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窗边蜘蛛
他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伊斯梅尔肯定猜不到啊,虽然猜不到,但他大受震撼。这一切对他所造成的冲击不亚于第一次进入黑塔,接受野兽兄弟会的赐福。
怎么回事?自己的禁忌法术失败了?不能啊,信使的阴影不是出现了嘛……怎么出现后突然给眼前的阿齐兹跪下了?阿齐兹说了两句话,阴影又消失了……
哦,对,眼前的阿齐兹绝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这位说不定就是混沌之伏行的亲支近派啊!
“阿齐兹,不……不,混沌之伏行的使者……您到底如何称呼……我不知道……”
激动之下伊斯梅尔话都不会说了,只能学着怪物的样子拜伏在地上颠三倒四地念叨。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刘永禄一边剥花生米一边问。
“对,对,但……但您请放心,我绝对不是想窥探您的真名。”
神祇不能被凡人洞悉真名,驴也只是被称作“混沌之伏行”,小虎具体真名叫啥,刘永禄也不问他,他也不会自己说,这是神秘学的规矩和常识。
那些所谓的已知神祇名讳基本都是错的,故而神祇未必在意。
常人真要知道并说出那些禁忌的名讳,轻则自己陷入癫狂,重则将会给所处的世界带来灭顶之灾。
“你抬头看看,我是谁!我是葛素文吗?”
刘永禄一来是逗逗伊斯梅尔,二来也想试试书签的能力,伊斯梅尔一听……葛素文?什么葛素文,但既然信使让自己看就看呗。
再抬头,此时椅子上坐着的,哪儿还是那个矮胖的阿齐兹,分明是威严冷峻的扎希尔大公。
“这……”
伊斯梅尔抖若筛糠,此等伟力简直难以想象。
“你再看看呢……”
伊斯梅尔感觉自己的眼睛一直在欺骗自己,从始至终他眼皮都没眨过一下,椅子上坐着的扎希尔大公却忽然变成了千娇百媚的索拉娅小姐。
身高,五官,肤色,惟妙惟肖,即便是长期生活在宫殿,侍候其左右的自己也难以分辨真假。
冷汗滴滴答答顺着伊斯梅尔鬓角滴在地上,与逐渐凝固的鲜血融为一体,他想到了一个最可怕,也是最疯狂的可能。
眼前之人便是“混沌之伏行”的一道投影。
之前兄弟会的大祭祀曾和自己说过,他们的禁忌弥撒已接近完成,混沌之伏行大人很快便会降临在这片土地上。
难道……弥撒早已经成功?只是他们这些信徒还懵懂无知被蒙在鼓里?
“混沌与亵渎面前,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仆人……您……您……是混沌之伏行大人的信使吗?”
伊斯梅尔不敢抬头,他感觉到那股视线传来的万钧压力,这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咳,虽不中而不远矣……”
刘永禄不敢多说话,他怕自己乐出声来。
伊斯梅尔一琢磨这话,感觉大有深意,不愧是混沌之伏行大人的投影,遣词造句都是这么不一般。
“不知混沌之伏行何时现身,我们将用鲜血和骸骨铺撒道路,让生灵的哀嚎与呻吟化为他降临时的颂歌,只求现实遭到亵渎,混沌的梦境降临世间。”
此时刺杀瑞奇.鲍德温已经无关紧要了,确认混沌之伏行的意志才是头等大事,等父神降临,眼前的一切纷争还不迎刃而解嘛?
驴什么时候来?刘永禄摸了摸下巴,他也有点拿不准,按照驴的脾气他此时此刻可能就在库尔特,正看热闹呢。
不行,我得阴驴一下子,不能总叫他阴我。
“哎!可叹呐!”
大半夜刘永禄抽冷子一吊嗓儿,给地上趴着的伊斯梅尔吓了一跳。
“哎,父神呐,他不中咧,他他他他他……他老人家,背弃了混沌亵渎的意志,已经不是以前的父神了。”
一句话落在伊斯梅尔耳中,犹如五雷轰顶,啥意思?混沌之伏行……陨落了?
“在,想当初,上礼拜吧,我见着他,他正在失落之海探寻一样重要的古遗物。”
伊斯梅尔心想,对,这个没错,大祭司说了,现在之所以是召唤混沌之伏行的好机会,就是因为父神正觊觎着失落之海某样重要的古遗物。
“遭到了多位神祇的侵染,一位是虚空的血狂神,一位是……咳,黄衣之王,反正最后父神是没顶住,念疃(tuan三声),抛闪了(调侃黑话,意思是别说了,拉了)。
最后吧,哎!一说我就难受,混沌的意志被其他神祇所剥夺取代,父神陷入沉睡。
不过你放心,这不还有我嘛!我就是父神留下的后手,自有妙计再帮混沌之伏行大人重塑金身……”
刘永禄这嘴里云山雾罩,一句人话没有,给地上趴着的伊斯梅尔说的一愣一愣的,不过这倒也符合他对混沌之伏行的刻板印象,父神说话就是那么难以理解,自己很少有完全听懂的时候!
