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尘4195
至于其他的种族嘛……
魅魔，可以不考虑，比起兵器的碰撞，这帮家伙显然更在乎肉体和精神上的那些不可言说的事情，从来不参加正面战斗。
暗精灵，实力一等一，但这帮黑皮尖耳朵对人类没有太多的兴趣，反而是把几乎所有的精力用在了和亲戚兼死敌的精灵族的对峙之上，甚少进攻人类。
亡灵，长期和北境的人类同盟进行着残酷的绞肉战，已达半年之久，尤莉尔和她的银星小队多次被派往迎战，没有余力照顾到这里。
魔女，在主力遭重创，薇尔莉安又卷铺盖跑路后，不再被信任。她们自己倒也很享受这种情况，已经事实上回归了之前那种几乎与世隔绝的状态。
……
……
……
所以，果然还是曾经出现过的无面者?
打算依靠自己的伪装能力，在混战之中狠狠地坑帝国一把?
这样的话，最佳的伏击时间并非是在半路上，而是帝国军成功收复里尔巴斯之后。
毕竟两年前城市沦陷的时候，有很多平民没有能够跑掉。在兽人的统治下，这些人类的生活状况，可想而知地不会太理想。
因此哪怕收复城池，秩序也需要时间去恢复，这就给了无面者们绝佳的动手时机。
但是……不对。
直觉告诉艾泽，那个阴森森的无面者之王想从罗莎琳身上得到的，绝不仅仅是一次胜仗这么简单。
所以，还是没有结论。
毕竟，就算艾泽分析能力再强，没有情报那也是无从下手的。
只能再度撑起身子，问道:
“里尔巴斯那边，不是也有我们的线人吗？他有什么消息吗？”
正在整理桌上文件的“文职小姐”闻言，动作突然停顿在了那里，一向淡然的脸上，也出现了些许的起伏。
摇摇头，道:
“没有，那个线人在大概一个星期前失去了联系，考虑到他的最后一次联络，是在重伤的情况下，应该可以认为已经死亡。”
“你说什么!?他被杀了?”
艾泽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们的情报网已经暴露了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那时候你不是忙着自己可爱的徒弟的事情吗？我不好意思打扰。而且不用担心，他的死亡和线人身份无关，和你也无关，情报网并没有暴露，。”
“无关?那为什么会受伤?”
“呵，在魔族占领区生活的人类，受伤需要什么理由吗？”
隔着漫长的距离，远在圣都的某人，与近在咫尺的文职，同步地露出了戏谑的笑容，轻抚着右手的手腕。
“血族可以因为一时兴起，随时将遇到地孩子吸成干尸，兽人会因为喝醉了酒不看路，随便地踩断路人的胳膊，至于炎魔……你知道的，它们最喜欢肉类烧成灰之后散发出来的味道。你猜那位线人，属于哪一类呢？”
“你……”
看着面前陌生而又熟悉的少女，艾泽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将后半句话吞了下去，陷入了沉默之中。
“……算了，有什么消息再让我知道就行，先走了，再见。”
说罢，他缓缓站起身，扭头就向外面走去。
这次远征，并不只是某个大人物为了自己前途而进行的豪赌，它与更多身处苦难的人息息相关。
它必须被发动，也必须被完成。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要多想了，有什么阴谋诡计放马过来吧。
反正，这次艾泽都不需要指挥作战，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见招拆招便是。
而在他身后，柜台的后面，以及千里之外圣都的某个黑暗房间中，控制与被控制的少女，将重叠的视线投射在了艾泽身上。
“再见，祝一切顺利，我可还等着你回圣都看完呢~”
同时发出的声音，伴随着断开的连接，以微妙的差异在两处土地上回想，无一例外地，没有被任何人听见。
第77章 血路
到目前为止，针对此次远征魔族一方的情报工作，可以说算是基本失败，这场必然存在的博弈对艾泽来说，正式进入了你不动我不动的瞪眼游戏阶段。
对于计划狂魔的艾泽来说，这当然不是最佳的状况，但也没什么好怕的，便再离开了城镇，重新回到了帝国军的驻地。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克丽丝已经做好了布置，各支部队在自己指挥官的带领下，分头前往预定的地点。
最后的准备，预计会在几个小时内完成——对于这边的人类和对面的魔族来说，两边均是如此。
在紧张而又死寂到让人喘不过气的环境之中，时间快速地推进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作为夏季正中间的一天，烈阳高照。
猛烈的曝晒下，作为指挥部的帐篷之中，异常地闷热。
作为一天之中的午餐时间，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简单的食物菜肴，但不管是艾泽或者克丽丝，还是身处此地的其他帝国军将领，没有一个人动嘴。
在极高的温度之中，氛围却形同冰点，只有因为炎热而越发严重的喘气声，回荡在这个空间之中。
所有人，都在等待。
终于，在仿佛凝固的时间缓慢流淌过某个无形的点那一刻——
轰！轰！轰！
远处，前线的方向，三声巨大如同炸雷一般的响动，骤然而起。
开始进攻的信号。
一瞬间，笼罩整片大地，连虫鸣都为止死寂的沉默，被撕了个粉碎。
接连不断如炒菜的油锅炸裂般的轰鸣声，不间断地回响，这是皇室近卫军下属的战斗魔法使团，进行火力压制，宣泄帝国积蓄已久的怒火都声音。
每一声在此处听起来有些沉闷的炸裂，放到前线，代表着石破天惊，撕碎敌人的肉体，更是蹂躏他们的精神与意志。
随后，就是震天的战吼。
