艾泽才没有第一时间把情况告知给对方，而是想着先掌握一下总体的局势。
也没有告诉克丽丝，以免她担心。
当然，这种担忧成真的可能性并不大。
无面者要替换对象，得先把对象干掉，或者拘束起来，不然难免发生正主撞上冒牌货的尴尬场面。
想在戒备森严的城堡里换掉关键人物，实在是太难了，更别说无面者本身也不是什么擅长战斗的种族。
然而，经过了刚刚的调查，艾泽必须认真考虑这一可能性了。
十一个无面者，数量惊人。
再加上仆人宿舍和军营等不重要的地方没有调查，实际数量只会更多。
在一天之内，在帝国准备战争的前线都市的核心区域，混入这么多的奸细，没有内应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而且这个内应的级别必然不低。
所以，去会会侯爵夫妇吧，万一能有什么发现呢？
克丽丝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撅起嘴扭开了视线：
“我现在不太想看见那家伙的脸……”
“又不是去见你父亲一个人，你妈应该也在场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只要没被替换的话。
“但是啊，那家伙真的是很……呜呜，我知道啦！在主楼的三层，这边走！”
大局为重，蓝发的少女抓耳挠腮了一阵后，还是自己说服了自己，开始带路。
三人穿过大门、回廊，再度从不算大的小院子中，进入了城堡内部。
一路上，戒备依然森严，除了随处可见的岗哨外，还有几人一组不间断巡视的巡逻队，时不时就与艾泽擦肩而过。
其中就混杂着刚刚标记过的无面者。
说来也奇怪，军队是有小组和小队编制的，对方为什么不直接替换掉整个小组小队，而是每个队里挑个把呢？
这也不方便行动……
“……嗯?”
再度路过一队人后，艾泽眼睛一亮，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用余光确定对方远去且消失在拐角后，他才转身问道：
“刚刚那个队伍里，是不是也有个无面者？”
“对啊，正数第3个，我标记着呢，怎么了？有什么新发现吗？”
“那家伙的身高……是不是特别高啊？”
克丽丝和薇尔莉安彼此对视了一眼，开始回想刚刚的场景。
然后，蓝发少女率先点了点头：
“是的，比队伍里其他的人都高了得有半个头左右。”
“我们之前标记过的其他无面者，替换对象是不是也都挑的个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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