“反正吧……你们如果在弥撒里召唤出父神,那请一定要记住,那不是父神,那是其他神祇操纵的傀儡幻象!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相信!
真到了那时候,你们就一拥而上,下手越卖力越是对混沌意志的践行,哎,言尽于此,父神诶,您何故谋反呐!”
刘永禄声泪俱下,顿足捶胸!
第481章 下死手 (4k)
提尔姆西宫殿内,伊斯梅尔摸黑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尽管脸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手掌的伤口还在顺着绷带渗血,但他的一颗心却是是火热的,是热血澎湃的。
今天自己机缘巧合下见到了混沌之伏行大人的信使!一定是对自己虔诚皈依的奖赏,父神虽然身陷不利局面,但信使大人说了一切还在掌握之中。
自己把联系野兽兄弟会的方式也告诉了特使,一切全听上封的安排。
前途虽然荆棘曲折,但结果一定是光明的。
回去后自己得赶紧把刚得到的情报告诉野兽兄弟会的祭祀们,如果不是信使大人提醒,兄弟会的各位还蒙在鼓里!
至于摩西萨德特使那边,信使大人说他自有安排,不用兄弟会操心。
哦,对了,为了表示嘉奖,自己还荣幸地获知了信使的一个特殊名讳,“豆.尼瓦尔”,想想刚才在厨房见识到的神祇伟力,伊斯梅尔仰望星空依旧全身颤抖。
那是扭曲亵渎现实的力量,在混沌意志的垂青下,豆.尼瓦尔大人想必不惧怕任何一位神祇,多么强大啊,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品尝到那种力量的滋味呢?
……
“疼,疼,疼……”
食唯天几人的府邸小楼内,米莉唐拧麻花一样拧着刘永禄耳朵,刘永禄龇牙咧嘴手舞足蹈。
“乱用古遗物是吧!假冒驴的信使是吧!我跟你说话当耳旁风是吧!”
“松开,米粒儿,耳朵要掉了!”
“不松开,你耳根子不是挺硬的嘛,挺有主意的啊!”
刘永禄刚才在楼下厨房胡说八道时,米莉唐就躲在楼上偷听,其实打刘永禄刚进屋起米莉唐就感觉到了,只不过当时手头上有点事要就没去理会这货。
可等了一会儿……竖着耳朵一听,动静怎么不对呢,楼下好像吵起来了。
库尔特的建筑和摩西萨德不太一样,摩西萨德这种宫廷堡垒用的都是砖石材料,特别结实隔音效果也好,但库尔特这房子都是泥瓦搭建的房子,米莉唐把地上厚厚的一层地毯挪开,再把耳朵贴在地面就能听见楼下的说话声。
刘永禄冒充驴的信使,米莉唐全听见了,给她气的!心说你给伊斯梅尔弄死不完了,节外生枝干什么?最关键的是高强度使用驴的古遗物,驴大概率是能感觉到的,这不给自己找事儿嘛。
“米粒儿,你先松开,我绝对不跑,有件好事儿得告诉你,大好事儿!”
刘永禄腆着脸一个劲儿求饶,米莉唐松手后抱着胳膊盯着他,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圆了,那意思是,你要是骗我就死定了。
刘永禄一边揉耳朵一边献宝,赶紧把叉铃有关的线索说了:
“嫩么样?我跟雅丝敏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就在明天半夜咱这个小楼,到时等她来就行了。”
“那卡罗尔的婚事怎么说?雅丝敏是什么意思?”
“诶,你问这个,我跟你说啊,人家库尔特的小姑娘办事儿就是飒利,当时二话不说就要跟卡罗尔私奔,还是我紧说活劝给劝住的。
这点咱摩西萨德小姑娘真得跟人学学,不拖泥带水啊,喜欢就是喜欢,绝对不……
疼,疼,疼……”
刘永禄这话还没说完,米莉唐又上手了,这次不光是刘永禄呲牙咧嘴,米莉唐也龇牙咧嘴,指桑骂槐她能这脑子能听不出来?行啊,今晚出去你还长能能耐了!
刘永禄又赶紧给自己找补,说了不少甜言蜜语,米莉唐这才松手。
“米粒儿,我是这么想的,等明天见了雅丝敏后咱兵贵神速揍开始行动!”