艾泽等人的位置离前线还有数公里之远，但这些本该模糊的声音，此刻却清晰可闻且依然气势如虹。
甚至到了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帝国的钢铁阵线在缓慢推进的场景。
受其影响，这边也开始了骚乱。
帐篷外的军营之中，克丽丝麾下列队备战的士兵阵列之中，爆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甚至是口哨声。
甚至帐篷中的将领们，也有人做不住了，跑到外面向战线的方向眺望过去。
如果是夜晚的话，应该能看到数不清的攻击术式划破天际的景象。
但可惜，这是白天。
可光这动静本身，依也然足以鼓舞人心。
克丽丝紧闭双眼，坐在桌子的尽头，双手抱拳放在面前，没有什么动作。
可在她身边的艾泽能够感觉到，自家徒弟的呼吸变沉重了。
毫无疑问，她也在紧张，而我似乎正在极力地平复心情。
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几分钟，蓝发少女睁开了眼睛，和艾泽对视了一眼后，轻轻一笑:
“师父，我去了。”
“嗯，去吧。”
克丽丝点点头，猛地站起身，笑容也在这一刻消失在了脸上:
“通知各部，按照预定的计划开始行动。每十分钟派传令兵，与前线的友军进行一次联络，确保在他们推进的时候，我们也能跟进并护住皇子殿下的侧翼！敌人可能准备了陷阱，所以绝对不许大意！”
“是！！！”×N
部下们整齐的回复，在营帐之中回响，随即开始了忙碌。
昨天，在确定了无情报可用之后，艾泽便返回了军营，并以顾问的身份，将这一状况告知了自家的徒弟。
而克丽丝，她的能力当然也使得她早就察觉到了这一隐患，并且做了相应的准备，确保可能存在的魔族伏兵不管从哪个方向进攻，都会被第一时间发现且迎击。
绝不给他们任何一点偷袭前线皇家近卫军的机会。
而剩下能做的，只有等待。
“报告！卡尔赛德大人，前线消息，皇子殿下已于刚刚下令，针对前线的数个魔族据点开始全线进攻！”
“报告！卡尔赛德大人，根据消息，作为先锋的勇者罗莎琳大人所率领的圣战军，已经和兽人部队先行接触，正在战斗！”
“报告各位大人！战斗正在进行，但罗莎琳大人的部队已经攻入了第一道防线之中，目前正在交战！”
……
……
消息被一条又一条地送回。
对克丽丝和她麾下的部队来说，目前战线并没有发生变化，所以还不到他们行动的时候，严阵以待即可。
但艾泽这会儿，却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他起身离开了指挥部，来到了营地的一角，进入了另一顶帐篷之中，出声询问道:
“薇尔，你这里怎么样了?”
“监控术式运作正常。”
这里是克丽丝专门空出来，且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帐篷。自从来到军营后，薇尔莉安就一直待在这里，用之前埋下的术式监控情况。
一个巨大的魔法阵，被印刻在了地面上，在其投影而出的图案中，无数细小的光点、光线，构筑出了如同人的神经元网络一般的复杂结构，围绕着中间一个最大的光球。
这就是，罗莎琳所掌握的信仰网络，具象化之后的形象。
与其名称相比倒是相当地贴切。
魔女小姐则站在中间，不时地用手触碰和拨弄着这些光芒，神情严肃而专注。
看不太懂的艾泽坐在房间边缘的板凳上，问道:
“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还是说很好?从昨天开始，整个网络便开始了活性化，倒现在更是前所未有地活跃。流入流出的魔力，不管是次数还是量，都是之前是好几倍。”
前天，差不多就是帝国各处的军队开始行动，大反攻对民众来说，由传闻转变为确实的真相的时候。
这也再度证明了艾泽对信仰网络的推断。
他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什么都好，只要是之前我们不知道的就行。”
薇尔莉安一挥手，让某处的光源如萤火虫般飘开之后，叹了口气，摇摇头:
“没有哦，你别看我这里摆弄来摆弄去的，其实完全无法从外部干涉，甚至监视也只能看个大概，暂时发现不了什么。”
“没关系，这才刚刚开始，等到战局出现变化的时候应该会有所反应，不用着急。”
“嗯，没问题，交给我吧，你就放心去……嗯?”
突然间，靠近光球最近的一系列小但耀眼的光点光点，进入了某种极其骇人的颤动与高速运作之中。
像是受惊了到处乱窜的小动物，又像是在开水中翻腾的杂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然后，如烟花般，一个接一个地炸开，消散无踪。
异常的状况，让魔女小姐都愣住了，抬起头显得很是茫然:
“……这是?”
“谁知道呢？总之肯定有事情发生了，不要急我们等着瞧就行。”
艾泽摊了摊手，有些慵懒地靠在了帐篷上，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在等待。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
“艾泽大人，卡尔赛德大人有请！”
帐篷外，传令兵的声音突然响起，因为不被允许进入，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进行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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