俩人闹够了刘永禄坐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开始商议计划。
“恩,我也是这个意思,目前来看库尔特的情况有点复杂,如果双方真撕破脸谈崩了,我们可能再难找到机会潜入那处地穴。”
“咱兵分两路,我在宫殿这边稳住扎希尔大公,毕竟对外身份我还是摩西萨德特使,不远万里过来,如果每天不出屋就非常可疑。
而且扎希尔这老小子又是唯一知道地穴开启方式的人,只要他不在,另一组人基本就是安全的,少了很多风险。”
“可是……”
米莉唐不愿让刘永禄单独行动,提尔姆西城太危险啊,扎希尔大公,野兽兄弟会都虎视眈眈,她担心这货让人暗算了。
刘永禄也猜到她怎么想的一摆手:
“你和雅丝敏一组,清一色娘子军,你俩的任务就去地穴寻找叉铃。
雅丝敏之前去过有经验,而你又善于鼓捣那些乱七八糟的禁忌法术,兴许不用虫茧也能有所发现。
即便是暂时进不去,搞清楚怎么回事咱回来再想办法也行。”
米莉唐点点头,刘永禄这方案确实稳妥:
“那把夏尼先生留给你,你自己小心点。”
“放心,这老BK应该是想促成这桩婚事,在赫拉马亲王面前他得装孙子,麻痹赫拉马就是他的目的。”
……
雅丝敏的夜访,以及两边的协商比刘永禄想象的还要顺利。
也许是因为米莉唐和雅丝敏俩人很小就没了亲娘的缘故……当然这话刘永禄当面是不敢说,反正米莉唐雅丝敏俩人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说起话来非常对脾气。
地穴的具体方位雅丝敏也说了,确实在米莉唐之前猜想的位置边缘,如果没雅丝敏提供情报,让他俩大海捞针地地毯式搜索,起码要找一年,还不一定找得到。
转天米莉唐找了个借口出城,雅丝敏在提前约好的地点等待,两匹骆驼,漫天黄沙下缓缓朝地穴方向走去。
“扎希尔大公,如果卡罗尔和索拉娅小姐完婚的话,我们摩西萨德接新娘子这讲究可多,格里高里爵士又是最好面子的人,这方面恐怕含糊不了,您瞧瞧能不能接受。
首先呢……新郎站在门口得手拿一张弓,三支箭,砰砰砰,射新娘三箭……”
提尔姆西城的宫殿会客厅内,还是那张长桌,还是熟悉的丰盛酒宴,刘永禄带着大徒弟夏尼坐在那连吃带喝,连带着白话,故意拖延扎希尔大公的时间。
扎希尔吃的很少,大部分时间老头儿就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刘永禄看。
一般人恐怕顶不住这股压力,但谁让他碰上的刘永禄呢,这位一手羊腿,一手拿着驴的那根黑色钢笔在莎草纸上写写画画。
“为什么要射箭?”
空旷的会客厅内,扎希尔大公的声音在空间内回荡。
“恐怕她是妖精,射完箭就是迈火盆。
烧红的木炭。我站旁边,拿一杯白酒。索拉娅小姐走到跟前儿,我把那酒往火上一喷,呼,火苗起来了。
趁着热乎劲儿,迈过去,这叫火火炽炽,旺旺腾腾。”
刘永禄也不管扎希尔大公听不听,反正只要你坐这,我话就没完,看谁耗得过谁。
“瑞奇特使,这些小问题就按你说的来吧,我们上库尔特人不在乎这些,索拉娅那边我也可以做主。”
扎希尔大公抚摸着手上的巨大宝石戒指随口打断了刘永禄的饶舌。
“那行,那太好了,您还是通情达理,这样,我回去把这些定下来的老例儿跟安德鲁王子通报一下。
王子那边没问题,咱再走下一步的流程。
下一步……那个,卡罗尔.史丹利人家是贵族啊,从小就受过洗的,他结婚圣座红衣大主教必须知道。
等威大利亚那边再点头,这事儿就差不离了。”
扎希尔大公还是那样面无表情,突然他喊来身边的仆从贴耳过来,交代了两句后仆从便施礼出了客厅。
“瑞奇特使,您有没有兴趣陪我出去逛逛?
“逛街?这么晚了,咱还逛街?哦,我明白了,提尔姆西城还有夜市儿!”
刘永禄往窗外望了望,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米莉唐和雅丝敏是上午出去的,算算时间现在差不多应该已经到了地穴。
扎希尔大公不说话,让仆人帮自己穿上外套扭头就往门口走。
刘永禄拍了拍大徒弟肩膀,夏尼先生自打坐到椅子上起就没别的事了,甩开腮帮子撩起后槽牙就是一个字儿“吃”!看见师傅叫自己这位才擦擦嘴:
“师傅,现在怎么办?留这继续吃?还是去夜市儿吃?”
刘永禄眨巴眨巴眼睛,心说,傻徒弟,你想的还挺美,还夜市儿上吃,还没看出来嘛,这位扎希尔大公明显是有想法了。
“待会儿警醒着点,这老BK不安好心,不过,也不用慌,有什么事儿为师我挡着,你看我眼色行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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